這可真是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盤!
竇先章衝着那個患者,喝道:“說,你叫什麼名字,是從哪個醫院過來的?”
“我就是在……哎呦,我肚子疼,我得去一趟廁所。”
“哪裡走!”
那患者見事情要穿幫了,趕緊想要溜掉。林盈兒早就盯着他了,她跟湯世傑和李嘉真嘀咕了兩聲,他們立即衝上去,將那患者給按倒在了地上。接下來就簡單了,竇先章和馮長征立即調查病例資料,這人果然不是76人之一。
再調查,缺少的那個患者叫做張三。現在,張三就在人羣中,很輕鬆就把他給揪出來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張三不敢不說實話,他本來是抽中了第十號。可是,那個患者偷摸上來,塞給了他500塊錢,來排他的號。這樣子,他就讓那人替換了。
“你看,這500塊錢還在我這兒。”張三將錢也交了出來。
“說說吧,你叫什麼名字,誰讓你來排號的?”竇先章和馮長征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那患者的身上。
事到如今,誰都知道他是假冒的了。在調查期間,那幾個中醫前輩也都幫他診治過了,他的脈相平和,一切都正常。這說明,霍青看病是很準的,這個患者確實是沒有病。根據比賽的規則,霍青已經勝出了。所以,方海棠再給不給第10號患者看病,結果都是一樣。
現在,這些人反而是不太關注比賽了,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個患者的身上。
那患者道:“我最近睡眠不太好,就怕自己有病……我看這兒有免費看病,我就想過來瞅瞅……”
霍青嗤笑道:“過來瞅瞅,你有必要花500塊錢買號嗎?去醫院掛號,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吧?”
“我……”
“就是你嗎?”
在調查期間,林盈兒和白靜初也偷偷地給許巖打電話,她立即騎着摩托車趕了過來。咔咔!許巖確實是夠狠,直接拿出手銬,給那人給銬上了,冷聲道:“我現在,以蓄意滋事罪,對你依法逮捕。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爲呈堂證供。”
那患者的臉上終於是變了顏色,叫道:“你……我又沒有打架,鬧事,你憑什麼抓我?”
“憑什麼?等到了警局,我會告訴你憑什麼。”
“嗨……”
方厚正走了上來,呵斥道:“你竟然敢蓄意滋事,還不跟警官回警局?你這樣的罪行,不蹲你幾天,你甭想出來。”
其實,這個患者是沙軍找來的,叫做李四。這就是一根定海神針,他排在了第十個,只要一直胡攪蠻纏下去,霍青必輸無疑。誰想到,霍青太過於狡猾奸詐了,竟然一下子就察覺出來了李四有問題。還故意不說出來,非要把事情鬧大不可。
太可恨了!
方厚正是故意跟李四說的,就算是跟許巖走了,也沒什麼。等到了警局,呆幾天就出來了。大不了,他再給李四錢就是了。偏偏,這個李四腦筋轉的不是那麼快,還以爲方厚正玩過河拆橋的把戲,他當即就怒了。
老子幫你忙,讓人給踹了一腳。現在出事了,你就要把老子給弄進去?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死了也要把你給拖下水。
李四當即就跳了起來,罵道:“你還有臉跟我說這個?”又手指着沙軍,叫道:“他,就是他給了我兩萬塊,指使我乾的……”
一愣,沙軍連忙衝着他擠弄眼睛,叫道:“你……你說什麼呢?我都不認識是誰,你可別亂講。”
“你再擠弄眼睛?你還想弄死我咋的?”
“噗!”
方厚正要都吐血了,怎麼找了這麼一個蠢貨啊?完蛋了,他本想是藉機再撈百草堂五百萬的,這下可倒好,非但是把到了手的百草堂又輸了出去,還讓這麼多人看了笑話。這一切,當然都是李四惹出來的,可要不是沙軍把李四給找來,又怎麼可能會這樣!
他怒不可遏,上去就給了沙軍一腳,罵道:“關門,關門,我們生生堂今天不營業了。”
“嗨,方老,你急什麼呀?咱們可是簽了協議的,既然你們輸了,就把百草堂的地契、房契什麼的,全都交出來吧。”霍青上來攔住了方厚正。
“你……好。”
“我一直都很好。”霍青笑道。
這地契、房契,在方厚正的手中,他還沒有捂熱乎呢,這就交了出去,想想都夠惱火的。他轉身走回到了生生堂中,等到再出來,就把地契、房契摔在了汪老的手中,怒道:“給你。”
汪老笑道:“艾瑪,還真是我們百草堂的地契和房契。老方,真是太謝謝你了,還幫我們保管了幾天。”
誰幫你保管了?
方厚正就感到氣海翻涌,一股血涌到了口中,愣是讓他給強行吞嚥了回去。他的臉色鐵青,狠狠地瞪了汪老和霍青一眼,轉身走回了生生堂。同時,他還衝着方海棠擺了擺手,立即關門,可不能再丟人現眼了。
咔咔!大門關上了。
沙軍膽戰心驚地上來,顫聲道:“師傅……”
“師你-媽個比。”
方厚正再次一腳將沙軍給撂倒了,罵道:“揍,給我狠狠地揍他一頓。”
方海棠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麼好的機會,他竟然還敗在了霍青的手中,咽不下這口氣啊!這一切都是沙軍搞出來的。他將滿腔的怒火,全都發泄到了沙軍的身上,踹,我再踹。沙軍在地上來回地翻滾,痛哭流涕。
你說,老子得罪誰了呢?這樣去找李四,還不是得到了你們的默許嗎?現在可倒好,出了事情你就埋怨到我的頭上。這要是贏了比賽,你們指不定會怎麼犒勞我呢。說起來,就是那麼一句話——勝者王侯敗者寇。
還踹,還踹,老子還不伺候了呢!
沙軍躺在地上,突然一記撩陰腳,正中方海棠的胯下。方海棠疼得立即夾緊了雙腿,更是佝僂下來了身子。趁着這個機會,沙軍跳起來,又踹了方海棠兩腳,將大門打開,拔腿就跑了。
“孽畜!”
方厚正氣得渾身哆嗦,也顧不得再找沙軍,連忙扶住了方海棠,擔心道:“海棠,你……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方海棠疼得倒吸着冷氣,噝噝道:“爹,我……我沒事,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等找時間,我給我師傅打個電話,咱們必須得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
“這個倒是不急,走,我帶你進裡屋檢查一下。”
“好。”
反正是父子關係,又都是醫生,沒什麼好顧忌的。方海棠自己也有些害怕,萬一真的讓沙軍一腳給廢掉了,這輩子可就當不成男人了。要知道,方家就方海棠這麼一根兒獨苗,偏偏他還沒有結婚,可千萬別斷後了呀。
方家是又悲憤又懊惱又後悔,反正是各種滋味兒猶如是五味雜陳一般,全都涌了上來。
汪老就剩下了一個字:爽!
苦苦經營了百草堂這麼多年,突然間失去了,不比當年汪清秋進了燕尾島監獄。現在,又失而復得,汪老別提有多開心了。從生生堂回來,汪老的嘴巴就沒有合攏過,哈哈一門兒地笑着了。
“你們看到當時老方頭的表情了吧?太豐富了。”
“竟然敢跟咱們耍詐,咱們小霍可是有着一雙火眼金睛。”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汪老就在這兒自言自語,都說了好一陣。
那些搬出去的藥櫃、桌椅板凳等等,又全都搬了回來。湯世傑和李嘉真更是買來了一掛鞭炮,在門口噼裡啪啦地放了起來。本來,汪老是要把霍青請回來,不說別的,怎麼也得喝一杯吧?然後,他還要給霍青五百萬,這是之前就說好的,霍青應得的。
可霍青,實在是太忙了。人家趙瑾給他下了死命令,他必須得儘快去一趟趙家。現在,都已經日落黃昏了,他要是再不去,還趕在半夜三更去啊?那樣,問題就嚴重了。在汪老和汪清秋等人的強烈挽留下,他還是告辭離開了。
反正,往後處着的日子長着呢,又不急在這一時。
“好!”汪老重重地拍了拍霍青的肩膀,纔算是放他離開。
霍青又感謝了一番竇先章和馮長征,要不是他們來捧場,結局是怎麼樣,還不知道呢。倆人笑罵着,跟他倆還這麼客氣什麼,又不是外人。
馮長征更是擠眉弄眼的,笑道:“小霍,現在,你在市第一人民醫院被開除了,來我們鐵路醫院怎麼樣?保證,我給你安排一套三居室的住房,有車代步,薪水你自己來開……”
竇先章不幹了,叫道:“嗨,老馮,你幹什麼?還來挖我的牆角啊?我告訴你,小霍暫時不在醫院上班了,這是一種以退爲進的策略。等到風聲一過,他還是要再回來的。”
“哈哈,看把你給急的,我就是說說。”
“走,咱倆喝一杯去。”
他們也走了。
林盈兒走上來,問道:“霍青,你今天晚上回去睡嗎?感覺,你好久沒回去睡了呢?”
“我肯定回去睡啊,你可以洗白白地在我的房間中等我。”
“好啊,咱倆一言爲定,你可別慫了。”
“咳咳……”
霍青又跟白靜初、許巖打了個招呼,轉身要走。
白靜初問道:“你這身體剛剛好點兒,還去幹什麼啊?”
霍青苦笑道:“還有兩天就是清水灣主題公園和住宅小區項目投標會再次公佈的日子了,我得去找找趙瑾,她纔是投標成敗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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