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別說是沈嫣然了,連霍青也嚇了一跳,
沈嫣然也失去了往日的鎮定,激動道:“不……不能吧,霍青,你不是說我爺爺脫離危險了嗎,”
“你別急,我再去看看,”
霍青拍了拍沈嫣然的肩膀,讓她也別太激動了,他消毒後快步走進了重症監護室,說來也奇怪,上午的時候,他明明已經用針刺少衝穴、內關穴、合谷穴,讓沈老爺子的心臟恢復了機能,現在,纔過去幾個小時的時間,沈老爺子再次出現了心跳緩慢的症狀,
一下,一下……好像是一下比一下跳得更慢,沈老爺子也再次陷入了昏迷中,這要不是有醫院的各種醫療設備,恐怕,現在的沈老爺子恐怕又再次心臟衰竭而亡了,
從十二歲開始,霍青就遊遍祖國的山河大川,又深入民間,什麼樣稀奇古怪的病情都遇到過,卻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毒素,是,他也能夠用銀針,再次幫老爺子續命,可這對於他的精氣神消耗極大,一天連續地是用兩次以上,估計老爺子的命保下來了,他廢了,
看來,必須得儘快想個辦法才行,
他走出來,故作輕鬆地笑道:“沈總,沒事,你別擔心,我去跟竇院長商量商量,看能不能開一個討論會,”
“好,”
如果真是輕鬆,就沒有必要開討論會了,沈嫣然冰雪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霍青話語間的意思,讓她跟人商戰,勾心鬥角,這些她可以,可她不是醫生,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沒有任何的法子,
沈沖和那四個沈家精兵團的人,就守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倒是陸遜,戴着耳機,就坐在旁邊的休閒椅上,還微閉着眼睛,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似的,這讓沈衝等人就感到有些惱火,
現在,老爺子時刻都有可能“走了”,他們連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很緊張,很緊張,可陸遜,也太漫不經心了,不過,想想也是,他跟老爺子有什麼關係,這要不是看在霍青的面子上,他都不會過來,
很快,霍青和林盈兒過去,敲開了竇院長的辦公室房門,
竇院長一下子就明白了霍青的來意,苦笑道:“小霍,咱們都不是外人,你本身又是一個醫道高手,那我就不說那些虛的了,沈老的病症很古怪,好像是對我們的醫療儀器都有一種排斥,我們通過血液細胞分析等等,也沒有分析出這種毒素的成分,這是我行醫幾十年來,遇到過的第一個這樣稀奇的病症,如果,真要是又人給沈老下毒的話,這人絕對是一個下毒高手,”
“下毒高手,”
“對,這中毒涌入到了血液中,嚴重破壞了心臟的造血和搏動機能,偏偏,還查不出來是什麼毒,你說厲害不厲害,要不這樣,你去跟汪老等中醫名宿們商量商量,看他們能不能有什麼法子,”
“好,”
霍青也真是沒招了,他立即給汪老打電話,
汪老大笑道:“哈哈,你的這個電話是來對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要給你介紹幾個中醫名宿嗎,現在,他們剛好來通河市了,我正要介紹給你認識呢,這樣,你在市第一人民醫院等着,我這兒剛好是有一個玩毒的高手,”
時間,就是生命,
很快,汪老和幾個老人就趕了過來,他們跟汪老一樣,在中醫界都相當有名氣,有一個臉色發紅,說話嗓門兒很大的人,是古老中醫門派火神派的鄧老,名字也非常霸氣,叫做鄭高祖,火神派用藥比較猛,重視陽氣,強調扶陽,在醫學界獨樹一幟,
還有一個老人是正骨高手,人稱“正骨王”,本名叫做王天正,這人身材偏瘦,跟嗓門兒高,透着豪爽的鄭高祖截然相反,他看上去不太吱聲,在北林省相當有名氣,
他們都是汪老的朋友,經常在一起聚會喝茶,討論醫術,
這次,汪老的百草堂能夠保存下來,全都是因爲霍青的緣故,汪老把霍青的醫術跟鄭高祖、王天正等人一說,他們都認爲汪老是在吹噓,真是扯淡,那麼年輕就有這麼精湛的醫術,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中醫重在陰陽五行,天人合一等等辯證來治病的,跟用醫療儀器的西醫相比,實在是太深奧,太深奧了,絕對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夠掌握其中精髓的,
本來,他們也不想過來了,架不住汪老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地打過去,他們實在是沒招了,就從全國的四面八方,趕了過來,這其中,有一個蛇醫,這老人一輩子都在研究各種毒性,解毒,有他在這兒,肯定能夠查出沈老的病症,
當他們見到霍青的那一眼,就更是不相信汪老的話了,
霍青,看上去實在是太年輕了,還有着一張娃娃臉蛋,都懷疑他有沒有大學畢業呢,這種人,也能是醫道高手,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這要不是竇先章,沈嫣然等人都在場,他們非嘲笑汪老一通不可,
你要是想讓我們過來給你打氣,你就明說,何必找這樣的藉口,
說白了,百草堂就是懼怕生生堂了,據說,人家生生堂的背後是攻邪派,可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招惹得起的,那個蛇醫,倒是盯着霍青看了又看的,總感覺在哪裡見過這個青年,偏偏又想不起來了,
雙方介紹了一下,霍青感激道:“汪老,還勞煩你們過來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汪老道:“嗨,咱倆誰跟誰啊,你還跟我說這個,來,佘老一輩子都在玩毒了,他肯定能有法子,”
“麻煩佘老了,”霍青和沈嫣然都對那個蛇醫很恭敬,
“我去看看,”
佘老不敢怠慢了,立即消毒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等到再走出來,佘老的臉色很凝重,搖頭苦笑道:“沈小姐,真是對不住了,沈老的這種毒素……我解不了,”
“啊,你……你也解不了,”
“我老頭子一輩子研究各種蛇毒,也沒有見到過這種毒素,沈老的脈相斷斷續續,心臟跳動也越來越是微弱,恐怕……唉,你們還是安排後事吧,”
儘管說,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佘老的這番話,沈嫣然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從小到大,她的父母就在深山老林中,搞各種勘查工作,很少回家,可以說,她是跟着爺爺長大的,現在,爺爺突然沒有了,對她是一種相當巨大的打擊,
霍青連忙扶住了她,問道:“佘老,難道就再沒有其他別的法子了嗎,”
佘老苦笑着搖了搖頭……突然,他又擡起頭,沉聲道:“想要解這中毒的人,要是能請到一人,她肯定能行,”
“誰,”
“花間醫派的宗主花弄月……花間醫派有三大絕技,下毒和觀音手、媚術,花弄月一輩子都在玩毒了,我的這點本事,在她的面前,就是小伎倆了,只可惜,她已經失蹤很多年了,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不過,花間醫派現任宗主是她的師姐竹搖風,雖然說她的個性孤僻、冷漠了一些,要是能夠請她出手,肯定也能夠藥到病除,”
“花弄月,”
哎呀,霍青都想照着自己的腦袋狠狠地敲一下了,也是最近的一段時間,接連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讓他連個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找這個,找那個的,怎麼就忘記去問花姨了呢,
在滇池村有兩個山頭,一個山頭住着霍刑天,一個山頭住着花弄月,她有兩個徒弟,就是妖狐花千骨和蘇櫻,這兩個人互相喜歡對方,卻偏偏誰也不肯低頭,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兩個人就立下了這麼一個規矩,
花弄月給人下毒,霍刑天給人解毒,如果,霍刑天解不了,那他就得低頭,去向花弄月求婚,可能,這也是一種樂趣吧,下毒,解毒,再下毒,再解毒,還是霍青來到通河市之後不久,才突然知道霍刑天和花弄月結婚了,就是不知道他倆是誰向誰低的頭,
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花弄月能解毒啊,
霍青走到一邊,立即撥打花弄月的電話,電話響了一聲,一聲,又一聲的,終於是讓人給接通了,
“花姨,我是小青……”
“小青個大頭鬼啊,”從電話那頭,就傳來了霍刑天的聲音,罵道:“我告訴你,我現在和你花姨很忙,你少來打擾我們,”
“呃……”現在大中午的,倆人是在忙着造人計劃嗎,霍青咳咳道:“爺爺,沈老中了一種毒,會讓心臟不斷地減緩跳動,直至心臟衰竭,我用了鍼灸,來針扎少衝穴、內關穴、合谷穴……”
“你怎麼那麼笨啊,往後別說是我孫子,丟人,”
霍刑天一點兒都沒有客氣,張嘴就罵:“你離開滇池,我不是送給你一個噬魂戒嗎,那個戒指能夠吸收一切毒素……操,要不是給你,我能輸給你花姨……哎呦,輕,輕點兒,我是技不如人,我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