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鳳看着陳星,心裡覺得這個臭流氓師叔臉皮厚得真是可以啊,人家都說了是師門不傳之秘,你憑什麼小時候學過啊?
果然,那老頭一聽陳星的話,又氣得鬍子直抖。
這嘲諷實在太過分了,我練了一輩子的東西,你張嘴就說你小時候練過。就好比一個人算了一道微積分,然後陳星說我幼兒園就能解出這道題。
陳星對這老頭的蝴蝶穿花掌不感興趣,因爲他真的會。他這次來最主要目的當然是聆風花,現在聆風花沒事,就在桌上放着,要拿回家去他覺得不成問題了。現在的問題是,他手癢癢,他是來打架的。
“喂,老頭,聽說你五毒掌已練至大成?我想跟你打打架,來來來!”陳星說着又捋袖子。
那老頭卻搖了搖頭說道:“我練五毒掌本爲了防身,如非不得已,不會輕易用的。”
陳星本以爲這老頭估計跟麻臉青年一個德行,卻沒想到他居然不願意用五毒掌跟自己打架,心裡對他的觀感倒是有了些改變。
“我師父的蝴蝶穿花掌已練得爐火純青,你要是在他手底下走過三招就算你厲害。”一旁觀戰的麻臉這會兒有師父在旁撐腰,底氣又來了,藉着師父向陳星挑戰,但是他仍舊不敢自己向陳星挑戰,而是把師父給丟上了檯面。
那老頭卻又搖了搖頭,說道:“跟你打,江湖上的人會說我欺負後輩,這樣吧,我給你演示一下我這蝴蝶穿花掌潑水不進的神功,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說着便令一幫徒子徒孫拿臉盆、水桶裝滿水,在他四周站好,然後他再次運起蝴蝶穿花掌法,喊一聲“潑”,四周站着的人都裝手中的水向他那團黑影潑了過去,一片“嘩啦啦”水聲過後,地上溼了一大片。等那老頭停下身法,果然見他身上衣服半點也沒溼,倒也確實了得。
場外一片掌聲,以及一片馬屁聲。
“師父威武!”
“師祖武功蓋世!”
“師祖神功蓋世,一統江湖!”
老頭得意地看着陳星說道:“這回你知道厲害了吧?本人可不是坑蒙拐騙之輩。”
連俞文鳳也看呆了,心裡暗歎,這老頭果然厲害,臭流氓師叔雖然武功不錯,恐怕跟他打起來,輸的可能性多一點吧。
陳星卻不以爲然,搖着手說道:“不算不算,你這表演的是魔術,外圍潑你水的人都是你的合作者,糊弄人的東西!”
老頭又被氣得鬍子直抖,正要說話。
陳星卻站起來,拉着俞文鳳一起站到場中間,說道:“你們這樣我也會,來,小鳳讓他們見識一下師叔的厲害。”說着向俞文鳳眨了一下眼睛。
俞文鳳倒也冰雪聰明,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冷不丁地向陳星打去一拳,拳還沒打到陳星的身上,自己朝外蹦了出去,然後還裝作停不下來的樣子,再往後倒退了五六米,這才勉強站住,裝模作樣地說道:“師叔的護體神功好厲害,居然把我彈出了這麼遠!師叔神功蓋世,一統江湖!”語調誇張之極。
陳星鼓起掌來,向俞文鳳又眨了一下眼睛,示意
這掌聲是給你的,表演得太好了,你應該得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
“掌聲在哪裡?我這護體神功你們也應該見識到厲害了吧?”陳星對着在場的人得意地說道。
全場滿頭黑線。
這造假也太明顯了吧?以爲我們是瞎子嗎?
那老頭再次氣得鬍子直抖。
“你的意思是說,我剛纔是跟旁人串通的?那好,我就給你看看不需要人幫忙的實力!”
老頭說完,也沒見他怎麼動,大殿裡突然響起了石裂的聲音。在場的人一看,他左腳下的大理石地板已碎開,接着又向他右腳似乎動了一下,右腳下的大理石地板也碎開了。
他這兩下動作都非常微小,兩腳根本沒有離開過地面,而只是單憑着內勁將腳下的大理地板震碎。這份內勁相當了得,這要是用在人身體,被打的人哪還有命在?
頓時,掌聲又起來了。
不等拍馬屁的聲音響起,陳星喊道:“你以爲換一種造假方式我就認不出來了嗎?你跟人早就串通好,這大理石地板其實事先早就敲碎了,只是表面做得完好無損的樣子,我這麼聰明,你騙得了我嗎?”
老頭簡直要吐血了。
這兩塊大理石地板原本是好好的,全靠他用內勁將它們震碎,這小子卻偏偏說他跟人事先串通好的!
“你不用解釋了,這大殿裡的地板全是碎的,我現在就揭露你的謊言。”陳星說着,在大殿裡四處走動,每塊大理石地板都要走一遍,他所過之處,每一塊大理石地板都碎了。等他滿大殿走一輪之後,大殿裡的大理石地板已經沒有一塊是完好的了。
場外的人都齊齊看向陳徐老怪,心想,難道真是你做過手腳的?
徐老怪一邊心疼着換地板的錢,一邊搖手說道:“沒有,沒有,我沒有。”
只有跟陳星比試的老頭心裡最清楚,陳星剛纔那是向他示威,別人可能看不懂,以爲他真的是在揭露什麼把戲,其實他是輕描淡寫地用內勁將每一塊大理石地板全都震碎了。陳星震碎這些石板的過程絲毫看不出運勁的跡象,就像平常走路一般,而且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把地上的地板全都震碎了,這份功力老頭是自認遠遠不及。
老頭只覺得冷汗在背,心裡直呼幸運,好在剛纔沒真跟他動起手來,不然自己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虧。
“既然你說是假的,那便……算是假的吧。”老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把這虧吃在心裡。
“是吧,我就說嘛,算你老頭還有點誠實。”陳星讚賞地看着老頭。
老頭清了清嗓子,定了定神,說道:“我不與你比這個,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醫術,你斷了我徒孫的財路,又說我師門醫術不行,咱們比醫術吧。”老頭終於決定換一種方式,畢竟拳怕少壯。
“來來來。”陳星又隨口應下了戰局。
老頭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東西,放到桌上,說道:“這是我師門秘寶,叫哭笑娃娃,用來試針是再好不過的,我聽說你用針挺有一套,咱們比這個如何?這娃娃,如果下針有錯,必會發出哭聲
,我便與你比這個。”
陳星愣愣地看着那個鐵製的娃娃,呆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想事。
俞文鳳一見那娃娃,胖乎乎的,覺得很是可愛,又見她滿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似乎是用來下針的。她跟父親學醫,一見之下,就很想將這娃娃佔爲己有。但畢竟這是人家的師門秘寶,那肯定是不可能送她的,只能眼讒地看着。
陳星愣了一會兒終於說道:“這個娃娃好像是我的。”
全場倒地。
俞文鳳滿頭黑線,只想躲到一邊,假裝自己不是跟這臭流氓師叔一起來的,跟他劃清界限。見過臉皮厚的,還真沒見過這麼厚的。人家的師門秘寶一拿出來,他就敢說是他的!
俞文鳳真想對在場的人說,我不認識他!
那老頭倒也沒生氣,陳星這話在他聽來等於是讚揚他的寶貝,所以,只是哈哈一笑,說道:“小夥子,你也知道這是個寶貝吧?不過,這可是我師父傳給我的師門秘寶,你就算喜歡,我也不能給你。”
“好吧,暫時算你的,一會兒我要是贏了,你就把它還給我。”陳星說道,顯然有一種不拿到手不罷休的勁頭。
老頭嘴角抽動,不知道該生氣呢該生氣呢還是該生氣。
“小夥子,或許你武藝不錯,但是醫學一道,老夫我絕不會輸於你,若是你真能贏了,這哭笑娃娃你拿去便是。”老頭胸有成竹,倒也不俱陳星的索要。
“好,你先來吧,九九八十一針,哭得多的算輸。”陳星倒也滿不在乎。
老頭愣了一下,我還沒說規則,他怎麼也知道?難道這年輕人也在什麼人那裡學到這九九八十一針針法?
老頭也沒多在意,便從懷中摸出一包銀針,小心地向那娃娃施起針來。
這哭笑娃娃製造得非常精巧,身上佈滿了各種穴位的孔,而九九八十一針是鍼灸裡的密門入門手法,這老頭本來仗着自己精通此法,又天天對這哭笑娃娃行鍼,熟練度自然不是別人可比,所以心想,用這方法勝過陳星,應該不是問題。
一套九九八十一針針法施展下來,老頭的額頭上已冒出了汗珠。畢竟這娃娃身上的孔非常細,而施針的輕重不同也會觸動機關,所以老頭施針非常小心,非常細緻。雖然施針過程中這哭笑娃娃哭了三次,老頭卻也相當滿意,這已經是他最好的紀錄了。
老頭得意地看着陳星,一語雙關地說道:“現在就看你的了,別到時候哭聲一片啊。”
“你剛纔施針錯了三次,已經殺了這娃娃三次了,還得意得屁啊!”陳星嘲諷了一句,也抽出長針在那娃娃身上施展起九九八十一針針法。
只見陳星落針極快,兩手幾乎成了虛影,不斷地在那娃娃身上起落,瞬間,那娃娃身上的各處孔穴便已插滿了銀針,過程中這娃娃一句哭聲也沒有發出來。
陳星捏着最後一根長針,對那老頭說道:“你估計只聽過這娃娃哭,沒聽過這娃娃笑吧?”
說完,陳星將最後一根長針插落娃娃身上,大殿內便響起了一片小孩的笑聲,天真可愛,憨厚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