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壯漢本想老鷹捉小雞似地抓住陸小佳,沒想到斜刺裡卻突然閃出一個人,擋在了陸小佳面前。兩個壯漢上下打量了陳星幾眼,卻是個毫不起眼的土鱉青年,頓時不屑地說道:“哪兒冒出來的土鱉,你有幾顆腦袋啊,敢摻和麻爺的事?”
“腦袋不多,就一顆。但她是我的女人,要想動她,先把我這顆腦袋拿走!”陳星說得很平淡。
陸小佳在他身後卻聽得心頭一顫。她從小到大揹負着一個破碎的家庭,天塌下來也是自己一個個頂着,現在卻有一個男人突然爲她出頭。她望着陳星偉岸的背影,剛纔被父親傷得冷透了的心,突然就有了一絲暖意。
尤其是陳星說的那句“她是我的女人”,更讓她心裡莫明地一動。
“呦,你個土鱉小子還想來個英雄救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貨色?你麻爺我可不是吃素的。”王麻子冷笑了一聲,饒有趣味地看着陳星。
“我管你吃葷吃素,就算是吃屎的也跟我沒關係。”陳星不屑地回了一句。
王麻子頓時怒了,這土鱉居然敢說我吃屎的!
“草,現在就做了他!”王麻子狠聲對那兩個壯漢說道。
王麻子的惡名在這一帶也挺響的,他本以爲以他在這一片的名頭,誰見了他都得敬幾分,誰想陳星卻完全不當他一回事。他做的不是打開門的生意,就算要收拾人也不在光天化日之下,得罪他的人,多數是私底下不聲不響地給做了。
可是陳星的態度讓他怒了,他已經不按平時的牌路出牌,直接就想讓手下將陳星幹掉。
那兩個壯漢得令,其中一個已經擡膝起腿,向陳星頭部猛掃了過來。這人練過泰拳,腿上的掃擊之力足以掃斷一根芭蕉樹,要是普通人被他這一腿掃中頭部,一秒鐘就會被KO掉。
陳星卻只是伸手在他的膝蓋上敲了一記。那壯漢頓時腿一軟,痛得滿頭冒起了冷汗,收回腿時竟已站不住,“啪”一聲就坐倒在了地上,雙手抱着膝蓋,咬牙強忍着疼痛。
另一名壯漢見狀,“刷刷”兩記組合拳就向陳星頭部襲來,陳星也不看,一伸手,先撥開一拳,回手便已將對方的後手拳扣在掌中,輕輕用力,一招折腕擒拿,已令對方跪在了自己面前。
那王麻子見陳星輕描淡寫,瞬間便制服了他手下兩名保鏢,頓時心裡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麼一個土鱉模樣的年輕人,實力竟如此強大,不覺嚥了口唾沫,說道:“朋友,有話好說。這陸明偉可欠了我一百多萬,他還不起,剛纔簽了協議,債務全都轉給了他女兒。咱們講江湖規矩,既然你要爲他女兒出頭,那你可就得把這一百萬還上!”
王麻子口中的陸明偉就是陸小佳的父親。剛纔陸明偉按手印的紙張,自然也不是什麼賣身契,如今是現代社會,已經不存在什麼賣身契了,那只是所謂的債務轉換協議書,寫明瞭將自己的債務轉到女兒身上,雖然這也不具備什麼法律效力,但他們黑道里混的卻很認這一套。
不管那是不是賣身契,終歸就等
於是把陸小佳賣給了王麻子。
“隨便籤個字就能把債務移到別人的身上,那我要是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然後跟債主也籤這麼個協議,把債撂你身上,你覺得怎麼樣?”陳星笑着問那王麻子。
王麻子愣了一下。他習慣了黑道里的行事風格,陳星這種合情合理的話他聽不習慣。
“朋友混哪裡的?難道連道上的規矩也不知道?”王麻子見陳星身手這麼好,以爲他是哪條道上的,但是聽說話的風格卻又跟他們格格不入。
“讓我想想……如果你非得要我拿個道上的身份,我恐怕只有紅星碼頭龍虎幫的身份了。”陳星實在想不起自己是混哪裡的,只好拿紅星碼頭那個臨時組建的龍虎幫出來說事。
王麻子眉頭皺了一下,眼睛不斷地在陳星身上轉悠,說道:“你是說讓大東幫的錢老七吃鱉的那個龍虎幫?”
紅星碼頭的事王麻子有所耳聞,聽說紅星碼頭分地盤的時候,江都市最大的黑幫集團之一大東幫派了錢老七去主持,結果卻被一個什麼龍虎幫的小子給打敗了,江湖傳聞那個龍虎幫的小子一人力戰所有幫派,居然獨吞了紅星碼頭。
“沒錯,紅星碼頭現在歸我管。”陳星淡淡地說了一句。
王麻子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剛纔的小覷之心已不敢再有,轉頭對手下說道:“瞎了眼了,還不上座?”
王麻子的手下頓時給陳星推出一把椅子來。
王麻子說道:“看來朋友是龍虎幫的老大了?失敬失敬!不過,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欠債總要還錢,你龍虎幫厲害,可我王麻子手下也有百多號人,打打殺殺總不好吧,還是拿錢說事。”
陳星放開手中的壯漢,大馬金刀地在王麻子面前坐下來,說道:“我也不喜歡打打殺殺,重要的是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興趣不大,說到錢我興趣就大了。”
聽了陳星不屑的口吻,王麻子的手下頓時要上去動手,王麻子一擡手阻止了手下的衝動。他老於江湖,可不是愣頭青,如今知道陳星的身份就不會輕易出手了,既然陳星談到對錢有興趣,那就有得談。他剛纔也看到了陳星的身手,跟陳星動粗恐怕未必是對手。
王麻子一笑,說道:“我也對錢興趣很大,朋友準備怎麼解決這事?”
“很簡單,你不是開賭場的嗎,我就跟你賭!”陳星說道。
哈哈,王麻心裡一樂。他本就是一個老千,慢慢積累資金經營起了這家地下賭場,賭徒衆多,他生意也越來越好,然後招兵買馬,才形成了如今的地位,手下百多號人,稱霸一方。如今卻有人敢在他面前說要跟他賭,那不是找死嗎?
王麻子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陳星的行頭,嘴裡輕笑道:“朋友,賭是要本金的,不是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可以跟人賭的。”
那意思自然再明顯不過了,他是告訴陳星,你要跟我賭,那你也得拿得出錢啊。就你這身行頭,全身上下也就值個一兩百塊,怎麼跟我賭?
陳星哈哈一笑,取出車鑰匙,丟給王
麻子的一個手下,說道:“外面有輛寶馬,你把後備箱裡的兩個手提箱拿進來。”
王麻子聽陳星是開着寶馬來的,心裡頗爲驚異,他這身行頭卻開着寶馬來,可也是真人不露相啊。對手下示意了一下,讓他去取箱子來。
等王麻子的手下取了箱子進來,陳星打開來推到王麻子面前,說道:“這裡有一百八九十萬,進你的賭場夠資格了吧?”
王麻子見兩箱鈔票堆在面前,臉上頓時笑了,說道:“沒想到朋友是真人不露相啊,行,咱們就賭了。朋友準備賭什麼?”
“簡單點,玩撲克牌。”陳星說道。
這時,剛纔一直沒有說話的陸明偉對陳星說道:“你不要跟他玩撲克牌,玩撲克牌從來沒有人玩得過他!你,你不如帶着小佳走吧,反正我也是爛命一條,只要你以後對小佳好,讓她過得幸福,我死在這裡也沒什麼!”
這陸明偉剛纔到這賭場來,把身上最後一點錢也輸掉了,結果被帶到了王麻子的辦公室,王麻子威脅他要剁了他的手,他一時求生之念,便在王麻子的引誘之下,簽了債務轉到陸小佳身上的協議,這時候面對陸小佳,心裡終於又有些後悔了。
他心知王麻子賭術一流,面前這個年青人似乎是女兒的朋友,他不忍心讓陳星也重走自己的路,這纔出言相勸。
陳星看了陸明偉一眼,心裡暗暗點了點頭,總算這人還不是壞心眼。但是仍舊氣憤他剛纔將擔子撂到陸小佳一個弱質女流身上,心裡對他萬分鄙視,沒好氣地說道:“你現在無債一身輕了,這事跟你沒關係,我跟這麻子賭的是你女兒的債務,你有興趣,在一邊看着就好了。”
陸小佳沒想到陳星這土包子居然有這麼多錢,轉眼就拿出一百八九十萬的現金,心裡驚異不已。如今陳星真要跟王麻子賭了,她有點擔心地對陳星說道:“你明知道賭博是十賭九騙你還跟他賭?這不是明擺了給他送錢嗎?”
“原來剛纔我是白給你表演了,你居然這麼不相信我?”陳星對陸小佳說道。
陸小佳想起他在皇字一號VIP房裡做的種種表演,以及進到賭場來揭示的種種騙局手段,知道他也是個行家裡手,但仍舊有些擔憂地對陳星說道:“那,你小心一點。”
王麻子叫人取了副全新的撲克牌來,陳星拆了,各種花式洗牌,完了乾脆就左手玩起了單手切牌,一副撲克牌在他左手上不斷變幻着各種洗牌,令人眼花繚亂。
王麻子心裡打了個突,他萬萬沒想到面前的土鱉居然也是個高手。頓時將手邊的防風打火機拿開,又取下了手上的戒指。他知道這些對付普通人的手段在對方眼裡簡直就是小兒科了,就沒必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我的本金有一百八九十萬,那麼,你準備拿什麼來跟我賭呢?”陳星洗完牌問道。
“朋友不用擔心,我賭場獎金雄厚,幾百萬現金還是拿得出的。”王麻子道。
陳星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跟你賭別的,只賭陸小佳身上背的這些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