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正樹被人訛詐,還被打斷了一條腿,這時候想要報仇,心情是很能夠理解的。
所以陳星和俞文鳳也沒表示反對。
俞文鳳將手中的天香續骨膏交給了鄭正樹,說道:“鄭叔叔,一切你說了算。正如你說的,反正師叔這藥特別靈,你就算打斷他們十根八根骨頭,也能接得上去,你看着辦吧!”
田少德和他的手下一聽,心裡更是叫苦連連。
這裡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狠啊,早知道會是這個結局,打死也不上這兒來鬧事了!
那個說打斷了一條腿,還要打斷另一條腿,這個更狠,轉眼就升級成了打斷十根八根骨頭。這是什麼地方?這裡簡直就是惡人谷啊!
田少德都快哭了,對陳星說道:“英雄,大俠,要不咱就不治了,行嗎?”
“不行,我們是言而有信的人,說了要給你治就給你治。你怎麼可以反悔呢?這要是傳到江湖上,人家還以爲我們出爾反爾,爲了我們的江湖名聲,不能不治,一定得治!”陳星對於田少德要陷他於不義的這種行爲,表示了譴責。
“……”田少德心想,你們這擺明了是在玩我。
鄭正樹對陳星說道:“師叔,其實我只是想練練手。雖然我跟師父學過一些藥材的種植技術,但是我對醫術也是很嚮往的,就像你剛纔給我治腿傷的那種手法,我其實也偷偷在書裡學過,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實踐一下。”
雖然鄭正樹自稱是俞厚德的徒弟,但是,俞厚德卻從來沒有教授過他醫術。他剛纔見陳星幾下便將他的斷骨接上,這時便心裡癢癢,很想試試。
陳星馬上懂了,點頭道:“很好,你還是很要求上進的嘛,反正這裡有這麼多人供你練手,你就放手一試吧!”
鄭正樹兩眼放光,說道:“真的嗎?我真的可以?”
鄭正樹心裡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他說要將田少德他們的另一條腿打斷,也只是句玩笑話,他真正想做的就像他剛纔說的,其實就是想借機會練習一下他從書裡學到的正骨手法。
“像你這種沒有基礎的人,就應該多練習練習嘛,沒準等你把他們的腿都接上,你都可以到骨科坐診了。很好,現在他們就交給你了。”
陳星剛纔用龍鳳紫金爐煉製出擁有奇效的天香續骨膏,這時候心裡也是癢癢的,恨不得現在就把所有的藥都試驗一遍。既然鄭正樹都這麼好學了,他陳星自然也不能落後,於是拉着俞文鳳,又跑進藥園裡採了一堆藥,繼續試驗着各種丹藥。
鄭正樹走到田少德的面前,奸笑道:“其實剛纔只是跟你們開個玩笑,我是一個好人,這就來給你們治腿傷。”
田少德聽了鄭正樹跟陳星的對話,知道這姓鄭的根本就沒學過,只是看過書而已,自己這條腿要是交給他,那就跟毀了差不多,他頓時一邊往後挪着屁股,一邊說道:“你,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事實上,他連站都站不起來,還能怎麼對鄭正樹不客氣?這也只是他實在害怕,無奈之下做的無力威脅。
“我好心給你治腿,你還要威脅我,太說不過去了吧?不過,
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你這腿我是治定了!”
說完,鄭正樹便一手抓住田少德那條傷腿,開始搗鼓起來,嘴裡還一邊說着:“你放心好了,那書我都看了十幾遍了,上面的手法我全都記在了腦子裡,保證像師叔給我治腿那樣,一點兒也不痛。”
鄭正樹完全沒基礎,腦中不斷回憶着書中的要訣,笨手笨腳地給田少德接起斷骨來,弄了一會兒也沒弄好,只痛得那田少德鬼哭狼嚎。
田少德不斷地翻滾掙扎,帶着哭聲喊道:“我不要你治了!我寧願這條腿廢了也不要你治了!你放過我吧!”
“嘖,你別動,你瞎動什麼呢,你這樣亂動,你看,我都接不好了!”鄭正樹將接不好的罪過推給了田少德。
那幾個保安見鄭正樹不好下手,都過來按住了胡亂掙扎的田少德。
就算如此,鄭正樹仍舊顯得笨手笨腳的,那田少德嘴裡發出一陣陣慘呼之聲,恨不得這條腿不要了,也不要鄭正樹給他接骨。
田少德的那些手下面面相覷,喉間不斷地滾動,狂嚥唾沫。這哪是給老大治病,簡直就是在對老大施酷刑啊!
這裡果然是惡人谷,咱們今天就不該來這裡啊!
鄭正樹滿頭大汗地忙活着,過了一會兒,那田少德便沒了聲音,鄭正樹心頭一喜,心想,難道已經將他的斷骨接上了?
擡頭一看,卻見田少德一聲不響地躺着,雙目緊閉,已經暈了過去。
“呃……第一次上手,比較生疏,一會兒你們都忍着點啊!”鄭正樹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對田少德的那羣手下說道。
那羣混混看得心驚肉跳,連那麼強悍的老大都經不起這人的折騰,想想一會兒自己要遭的罪,頓時都沒什麼要活下去的勇氣了。
表面上裝作給我們治腿,其實這是在修理我們吧!混混們心裡直打鼓。
鄭正樹見忙活了半天也沒把田少德的腿接回去,倒是把人給痛暈過去了,撓了撓頭,說道:“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拿書對着來,這回肯定能行了!”
說着,他還真就跑回屋時去翻那本叫做《如何接骨》的醫書。
現學啊?混混們都無語了,今天算是倒了大黴,居然攤上這麼件事。
鄭正樹沒一會兒就捧着本書出來了,還真的非常認真地翻着書,蹲在已經暈死過去的田少德跟前,一步步地按着書上所說,不斷地擺弄起田少德那條被俞文鳳掃斷的左腿。
而陳星和俞文鳳卻在藥園裡到處採藥,採了一堆之後,陳星又一個人鑽進了屋裡,大門一關,把俞文鳳關在外面,自己在裡頭不斷地練習着試煉各種丹藥。
俞文鳳雖然好奇,但無奈陳星將她拒之門外,她也只好將耳朵貼在門上,偷聽裡頭的動靜。
但是,什麼也聽不到,倒是聽到另一邊的田少德在鄭正樹的治療之下,一陣陣鬼哭狼嚎。她氣得一跺腳,乾脆就放棄了偷聽陳星的動靜,轉而來到了另一個戰場。
只見那田少德在鄭正樹的照本宣科之下,從痛得暈過去,又痛得醒了過來,呼天喊地對鄭正樹哭求道:“我求你了,你這個庸醫,你讓我死吧!你別再折
磨我了!我真的想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
“你這人真是好心當驢肝肺,我這是給你治腿傷,什麼叫折磨你!”鄭正樹頗爲不滿地回道,手下不停,仍舊不斷地對照着書本,繼續擺弄田少德的那條斷腿。
突然“啪”的一聲,田少德那條斷腿裡傳出了一記輕微的響聲。
田少德突然不再掙扎,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條腿。
鄭正樹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嚥了一口唾沫,呆呆地盯着田少德那條傷腿。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田少德那眼神裡的話分明是:你特瑪的不會把我的腿又掰斷了一截吧?
鄭正樹眼神裡的話則是: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好意思了。
這時,俞文鳳的話突然響起,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鄭正樹的身邊,說道:“咦,鄭叔叔,你手法不錯嘛,還真把他的斷骨給接上了!”
聽了俞文鳳的話,田少德還真覺得自己的那條斷腿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痛了。
而鄭正樹則伸手去摸了摸田少德的斷腿處,果然摸到斷骨已歸位,接上了!
“我,我真的接上了!我真的接上了!”鄭正樹驚喜地叫了起來,一臉的不相信。
他確實連自己都不相信,照着那本書上來施行的手術,居然成功了!
死過翻生的田少德這時已淚流滿面,一把就握住了鄭正樹的手,激動地說道:“神醫啊,你真是神醫啊!”
他說的還真是心裡話,誰能讓他不再痛苦,誰特瑪的就是神醫。只要你能停手,不再折磨我,你特瑪的就是神醫!
“神醫不敢說,比師父師叔還有大小姐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的。但是,你看,我醫術也還是很高明的嘛!”鄭正樹心裡美着,居然也不忘謙虛。
接着,鄭正樹便將陳星煉製的那瓶天香續骨膏倒了一點在田少德的傷處,輕輕地塗抹開了。沒一會兒,那斷腿處青腫便漸漸地消失,田少德感覺到自己小腿骨在急速地生長着。
田少德終於站了起來,還試着走了幾步,居然一點兒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心裡也對那瓶天香續骨膏的神奇療效大爲感嘆。
鄭正樹看着田少德,簡直就像看着自己的作品。
既然這次如此成功,那就繼續吧,鄭正樹轉頭對地上那羣小混混說道:“你們都看見了,我醫術這麼高明,兩下就把你們老大治好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接下來,到誰了?”
雖然現在田少德行走如常,但是想想之前田少德可沒少受罪,那慘狀現在還歷歷在目啊!那羣混混頓時一個個都往後閃,嘴裡紛紛說道:“我寧願變殘廢,你放過我吧!”
鄭正樹轉頭看向了田少德。
田少德心裡打了個突。我靠,這羣兔崽子,要是他們不接受治療,這庸醫又要打斷我另一條腿,繼續拿我來練手,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幹什麼呢?神醫要給你們療傷,你們這是什麼態度?都特瑪的不許閃!”田少德對着一羣手下瞪起了眼睛。
弟兄們,對不住了,做人嘛,自保是首要任務,那就辛苦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