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有毒!”看到這一幕,趙剛眼皮猛的一跳,隨即大聲對身邊的同伴喊道。
趙剛話聲一落,他的幾個手下頓時一愣,藉着樓道略顯昏暗的燈光,這才注意到仇波手中的刀片上泛着淡淡的藍光。
“噗!”正當趙剛一夥猶豫的瞬間,仇波突然不退反進,一個箭步上前,手中的短刺瞬間將一個拎着斧頭的漢子刺了個透心涼!
“喝!”趙剛見狀,頓時怒喝了一聲,揮着手中鋒利的砍刀,猛的劈向了仇波!
這辦公樓的樓道非常狹窄,相對來說閃轉騰挪的空間相當有限,但仇波在趙剛一夥的夾擊下,卻總能詭異躲閃的同時,利用手中的短刺不停的收割着人命!
二樓喊殺的聲響越來越大,早已驚動了住在一樓的那十多個保鏢,這些保鏢也都紛紛抄起了武器,蜂擁般的衝向了二樓!
站在樓梯口的泰山確實一絲不苟聽從了仇波的命令,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色有些木然的看着樓梯下的那些趙剛的保鏢。
“砰!”領頭的一個保鏢剛揮起手中的刀子衝向泰山,就突然感到眼前一黑,隨後,他的面門就結結實實的中了泰山一拳,頭顱在中拳的瞬間,如同被一記鐵錘掄中的西瓜,爆裂的瞬間,碎骨腦漿橫飛,猩紅的血雨濺射到了後面的人羣中!
“喝!”衆人見狀,已經完全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驚呆了,他們完全無法想象究竟要何等大力量,才能瞬間將人的頭顱打爆,這已經完全超出了衆人的想象!
這個世界總是有各種各樣天賦異秉的人,在搏擊界也同樣如此,當一個人身體的力量和速度達到一定的程度後,殺人已經不需要太多的技巧!
只是泰山揮拳擊殺一人後,卻沒有後續的動作,只是一臉憨笑着看着樓梯下已經完全被嚇傻的趙剛的保鏢,如同一道生死的玄關,將兩個樓層的人徹底隔開!
而樓上的趙剛得不到手下的支援,處境也是越發的艱難,仇波出手的動作快若無影,在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就已經收割三四條人命!
趙剛在這一刻是真真正正感到了恐懼,雖然他也是自小練武的出身,但只是看到仇波的這番出手後,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眼前這個風衣男子的對手!
看着身邊一個個昔年的好友接連倒在血泊中,孤立無緣的趙剛眼神中充斥着憤怒和絕望。
只不過人在絕境中,總是有着本能的強烈求生慾望。
此時趙剛的臉上已經滿是猙獰,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已經將他骨子中的彪悍和狠辣徹底的激發了出來,手中的一把鋒利的砍刀已經被他揮舞的密不透風!
看到這一幕,仇波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面對這最後的獵物,他似乎並沒有馬上將他擊殺的意思,而是如同老叟戲頑童一般,利用詭異的身形在他前後穿梭,手指的那把鏽跡斑斑的軍刺如同雜耍一般上下翻飛,每次都從趙剛的脖頸和後腦的要害部位擦過,卻始終沒有傷及分毫!
“混蛋!”趙剛完全被仇波的挑釁徹底的激怒了,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只不過,趙剛畢竟畢竟已經有些‘老’了……
拳怕少壯,如果放在十年前,趙剛完全可以和趙剛纏鬥很長的時間,但現在,只是十幾個照面後,趙剛就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如牛……
此時趙剛的雙眼已經徹底被汗水打溼,視線嚴重模糊不清,手上的動作也開始慢了下來!
“擦!”隨着一道寒光閃過,趙剛的左臂被仇波那把生鏽的軍刺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很快,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傷口傳到了整條手臂上!
毒!
“噗!”趙剛眼中突然閃過了一抹決意,揮刀直接砍掉了自己的手臂!
“咣噹!”趙剛手中的砍刀突然掉在了地上,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窗口噴涌出來,將半面的牆壁濺射的一片猩紅!
“咦?”看到這一幕,就連一向視人命如草芥的仇波也不禁開始動容了,雖然電影中常有這種揮刀自殘的鏡頭,但在現實中,仇波這確實還是第一次看到。
“啊!”強烈的劇痛讓趙剛眼一黑,忍不住大聲痛呼了一聲,雙腿直接跪在了地上,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想不到你居然還是個硬漢!”仇波嘖嘖稱讚到,只聽他接着說道:“我今天本來是不想留你這條命了,不過我現在改主意了……你走吧!”
說話間,仇波將手中的刀子收了起來,同是緩緩的繫上了自己風衣的鈕釦。
“噗!”趙剛最裡噴出了一口血塊,大腦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模糊起來。
渾渾噩噩中,趙剛彷彿進入了彌留之際,大腦中閃過了一個又一個電影般的鏡頭。
十三歲的時候,性格叛逆不羈的趙剛在教室中,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強吻了一個他喜歡很久的女孩,結果這個初吻,換來的只有那個女孩的眼淚,和一紙學校的開除通知書。
十五歲那年,他第一次學會了抽菸,那個給他香菸的人,後來成了他邁入江湖後的第一個大哥。
十六歲的時候,剛出道不久,第一次參加幫會火拼,趙剛就用片刀將農貿市場的一個大哥砍成重傷,當晚,趙剛被一衆兄弟灌的爛醉如泥,當晚抱酒店中的抽水馬桶睡了整整一晚。
二十一歲的時候,趙剛憑着一身還算不錯的功夫,成了城郊的小頭目,同時租下了一個鋪面,成立了自己武館……
……
人生雖然有幾十年的功夫,但真正值得記憶的人和事情,卻最多隻有寥寥的十多個啊,但這其中,親人永遠都能在心中留下最深刻的烙印。
一想到自己鄉下已經年邁的父親,多病的母親,趙剛心頭突然再次生出了求生的慾望。
那是一道無比強烈的求生慾望!
“我可提醒你一句,雖然我會放過你,但我的朋友可不一定會放過你。”此時的仇波雙手負於胸前,撇撇嘴提醒了趙剛一句。
趙剛看了看堵在樓道口,手臂滿是鮮血,依舊傻笑中的泰山,最後將目光轉移到了樓道另外一側的玻璃窗。
我還不能死!
已經陷入極度虛弱和重傷中的趙剛突然猛的站起了身子,如同一頭狂奔的野獸,向着窗口的方向猛衝而去!
看着玻璃窗外燈火繽紛的夜景,趙剛似乎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傷痛,腳下步子更是加快了幾分,耳邊甚至響起了呼嘯的風聲!
眼見趙剛距離那扇玻璃窗只有兩三米的時候,一根細如髮絲,斜拉在半空的金剛石切割線藉着他前衝的強大力道,瞬間嵌入了他脖頸中!
“擦!”隨着一聲輕響,趙剛的頭顱被金剛石切割線劃斷後,拋向了半空,旋轉了幾圈後,如同皮球一般掉落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