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銬就銬上吧,希望等會你不要後悔。”楚江看見葉傾城的表情漸漸緩和後,伸出了手,淡淡一笑道。
“不,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有些事是做不得的,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趙東秦冷冷看了楚江一眼,然後將楚江的手銬上了,銬上後暗暗呼出一口氣,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定了下來。
第一,這次抓楚江的事兒,是張副局長親自下達的,第二呢,二個小時之前,他的一張不是他名下的銀行卡也收到了一筆不菲的收入,一筆足夠抵得上他兩三年工資的收入。
這是一筆誰打來的錢,他當然不會過問,總之這個打錢給他的人,肯定跟張副局長下達的命令有關。
當然此刻他心裡非常清楚,這筆錢就是謝臨江託人轉給他的。
其實作爲一名老刑警,他還是能夠分清楚有些錢能拿,有些錢不能拿。
於是在他收到錢後,也做了一番調查,通過謝臨江提供的證據看,雖然不足以證明謝南是在楚江威逼利誘下籤了轉讓股份的協議,但是事實肯定如此。
只要事實如此,只要將嫌疑犯帶回審訊室,就算是再硬的骨頭,他相信也能“復原”事實真相。
只要事實一“復原”,任務就算完成了,作爲一點勞務費,自己拿點錢也是應該的。
沒錯,現在就是一個講究勞務費的時代!
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金錢。
完成了戴手銬的任務後,趙東秦望了望謝臨江,謝臨江含笑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楚江把他們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冷笑一聲道。
不過在他即將走出包廂的時候,楚江又轉過頭,一臉認真對謝臨江道:“謝叔叔,先回去準備好現金吧,謝家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必須要現金。還有,謝南兄,什麼時候還要再理髮的話,我一定代勞,只是這次手法不一定那麼精準哦。”
謝叔叔?
謝南兄?
謝臨江一聽又有了一股吐血的衝動,這傢伙以犯賤開始,現在又以犯賤收場,最後還有一句赤果果的威脅,囂張,囂張到了一種極致!
“現金你的妹啊!”謝臨江咬牙切齒,痛心疾首道,“謝家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是謝家的,你永遠都奪不走!”
“不,謝叔叔錯了,我要的不單純是你謝家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只是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要現金而已。”楚江說完,無視掉了謝臨江要跳樓的表情,仰頭一笑,出門而去。
那神情哪像是嫌疑犯,簡直就像去赴宴一樣,不,應該是赴任,並且上任的是要職。
“大言不慚。”趙東秦又冷冷道了一聲,而後帶着三名警察快步跟了出去。
葉傾城看着楚江離去,眼神有些複雜,轉過身去,面容一秒鐘內又恢復了一片冰冷,她看着坐在那裡的謝臨江,冰冷冷道:“接下來,我會全力對付謝家,我保證!”
葉傾城聲音不大,更沒有咆哮,但是卻擲地有聲。
撇開試婚的關係不說,楚江來傾城集團雖然只有一個多月,但是他爲她做了不少事兒了,包括逆天改命的事兒。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早就死了,或者早就嫁給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在豪門深處度日如年。
在澳市的時候,當子彈朝她飛去的時候,她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可是也是在這一刻,她又看到他毫不猶豫用自己的身體爲她擋了子彈。
雖然那顆子彈,只是擦傷了楚江的手臂,但是她清晰的記得,當時的她眼睛朦朧了。
從此她理解偉岸這個詞的含義,當時的楚江的身體就是如此偉岸。
接下來,我會全力對付謝家,我保證!
葉傾城終於被激起了鬥志。
以前葉傾城一直也在反抗,也在掙扎,但是從某個角度來說,她一直處在被動;而此刻,她終於爲了這個剛剛離去的男人,第一次吹響了衝鋒的號角。
其實,楚江此刻並未走遠,而是打開了透視眼看到葉傾城臉上堅決的表情,甚至還聽到了她鏗鏘有力的誓言。
楚江嘴角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很酷,很美。
他有若干種方法,可以不跟趙東秦他們走,但是他最終選擇跟趙東秦他們走,並且還讓趙東秦戴上手銬,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激起葉傾城的鬥志。
因爲面對十大豪門世家圍攻,你被動防守的話,只能算是一種掙扎,取勝的機會將會很少很少,即使最後僥倖勉強勝了,也是身心疲憊,傷痕累累;但是如果你主動了,很多靈感在主動下迸射出來,往往每一天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主動不但是最好的進攻,更是一種態度。
楚江並不是懼怕十大豪門世家的圍攻,但是他更想看到一個積極主動的葉傾城,她本來就是商業天才,如果她主動出擊的話,自己是不是可以輕鬆一點呢?
當慣了甩手掌櫃的楚江想到這裡,輕鬆了笑了笑,然後上了警車。
“就憑你?”謝臨江看着葉傾城絕美的臉蛋,仰頭長笑,“就憑你,還不足做我的敵人。”
謝臨江明白前段時間,西門牛之所以會處處碰壁,是因爲葉傾城的身邊有一個叫楚江的小司機,可是此刻這個小司機已經被抓走了,如果威逼利誘謝南坐實的話,別說一輩子出不來,起碼關上幾年吧。
“還有,如果楚江在警局受到了不好的待遇,我定當一千倍的將之奉還給你,決不食言!”葉傾城無視掉了謝臨江的笑聲,繼續冷冷道。
葉傾城說完之後,不再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了包廂,留給謝臨江一個堅毅冷漠的背影。
葉傾城走後,謝臨江才發現,自己的唐裝已然被汗水打溼。
雖然他剛纔看似張狂的笑了,但是卻從葉傾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勢的壓力,壓得他幾乎窒息。
他撇撇嘴,甚是納悶,自己堂堂一個豪門世家的家主,而對方不過是一個公司的總裁,而自己在面對她的威脅時爲什麼會如此害怕呢?
謝臨江伸出去端酒,準備喝一杯壓壓驚,可是沒有想到,就在他的手剛剛觸及到酒杯時,忽然顫抖一下,把整杯酒碰倒在地上。
看着地上那鮮紅如血的酒液,謝臨江的腦海又響起了葉傾城擲地有聲的那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