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悶響聲傳出，大掌印消散一空，塵土飛揚。
地上，出現一個掌印坑，坑中……血肉模糊。
這一掌，傷者……死得很慘。
“本來不裝死，還不會這麼慘，非得裝死，不能怪我啊。”
蕭晨搖搖頭，沒再看這血淋淋的場面，看向了其他兩處戰場。
王平北已經壓制住了他的對手，至於軒轅刀，更是結束了戰鬥。
“龍哥牛逼啊。”
蕭晨接住飛回來的軒轅刀，誇讚了一句。
有龍吟聲，從軒轅刀上傳出，似乎在迴應着蕭晨的話。
“呵呵。”
蕭晨笑笑，又看向王平北。
“北子，需要幫忙麼？”
“不用，半分鐘之內拿下他。”
王平北迴了一句，動作更迅猛了。
半分鐘左右，慘叫聲響起。
王平北拎着染血的刀，回到蕭晨的身邊。
“北子，實力不錯啊。”
蕭晨從來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還行。”
王平北殺了一個強者，明顯又找回了幾分天驕的自信。
“呵呵，你不把刀收起來，是想和我過過招？”
蕭晨再問道。
“……”
王平北拿着刀的手，明顯一哆嗦，趕忙收了起來。
他可不想讓蕭晨誤會，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走吧，一場大戰，已經引起一些關注了，離開這裡再說。”
蕭晨目光掃過周圍，道。
“好。”
王平北點頭，兩人快速離開。
等兩人走了，陸續有人過來，看着地上的屍體，都很震驚。
這可都是先天強者啊，就這麼死了？
雖然他們剛纔都離着遠，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但也隱隱有幾分猜測。
不過，五個先天強者，沒留下兩個年輕人……那兩個年輕人，又是什麼路子？
有人猶豫一下，湊近屍體，胡亂摸了摸，找到了些許丹藥等，匆匆走了。
甚至，就連掉落在地上的刀劍，也被撿走了。
“蕭晨，你這把刀，能自己殺人？”
等離開現場後，王平北想到什麼，問道。
“嗯。”
蕭晨點點頭。
“它是一把成熟的刀了，可以自己殺人了。”
“……”
王平北無語，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刀，忽然想丟掉了。
“哎，剛纔留個活口就好了。”
蕭晨看了眼王平北，忽然道。
“留活口做什麼？”
王平北奇怪。
“他們也是天外天的人啊，對天外天肯定很熟悉……萬一，你騙我呢？”
蕭晨笑眯眯地說道。
聽到這話，王平北背脊發涼，汗毛豎了起來：“不，蕭晨，我絕對沒有這心思了，你要相信我……作爲青雲樓的天驕，我的價值，絕對比其他人更大！”
“呵呵，別緊張，我就是隨便說說，咱倆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我還是信你的。”
蕭晨笑容更濃。
“嗯嗯。”
王平北忙點頭，他很清楚，蕭晨不是隨便說說，而是在用話敲打他。
他心裡，早就沒有別的心思了。
唯一的心思，就是趕緊拿到解藥，遠離蕭晨。
“走吧。”
蕭晨收起軒轅刀，一邊御空，一邊打量着周圍，想看看天外天，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王平北深吸一口氣，跟上，就連忽悠蕭晨給自己解藥的心思，都暫時壓下了。
他剛纔忽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他不再是唯一，天外天有的是人能爲蕭晨做‘嚮導’，而蕭晨也可隨時都換掉他。
他要想活命，就得充分表現自己的價值才行。
這一刻，他有了危機感！
“這裡，完全就離開了天絕淵的範圍了……”
十幾分鍾後，王平北主動道。
要不是他剛纔想明白了，這會兒纔不會這麼積極。
“嗯，離着你說的那城鎮，還有多遠？”
蕭晨詢問道。
“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還得半小時。”
王平北迴答道。
“那就加快速度吧，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跟我們那裡的荒郊野外差不多。”
蕭晨有點懷念大蛇了，要是蛇姐在，哪還需要自己飛啊，坐上面，一會兒就到了。
“好的。”
王平北哪敢說一個‘不’字，跟着加快了速度。
十幾分鐘左右，蕭晨隱隱看到前方的城鎮，心情有些激動。
這，算是他來天外天的第一站。
隨着他靠近城鎮，下方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可以這麼飛麼？”
蕭晨看着王平北，畢竟在華夏俗世中，還是要避免這麼飛的，免得引起什麼慌亂。
俗世中的普通人，在他們認知中，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只不過是武俠小說裡杜撰出來的，現實中是不存在的。
不然，也不會整天在網上討論，華夏功夫實戰到底牛不牛逼了。
只有少數人，才能知曉甚至接觸到古武的層面。
“可以的。”
王平北點點頭。
“這城鎮裡，雖然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但他們也都知道修煉者……在他們眼裡，修煉者都是‘大人’，是大人物，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存在。”
“大人？大人物？你們看普通人，就像是看螻蟻一樣吧？”
蕭晨又看了眼王平北。
“唔……只要有歸屬勢力，那還是有些規矩在的，就像青雲城就有規定，修煉者也不得隨意殺普通人，而且也會經常從普通人家選拔有修煉天賦的弟子，一旦被選中，那就一步登天。”
王平北解釋道。
“如果沒有歸屬勢力，那就會亂一些……”
蕭晨點點頭，也沒再多說。
其實這事兒，不光是天外天如此，華夏同樣存在。
古武者面對普通人時，很有優越感，也是看螻蟻般。
只不過，華夏有【龍皇】在，有規矩在……有些規矩，就像是俗世的法律，古武者也不敢去輕易觸碰，尤其在一些大都市。
這些大都市中，不光有【龍皇】，還有朝廷的特殊部門，專門盯着古武者。
不然，也早就亂套了。
人性就是如此，當你有權力或者武力時，自然就高高在上，爲所欲爲了。
而天外天，沒有國家，有的只是宗門勢力……他們割據了地盤，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上稱王。
在這種情況下，就談不上法律等，就連一些規矩，也不是統一的。
還有些不歸屬這些勢力的普通人聚集的城鎮，那他們的一切，就得不到保障。
包括他們的生命。
“你們那的普通人，是什麼樣子的？”
王平北好奇問道。
“安居樂業，無人可冒犯，哪怕你再強都不行。”
蕭晨想了想，道。
“他們有國家作爲後盾，有【龍皇】來保證他們的權利，不受侵犯……”
“我對母界很好奇，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去看看。”
王平北認真道。
“好啊，等我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你去……到時候，我給你做嚮導。”
蕭晨笑笑。
“唔……再說吧。”
聽到這話，王平北一個激靈，他可不想跟蕭晨糾纏太久。
蕭晨也沒再多說，他發現地上的人，不時擡頭看御空的他們，然後很快低頭或者挪開目光。
他們沒有什麼驚訝，顯然是見怪不怪了，不過……有人的眼中，有幾分恐懼，加快了步伐，似乎生怕惹到頭頂上的大人物，大人物來一句‘你瞅啥’。
“雖然天外天強者如雲，但活在這裡的普通人，卻很悲哀……”
蕭晨心中自語，連生命都得不到保障，與豬羊何異？
不過想到什麼，他又搖搖頭，別看他剛纔跟王平北說得挺好，但……那屬於是家醜不可外揚，在外面當然要多吹吹牛逼了。
很快，兩人就來到城鎮近處，可見一個十多米高的城牆。
當然了，也僅限於有個城牆，至於城門，根本沒人把守，隨意進出。
至於這城牆，對於強者來說，也有點擺設……就在剛剛，蕭晨親眼看到兩個先天強者，大搖大擺飛了進去。
“這裡是幾方勢力共同管理的，因爲臨近天絕淵……”
王平北給蕭晨解釋道。
“雖然巨頭輕易不來天絕淵，但不可否認天絕淵的地位……”
“嗯，你之前說過，真正的大佬瞧不上天絕淵外圍的機緣，但天絕淵深處又輕易不敢去，是吧？”
蕭晨笑道。
“是的。”
王平北點點頭。
“青雲樓在這裡也有人，我們……我覺得我們要低調點，免得讓他們認出我來。”
“行，那就低調點。”
蕭晨想了想，從空中落下。
“你不回去見見他們？”
“我哪敢回去。”
王平北苦笑搖頭。
“我現在就希望青雲樓把我當‘死人’，覺得我也死在天絕淵深處了。”
“這麼說來，我們的青雲令，也不能在這裡用？”
蕭晨再問道。
“儘量別用吧，這城鎮不算太大，一旦我們用了青雲令，很容易就傳開，到時候青雲樓必定會知道，然後查清楚怎麼回事……”
王平北點頭。
“你也不希望，你剛到天外天，身份就被曝光了吧？”
“當然不希望。”
蕭晨很想拿出面具來戴上，不過再想想，他這張臉在天外天，應該不至於誰都知道。
“走吧，我們進去，先找個地方，換兩件衣服……我的衣服，也很顯眼，有青雲樓的標識。”
王平北低聲道。
“你的衣服，和天外天的打扮，也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