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驅車很快就來到了市委的門口,在門衛處登記過後,他又被幾個便衣民警搜了一下身,畢竟這裡是國家**機關,一般人想進入還真難,這還得虧江成曾經來過這裡,和幾個便衣民警照過面,他這才得以進入金碧輝煌的市委**。
江成循着指示牌來到了上次自己到過的市委書記的辦公室門口,準備伸手敲門,可是這裡都還沒開始敲門呢,他就被人給喊住了。
一個身穿夾克的中年男子對他問道:“喂,你是幹什麼的?”
江成扭頭看着他,笑道:“我來找宋書記的啊,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那男子聽他說是找市委宋書記的,而且還是這麼大大咧咧的就直接敲門的,頓時心裡就不高興了。
他嚴厲的說:“找宋書記?你有預約嗎?你跟秘書處的同志說過了嗎?事先有打電話嗎?”
江成被他幾個連續的發問給問住了,廢話,他當然沒有預約,也沒有事先打什麼電話了,他今天來找宋濂完全是臨時起意而已。
江成回道:“額,那個,我沒有,不過我跟宋書記是好朋友,我來找他,應該不用預約什麼的吧?”
江成心裡以爲,自己都這麼的配合宋書記的振興大業,怎麼也算是他的座上貴賓了吧,自己這身份,見他一面應該沒啥問題吧!
可是事實上他完全高看了自己了,別看他現在開着企業管着公司,其實在這些機關單位的公務員眼中,不過是渾身充滿了銅臭味的奸商和升斗小民而已。
那男子聽江成說他連最基本的預約都沒有,頓時就更火了,他呵斥江成說道:“胡鬧,你連預約電話都沒有一個,就敢進市委來見宋書記,保安,保安,來人啊,把這個人給我轟出去。”
說着說着這中年男人就大聲呼叫保安,市委的保安可不是一般的保安,他們都是接受過軍隊訓練的精英武警戰士,平時的任務就是負責保衛市委的安全,當然,在隔壁的市**,也有這麼一支隊伍。
武警戰士們來的很快,僅用了十幾秒的時間就衝到了江成的跟前,這次一起來的一共有四個武警戰士,他們正在這層巡邏,四個人上來之後,二話不說,直接上來動手。想要先制度穿着一身休閒衣裳的江成。
江成因爲昨天剛剛出任務回來,早上在米諾家磨磨蹭蹭的,沒有找到一身他的正裝,他只好穿了一套以前自己放在米諾家中的冬衣,穿在身上就跟個普通市民一樣。
市委的人都是那種鬼精鬼精的,看什麼人的穿着打扮他們基本上就能猜到這個人的身份,江成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冬衣,但是那也是李詩雅親手給他買的牌子貨,雖然看起來沒有正式場合那麼的莊重,但是最起碼走出去也不會太跌身份。
不過這一切,在高大上的市委人員面前,都是渣渣而已,這個中年男子是上一屆市委任命出來的辦公室主任,是前任落馬的馬書記一手提拔上來的。
宋濂本來在上臺伊始就打算把辦公室主任這個重要的位置拿下的,可是考慮到這樣做像可能有點太難看了,就沒有去做。
你想啊,你纔剛剛當上一把手,就大肆的撤換手底下的大批官員,別人還以爲你這是要結黨營私呢,萬一被某些有心人給盯上了,那可就麻煩了,而且,新官上來就把市委內部的血液一換,說出去畢竟名聲不大好。
所以宋濂考慮到自己的班子還沒有正式的組建完成,於是就放過了這個辦公室的主任,並且對他還多加照顧呢!
辦公室主任名叫陳雲晨,是江南市區的,本地人,他今年還沒到四十歲,就已經做到了市委辦公室主任這麼重要的位置,他當然不會是傻子了,他也很愉快的接受了宋濂的尊重,並且將角色迅速變換,從馬書記的走狗立刻變成了宋書記底下的得力大將。
他平時的工作裡面,除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意外,還有一項極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幫忙保守宋書記的一切秘密,給他全方位的保護。
像江成這種事先不打電話預約就想見宋書記的人,十有八九又是那些想要上訪的人,他們整天穿梭於信訪局等各種部門,市委市**的前面也是他們經常作戰的區域,,在陳雲晨的眼裡,今天這個人就是想要矇混進來跟宋書記鳴冤的。
因爲這種事情陳雲晨以前就遇到過一次,那還是馬書記當班的時候,有個訪民就混過了門口的警衛,成功的進了市委,來到了馬書記辦公室的門口。
他甚至連門都沒有敲,就這麼直衝衝的闖進了書記辦公室的大門,進入之後直接就跪在馬書記的面前,大呼青天大老爺,我要申冤。
馬書記當時纔剛剛上任,正打算有一番作爲呢,恰巧這個時候有人跑來鳴冤,而且告的就是馬書記一直想要拿下的某人,馬書記大喜之下就答應了那訪民的要求,給他平了反,從此,馬青天的名聲就迅速的在江南市傳開了。
在陳雲晨的眼中,江成也是這種人,他肯定是想找宋書記鳴冤的,當年雖然出了一個馬青天,但是隨後而來的麻煩卻越來越多,訪民整天都蹲在市委的門口,琢磨着怎麼進來跟書記大人告狀。
身爲市委辦公室主任的陳雲晨怎麼可能讓一幫平民整天來打擾市委書記的日常工作呢,他於是就立下一規矩,以後凡是沒有預約的人,一律不準放進來。
江成之所以能進來,是因爲他上次已經來過市委,守門的幾個便衣都對江成有了很深的印象,所以這次江成騙他們說有預約的時候,他們也就沒有多想就放他進來了。
這邊四個武警戰士在聽到主任的命令後,直接就動手上來想要制服江成,可是他實在是太小看江成了,江成是什麼人,自由搏擊和格鬥都已經快要練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豈能是你四個普通的武警戰士的對手。
江成幾個回合之下就把四個武警戰士給打趴下了,當然,他並沒有下很重的手,只是適可而止而已,等他把四個戰士都制服的時候,陳雲晨已經徹底愣住了。
尼瑪,這人太吊了,一個人打四個,居然只用幾秒鐘,這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陳雲晨他打死都不會相信,這世上還真的有武林高手,四個武警戰士,被一個穿棉襖的人給幹趴下了!
陳雲晨哆哆嗦嗦的指着江成問道:“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來這想幹什麼?”
江成整了整衣冠,說道:“我說了,我只是來找宋書記有事而已,你怎麼非要攔着老子啊,你他媽犯賤吧,還叫保安,現在我想進入拜訪宋書記,你有什麼問題嗎?”
陳雲晨當然不能說有問題,整個市委單位的幾個常備的武警戰士都被你幹趴下了,剩下的人都還在外面執勤,一時半會都到不了自己面前,估計等他們進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跟那四個武警一樣,已經被眼前這個男子幹趴下了。
陳雲晨認慫道:“你想找宋書記啊,今天恐怕不行了。”
江成詫異問道:“爲什麼?”
“宋書記今天一早就帶着秘書下鄉去了,估計啊,這幾天他都不會回來了,我看你啊,有事兒還是去找責任部門,你來找宋書記根本沒用啊!”陳雲晨苦口婆心的勸着江成。
江成傻了,他沒想到,宋濂居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居然下鄉去了,這可頓時不好辦了。
自己這事,本來就不佔法律上的便宜,來找宋濂也是無奈之舉,希望通過走他的關係,看能不能混點銀行的貸款,先度過眼前的財政危機再說。
可是沒想到宋書記居然下鄉去了,這個時候自己總不可能爲了這事跑到鄉下去找他吧,那明顯不太合適啊,打電話就更加不行了,這種事情怎麼能在電話裡面講呢。
難道去找王華生?可是這事情他只是個看客而已啊,他要是出面了,那這政績到底是算書記的,還是他市長的。
江成謝過了陳雲晨的好意,開車離開,等他走了之後,陳雲晨叫來了辦公室的百事通問:“剛纔那人是什麼來路?跟宋書記是什麼關係啊?”
百事通告訴他說,剛纔那開車走的人叫江成,是前國營造酒廠,現任酒廠的老闆,就是他說動了宋書記,把日落西山的江南啤酒廠賣給他的。
陳雲晨恍然大悟,心想合着你小子原來跟宋書記的關係匪淺啊,難怪你個狗日的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市委和武警戰士動手。
陳雲晨回到辦公室後,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在上面寫下了江成和江南啤酒廠的名字…
江成開車出了獨自開車行駛在大馬路上,隨車逐流漫無目的的開着,他的心中一直在思索,公司資金鍊即將斷開,連買原材料的錢都沒有了,這可如何是好!
開着開着,江成就發現,不知道何時,汽車已經開到了南華集團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