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蘇紅顏頓時心裡咯噔一跳,他忽然覺得這四個人來者不善啊。
蘇弘揚板着臉,問江成道:“真相?你想要什麼真相?”
江成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的說:“關於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優秀共產黨員,高齡九十歲的木山組族長木鐵柱離奇死亡的真相。”
江成每一個字都念的非常的清楚,非常的有力,就算是耳朵再背的人這個時候也該聽清楚了,更何況聽力異常良好的蘇弘揚了。
蘇弘揚的臉色瞬間一變,起身拍桌子道:“你們給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江成也起身,他非常淡定沉着的對蘇弘揚說:“蘇所長,作爲一名有良心的人,一名共產黨員,你應該知道那位九十歲老人的真正死因的,你現在不說,我也不強迫你,不過如果你現在不說的話,我相信以後你就是想說也沒機會了!”
蘇弘揚頓時怒了,他喝罵道:“你威脅我?”
江成搖了搖頭,說道:“不,我這可不是威脅你,而是對你非常誠摯的忠告,我先給你看樣東西你就明白了!”
說着江成就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證件遞到了蘇弘揚的辦公桌上。
蘇弘揚疑惑的看着江成拿出證件,他低頭看了一下,只見證件上面印着一個他不認識的徽章,看徽章的樣子,像是軍隊裡的。
蘇弘揚拿起證件仔細一看,頓時整個人就大吃一驚,他放下證件,擡頭看了一下江成,這時終於明白了,難怪剛纔他看江成就像是一個氣場很足的人呢,原來人家的後臺是總參,難怪這麼牛逼,敢直接威脅自己了。
蘇弘揚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他訕笑着對江成說道:“江領導,這件事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真的沒什麼可以告訴你的,木鐵柱同志真的是因爲病情太重,接過送到市醫院搶救無效死亡的,我們並沒有對你們有什麼隱瞞。”
江成聽了這話,頓時就來火了,他一拍桌子道:“你放屁,好好的一個老人,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身體還那麼硬朗,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突然生大兵呢,你他媽逗誰呢,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給我老實交代,待會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蘇弘揚頓時心裡咯噔跳了一下,他心說你這已經夠不客氣的了,你還想多不客氣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這事情本來就不歸我什麼責任,哪能這麼逼問我呢。
不過這話蘇弘揚打死都不敢跟江成說,因爲木老頭的事情可是牽着大發了呢,這事情可牽着到了縣裡的很多大官,自己要是嘴巴子亂說的話,不知道下場會是什麼樣子呢。
蘇弘揚打死不鬆口,他說:“江領導,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啊,這真的是老爺子得了急性病,所以經過搶救沒搶救過來纔去世的。”
“ 那好啊,我太爺爺他得的是什麼急性病啊?”江成不急不緩的問道。
蘇弘揚傻了,他只是隨口這麼一說而已,還沒想好給老太爺編造一個什麼急性病呢,這突然被江成這麼一追問,蘇弘揚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江成一看蘇弘揚這個表情就知道這傢伙根本就是滿嘴跑火車,因爲老太爺根本就沒病,很有可能就是被人害死的。
雖然老太爺身上沒有什麼外傷,可是按照人的本能來說,死了都不能瞑目,這很明顯是死前遭受過很大的痛苦的,要不然不可能不會死不瞑目啊。
“草,你他媽還敢逗我,我看不給你點苦頭嚐嚐你是不會說實話的了。”
說着江成就從腰上摸出了他帶出家門的那把德國造PPK,他直接打開了保險,擡手就舉槍瞄準了蘇弘揚的腦袋,說道:“說,我太爺爺到底是怎麼死的!”
蘇弘揚傻了,在辦公室裡的三叔也傻了,只有鄭小虎和小白兩個人還氣定神怡的看着江成發火,他們都知道,老大這是在嚇唬這個所長呢。
果然,蘇弘揚在看到江成拔槍的那一刻,心跳瞬間就加速了好幾倍,整個人的心都感覺要從喉嚨裡跳了出來一般。
這當兵的脾氣也太暴躁了,上來就直接動槍,他們難道不知道部隊的紀律嗎。
可是蘇弘揚轉頭一想,這人年紀輕輕的就是總參的高級軍官了,想必來頭是很大的,要不然沒一點來頭的人,哪裡敢這麼放肆啊,在派出所裡就敢直接亮槍,還敢瞄準自己這個所長,他不要命了敢這麼幹。
蘇弘揚小心翼翼的擡手說動啊:“江領導,別衝動,有話我們慢慢說,別動槍啊,小心走火!”
“哼,你今天要是不說實話的話,就別怪我的手指頭待會會不會發抖,萬一我一不小心發抖擦槍走火了,打死打傷我可不管。”江成一邊說話,一邊用手轉着槍,還不時的把玩幾下,讓蘇弘揚看的是心驚膽戰的,這得虧他沒有心臟病,要不然這個時候心臟病非得嚇出來不可,誰拿把槍在你面前玩來玩去的你還能那麼淡定啊,膽小點的人非嚇得尿褲子不可。
蘇弘揚額頭上的汗水瞬間就落了下來,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穩住江成說:“江同志,別,別,我說還不行嗎!”
江成見這胖子被自己這麼嚇唬一下終於肯說了,頓時就心情大好,他收回了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真是脫了褲子來放屁,反正你遲早也是會說的。”
蘇弘揚見江成放下了槍,心裡的緊張感也小了許多,他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椅上,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調整了一下呼吸,緩緩的說道:“江同志,這件事情的水很深,本來我是怎麼也不會說的,不過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只好告訴你了。”
江成四人聽了蘇弘揚說的這話,不禁嗤之以鼻,鄭小虎心說,“如果不是我老大亮出了槍,你丫的會這麼老實,哼,真會給自己找藉口。”
蘇弘揚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江領導,我只能告訴你三個字,其他的,我真的一個字都不能多說了。”
江成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說:“那就趕緊說。”
蘇弘揚悶了一下,而後緩緩的說道:“江領導,石守信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江成聽完蘇弘揚說的這句話之後,瞬間就站了起來,他表情猙獰,面目恐怖,咬牙切齒的說道:“草,我就猜到是這個狗日的搞的鬼,沒想到還真的跟他有關,小虎,我們走,蘇所長,多謝你了!”
說完江成就帶着鄭小虎幾人大踏步的走出了蘇弘揚的辦公室,一陣風過後,辦公室中又空空如也了,只剩下蘇弘揚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
看到大大敞開的大門,蘇弘揚的心情終於平復了,剛纔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石守信是誰啊,是石城有名的大亨啊,黑道上的很多大佬都聽他的話,機關單位裡面很多人都和他有交集,連縣長和縣委書記也經常和他聊天喝茶吃飯,市裡的領導也是關係特別硬的那種。
自己把這個名字說出去的時候,蘇弘揚就知道自己未來面臨的是什麼了,很有可能就是被開除出公職的隊伍,從此與權利無緣了。
不過蘇弘揚他也不想這樣啊,那個當兵的連槍都拿出來了,自己敢不說一點真材實料出去麼,人家又不是傻子,自己說的是真話假話很明顯就能聽出來。
蘇弘揚後悔死了,他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知道這麼多,爲什麼自己當時屁顛屁顛的要去配合縣裡的公安人員,自己那是吃飽了沒事幹上去找事啊,結果沒想到找來的卻是一個禍事。
從縣公安局裡人手裡接過木鐵柱的屍體的時候,蘇弘揚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辦,這老頭雖然是深山老林的人,可是那可不是一般人啊,上次的老虎事件中,這老頭就招來了一幫特別有能耐的人,整了一出大場面,把幾十個電視臺的記者都給招來了。
想到老虎事件,蘇弘揚頓時反應過來了,難怪他看江成覺着有點眼熟呢,原來這傢伙是上次跟這木老頭一起進山抓那幾個獵人的軍人,難怪了,他會這麼緊張那個木老頭的事情。
想到這,蘇弘揚開始緊張起來了,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號碼撥出去之後,很快就有人在那頭接聽了。
“喂,哪裡?”
“喂,是朱局長嗎,我是天井鄉的小蘇啊,我有一件事情要向你報告。”蘇弘揚小心翼翼的對着電話機說道。
可是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門口闖進來了幾個人,腳步聲很重,蘇弘揚擡頭一看,只見剛剛纔從自己這裡離去的江成四人又再次折了回來。
江成站在蘇弘揚的面前,壞笑着問道:“蘇所長,你這是要向他報告什麼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