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罡域之力爆發,瞬間就同“乾坤易位陰陽大陣”碰撞了一下,就彷彿周圍爆發了一場小型地震似的,震的周圍建築亂搖,王榮海更是立足不穩,偏偏欲倒。
“王叔叔,你說了那麼多,總也要聽我說幾句,再走,這樣才禮貌,對不對?”
感覺到鍾獁身上那股凜然氣勢,王榮海額頭的汗水如同自來水一般滴落,他勉強道:“你說!你說!鍾……鍾前輩,能不能暫時收一下氣勢?我……我快扛不住了……”
王榮海的膝蓋已經彎了一多半,隨手都要跪下去。
鍾獁收起罡域之力,輕輕一笑,道:“不!不!王叔叔,你是我的長輩,不能稱呼我作前輩。”
聽到鍾獁說出這番話來,王榮海只能暗自苦笑。
他剛剛一番舉動,原本是想讓鍾獁知難而退,怎麼也沒料到,居然惹出一個怪物來。
幸虧鍾獁不跟他一般計較,若不然,只憑他剛剛在六級宗師面前的那番裝逼行徑,被打死都是活該。
“鍾前輩……”
鍾獁搖搖頭,道:“王叔叔,你真不用這麼稱呼我,我不是跟你客氣。其實,如果不是好奇一些事,我原本是沒打算在你面前展露實力的。只是有些事比較複雜,能看到身邊的朋友都有自保之力,我也是很開心的。”
如今鍾獁自家的武者之路,都是在摸着石頭過河。
哪怕他也想讓《元辰十二變》擴散開來,卻也要經過一番慎重考慮,至少也要有一些能夠保證忠心的手段。
若不然,等對方練到一定等級,轉身就如同獅心親王等人一般,做了人奸,豈不壞事。
鍾獁繼續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王叔叔你說的高人,其實是周姨,對不對?”
王榮海震驚的望了鍾獁一眼,隨即恍然道:“鍾……鍾同學你是六級宗師,平時不注意不會察覺,有心之下,自然是能發現破綻的。沒錯,我說的高人,的確是淑珍師妹!”
“師妹?”
“沒錯!”
既然決定坦白,王榮海自然也就沒打算藏着掖着,他道:“我和淑珍師妹都拜在寒龍真人門下,隸屬於廣寒宮。我們這一派,門人不多,又散落在各地,很少有機會碰頭。我們這一輩,還有那麼八九號人,上一輩,就只剩下碩果僅存的掌教廣月小師叔一人。對了,她也是宗師境界。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切磋切磋!”
王榮海明面上邀請鍾獁和廣月切磋,潛臺詞不過是“我也有後臺,可別輕易動我。”
鍾獁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你們在露露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居然可以在一段時間後,在她本人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把她變成武者。”
王榮海有些得意的道:“這便是我們廣寒宮《玄月子母易髓經》的妙處了!這門古武,尤爲適合女子練習,若是母女,自然更佳。哪怕是嬰兒時期,也可以由母親輔助修煉。我淑珍師妹在懷孕時,原本打算停下行功,後來知道懷的是個女兒,便一直繼續練習。等到露露出生後,她更是爲露露打通了八處大穴。”
“此後,每隔一週,淑珍師妹都幫露露行功一次,然後每隔一個月,又爲她打通一個穴位。這麼多年過去,露露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玄月子母易髓經》的奠基。只需再過一段時間,等完成最後一步,露露立時就能成爲五級高手!”
聽完王榮海一番話,鍾獁不由得暗自驚奇,龍華古武果真博大精深。
《玄月子母易髓經》自己練也就罷了,居然還可以幫人練,一人練功,兩人受益,當真是性價比極高的一門古武。
廣寒宮門中擁有如此驚人的秘法奇術,想來其他古武也是不凡。
可即便如此,廣寒宮居然還落得人才凋零,只剩下小貓三兩隻,身爲掌教,那廣月,怕是要負極大的責任才行。
不過,這是廣寒宮宗門自家事,鍾獁一個外人,自然沒必要多說什麼。
他對着王榮海笑着微微點頭,道:“我和露露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王叔叔,你說是不是啊?”
王榮海聽了這話,只能苦笑着點頭道:“鍾……咳,鍾同學說的對,說的對!”
宗師面前,他一個小小的四級武者,哪裡有反駁的權力?自然是鍾獁說什麼,便是什麼。
鍾獁看出了王榮海眼中閃過的一抹屈辱,顯然是不忿他以力服人,用境界壓自己。
對此,鍾獁不屑於解釋,王榮海要誤會便誤會。
覆巢之下無完卵,鍾獁只想身邊的人多點自保之力,自然顧不上無關緊要之人怎麼看自己。
鍾獁自知爲了多爭取一些時間,勢必會阻斷天門重續,勢必要站在所有其他宗師的對立面,到時候怕是沒有更多精力去分心保護他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只能多花點心思在這些值得他守護的人身上,讓他們也有自保之力。
王榮海在鍾獁面前極不自在,對方太過年輕,實力又太過嚇人,更讓他憋屈的是,偏偏鍾獁這麼一個天才年輕宗師,居然名聲不顯,害得他毫無準備,在宗師面前裝逼,臉都要被打腫了。
所以,王榮海巴不得能能早一點擺脫這種窘境,乾咳了一聲,乾巴巴的提出自己的請求。
“咳……那……鍾同學,我去一下後廚……”
“去吧。”
鍾獁嘴角微微一翹,擺了擺手,示意王榮海離開。
重返都市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鍾獁漸漸已經習慣了用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身爲“血池兵團”魁首的上位者氣息,慢慢的已經淡了下來。
沒成想,如今邁步六級宗師境界,似乎又要過上那種生活,又要習慣被人敬若神明。
鍾獁跟王榮海在門外聊了許久,房間裡,葉雨露也跟周淑珍交了底。
所以,等鍾獁進門的時候,葉長天、周淑珍對他的態度,頓時又熱情了起來。
尤其是葉爸葉長天,拉過鍾獁,又要繼續跟他喝酒。
“小鐘啊,來來,咱們爺倆再喝兩杯!”
“去!去!一邊兒呆着去,菜都沒有,喝什麼喝?”
周淑珍把葉長天趕去一邊兒,拉過鍾獁,笑眯眯的道:“小鐘啊,以後學校週末沒什麼事,你就來我們家玩兒。要想下館子,也別去外面兒了,就來這裡,阿姨給你張卡,隨便吃。”
“不行……”
葉長天一張臉都快變綠了,急忙反對。
“你說啥?”
周淑珍瞪了葉長天一眼,道:“我拿張店裡的消費卡出來,你有意見不成?”
“沒有!沒有!”
葉長天急忙否認,搖頭賠笑道:“我怎麼會有意見?我是想說,這卡,小鐘必須拿着,不拿不行!”
爲了證明自己,葉長天在兜裡摸了幾下,掏出錢包,有些肉痛的從夾層裡面,取出一張明晃晃的金卡,晃了兩下,才忍痛拍在桌子上,豪氣的道:“拿去,隨……那啥吃!”
原本想說讓鍾獁“隨便吃”,葉長天又意識到,若是這麼說,會暴露金卡的權限,弄不好鍾獁把這裡當成定點餐廳,一天三頓都來,那能讓他心疼死,這才臨時改口。
周淑珍忍不住好氣又是好笑的白了葉長天一眼,她這個老公,什麼都好,就是死摳門,而且根深蒂固,屢教不改。
都是身家過億的人了,時不時還能因爲幾毛錢在街上跟人掰扯半天。
爲這事兒,周淑珍說過葉長天好幾次,當時改了,可過幾天又犯。
現如今,她都已經懶得去說葉長天,權當沒有看到。
倒是葉長天每每看到周淑珍臉色不對,自己便自覺改正。
周淑珍拿過桌上葉長天有意無意放在他手邊的消費金卡,走到鍾獁身前,拉着他的手,拍在他掌心道:“小鐘,想吃好吃的,就來咱們‘江上人家’。咱們自家的館子,味道好,弄的也乾淨,吃的也放心不是?”
鍾獁笑着附和道:“周姨說的對,那這卡,我就收下。以後有時間,就過來吃飯。”
葉長天眼巴巴的望着鍾獁,無比期待他說出不好意思收的話,自己也好順勢把卡收回來。
誰知鍾獁居然當真收下,葉長天看的心梗不已,扶着桌子站起來,道:“我先去一下廁所,你們聊……”
“去!去!去!瞧你那點兒出席!”
周淑珍衝着葉長天擺了擺手,把他趕走。
葉長天墨跡了一下,在門口轉了一圈,又默默的走回來,重新坐下。
周淑珍瞄了一眼,沒管他,笑着繼續對鍾獁道:“小鐘啊,我幫露露報了個游泳班,下週正式開始練習,你要是沒事的話,不妨陪她一起。她一個人,我也不太放心,可週末我又有安排,抽不出時間來。”
“媽。”
葉雨露聽到這番安排。臉上頓時現出了紅暈,不好意思的跑過來抱住周淑珍的胳膊,用力搖了幾下,道:“你怎麼這樣啊!”
周淑珍白了她一眼,道:“我哪樣了?我說的難道不是真的?你一個女孩子去學游泳,萬一吃了虧怎麼辦?我和你爸可是一點都不放心!”
葉雨露接了話頭,周淑珍頓時就找到了靶子,噼裡啪啦數落了一通,無非是說,女孩子出門得有男朋友跟着,不然去哪兒都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