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我爺爺的病還會復發嗎?”宇文龍這麼一說,衆人頓時再次緊張起來,雲飛和雲影兩人更是忍不住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反倒是雲老顯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揮手道:“你們這麼緊張幹什麼,生老病死本來就是天命,莫非還有人長生不死不成?我此番能夠死裡逃生便是大幸,有很多本來沒機會做的事也都可以做一下了,做人豈能不知足。”
“爺爺……”雲飛聞言眉頭一皺,雲影則一跺腳,撅着嘴瞪了老爺子一眼。
不過兩人卻都不知該怎麼反駁了,本來看雲知任醒來之後的喜悅卻是被降到了冰點。
宇文龍本來是看這老傢伙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想要打擊他一下。現在倒真有些佩服這老頭的灑脫了,人固有一死不假,但真能坦然面對的有幾人。
此時旁邊槐知章卻毫不留情的嘲諷雲知任道:“雲老頭,你這老小子就別在那裝灑脫了,你真能放心你雲家,放心你那一班兒孫?哼,你在那裝模作樣,無非就是看準了宇文兄弟有辦法幫你根除你這舊患,而且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一定會出手,所以纔在那故作瀟灑罷了。”
雲知任被拆穿了心思也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槐老頭,你不說出來會死啊。”
“嘿嘿,我就是要拆穿你,就是看不慣你那裝模作樣,口是心非的樣子。”槐知章得意的嘿嘿一笑,說着又對宇文龍笑道:“宇文兄弟,咱別管他,讓他瀟灑去。”
宇文龍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的道:“我說老哥,你這是真叫我別管啊,還是在擠兌我啊?”
他這一說,兩老頭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雲知任戲謔的點點槐知章,“槐老頭,你就別耍小聰明瞭,宇文兄弟玲瓏剔透的心思,你那點小心眼還能瞞得過宇文兄弟。”
宇文龍聞言一翻白眼道:“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剛剛還佩服你能夠坦然面對生死呢,原來都是跟我裝的。”
雲知任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隨即輕嘆一聲,道:“要說坦然面對生死哪有那麼容易,不過我剛纔說的話卻是發自肺腑的。我知道宇文兄弟你手段驚人,不過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沒有那麼容易解決,若是代價太大的話就算了。”
雲飛和雲影兩人在一旁這會也早就聽出來了,雲知任體內這四季蠱雖然沒有根除,但宇文龍肯定有根除的辦法。兩人心裡真是又欣喜又焦急,不過卻不敢打斷三人的對話。
這時一聽老爺子這話,頓時坐不住了,前者更是有些急切的衝到宇文龍面前,“宇文先生,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救救我爺爺,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們雲家……”
“放肆,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雲知任喝止了,後者一拍手邊的茶几,很不悅的黑着臉道:“雲家?雲家很了不起嗎?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都是你接觸不到的;有很多代價也是雲家付不起的。”
雲知任對這個孫子本來還是比較滿意的,但這一次他卻多少有些失望,先前他雖然昏迷,但神念卻很清醒,對禪房外發生的事他也並非完全不知。
不過念在他一片孝心上,再加上有外人在,雲知任纔沒有追究他。此時見他還是張口雲家,閉口雲家,他才真是有點火了,更多的卻是怒其不爭。
“是。”雲飛嚇得一哆嗦,卻是不敢說話了,眼睛卻還是懇求的看了宇文龍一眼。
宇文龍微微搖頭,沒有擡頭去多看他,當然他也沒有跟雲飛計較。此人雖然自大,或者說有點中二,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雲飛,他所見的世家子弟,很少有不覺得自己很牛逼的。
旁邊槐知章也嘆了一口氣,隨即道:“宇文兄弟,你也別太爲難,如果要付出的代價太大的話,那就……哎……”
他說着再次嘆了一口氣,“算了”這兩個字他終究是不忍心說出來。
其他人也都搖頭輕嘆,不再說話。
宇文龍見此卻是一翻白眼,“你們幹什麼,我有說過很難嗎?”
衆人聞言都不禁一怔,隨即卻是欣然大喜,槐知章一把抓住宇文龍的手,激動的道:“宇文兄弟,這麼說你真能做到,那真是太好了!”
雲飛和雲影剛剛纔被罵過,這會卻不敢開口,但也跟着一個勁的點頭,臉上喜笑顏開。
雲知任同樣也禁不住有些激動,他雖然不貪生怕死,但如果能多活幾年,誰還等不及去死不成。再說了,雲家如今的狀況,他又怎麼真能安心撒手呢?
不過隨即他卻又禁不住一皺眉,“宇文兄弟,你可別爲了安慰我才說這種敷衍我的話。不瞞你說,爲了我體內這禍害,我也不知想了多少辦法,求了多少人,但是卻是全然無果,而且這一次……”
他說到此處,突然閉口不言,顯然是涉及到什麼他不願意在人前提及的事。
宇文龍見此,也沒有追問,只是撇了撇嘴,不屑的道:“他們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區區四季蠱而已,要不是這玩意在你體內寄生的太久,已經與你的氣血融爲一體了,不然對我來說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
衆人聽他這麼一說,都不禁鬆了一口氣。如果是別人這麼說,或者是之前宇文龍這麼說,衆人只會覺得他是在胡吹大氣。
但此時他們都已經深知宇文龍的本事了,但是一出手就能讓那些名醫都束手無策的雲知任醒來,便已經足以讓他們歎服了。
雲知任卻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那我現在這種狀況,是不是很難解決?”
宇文龍淡淡的道:“說難也不難,這四季蠱雖然沒法從你體內徹底剔除,但只要你把它徹底馴服了,到時候不但不會成爲危害,反而會大有裨益。”
衆人一聽此言,都是大喜。雲知任卻禁不住有些擔心,看來宇文兄弟只怕還是小看了這四禍害。
這禍害在他體內已經二三十年了,他幾乎是無一日不在與這禍害做鬥爭,要說對此物的瞭解,他自認爲就算不是當世第一人,也差不多了。
想要徹底馴服,談何容易。只怕那個掌控了母蠱的人都做不到。
不過考慮到宇文龍的面子,他心裡這番想法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平淡的一笑,但臉上的神色卻不再那麼激動了。
宇文龍見此,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禁冷笑一聲,“怎麼,雲老覺得我是在空口說白話?”
“不不不,宇文兄弟的手段我老雲早就見識過了,說是通天之能,也不爲過。”雲知任聞言連連擺手,他對宇文龍的本事確實是很佩服的,這一點卻一點都沒說違心的話。
但隨即卻有些遲疑的道:“不過這禍害在我體內已經二十多年了,想要馴服它,談何容易。”
宇文龍聞言不屑的冷笑一聲:“誰說不容易了?你現在的修爲當然做不到,但只要把你的修爲提升到真氣境,你還做不到嗎?如果那樣你都做不到,那就當我沒說。”
聽着他的話,這一次卻沒人興奮了,就雲影那小丫頭都禁不住一翻白眼,“說了半天等於沒說,真氣境是那麼容易突破的嗎?”
其他人訕訕一笑,都沒說話。就連槐知章這一次也覺得宇文龍牛逼有點吹大了。
這也就是在場這些人,身份都不一般,要是一般人,恐怕根本就不知道真氣境的存在。
當下槐知章連忙打圓場道:“宇文兄弟這話確實是個辦法,我記得老雲似乎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在真氣境邊緣了,努力一下,或許確實有希望。”
卻沒想到宇文龍卻一聲冷笑道:“努力,他就是努力一輩子也不行。有這蠱蟲寄生在內,他能不退步就不錯了,還想突破,哼……”
“這……”衆人聞言都不禁一陣無語,就連槐知章都苦笑一聲,不知怎麼往下圓了。
雲家一些人更是眼中隱隱有些怒意,要不是宇文龍剛剛把雲知任救醒,只怕有些人就要忍不住發作了。
宇文龍一看這些人的表情,自然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不禁不屑的一撇嘴,繼續道:“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怎麼着,鄙視我?還是那句話,他做不到,但有我在,他就一定能做到。”
雲知任聞言不禁一怔,隨即噌的一聲站起來,“宇文兄弟,你這話可是當真?”
感覺自己再一次被人懷疑了,宇文龍很不爽的一翻白眼,“感情,你們以爲我巴巴跑這裡來,就是爲了逗你們玩的是吧?好吧,當我沒說過。”
雲知任一聽,頓時急了,“別,別沒說過啊……”
正說話間,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大響,接着又是一陣呼喝之聲。
雲之任正急切間,這說話突然被人打斷了,不禁勃然大怒,“什麼人,在外面這麼吵鬧?”
這時一個小和尚從外面匆匆跑進來,聞言雙掌一合,有些慌張的道:“幾位施主,外面來一個蒙面匪類,十分厲害,我師父和幾個師兄正在對敵,幾位千萬莫要出來,以免誤傷。”
高防尚在旁一聽,頓時臉色一變,“有人入侵,爲什麼崗哨沒有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