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龍本來還以爲王東東會強硬些,這樣他開着車子撞過去也不會有半點猶豫,可現在這傢伙竟然跪地求饒,他就不好直接撞了,這樣容易惹人閒話,他自己不在乎,卻擔心金柔月和張飛受不了,而且張飛的爸爸畢竟是平陽市的市委書記,要是被人發現並且傳出就更不好了。
想到這裡他走下了車,擡腿一腳踹在王東東屁股上,蔑了一眼,嘴角浮出一絲嘲弄的笑意,“哼,給老子滾蛋,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東東被他這一眼看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感覺好像自己完全被宇文龍看的通透一樣。
“老大……”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直到一個小弟叫了他一聲纔回過神來。說了一聲走,在一衆小弟的攙扶下,連滾帶爬的爬起來就跑,跑了足有好幾百米,大概是覺得足夠安全了,這纔回過身來,惡狠狠的叫囂道:“小子,你等着,在平陽市敢打我王東東,你死定了。”
宇文龍見這羣玩意滑稽的模樣,心中玩心頓起,故意一跺腳,假裝要追。王東東正叫囂着,見宇文龍作勢欲追,也不辨真假,嚇得轉身抱頭就跑。
宇文龍翻了個白眼,張飛和金柔月兩人則是笑得花枝亂顫,心裡的氣也算是消了。
旁邊圍觀羣衆雖然害怕這些混混,但看這些傢伙這種狼狽模樣,也都轟然大笑。
“老大,那小子在耍我們。”一衆混混跑出老遠,卻沒見宇文龍追來,只聽見後面傳來鬨笑聲,這才知道被耍了。
“閉嘴,你當老子沒看見啊!”王東東沒好氣的瞪了那說話的混混一眼。
出來混要的就是個面子,先被宇文龍打的跟狗一樣,接着打算放幾句狠話掙回一點臉面,結果卻被人家跺跺腳就嚇的抱頭鼠竄,就算是王東東也覺得擡不起頭了,但心中對宇文龍更是恨之入骨。
“只是這小子這麼能打,要怎麼收拾他呢?”王東東咬着牙,正琢磨着用個什麼好辦法收拾宇文龍。
旁邊一個獐頭鼠目的混混似乎是看破了他的心思,賊眉鼠眼的湊上來道:“老大,你不是跟湖東派出所的那個姓金的副所長關係很好嗎,不如叫他來收拾這小子。這小子就算再能打,我就不相信他還敢跟條子打。”
王東東眼睛一亮,用力一拍那出主意的混混,“不錯,好主意,我這就給金大富打電話。”
……
“小夥子打得好,這幫傢伙早就該收拾了。”
“小夥子身手真不錯,不會是少林寺出來的吧。”
梅蓮幫這羣傢伙在平陽市可以說是一害,特別是這些小混混,專會欺負老百姓,收保護費,搶學生生活費,甚至連那逼良爲娼的事情也沒少幹,老百姓對這幫禍害簡直是神憎鬼厭,不過因爲這幫傢伙人多勢衆,老百姓也不敢招惹他們。
今天見宇文龍揍得這羣混混抱頭鼠竄,周圍老百姓都覺得暢快,剛纔那幫混混在的時候,周圍羣衆還不敢說話,此時見那羣傢伙都跑了,好多人都圍攏過來,紛紛叫好。
宇文龍對此卻只是一笑了之,金柔月和張飛卻毫不客氣的撇嘴道:“既然你們這麼恨那些人,那些傢伙做壞事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有人站出來。”
起鬨的人羣聞言神情頓時一僵,見宇文龍等人懶得理會他們,都悻悻的走開了。
等宇文龍三人走遠了,纔有人冷笑道:“切,還真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了,眼看倒黴就在眼前,還不知好歹。”
“呵呵,年輕人有點本事就忘乎所以啊,還教訓旁人,真以爲梅蓮幫是好惹的。”
這些人自以爲說話的聲音很小,卻不知宇文龍的耳力超羣,對於這些人的議論自然都聽在耳中,不過他也懶得理會,“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正他出手教訓梅蓮幫也不是爲了這些傢伙。
不過也有人好心,一個頗爲潑辣的賣蒸糕大姐沒好氣的瞪了這些鬼鬼祟祟的傢伙一眼,“不瞎bb,你們會死啊,活該被人欺負一輩子。”
幾個人老臉一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宇文龍一眼,卻不敢再多說了。
賣蒸糕的大姐見此,哼了一聲,隨即悄悄的把宇文龍三人拉到一邊,低聲勸道:“小夥子,你們別在這裡瞎晃了,趕緊走吧。不然那夥人再回來就麻煩了,那羣畜生真是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大姐,謝謝你,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們心裡有數。”宇文龍雖然並不怕那些混混的報復,不過對於這位大姐的好心提醒還是很客氣的報以善意。
那大姐見宇文龍等人還不聽勸告,不禁又氣又急,不過還沒等她再說話,便聽見不遠處警笛聲響,兩輛警車正朝這邊開了過來,於此同時王東東等混混也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賣糕大姐見此臉色忍不住一變,再看宇文龍三人,卻還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好像完全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似得,根本就沒逃走的覺悟,不由輕嘆一聲,“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片刻之後,兩輛警車已經到了跟前,嘎吱一聲停在商業街出口處,隨即從車上各走下來兩名警察,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警察目光一掃人羣,裝模作樣的問道:“剛纔是誰報的警?”
“是我,是我報的警。”他話音未落,王東東等人就從人羣中躥了出來,同時咬牙切齒的衝着宇文龍冷笑一聲。
這幾名警察看見王東東等人出現絲毫沒有意外之色,顯然早就認得,不過聞言之後卻假裝認不得的樣子,冷着臉問道:“哦,是你報的警,你爲什麼報警啊?”
“我和我朋友被人打了?就是他,就是這小子。”王東東一指宇文龍,再次一聲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隨後卻立刻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叫道:“我和朋友正在逛街,誰知道這兩個女人突然跑過來問我們要不要服務,我們都是良好市民當然不會接受這麼骯髒的勾當,誰知道這個小子突然衝過來,說我朋友騷擾他女朋友,還要搶我們錢包,我們不給他就動手打我們。警官你看,你看我們身上的傷都是他打的。”
“不錯,就是這三個人敲詐勒索,還動手打人,我們都可以作證。”其他混混也跟着叫嚷。
那名警察聞言,一句話也沒問宇文龍等人,立刻便勃然大怒道:“混賬東西,簡直無法無天了,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敢敲詐勒索,還敢動手打人,沒王法了,給我帶走!”
王東東聞言,眼中笑意更濃,得意洋洋的瞟了宇文龍一眼。
宇文龍等人見此卻只是冷笑不語,那賣糕大姐卻有些忍不住了,正要說話,卻被宇文龍伸手攔住了,他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事給賣糕大姐惹來麻煩。
幾個警察見三人如此淡定,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不過其中兩人聽到命令還是如狼似虎一般的撲了過來,其中一個伸手揪向宇文龍,另一個則有些不懷好意的抓向張飛和金柔月,口中戲謔的道:“小姑娘長的漂漂亮亮的,竟然做這種不要臉的事,不怕家裡大人丟臉嗎?”
張飛在旁邊早就氣的不行了,這羣混蛋顛倒黑白也就罷了,還敢說姑奶奶是…是做那個的,簡直是找死。
而這幫警察聽了一面之詞,一句話不問就抓人,一看就知道是跟這羣傢伙串通好的,忍不住怒極反笑,也不說話,微微一側身,隨即伸手一把叼住此人的手腕,一個背摔,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將此人摔在了地上。
場中衆人頓時爲之一靜,半晌都反應不過來,雖然之前王東東已經在電話裡說過了宇文龍比較能打,所以那名抓向宇文龍的警察還比較慎重。
誰想到,此人旁邊的一個小姑娘竟然也身手不凡,一個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竟然跟摔麻包似的。
這誰能反應的過來,就連那個抓向宇文龍的警察,手也懸在半空。
旁邊圍觀的羣衆本來都在看笑話,此時也都鴉雀無聲。
張飛摔完之後,也出了一口氣,忍不住朝宇文龍吐了吐舌頭。
宇文龍則咧嘴一笑,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張飛得了鼓勵頓時眉開眼笑,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個手還停在半空的警察一眼,“怎麼,還伸着狗爪子幹什麼,你也想躺地上嗎?”
她這話一說,那名警察才反應過來,下意思的把手往回一縮,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有些不當,不禁面紅耳赤,色厲內荏的喝道:“你們幹什麼,還敢拒捕襲警嗎?”
正要再動手,那爲首的警察卻突然一皺眉,冷喝一聲:“住手!”
這名警察聞言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一旁的王東東更是忍不住叫道:“金所長,你看見了,這些傢伙多囂張,不但敢打人還襲警,還不趕快叫人過來把他們抓起來。”
宇文龍見此,不禁不屑的冷笑一聲,“剛纔還警官,現在金所長了?看來你們熟悉的很啊。”
那個金所長臉色一變,沒理會王東東,對宇文龍的話也假裝沒聽見。只是再次皺眉看了張飛一眼,剛纔一開始的時候他沒注意張飛,直到張飛動手之後他才注意到這個女生,隱隱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猛然間,他腦子裡靈光一閃,終於想起了這個女孩的來歷了,心中忍不住一驚,險些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不過他神色一變之後,卻立刻恢復了正常,隨即一轉臉瞪向王東東,“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個梅蓮幫的那個混混嗎?你給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