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爺父子苦着臉、黃毛氣得咬牙握拳的時候,藍青的另一個同事——像非洲移民似的黑子氣喘噓噓地跑了過來。
“藍青、撇子,我來了。”黑子彎腰捂着胸口,直喘着粗氣,“沒、沒有晚吧?我、我可是一下公交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跑來的。”
“沒有。來得正是時候。”藍青感激地爲他拍着背說。
撇子也拍拍他的肩:“黑子,還是你夠哥們。帶了多少錢啊?”
“幾個哥們和要好的同事每個人一兩千、三五千的,一共湊了兩萬三。加上我八千……我知道可能太少點,可你們要的太急了……”
兩萬三加八千一共三萬一,藍青迅速合計了一下。“黑子,謝謝了。可以了。我卡上還有四千多塊,撇子也有幾千。”
“我卡上也有一點,不夠的我補上。”藍飛揚熱情的說。
藍青看了一眼他:“你還要留着上大學,你的就免了。我和撇子湊一湊就差不多了。走,我們找個取款機去取一下。”
……
當面點清好賠款,拿回電動車鑰匙後,兩撥人分道揚鑣。
華燈初上中,藍青一把拽住藍飛揚:“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拜了哪位隱世高手爲師?能不能私相授受你表哥我幾招?”
“還有我,還有我。”撇子趕緊拉緊藍飛揚另一隻手臂,“當時,你拳起腳落間拍飛踢倒十幾個小混混的樣子,真是酷斃了!”
“就是。”藍青點點頭,“那一瞬間我都驚呆了:這真是我表弟嗎?”
“我也一樣。”撇子又扯扯藍飛揚的手臂,好讓他看着自己,“我若能學到你的十分之一,就不用再怕被人欺負了。”
“你們在說什麼?”黑子不明情況的抓着頭,“有什麼好事也算我一份?”
“切——”藍青和撇子相視一眼之後,異口同聲的:“沒你什麼事!”
“不是吧?”黑子大聲叫屈,“要我幫忙的時候,千求萬請;幫完了就扔一旁了事?!”
“別吵了,都是好哥們。改天有空我一定教你們三個。”
藍飛揚很不舒服的掙脫出雙臂,身影一幻,上前幾步和他們保持距離:“今天不行了,我還得趕到我們郭總那裡去。”
“別啊,天都黑了,一起吃了晚飯再去啊。”藍青不甘心的,“你答應過請我吃飯的,中午的自助快餐應該不算吧?”
“誰說不算?就算了。”藍飛揚拉了拉領結,“爲你忙活了大半天,還倒貼了一頓自助餐。這還沒完,現在又要學功夫,又要訛詐我晚飯,不幹!”
“哎,晚飯我請、我請。”撇子趕緊貼上前來,“一是謝謝你今天幫忙,二是答謝上次我過生**請客,三是拜謝你答應教我……”
“得得得,你還真會算計,一餐飯了囉那麼多人情。”藍飛揚含笑閃到了一邊,“不愧是小時候用左手吃飯的,腦子開發得就是比別人好!”
原來他“撇子”別號的來源是小時候用左手吃飯,被人戲稱“左撇子”。
藍青和黑子也立即對撇子投去了滿眼的鄙視。
“晚飯我還是不吃了。”藍飛揚拍拍撇子的肩,“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管,我都出來大半天了,真的要走了。下次我休息就去富安酒店找你們,到時候我們再好好搓一頓,順便教你們功夫。”
“那好吧。”藍青上來摟住藍飛揚低聲說:“表弟,你身份不是隱秘的嗎,怎麼不僅不低調點還那樣大張旗鼓的張揚啊?雖說撇子他們幾個都知道你是冒了我的身份去做貼身管家的,但畢竟都是好哥們,不會去外面亂說。”
“你這又是協助警察勇鬥劫匪,又是出風頭救墜樓女孩的,在電視、報紙上幾次都以我的名字露臉。咱們酒店那些人可都有疑惑了。連方芳那丫頭也問了我好幾次呢。哪天要是傳到你們那個郭總耳朵裡,她不會不問吧?你可要自己準備好怎麼解釋哦。”
藍飛揚聽得臉色連變。如果是幾天以前,郭安妮就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真相也沒什麼。
她可能會因爲他這樣做不高興,但也絕不會因他沒有大專文憑而解僱他——畢竟,他無論做管家還是保鏢都是稱職的。
可現在不同了。他們是情侶關係,如果她知道了他一直是隱瞞身份,一直在騙她,她肯定會很生氣的。
看來自己要儘快找個適當的機會向她坦白一切啊,不然如果讓她先聽到風聲,再來責問自己,那可真的不好了。
想着藍飛揚一拍腦袋:“哦,我還真沒顧忌這麼多。以後一定小心。”
“還有,你什麼時候節儉的簡樸觀念大變了?這身行頭花了不少錢吧?我頭幾天在商場看到,你身上這套衣服要好幾千呢。你這鞋子一看也是名牌,肯定便宜不了。雖說公安局獎勵給你了兩萬塊錢,但也不能這麼花吧?你不要留着上大學了?”
面對表哥語重心長的目光,藍飛揚愣住了:總不能跟他說這是郭安妮給他買的吧?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啊。
何況,表哥是反對他愛上郭安妮的,他根本就沒想好應該怎麼和表哥說。
因此只有臨時先撒個謊:“哦,這個、這個都不是真貨,是張勇大哥帶我在路邊攤上買的水貨。很便宜的。就是爲了跟在我們郭總身邊沖沖門面而已。表哥,你放心,我不會亂花錢的。”
“哦,是嗎?”藍青半信半疑的。心道:這水貨的手感還真好!
和表哥他們分手後,藍飛揚邊開車邊打電話問郭安妮在哪裡。郭安妮說剛從第一人民醫院金總的病房出來,要他去醫院門口匯合,一起回家。
當藍飛揚迅速趕到醫院門口時,看到張勇開着白色法拉利正從醫院出來,便跟在後面一起回別墅。
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郭安妮下了法拉利,上了藍飛揚的保時捷。
看着她婀娜多姿,儀態萬方地走過來,上了自己的車,藍飛揚心裡一甜。不覺問:“金總被燒傷了嗎?傷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