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清嗓道:“不過,既然你讓我看我就客觀評價,不足還是有的,比如,你只是敘述了一個動人心魄的故事。但是其中的內核卻很單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詩兒認真的思考,然後道:“林大哥,你的意思是,太膚淺了是麼?”詩兒又勾自己的手指,頭埋到了飛機場。
林峰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你年齡尚小,已經十分厲害了。我的確很吃驚你這些古怪的幻想。甚至我讀你那小說的時候,都感覺像是在說我自己。別忘了,我就是從地球來的人。”
而且還是個天縱之才!林峰自己在腹中補了一句。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想法是怎麼來的,可能是夢中,又好像是很久以前就有的零星想法。不過,有時候我的確也覺得奇怪,因爲地球似乎和大陸雖然面積不一樣,物種也不一樣,但是語言文字,或者周圍的天體都有很多相似之處。這大宇宙中位面無數,小世界成千上萬,上界和地球能有如此多的共同點,也許真的存在有某種聯繫。”
詩兒喃喃自語說着的時候,林峰的腦袋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擊中,嗡嗡的響着。
林峰甩了甩頭,嘆道:“即使這些不是真的,幻想出來也很有趣不是嗎?不過我很好奇,你這些字是怎麼寫上去的。”
詩兒打開一本沒有寫過的書,然後伸出嫩嫩的指間放置書頁上,接着便是用真氣渡入其中,書頁中便是呈現出了字跡。
林峰驚喜道:“咦?原來這麼簡單。”
詩兒點頭道:“所以上界會有那麼多書,比地球的書籍總和還要多上好幾倍。上界的作者可是非常的少,產量卻驚人。就像那個玄雲宗的副宗主。”
林峰真誠點頭道:“聽說過……”
詩兒天真無邪的道:“他光是寫玄雲宗宗主的八卦小知識就有三百多種書。”
林峰:“……”
詩兒道:“所以現在玄雲宗宗主已經癱瘓了。”
林峰道:“這有什麼聯繫嗎?”
詩兒歪着頭道:“好像,副宗主把他喜歡拔腿毛的事寫進了書裡,還加印了幾萬冊發送給宗門弟子和邊疆的戰士解悶。宗主修煉閉關出來後急火攻心,一口氣沒回上,就癱瘓了。”
林峰:“……”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詩兒又道:“林大哥你才華這麼高,如果寫書一定會受人歡迎的。”
林峰倒是不拘禮,得意道:“那是,以後寫了書,就讓你做我的第一個讀者。”
詩兒拍手道:“一言爲定!”
說着便是伸出小拇指來。
林峰先是一愣,隨即也是明白過來了,和詩兒完成了拉勾上吊這莊重的儀式。
不過林峰只有一個感想,並且還不注意說了出來。
“這小手,可真嫩!”
林峰盯着自己的手,似乎還在回味。
詩兒早已羞得恨不能鑽到桌子底下去,於是急急忙忙抱着幾本書便是跑開了。
“再不回去爹爹要罰我了,再見林大哥。”
林峰也覺得自己失了禮,卻也覺得好笑。詩兒這丫頭,簡直和含羞草是沒什麼兩樣。
林峰自己都沒有注意,想起這個小丫頭,他的嘴角一直噙着一絲溫柔的笑意。
詩兒離開之後,藏書閣便又是空空蕩蕩的了,林峰竟是覺得有些寂寞。
不過這些閒雜心思很快被林峰拋之腦後,他繼續從書架上找出一本本積滿塵埃史書瘋狂的進行閱讀。
通過這幾天的閱讀,林峰敢肯定,現在對於上界,他甚至比宗門的其他老人都要了解得更多。尤其是那些足不出戶,一輩子都死在宗門的人。
上界的世界是比地球更加燦爛的萬花筒,林峰已經爲之深深着迷。他並非是好高騖遠之徒,只是他確信自己早晚會離開山宗,走向更加廣闊的世界。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話定有道理,做好準備,幸運女神纔會降臨到他頭上。
或者說,是幸運的女武神!
另一方面,林峰感覺到遺憾的是,關於更久遠的歷史,依然無跡可尋。想來,那的確是不爲常人所知的,因而也就放棄了。
除了在藏書閣種拼命的擴展自己的所知之外,林峰也會進行修煉。他有高遠的目標,卻也忘不了目前的困境。如果不突破金丹期,執法堂那一關恐怕他就不好渡過。
若真是那樣,世界再大也和他沒有一根腿毛的關係了。
還不如那個玄雲宗宗主呢!
目前,林峰已經是真形境的巔峰階段。雖說是巔峰,卻離突破還有一段距離。
林峰閱讀和修煉都沒有落下,反而兩者相得益彰。因爲在這清幽的藏書閣之中,他的心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寧靜。對自己體內真氣的掌控於是也更加的細微準確。。
……
如此兩三日便是如一日般過去了,雖然滴米未進,但林峰卻毫無疲態,反而是愈加神清氣爽。
即將要突破都是這般的通透感覺,若真是突破,豈不是更加舒爽。那種快感,可比肉體的快感來得更加真實深刻。
這日裡,林峰照舊閱讀和修煉,門外卻傳來輕柔的腳步聲。
來這藏書閣中,腳步又如此溫柔,除了詩兒還能有誰?
林峰心內狂喜,轉頭一看,卻是臉都黑了半邊。
“詩……臥槽,怎麼是你!”
林峰那一臉肉麻死人的溫柔笑意還殘存臉上,嘴裡卻是念起了惡狠狠的三字經。
石破山叉腰,道:“怎麼不能是我?”
林峰心中失望詩兒沒來,自然是沒好氣,轉頭繼續看書:“我以爲你這輩子都不回來這兒。”
石破山卻是一把奪走了書,學着林峰平日裡的奸惡之笑:“嘖,難道你以爲我是你的詩兒妹,嘖嘖……”
林峰道:“你這憨得跟砣酥肉一樣的傢伙,還學會偷聽了?”
石破山道:“得了得了,是我小師弟告訴我的。”
石破山指了指門口正掃地的藏書閣的看管老頭子。
林峰:“小……師弟……”
石破山道:“行了行了,別魂不守舍了,師父找你。別忘了,你還在生死關上,別成天瞎想。”
林峰突然壞笑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我明白你吃醋了。”
石破山沒好氣的看着林峰道:“我可比你正常得多。不過說到這事,那顧柳上次被白曉利用完之後,便赤裸裸的被嫌棄了。”
林峰哦了一聲,“就像你把消息帶到這裡,我也嫌棄你一樣。”
石破山現在總算是明白了。要比臉厚,他不如林峰;要比天賦,他不如林峰;要比耍嘴皮子他不如林峰,比撩妹更別不上。比跑路,更是略遜一籌。
此時的林峰早就一溜煙衝出了藏書閣。
可是石破山還沒有告訴林峰,陳九陽又沒有在石府。這小子白跑一趟,也算是石破山扳回一程。
如此一想,石破山那滄桑的臉上便是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他就是這麼一個知足常樂的人。
當林峰將宗門繞了三分之一圈之後,總算是找到了陳九陽在山上的那處茅草屋。
他不明白,爲什麼稍微有點道行的人,都喜歡裝逼住這麼寒酸的地方。
進去的時候,石破山正笑吟吟的望着他。林峰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他一眼,徑直到了陳九陽的面前。
陳九陽正在和石破山下棋,見到林峰來了,想也沒想便是將石破山肩膀一拍,隨手一揮,然後指着門口的林峰道:“來,你來。”
石破山瞠目結舌道:“師父你太過分了,你從來沒有動手打過我,自從這個傢伙來了之後。”
陳九陽道:“你太笨了,下得太慢。另外,是我記性不好?你難道不是我打着長大的?恐怕你忘了你屁股後面的兩條疤。”
石破山:“……”
他認輸了。
林峰得意洋洋的和陳九陽下棋,不時給石破山幾個奸詐的笑容。
不過不到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茅屋內又是“嘭”的一聲響起。
林峰也被陳九陽踹下了桌。
“沒有一個能下的。”
林峰揉着自己屁股道:“師父,我又不是雞,當然不能下。”
陳九陽氣得吹鬍子,“別叫我師父,我可還不是你師父。你若是這次過不了金丹境。我認個死徒弟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