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之!”
段天道氣急敗壞地一腳將一輛白蘇斯靈貓踢下了山:“居然敢在我面前用猴子偷桃!”
“哈哈哈哈。”通訊頻道里,傳來一陣嘻哈笑聲。
一向以猥瑣打法着稱的方將軍,剛剛居然差點被一輛試圖偷襲的白蘇斯機甲猥褻了,可是第一大新聞,難怪他暴跳如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戰鬥激烈,不要命往上衝的白蘇斯機甲一波又一波,無窮無盡。
每一個人,都要面對至少七八個白蘇斯機士的同時攻擊。
短短十幾分鐘的戰鬥,在這山頭山腰上,已經不知道散落了多少機甲殘骸。
“將軍,我的步法用得怎麼樣?”
巴滋遊走于山巔。
機甲以極快的速度在不斷衝上山頭的白蘇斯機甲羣中來回穿行拳打腳踢。在他身後幾米處,就是一道長着淺草和稀疏灌木的懸崖。如此恐怖的速度在這方寸之地閃轉騰挪,即便是身爲敵人的白蘇斯機士看了,也覺得心驚肉跳。
不過,巴茲的表演並沒有得到意想中段天道的回答。
“喂,將軍?”
只聽耳畔“轟!”一聲巨響。
巴茲扭頭看去。正看見段天道縱身而起,機甲在空中橫身接連打了幾個滾,兩條機械腿就如同失控從天空墜落的直升飛機一般,絞進了機甲羣,兩輛白蘇斯機甲在這恐怖的一記之下,被掃得支離破碎。
整個山頭都是他咆哮着的怒吼:“靠!居然在我面前用猴子偷桃!”
巴茲閉上了嘴。
山頭的白蘇斯機甲羣猛然分開,一輛阿努比斯機甲和兩輛肩膀上有着金色圖案的靈貓瞬間圍上了段天道。
三輛機甲配合十分默契,一出現,就是閃電般地殺招。阿努比斯正面直進,凌空一腳踢向段天道的座艙,兩輛靈貓一左一右。
左邊那輛雙臂如絞,顯然是準備擒拿段天道的右臂,而右邊那一輛,則在高速突進中矮身出腿,掃向段天道機甲的腿部。
山頭上,九輛白色機甲的擴音器裡,同時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顯然,這三輛藏在機甲羣中的高級機甲戰士,一直在等待機會。
可是,在方楚天長官暴怒的時候,怎麼可以送上門去呢?
這時候的方少將,那是很殘暴的!
果然,只聽段天道嘿嘿一聲獰笑,機甲閃電般地一腳將正面的阿努比斯蹬得如同出膛炮彈般直飛出去,撞進身後的機甲羣中,一陣人仰馬翻。
隨後,白色機甲撐地腿猛地一蹬,整個機甲做出一個在空中翻轉的托馬斯全旋,將左側試圖擒拿的白蘇斯靈貓踢倒在地的同時,雙手已經抓住了右側使掃堂腿那一招的靈貓肩膀借力,團身,翻滾,落地。
在機甲落在靈貓身後的一瞬間,依然抓着肩膀的雙臂猛然一甩。數十噸重的鋼鐵機甲被從頭頂掄了個風車,狠狠地砸在正面的白蘇斯機甲羣中。兩輛躲閃不及的白蘇斯機甲,直接被砸成了廢鐵。
而巨響聲乍起的時候,段天道已經衝進了人仰馬翻的機甲羣,快如閃電地一拳揍在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阿努比斯臉上。
阿努比斯的胡狼頭猛然炸開。還沒等它再度倒地,白色的機甲已經如同一陣旋風般從它身旁閃過,撞進了後面更密集的機甲羣中。
一拳,兩拳,三拳。
段天道在機甲羣中橫衝直撞。每秒七十三動的手速已經發揮到了極致,機甲武學的所有技巧,都已經全部融入了這簡單的突進和出拳中。他沒有使用隱藏在手臂中的離子光刀,就這麼一拳又一拳狠狠地揮
擊。每一拳都有一輛白蘇斯機甲被打飛,被摧毀。
段天道瘋狂的突進,激起了悍軍戰神們的血氣。
向來沉默的冷麪人韋瑟里爾率先加入了戰團,隨後是其他的戰神們。
十輛機甲如同十把鋼刀,在機甲羣中絞殺起漫天腥風血雨。沒有人能擋住這些互相交錯配合的白色機甲,他們的突進是那麼快,那麼迅猛,轉眼之間,十輛機甲已經殺透了山頭,殺下了山腰。
無數的機甲在這十道絞殺的白光中化作火團,陡峭的山坡上,到處是向下飛墜的白蘇斯機甲,到處是在爆炸中射向四面八方的機甲殘片。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無論是機甲性能還是機甲操控技術都差了不止一個等級白蘇斯機甲,在踉蹌後退。
山下,一片寂然。
漫山遍野的白蘇斯機甲戰士看着山頭那十輛瘋狂的白色機甲,眼睛發直,眼神中盡是無法置信和驚恐,當山腰上方最密集的一個機甲羣被強行殺得倉皇后退時,所有人都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心直竄頭鋇。
弗戈死死地看着山頭,輕輕在扶手上彈動的手指早已經停了下來,手指死命攥着扶手,指骨發白。
“下來啊,下來啊!”他面色猙獰:“再下來一點!”
兩側,四團的包抄部隊,已經從那座山的另外兩個方向上了山粱,正在向中間合圍。
“走!”
一聲大叫傳來,十輛白色機甲忽然間反身上衝,眨眼間,就已經上了山頭。而山腰下,踉蹌着止不住腳的白蘇斯機甲羣,還在雪崩一般往下垮。
“啊!”弗戈一聲狂怒地暴喝,猛地站了起來!
山頭,白色機甲已經翻過山頭,消失不見。
弗戈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山頭,看着那山頭後的藍天白雲,看着山樑上隱約可見的白蘇斯機甲還懵然不知的向中間狂奔,雙目如赤。
忽然,弗戈的眼睛定住了。他看見,山頭上一個,白色的身影再度出現。
段天道嘿嘿笑着,衝山下甩出一箇中指,然後撒腿就跑!
槍炮聲,如同滾滾驚雷,無休無止。
天空彷彿都被硝煙給遮蔽了。站在掩體的觀察哨看出去,只能看見灰褐色的天空中一片連着一片的閃光。大地在永不停歇地劇烈顫抖着,防爆棚交接的縫隙中,泥沙唰唰直落。
“你擔心他嗎?”蘇小小專注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女孩穿着一件連體的作戰服,優美的身段被緊身的彈力衣料包裹着,外面罩着已經白色研究服。她就靜靜地坐在自己面前,用手託着腮,震耳欲聾的巨響似乎一點也影響不了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就連蘇小小也感到有些嫉妒。那是她十年前才能擁有的清純無暇。
王沁,一個很好聽很好聽的名字。
她也同樣來自華夏,聽說還是那位率領敢死營引開敵人的華夏少將的女友。
聽說,王沁到這裡來是在方少將之前。
聽說她一直在華夏首都上京的軍事學院裡做研究,沒想到爲了做一項測試來到北方狂風島,卻正好遭遇三上悠人的偷襲。
跟隨第十三裝甲師一路逃亡到腰子河畔的山區裡,原本已經是山窮水盡。誰知道那位方少將的到來,卻讓整個部隊絕處逢生,自然,王沁也獲救了。
這是一個美麗的故事。
相隔萬里的一對戀人,因爲不同的使命彙集到了一個島嶼。
在公主落難的時候,王子從天而降,拯救了公主……
雖然有些老套,卻很感人。呃,只不過那位方少將,好像是乘坐一架直升飛機摔下來的
。
掩體裡,基本都是非戰鬥人員。
穿着研究服的科研人員們還在繼續忙碌着,不時回過頭,擔憂地看着靜靜坐在空彈藥箱上發呆的王沁。費南清拿着攝像機,在觀察孔拍攝着外面的畫面。等到敵人的炮聲結束,他還會到前線去,去拍更真實更近距離的戰鬥。
這個老男人,已經被這支部隊和這場戰爭給同化了。
很難想象,當他回到他的錄播室的時候,他還能不能恢復以前的冷靜。
蘇小小仔細地看着王沁的眼睛。那是一雙漂亮的眼睛,只不過現在看起來,有些空洞無神。
“如果去執行任務的是自己的戀人,或許我也會像她這樣吧……”蘇小小很想體會王沁的感覺,以至於她忽然想談一場戀愛,找一個可以讓自己牽掛的人。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這纔是最美麗的事。
“他會回來的。”
蘇小小用手握住王沁冰冷的手,有些心酸。
她原本想製作一期節目,記錄下這對戀人在這場戰爭中最真是的生活和情感,可是,她現在覺得,開動攝影機會是一個多麼殘忍的舉動,如果那位方少將回不來了……
“我知道。”
蘇小小的耳邊響起了王沁清脆的聲音。
“什麼……”完全沒指望王沁會開口的蘇小小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我知道!”王沁的聲音很清晰,她看着蘇小小,臉上甚至帶着淡淡的微笑:“我知道他會回來!”
看着眼前的女孩,蘇小小有些發呆。
作爲軍部宣傳處的頭號大將,她和無數的人打過交道,早已經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少有人能在她面前說謊而騙過她,也很少有人在底氣不足的時候硬充到底。
但是隻要看着王沁的眼睛,她就知道女孩說的是真的。
蘇小小沒有問爲什麼,她立刻就相信了女孩。
儘管她知道那一場戰鬥,將會比在這個小鎮發生的戰鬥更慘烈十倍,儘管她知道那一支只有五百多輛機甲的裝甲營,將會面臨一整個師的攻擊。可是,她就是那麼莫名其妙地在心底有了信心。
那支隊伍,能夠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完成任務,讓主力在這裡不受干擾地構建起這個龐大的陣地,那麼,他們就一定會回來!
這是一對來自華夏的戀人。
幾十年前面對倭寇,華夏人不屈不撓的打了整整八年。直到現在面對米國,面對法克蘭,面對蘇斯和白蘇斯……華夏的人們一直在戰鬥着,從未放棄,也從未被征服。
蘇小小拿起了攝影機:“可以嗎?”
王沁點了點頭,她喜歡這個成熟漂亮而又善解人意的戰地記者:“當然可以。”
“他會回來的!”一直站在觀察孔邊上的費南清冷不丁在這時候冒出了一句來。他的聲音,被記錄在了剛剛出現的畫面中。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外面的炮聲,似乎也不那麼震耳了。
毫無疑問,整個世界的目光,都投注在了狂風島海域。
在雷鋒海域,錢柏林指揮的東部戰區一改之前的龜縮防禦戰術,全面出擊,與蘇斯白蘇斯聯軍大打出手。
錢柏林艦隊,李鴻武艦隊,雖然還不能和三上悠人全面抗衡,可是,也擁有了在雷鋒海域和北方狂風島同時與三上悠人周旋的實力。
而在各自國內,蘇斯帝國和白蘇斯帝國的軍隊已經啓動,向狂風島海域集結。
源源不斷的陸軍,通過一支支龐大的艦隊輸送到狂風島海域,在三上悠人艦隊的接應下,分批投入狂風島戰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