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妖鐵青的臉,將軍們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李興海地這幾句話,簡直比當衆抽上秦妖正反十個耳光更讓人難堪。
剛剛屏幕上的那個方楚天,已經讓在場的人都見識了一番。沒想到,李興海的言辭,也是如此犀利。
這兩個華夏人一少一老,一前一後,教訓起秦妖來,就跟訓兒子一樣,不留絲毫情面。
將軍們把目光投向了秦妖,他們甚至能感受到秦妖身上那股凜冽的殺氣!
“很好!”
秦妖不愧是秦妖,片刻之間,他就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濃烈的殺氣和劍拔弩張地氣息,如同潮水般退去。他轉過身,在兩名鐵青着臉的少將簇擁下,向作戰室大門走去。淡淡地道:“有機會,我會親自教教方少將,什麼叫禮貌的。”
將軍們互相對視一眼,又撇開了頭。
他們都知道,這個仇,雙方算是結下來。儘管現在需要通力合作,這樣地情況誰也不願意看見,可是,卻沒人能夠居中調和。
秦妖地高傲冷酷和他驚採絕豔的軍事天才一樣出名。除了黃勝天,或許再加上一個王通志之外,在場沒有一個人跟他有什麼交情,更談不上調解了。
趙小算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秦妖面前地自動門打開,已經能看見門外地衛兵和二十多名標槍一般靜立原地的軍官時。信息臺前,一名通訊員大聲叫道:“趙將軍,戰報!”
作戰室裡,一陣騷動。
控制檯前的幾名參謀,飛快地敲打着鍵盤,接收通訊,進行破譯。而將軍們也紛紛圍了上去。
片刻之後,密碼破譯完成,電腦根據破譯後的密碼,重新編譯程序,一份完整的戰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將軍!”值班地通訊聯絡官一把抽出了電子文件夾,用顫抖地聲音報告道:“漢弗雷投降,飛翎艦隊和飛羽艦隊被悍軍接管,長弓戰役勝利!”
將軍們呆呆地看着聯絡官,張口結舌。
漢弗雷……投降了?!還交出了所有的戰艦兩支比米國皇家象級艦隊,上帝,這怎麼可能?!
“哈哈!”一箇中將忽然笑出了聲來。整個作戰室,隨即如同炸了鍋一般。將軍們交頭接耳,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趙小算扭頭向門口看去。他看見,秦妖地身影在聽到聯絡官的報告後,微微一頓,隨即攥緊了拳頭,大步走出了作戰室。厚重的防爆門,在他身後緊緊閉合。
趙小算的臉部肌肉情不自禁地一陣抽動。他完全能夠想象,當這又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秦妖臉上時,這位驕傲的名將,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如果說滅掉一支連B級艦隊都算不上的悍軍,易如反掌地話,那麼當悍軍擁有了兩支比米國皇家象級艦隊之後呢?
在此之前,或許沒人會懷秦妖的警告。而現在,他的警告,卻讓人覺得可笑。
不說殲滅悍軍的困難程度,單說華夏最高統帥部,就絕對不會讓秦妖這樣幹。對於獲取這種奇蹟般勝利地悍軍,最高統帥部和最高議會,只會拉攏!
那不是他秦妖可以左右的!
看看身旁的將軍們看向李興海的眼神就知道。他將在這個指揮部,擁有多大的發言權!
通往要塞港口地通道空曠而寂靜,只有數十雙錚亮地靴子整齊的腳步聲。
“將軍!”一名少將無法抑制內心地憤怒,低聲叫道。
秦妖擺了擺手,制止了少將的話。
他大步向停泊的戰艦走去,細長地眼睛裡,閃爍着刀鋒般的光芒。
無論是黃小蕾還是那個叫方楚天的傢伙,都沒有理由再活下去。這個機會,他絕不會放過!
段天道的辦公室裡,數十名軍官端着酒杯茶杯咖啡杯,或坐或站,濟濟一堂。
段天道一腿支地,歪着屁股斜坐在桌子上,一邊跟段老三湊在一塊吸菸,一邊聽坐在沙上的天機老人講述這一路過來的經歷。
“殲滅駐守百慕大的白蘇斯分艦隊,接應到藏鋒艦隊之後,我並沒有立刻就走。”天機老人用手指搓了搓深褐色地雪茄,微笑着道:“當白蘇斯駐守在附近的艦隊匆匆趕來的時候,我已經逼近米國在百慕大的中轉島嶼了。”
“哈哈。”段天道笑着一拍大腿道:“三天之前,漢弗雷正在和周治交手,三上悠人在琢磨着進攻北方狂風島,而白蘇斯的映日超級艦隊還在路上。估計你這一個回馬槍,嚇了米國一大跳。那可是米國在百慕大最大的中轉島,一旦丟了,這跟斗可就栽大了。”
“可不是麼!”一旁的段老三用他那天生洪亮地嗓門直嚷嚷:“當時我在屏幕上看,那叫一個亂。港口裡的戰艦,碼頭上地直跟沒頭蒼蠅似的,狼奔豕突。咱們幾炮過去,個個哭爹叫娘。真要下狠的話,那破島早在我們手裡了。”
“我說怎麼你們屁股後面就只有幾艘偵查艦遠遠吊着呢。”段天道來回一想,搖頭道:“這麼大規模的一支艦隊沒有任何預兆地忽然出現,他們估計早就慌了神了。長弓海域被偷襲就是前車之鑑。我估計,去追擊你們的艦隊主力,只能匆匆回防,守着中轉島不敢挪窩。你們亂打一氣,然後拍拍屁股就走,再返身的時候,就沒人敢再追過來。”
黑兵艦隊地一干軍官們相視而笑。
“果然不愧是天機大人的親傳弟子。”端着酒杯的劉武少將笑道:“天機大人的計劃,只說了個頭,後面的就全都猜出來了。”
劉武是海風山的親信,自然被調入藏鋒艦隊。對於段天道的能力還不清楚,但窺斑見豹,師傅厲害,自然有高徒。
段天道搖了搖頭,難得地老臉一紅。
劉武被天機老人率領的艦隊主動前來接應,兩支艦隊合二爲一,然後歸於天機老人統一指揮。
對於天機老人對戰機的捕捉能力,只能用非凡來形容。
故意引誘敵人主力出動,再用一個回馬槍兵臨中轉島羅德比亞,一通猛打,迫使敵人回兵死守羅德比亞不敢追擊。
後這才真正地踏上旅程一路海闊天空。更顯出他的用兵老辣,舉重若輕。這其中,有一點猶豫和失誤,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稍縱即逝的機會,到了他的手裡,就能用到極致。
“說說你吧。”看段天道咬牙切齒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天機老人微微一笑道:“你這一路上了賊船,就沒了你的消息,我真不知道,這麼一支艦隊,你是怎麼拉起來的。”
一聽天機老人問起,段天道頓時來了精神。吹牛露臉的事情,他最喜歡不過了。當下口沫橫飛連比帶畫地將自己在自由港的經歷吹了個天花亂墜。
擊敗北方商業聯盟,拿下自由港,襲擊蘇斯運輸,改造艦艇一樁樁一件件,只聽得一干黑兵和藏鋒軍官心馳神蕩。
當聽到段天道大肆顯擺戰艦隱身技術和分體式改造技術時,天機老人猛地站了起來。
“這是真的?”天機老人大步走到段天道面前,不敢置信地問道。旁邊的一衆軍官,也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雞。
再白癡的人也知道,擁有這樣的技術,對於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將以自由航道做根據地和戰場的悍軍艦隊來說意味着什麼。
那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是真的!”段天道豪氣頓生,嘿嘿直笑:“要不要看看?”
大海中,被接管的米國戰艦在陸續加入編隊,而神諭號航母則在華夏艦隊驚異地注視下,帶着兩艘巡洋艦,一溜煙躲到了一顆土黃色島嶼的背面。
當舷窗外,一艘小小的突擊艦在軍官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時,段天道驚喜地發現,別說一干軍官呆若木雞,就連天機老人也眼睛發直!
太滿足了!
虛榮心極其旺盛的段天道抓着通訊器嚎叫道:“解體演練,開始!”
母艦的一個旋轉炮塔,飛快地瞄準了巡洋艦魔方號,只見一比網球大不了多少的炮彈劃過黑色虛空,擊中了巡洋艦。
對這樣的攻擊不屑一顧的巡洋艦,愣了一下,忽然間,就在劇烈的爆炸中稀里嘩啦地散了架。
看着空中拋灑的人體,被褥枕頭,機器零件,殘骸碎片,再看着翻滾的幾塊艦體忽然啓動推進器彙集到一起,擺出的攻擊陣型,所有人的腦門子都滿是冷汗。
不用說,這是段天道的手筆。
許多軍官們都情不自禁地看了王大亮等人一眼。
大家早已經對這兩個混蛋的悍軍一團和悍軍二團瞭若指掌了。段天道的這兩個團的戰士,哪一個不是以悶棍偷襲裝死爲榮?哪一個裝死時的表演不是惟妙惟肖,渾身漆黑,電花閃爍,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他們從來不怕裝死神功用上一次,就會被敵人識破。在戰場上,遭遇一支連打死了都不能放心的隊伍,絕對是所有人的噩夢。
丟下舷窗邊一幫驚呼連連的軍官,天機老人衝段天道一招手,坐在了沙上。
“如果把我們所有的戰艦都進行這樣的改裝,並加裝隱形裝置,需要多長時間?”天機老人沉思着,在菸灰缸裡摁熄了手中的雪茄。
“兩年……”段天道的得意表情不翼而飛,耷拉着腦袋,沮喪的道。
這可不是幾艘戰列艦,幾艘巡洋艦的改造工程了。
現在的悍軍,已經瞬間膨脹到了八支A級艦隊的規模。別說那麼多戰艦,單說改造飛翎號和藏鋒艦隊中的兩艘航母,就夠基地裡的機械師累趴下了。
說兩年,還是段天道加上藏鋒艦隊本身的機械師和設備,使勁吹牛的結果。
“兩年?”天機老人搖頭道:“不行,時間太長了。我們必須在半年之內形成戰鬥力。有辦法沒有?”
“這需要大量的物資和設備。技術人員我們倒是不缺。”段天道嘿嘿一笑,指了指長弓海域圖上那顆藍色的島嶼,搓着手道:“老師,就看您的了。”
天機老人看了看海域圖,淡淡地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一揮手:“那是我們的了。”
母艦艦橋六層的一個房間裡,阿芙羅拉坐在柔軟的碎花布藝沙上,輕咬紅脣,在她身旁,黃小蕾和塞西莉亞在喝茶,互相看了好幾眼,誰也沒說話。
房間是阿芙羅拉自己佈置的。
雖然只有一間臥室和一個小小的客廳,可大量布藝的運用和顏色搭配,依然讓這個房間顯得柔和而溫馨。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一艘戰艦的生活艙。tqR1
房間門大開着,寂靜的過道上,不時傳來走到盡頭男人們的爽朗大笑和喧譁。
那方楚天的聲音,在其中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