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較於對朗德的猜測,蘇斯將領們其實更在乎另外一件事情。
從他們面前的鏡頭畫面來看,顯然有另外一艘飛機在遠處監視。他們的視角就是這艘飛機提供的。不過,第一集團艦隊接連兩艘偵查艦和一支c級艦隊從鏡頭前不遠處飛過,竟然都沒有任何察覺。
這就是悍軍的隱形技術嗎?將軍們交換着震撼的眼神。大家都在期待着。不知道悍軍這支以一場場奇蹟般的勝利橫空出世光芒奪目的軍隊,在這片距離長弓海域不遠的海域中還有什麼樣的埋伏。
既然有將鏡頭對準首都第一集團艦隊的飛機在,那麼就可能有將艦首主炮對準第一集團艦隊旗艦‘夢想’號航母的無數悍軍戰艦。它們應該像幽靈一樣躲在漆黑的大海中,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誰也不會幼稚到相信悍軍憑一艘巡洋艦就來到了這裡。
巨大的蘇斯‘史詩’航母‘夢想號’緩緩靠近悍軍巡洋艦。艦橋燈光通明,渾身閃爍着警示燈的它,在數十架戰機的護衛下飛來,如同一座巨大的鋼鐵山峰從天外降臨。
和夢想號航母龐大的身軀比起來,悍軍的巡洋艦,就像是雄鷹身旁的一隻小麻雀。
雖然大家都肯定悍軍一定有完全的佈置,不過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包括馬克西姆在內的每一名蘇斯將領都忍不住一陣心悸。
一艘小小的巡洋艦,在數百艘戰艦的陣列中央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再精密的佈置,也需要一定的佈置,出發悍軍擁有瞬間拿下第一集團艦隊的本事,否則只要一點差錯,頃刻之間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tqR1
瞬間幹掉一支集團艦隊,這可能嗎?
將領們沉默地注視夢想號緩緩靠近悍軍巡洋艦。當他們看見分鏡頭上段天道和阿芙羅拉在幾名悍軍軍官和士兵的護衛下乘小型飛機離開巡洋艦飛入航母腹部的通道口時,每一個人的手裡都捏滿了冷汗。
夢想號的通道很長,也很寬闊。
飛機進入通道後就接上了引導器,順着引導器的滑行向母艦深處飛去。透過舷窗可以看見通道兩側冰冷的金屬牆壁,每隔十米就安置一顆的指示燈,長長的牽引軌道和戰機彈射時兩側機翼鑲嵌的滑槽。
穿過通道,一個巨大的大廳出現在以前。
飛機泊位邊,七八名身着蘇斯將軍制服的軍官正在十幾名參謀和數十名士兵的簇擁下等候在哪裡。
雖然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面,但是阿芙羅拉還是一眼就把前面的朗德給認了出來。
和當年相比,現在的朗德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他的眼神變得比以往顯得更加深沉而不可琢磨。再沒有多年前第一次認識的時候那種好色的輕佻和高官厚祿滋養出的傲慢。
時間和戰爭,總是會改變許多人。
走到飛機門口的時候,阿芙羅拉回頭看了一眼段天道。
在用易容液捏小了鼻子,捏薄了嘴脣,將臉頰上的肥肉推到顴骨部位,又將眼角斜斜地向太陽穴位置拉了拉之後,現在的段天道看起來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個傢伙夾着一份電子文件夾,穿着一身少校制服,以隨行參謀的身份站在自己身後。那刻意弄得很銳利的一雙鷹眼裡,一對不安分的眼珠子上下左右地來回轉。見自己看他,他微微半張着嘴,困惑地看着自己,那模樣十分可笑。
阿芙羅拉忍不住撲哧一聲,在段天道一頭霧水的注視下飛快地回過頭。
多年以前,自己曾經在‘夢想號’航母上學習了三個月。那時候,自己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未來有一天,自己會再次重新回到這艘蘇斯最強大的航母來的。
阿芙羅拉輕輕地笑着,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段天道站在身旁,自己就覺得很安心。
哪怕前路再危險,也沒有絲毫的膽怯!
艙門開始,阿芙羅拉走下舷梯。
段天道走在阿芙羅拉身後,身前的女人步履娉婷,下巴輕擡,脖子如同天鵝般修長優美。即便只看背影,也是千般妖嬈萬種風情。視線越過阿芙羅拉的頭頂,前方碼頭上等候的人羣已經各個眼睛發直。
尤其是前面的朗德,即便滿面堆笑,眼神中已經難掩貪婪。
“阿芙羅拉,你終於回來了!”
朗德大步迎上來,張開手想給阿芙羅拉一個擁抱,卻不料阿芙羅拉搶先立正敬禮,笑臉盈盈地叫道:“朗德上將!”
朗德不露痕跡地改變姿勢還禮,熱情地爲阿芙羅拉介紹身後的蘇斯軍官。在看見阿芙羅拉一邊和軍官們敬禮握邊給了自己一個嗔怪的眼神時,笑着壓低了聲音道:“咱們見面還用這麼正式嗎?”
“將軍,你答應我出兵華夏還沒動靜,又讓我先回來,我都依你了,你還想怎麼樣嘛?”阿芙羅拉咬了咬嘴脣,輕輕白了他一眼,低聲道。
她的聲音本來就軟綿好聽,此刻一聲嬌嗔,頓時讓人骨頭都酥了。別說一直對阿芙羅拉垂涎三尺的朗德魂飛天外,就連身後的段天道都覺得有些受不了。
要知道,平日裡阿芙羅拉因爲年齡比段天道葉晚晴等人都大,又身居要職,一直是以冷靜從容的成熟女性指揮官外表示人。可她畢竟纔剛滿三十歲,正是一個女人身體思想都日趨成熟,舉手投足風情萬種最有女人味的時候。
雖然平時和段天道在以前,她偶爾也會露出小女人的天性來,尤其是被段天道輕薄的時候,那霧氣氤氳的眼睛,吐氣如蘭的香脣,臉上羞澀的暈紅和起伏的飽滿酥胸,更是讓人想入非非難以自持,可畢竟從來沒有在外面這樣過。
此刻她穿着一身剪裁合體的蘇斯軍服,身軀線條凹凸有致,一張俏臉美麗迷人顛倒衆生,就算是隻抿着嘴不說話,眼波流動一顰一笑都能讓人心跳加速神魂顛倒,更何況這刻意的撒嬌。
他媽的!
段天道氣急敗壞地在心裡罵了一句。
虧大了!
這次根本就不應該叫羅拉妹妹來,大不了自己易容成羅拉妹妹的樣子,讓前面那眼睛發直的傢伙佔點便宜好了!
撒嬌這種活兒,老子玩起來也挺嫺熟!
媚眼一拋,迷朗德這樣的傢伙迷上十個八個完全沒問題。
“好好。”朗德心癢難耐,舉手投降,笑着道:“你的話我怎麼敢不聽。走吧,去我的辦公室,關於出兵的事情,我正想跟你單獨交換一下意見。”
單獨?
段天道耳朵一動,立刻抓住了這個詞。心裡一下子警惕起來。
眼前的朗德雖然表情自然溫和,可以精通心理學和騙子伎倆的段天道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他臉上的笑容和其眼神的反差。
這正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帶有這種笑容的人,通常心裡都沒有起什麼好意。
“不行呢。”阿芙羅拉的通用語口音裡很自然低帶着蘇斯特有的腔調,她瞟了身後的段天道一眼,向朗德介紹道:“東南局勢很緊張,華夏軍處境艱難。這位馮少校是悍軍方楚天將軍的特派代表,有機密要務和您商量。”
朗德看了一臉茫然的段天道一眼,目光閃動,微微一笑道:“沒關係,既然是方將軍派來的人,那我就先跟他談談好了。”
說着,朗德滿面堆笑地引着阿芙羅拉和段天道等人向辦公室走去。
從內部港口道艦橋,需要乘坐電梯並穿過長長的通道。一路上,見到阿芙羅拉的官兵都不約而同地立正敬禮。個個眼睛放光,興奮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有好幾個跟阿芙羅拉目光觸碰,被她微笑着點頭示意的士兵,都是一臉通紅手足無措,直到阿芙羅拉等人走出很遠海站在原地發呆。走着阿芙羅拉身旁的朗德更是神采飛揚。就連腰桿子也比以往直了許多。
看見屏幕上的這一幕,馬克西姆和一干蘇斯將領們都是一陣唏噓。
雖然第一集團艦隊被朗德所掌控,可是艦隊的這些蘇斯官兵依然和其他的蘇斯軍人一樣,對阿芙羅拉有着近乎虔誠的崇拜和愛慕。
不知不覺之間,這個被軍人們掛在嘴邊反覆提及的海軍之花,已經成爲了這個國家的女神。擁有現在的地位,除了她天生的美麗外,還因爲在她的身上,寄託着所有蘇斯軍人的尊嚴和榮耀。
而朗德正是利用阿芙羅拉在青年軍官們心目中的形象,爲自己臉上貼金。
受邀與會的青年軍官代表們都是臉色鐵青。
如果不是阿芙羅拉及時趕回來,如果不是她揭穿了朗德的謊言,那麼或許這個代表蘇斯軍人榮耀的青年軍官團體就將成爲朗德當上蘇斯獨裁者的幫兇。
一旦被他鞏固了權力地位,就不是現在這樣能輕易解決的了。
到那時候,想要撥亂反正,或許就要付出蘇斯爆發內戰,成千上萬民衆死於戰火的代價!
可朗德真的就是阿芙羅拉和段天道所說的那種人嗎?
安裝在段天道身上的微型攝影鏡頭,隨着行走而輕微地搖晃着。片刻之後,一行人已經穿過三道厚重的防爆門,到了艦橋三樓的中央辦公區門口。
作爲航母,也是首都第一集團艦隊旗艦的核心辦公區,夢想號在設計時就對這部分的防禦力做了加強。通往核心辦公區,不但需要經過四道專門防禦機甲破壞,就連驅逐艦的主炮轟上去也很難破開的自動門,還在辦公區設置了內部能量護罩,機甲守衛連和專用的逃生艙。
通往指揮官辦公室的通道,更是增加了三道同樣的防爆門,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看到眼前的這一切,蘇斯將領們都深爲憂懼。
航母辦公區的這種防禦體系,對於指揮官來說,這是其生命和指揮體系的保障,可對於進入其中的其他人來說,這無異於一個根本無法逃離的囚籠。
段天道和阿芙羅拉進了這裡面,在他們出來之前,悍軍埋伏的艦隊恐怕什麼事情都不敢做。而一旦朗德有什麼異常舉動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段天道和阿芙羅拉究竟想怎麼幹?
悍軍的計劃又究竟是怎麼樣的?
爲了給那些青年軍官一個證明,爲了不讓蘇斯處於混亂和內戰之中……
他們如此行險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