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情雪不會什麼葵花寶典,也不相信有什麼所謂的武功心法。那都是電影電視劇杜撰出來的。
她有些疑惑,段天道跑哪裡去了?在別墅裡找了一圈卻連個影子也沒看到,甚至連別墅外她都看過,卻看不到某人的蹤跡。
連平時老喜歡坐沙發上看電視,和她不對付的花如血以及總喜歡跟花如血屁股後頭的穆冷卉,統統消失不見。
一個大大的問號在她心中升起,直覺讓她認爲,應該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白情雪沒來得及多想,耳中就傳來一陣輕微猶如羽毛般的窸窣聲,循着聲音來源望去,就見徐有容晃動着手中的巨劍朝她走了過來,完全無法想象她拿着這麼重的一把劍,爲什麼走路還能那麼輕。
“不用找了,他已經走了。”徐有容面無表情的看着白情雪:“我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很危險,你不能去,等辦完事回來就把他還給你。”
“什麼事?”白情雪疑惑的看着徐有容,徐有容和她是同一個陣營的人,應該不會騙她,那到底什麼事?段天道甚至連和她告別的時間都沒有?
“不能說的秘密。”徐有容面無表情的回答一句,揮了揮手裡的巨劍:“我只能告訴你他不是去泡妞,安心在家裡等,我們很快回來。”說着她的身體朝着窗口一躍,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白情雪:“……”
此刻的南春碼頭,縱然已經是深夜,依舊船來船往,無數的燈光聚集在這裡,有人從船上下來,也有人從碼頭上船,馳向遠方的歸途或者遠征。
“終於,到了。”剛剛停泊的輪船上,一名漂亮而又有着優雅氣質的女人從上面走了下來,清脆的聲音從她嘴裡吐出,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精光。
這個漂亮的女人俏生生的站在岸邊,一頭秀髮柔順垂下秀眉微皺,烏黑的眸子如兩彎秋水水靈清澈,小嘴微厥晶瑩潤紅,瓊鼻挺翹,嬌俏精緻的臉蛋毫無瑕疵。
這個女人剛剛出現,就吸引了碼頭所有男人的目光,猶如一顆閃亮而又耀眼的明星,在黑夜中反而更爲刺目。
她打扮得非常時尚,身上穿着一件粉紅色的緊身連衣裙,超薄的布料緊緊的貼在她那曼妙的嬌軀上,修身作用完全不遜於任何制服,V字型的衣領由於重量下墜摺疊,露出大片如牛奶般白皙的肌膚誘人的溝壑半露。
纖細的柳腰隻手可握,風吹欲折,超短的裙襬剛剛包住渾圓的翹臀,似乎只要動作一大就會走光,一雙修長卻極具肉感的玉腿沒有任何修飾,卻也不需要任何修飾,美得讓人忍不住呼吸驟快。
似乎一切的布料都無法相配,兩隻小巧的玉足上穿着一雙粉紅色的高跟涼鞋,十個細膩的腳趾上塗着深紅色的指甲油,極具誘惑氣息。
如果西海岸的變態愛麗絲在這裡,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個女人正是從她眼皮子底下溜走,擁有兩棲能力的青靈卉。
在青靈卉的身後,跟着走下來一個瘦骨如柴的年輕男人,他略顯瘦小的臉上戴着一副超大號的墨鏡,看起來就像憨豆先生一樣滑稽:“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像一個月沒喝過水一樣,帶着一點沙啞,越發讓人覺得他像憨豆。
唯有青靈卉知道,其實這是一個實力稍稍比她遜色一點點的能力者。
他是青靈卉的追求者,是她在路過法國的時候遇到的。
當時這個男人直接的表露了他的目的,想要打敗青靈卉並且把她留下來當壓寨夫人。
可惜技不如人,不僅沒有成功,反而被青靈卉打敗。
東方世界傳承古老,悠遠而又神秘……並且高手輩出,這一點縱然一心撲在科學上的青靈卉也很清楚。
徐夫人在這個地方,肯定會出現很多危險,這個男人實力雖然比她不如,但也算得力干將。
一個人保護徐夫人或許力有不逮,但兩個人就會輕鬆很多。
“休息。”青靈卉擡起一隻手,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鐘表,錶針停留在九點一刻上:“我能感覺到,徐夫人就在這裡。”
她擡起頭慢慢的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感知以身體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感知猶如以千萬倍增長的樹枝,覆蓋在方圓幾公里,依舊在向着遠方延伸……tqR1
許久之後,青靈卉禁閉的目光睜開,感知猶如退潮的海浪,緩緩地迴歸腦海。
她眼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擡起腿向着南春市中心走去:“走吧。”
身後緊緊跟隨的男子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青靈卉,眼中充斥着熱切的愛慕……
段天賜很久都沒找到愛慕的感覺,他正在一間屋子裡,拆解手中這把特製的狙擊槍。
這是由黑兵科學實驗室研發生產的重型特殊用途狙擊步槍,使用了無託結構設計,它的射程遠精度高威力大擁有許多優良性能,在黑兵武器庫十二點七毫米狙擊步槍之中佔據了統治地位。
在他的周圍放着一張桌子,桌上擺放着許多東西,手槍、炸彈、煙霧彈……最爲顯眼的是一把軍刀和特製的狙擊槍子彈,這些子彈顆顆都有門把鎖大小,發射出去後,能夠在瞬間以高速進入人的身體中,從中生出無數細微的鐵絲纏在骨頭上,鎖斷一個人的鮮血流動,乃至將人截肢。
擺弄一番之後,段天賜把狙擊槍摔在桌上,不滿的搖了搖頭,從桌上拿起那把特質軍刀:“還是這樣殺人,比較唯美。”
他把手中的軍刀揮了揮,寒芒乍起,直到停下來的時候,身前的桌子突然四分五裂,被平整的切開,散落在地。
‘叮叮噹噹’
桌上的特製子彈沒了支撐的撒了一地,見合金打造而成的子彈顆顆都被平整的切開,軍刀卻毫無缺口,段天賜這才滿意的點頭,將這把軍刀插入腰後特質的刀鞘中,轉身走出這個小屋子,隱入黑暗之中。
今夜的南春,註定不能平靜,無數人從黑暗中走出,前往更加黑暗的地方,猶如惡龍張開了嘴巴,要把闖入這個地方的外來者,全部吞噬。
南春郊區外某個破舊的小廟外,一個身穿血紅僧袍的英俊和尚,正笑眯眯的看着身前一隻又肥又大站在廟前一塊石頭上的紅冠公雞:“小公雞,你前生爲人卻作孽太深,這輩子註定投胎畜生道,且讓貧僧度化了你,讓你能夠早日脫離痛苦,飛昇極樂。”
這個穿着血紅色僧袍的和尚不是別人,正是王沁出現後就消失了的釋小海。
在釋小海的身旁,有着一個小和尚,小和尚的頭上點着六點硃砂,身穿灰色僧袍,雙手合十道:“師兄……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釋小海急忙搖頭,正色的看着紅冠公雞:“抓雞……噢,不對!度化一隻畜生,何須你我師弟二人聯手?”說着他就往前一撲。
‘呼呼……’風吹過草木低頭,在眨眼間,釋小海的手中已經提着那隻紅冠公雞:“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師弟,麻煩你架起火堆,貧僧要開始度化它了。”
小和尚乖巧的點頭,沒有多想,從旁邊撿來枯枝樹葉,點燃架起。
“嗯,很好很好。”釋小海滿意的點了點頭,讚賞的看了一眼小和尚,不知道就從哪裡變出了一個鐵盆,走到破廟外的山泉邊,接了一盆水。
將水放到火上燒,待水燒開之後,釋小海單手唸了句佛號,把手裡尚在撲騰的紅冠公雞直接摁進滾燙的熱水中,喃喃自語道:“紅塵多瑣碎,救雞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善哉善哉。”
善了個哉的紅冠公雞:“……”
“菠蘿菠蘿蜜……無量天尊……阿門……”身穿血紅色僧袍的和尚,神色平靜雙手合十唸叨一句,唸完伸手從火堆裡掏出已經烤得金黃酥脆的烤雞,一口就咬在烤雞上,滿嘴油光。
旁邊的小和尚鼻尖滿是烤雞香,忍不住的嚥了口唾沫,艱難的移過頭去,緊閉雙眼說道:“小海師兄,出家人八戒四律……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釋小海怔了怔,神色淡然的看了一眼小和尚,混不在意又咬了一口烤雞連骨頭都咬下來了,嘴裡嚼得嘎巴作響道:“師弟啊,這你就錯了,我吃它是解救它脫離苦海,就算宙斯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
小和尚怔得比釋小海還厲害,好半晌才無奈的說道:“小海師兄,我們信奉的是如來佛祖……不是西方天神!”
“噢!我說怎麼念起來總覺得怪怪的呢……”釋小海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又狠狠地啃了一口烤雞:“沒事,佛祖他肚子大,他老人家不會怪我的。”
小和尚:“……”
待到把手中的烤雞啃得只剩下骨頭,釋小海這才心滿意足的停了下來,雙手在身上的僧袍來回擦拭,一臉的享受。
“小海師兄……”小和尚靜靜的看着釋小海吃完燒雞,纔開口問道:“在寺裡這麼久,從沒見你破過戒……爲什麼你會突然想要吃雞?”
“我一直有一個心願。”釋小海稍稍一怔:“想要在有生之年之前,把那些從未做過的事情都做一次。”
“那爲什麼……你不等到七八十歲再做呢?”小和尚好奇的看着釋小海問道。
“也許……”釋小海微微笑了笑,目光望向西邊:“人生無常,誰知道我能不能活到七八十呢?”
“噢……”小和尚眉頭皺了皺,雖然沒聽懂,但也沒有多想,看着釋小海道:“師兄,天已經很晚了,該回廟裡修行了。”
“你回去吧。”釋小海用尚且沾有點點油漬的手掐了掐手指,略微沉思了片刻:“我有點事情要去做,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回來了,方丈那邊你去幫我說一聲吧。”
“師兄……”想起出來時候方丈的交待,不許讓釋小海亂跑,小和尚急忙站了起來,想要去拉釋小海的僧袍衣角,只覺得眼前一晃,剛剛還在近前的釋小海,早已在遠方。
“師兄,回來……”小和尚擡腿去追,卻發現釋小海越走越遠,速度飛快,等他追出五十米的時候,釋小海和他那標誌性的血紅色僧袍,早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