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貌似在意料之外,卻一直都在情理之中。
段天道從認識青寒玉開始,就一直不遺餘力的幫助她,卻從不讓她覺得有壓力。
像她這樣自尊心極強的女人,能接受一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只是她自己不敢也不願意面對這個問題。
一則段天道身邊的女人太多,她總覺得這樣介入有搶奪他人心愛之物的嫌疑,另外她也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
可是在經過這麼多風雨,這麼多離別,尤其是身邊還有紅果果這個小妖精一天到晚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說着段氏大家族是如何的和平有愛,她的心防在一天一天的軟化。
以前她還總拿自己父親的事作爲抵擋心防的最後一道關口,可這次聽聞段天道有事,她急的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事後才發覺自己的心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簡直無法想象,如果這次段天道真的出了事,她該怎麼辦,她到底會不會後悔沒有對段天道說那句她早就應該說的話。
等到段天道出手將青樹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這已經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更何況,青樹本人都沒有絲毫的反對……
尤其……紅果果那小妮子竟然要先下手爲強……
青寒玉再也不管了,她也不想再管了。tqR1
管它將來如何,眼前這一刻纔是最最重要的一刻!
一直壓抑的感情一刻爆發,威力遠超平常。
這一個緊緊的擁抱過後,就是自然而然的擁吻。
雙脣相接的一瞬,段天道只覺得腦中一陣轟鳴,頭腦中留存的理智,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手掌中那幾乎觸手便可融化般的滑膩感,讓二十年不嘗肉味的段天道熱血貫頂,就象一隻餓了十年初嘗魚腥的公貓,再也無法停止對下一口撕咬的渴望。
青寒玉緊閉雙眸,周身散出濃郁的處子幽香,兩朵害羞的紅雲不由自主的飄上臉頰,迷茫的眼神頓時露出一陣陣引人迷醉的盪漾四處流轉,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貼近,男女之間吸引的本能讓青寒玉在剎那間似乎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點期待。
無法形容的酥麻痕癢,漸漸從一個小點開始,慢慢延伸到到整個身體,逐漸火熱通體舒暢的美妙感覺讓她忍不住開始低吟。
這聲音雖輕,卻像是吹響戰爭的號角,讓段天道再也難以壓抑內心的瘋狂,返身就將她撲倒在了大牀之上。
就在他準備不顧一切開始大快朵頤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停下了,轉身就朝身後看去。
不行,這已經搞怕了啊!
每次一到這種關鍵時刻,來的不是徐有容就是敲門聲,再這樣下去,都尼瑪要得功能障礙了啊!
但是……
很好!
這次身後既沒有徐有容,門口也沒有傳來敲門聲,段天道大喜,轉身就準備……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段天道:“……”
就知道!
這次打斷他的,是電話,而且還是青寒玉的電話!
段天道自己的電話可以不接,卻不能阻止青寒玉接電話……
我勒個去!
青寒玉臉色微微紅潤,抱歉的看了段天道一眼,拿起電話,輕聲道:“喂?哪位?”
對面只說了一句話,青寒玉的面色就變了:“什麼?你已經見到她了?”
段天道耳力極好,剛纔沒好意思聽,這次卻果斷凝神,只聽見對面又說了一句話:“她說……她想見見你。”
青寒玉怔了半晌沒有說話。
對面又道:“已經這麼久沒見了,要不……你就來一趟吧。”
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上任的段天道丈人之一,青樹。
就是傻子也聽得出青樹口中的她,就是青寒玉的親生母親。
青寒玉沉默了很久:“你們在哪?”
“楊樹街八十二號公館。”
“我知道了。”
收了線,青寒玉低着頭不吭聲,段天道只好嘆了口氣,這個青樹也是的,病纔剛好,就迫不及待的去見棄他而去的前妻……
這着的什麼急?
哪怕多等半小時也好啊……
事已至此,這種情況下,青寒玉恐怕絕對再沒有心情跟自己親熱了……
“那……就去吧。”段天道微微咳嗽了一聲:“不管怎麼樣,事情都過去了,血緣是無法迴避的。”
青寒玉低着頭,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我,我害怕……”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只是本能的無法去想象這個畫面。
“我陪你去。”段天道溫柔的握了握青寒玉的小手,巨大的溫暖瞬間傳入她的體內。
不知怎的,青寒玉突然就不抖了,擡起頭來,眼角還有微光閃動,嘴角卻已經綻開了笑容:“好。”
青寒玉挽着段天道走出房門的時候,段天道忍不住就看了一眼對面紅果果的房間,房間靜悄悄的,也不知道紅果果在做什麼。
段天道今天的收穫是巨大的,卻也同時陷入了兩難之中,兩個人在同一天表白,那究竟該以誰爲先呢?
自己陪青寒玉一去這麼久,紅果果會不會因此生氣呢?
上帝爲什麼不給人分身術呢?
不知怎的,段天道就希望紅果果突然跳出來,嘻嘻笑着挽着他的手臂,說:“你們去哪啊?我也要去!”
但是預想的一幕終於還是沒有發生,直到段天道和青寒玉上了電梯,紅果果的房門還是沒有打開。
沒有人知道,此刻紅果果的房間裡,她正惦着腳尖小意的從貓眼望出來,一直看着兩人上了電梯,才幽幽的嘆了口氣:“看來寒玉姐姐要搶先了呢……果果,你要怎麼辦呢?”
“你想的太多了。”突然就有一個人的聲音從天花板上飄了下來:“放心吧,你們誰也搶不了先。”
緊跟着一柄重劍和一個嬌俏的身影就從天花板上滑了下來,卻不是徐有容是誰。
徐有容不疾不徐的坐在沙發上,擺弄着手中那把重劍:“我出現在這裡,就是要告訴你,沒有人可以揹着我和段天道做任何我不允許發生的事情,剛纔你被青寒玉打斷是你的運氣,如果是我,結果不會這麼好。”
“我知道。”紅果果看着徐有容的眼睛,一點都沒有因爲她的突然出現而驚惶失措,看來早有防備:“你就是情雪姐姐用來看住段天道的王牌嘛。”
徐有容不置可否,只是看了看紅果果的胸:“嗯,胸是真大。”
紅果果嘻嘻一笑,驕傲的挺起胸膛:“其實我早就準備好了收買你的法子,你想不想聽一聽?”
徐有容略微有些詫異,隨即微微一笑:“我只希望你提出的條件不要讓我笑出來。”
她是真想笑。
論錢她大把,權勢在拳頭面前算是什麼東西,能夠收買人的辦法她知道的太多了,可是連她自己都無法想像什麼樣的條件可以打動她,這小妮子總不會丟出二十個帥哥讓自己選吧?
咯咯……
徐有容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紅果果說什麼,她都會笑的,還是很大聲的那種。
然後紅果果就說話了。
然後徐有容卻真的完全笑不出來,一時失神,差點把手中的重劍都丟在了地上。
紅果果說的是:“如果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就告訴你一個辦法,一個能把胸圍變得跟我一樣大的辦法。”
徐有容:“……”
楊樹街八十二號公館在南春很出名,能出入其中的,都是南春很不得了的大人物,要不就是錢多的嚇死人,要不就是權勢滔天,這裡門口停靠的車輛,每一輛都是價值好幾百萬以上,連車牌都牛逼到了極點,不是5888,就是6888,再不然0544(動我試試)也是有的。
青寒玉猶豫着看着那個宏偉輝煌的大門,緊緊捏着段天道的手,沒有進去。
段天道摸了摸她的頭:“放心進去吧。”
青寒玉急忙道:“那你呢?”
段天道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一定會在合適的時候出現的,什麼也別怕。”
青寒玉吸了口氣,點了點頭,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段天道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立刻摸出一個小小的藍牙塞進了耳朵裡,剛纔他隨手在青寒玉的手機上裝了個竊聽器,這種時候,當然要先搞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才能謀定後動。
青樹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想。
他只是靜靜的看着桌子對面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叫唐倩,在他病危昏迷前第一時間拿着離婚協議書來到他牀邊,簽完字之後再也沒有來看過他一眼的女人。
不得不承認,雖然唐倩做的事情不怎麼樣,她本人的長相還是很怎麼樣的。
已經將近四十,卻依舊儀態萬千,風姿卓越。
長髮盤在頭上,兩鬢各有一條拇指粗細的小辮垂落,偏偏額頭上有一縷散發,隨意擋着額頭,更平添幾分嫵媚。
白嫩的臉上不知是胭脂還是害羞,兩腮上浮着一抹紅暈,長長的睫毛忽閃着,一雙杏眼裡波光流露,卻不知是淚光還是春情,只低垂着看着自己的腳尖。
直挺挺的小鼻樑上頂着一顆小巧的鼻尖,略有些俏皮的立着,鼻子下面一張紅嫩的小嘴微張,露出兩顆潔白的皓齒。
皮膚嫩白的就像是十幾歲的小丫頭,就算跟她的親生女兒站在一起,想必也有無數人會誤認爲是姐妹。
初見青樹病癒的驚奇已經過去,唐倩現在已經非常的平靜了,她沒有看對面這個男人,對她來說,這就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除了和他生了一個孩子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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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不好……
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是,終於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聯繫上自己的女兒青寒玉,這個機會倒是絕不能錯過的……
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想要和青寒玉見面,只可惜她一直都沒給自己機會。
現在自己的年紀已經大了,已經快要不能再靠美色混飯吃了……
但是寒玉……
如果今天這件事能做成,那自己的生活……就再也不用發愁了……
一想到這裡,唐倩就忍不住有些緊張,擡起眼來,卻正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優雅的走了過來,輕輕的坐在了青樹的身邊:“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