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以前的一呼百應。
向段天道撲去的,只有門羅身邊四個腦子不怎麼好使,眼光也不怎麼懂得看局勢的死忠走狗。
這四個倒黴蛋,直到衝出人羣,才發現其他人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動手。想停下腳步,已經來不及了,迎接他們的,是段天道一雙拳頭。
流星般地迎面一拳,正中當面學員的面門。
這學員的臉,就如同一個被砸爛地西紅柿,鮮血飛濺!
冷笑聲中,段天道已經如同鬼魅一般衝進了四人中間,迎面放倒第一個之後,轉身一肘撞在另一個學員的臉上。
這一下更狠,學員發出一聲不似人聲地淒厲慘叫,捂着臉倒了下去。他的臉上,鼻樑已經被撞斷了,牙齒,也被撞掉了好幾顆。
“砰”!
又是一聲讓人心驚膽顫地悶響,第三個學員被一腳蹬在臉上,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那張臉,已經不能稱爲臉了,腳上的力道,可比拳頭和肘部還大得多!
這就是段天道故意的,專門打臉!
轉眼間段天道已經一把抓住了最後一個人的頭髮,兇狠地往下一摁,屈膝就往這人的臉上撞。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不用看也知道,被這一膝撞上,這最後一名學員這輩子就完了!
“不要啊!”一聲帶着哭音地尖叫聲從這彎着腰,全無反抗之力地學員口中響起。
他驚慌地用胳膊護着臉,掙扎着大聲哭喊:“不要啊,饒了我,饒了我吧!”
段天道的膝蓋。停在了他的面前。
一把將這個幾乎屁滾尿流的學員推開,段天道冷冷地看着已經完全傻掉的門羅。
“上啊!都上啊!”門羅直着眼睛大喊大叫。
可這時候,更沒有人聽他的指揮。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翻滾地幾個人。所有人都已經嚇破了膽。
他們各自的經歷,並不缺少刀光劍影,別說打架,就算是殺人拼命,他們也幹過。可是,現在的他們,偏偏就只能手腳發涼地站在原地。
沒有人見過這麼恐怖,這麼狠的格鬥。
段天道連續的幾次出手,都是同一個讓人無法抵抗的結果——秒殺!
這已經完全摧毀了他們的自信。在他們眼中,這個段天道,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一個普通人絕對無法戰勝的惡魔!
掌握着所有人生死地惡魔!從普通人到惡魔地轉變,他不過只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關上訓練場的大門!
在這扇門裡,他掌握着所有人地生死!
站在門羅身旁的學員們和教練,固然雙腿發軟。站在遠處的巴茲和韋瑟里爾等人,也從心底往外冒着絲絲寒氣。
泰流地人,有哪個不是可以拿上黑拳擂臺打上那麼幾回合的?
平日裡看黑拳比賽,各路高手見識得多了。一腳可以踢彎鋼管,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的,都見過!而這些黑拳手,在擂臺上更是生死相搏,怎麼狠怎麼打。可是,他們和眼前這個段天道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羣不敢下死手的小孩!
段天道那力量,那速度,那簡單直接,透着股股殺氣的格鬥技巧,以前誰見過?
他踩下中川結地那一腳,他衝進人羣地那幾步,他如影似電地一拳,一肘,一腳還有那硬生生收住的一膝,簡直神乎其神!
這樣地徒手格鬥本事,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過!
有些人看了一輩子格鬥,地下的,公開的,也沒見過一次秒殺。
而現在,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有四個人被一擊倒地。
巴茲等人憐憫地看了看門羅。
普羅分館要變天了!這回來的館長,可不是以前那些傀儡白癡。
段天道扯了一把椅子放在門口,一屁股坐了下來。悠悠地點上一支菸。擺起了造型。
對於半邊臉紅腫,半邊臉鐵青地門羅,段天道連正眼也不看一下,對於這樣的人,他向來的原則是痛打落水狗。
段天道本身就趣味惡劣,爲人又極不厚道,加上局勢所迫,來普羅鎮分館之前,他就打定了主意要痛下毒手,清除一切雜音,把這個分館牢牢地攥在手裡。
沒想到,剛到這裡,眼前這自己看過照片的泰流首席弟子門羅,就撞上了槍口。
“這回,知道我是館長了?”段天道輕輕地晃動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看着滿屋子不知所措的泰流弟子和幾個教練。一張臉上,滿是自戀地淫笑。
一片死寂。
“有本事,跟我上訓練機較量!”門羅漲紅了臉憋出這一句。是人都能明白,這一局他已經輸得面目掃地。所謂上訓練機較量,不過是窮途末路的嘴硬而已。命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人家憑什麼要跟你比什麼訓練機?
“上訓練機較量?”段天道站起來,走到門羅面前。
“你想幹什麼?”恐懼讓門羅情不自禁地後退兩步:“有種你就接招,咱們到訓練機上去!”
“好!”段天道一挺胸,正義凜然光明磊落地大步上前。直視着門羅眼睛,表情堅毅地朗聲:“我答應你!”
門羅和他身旁的同夥都同時一怔,隨即眼睛一亮。眼神中爆發一絲不可思議地竊喜。對門羅來說,徒手格鬥他或許還會懼怕這個段天道。可是。虛擬訓練機他有十足的信心把這個段天道砸成肉泥!
原因很簡單,電腦格鬥高手其實都不怎麼會真打架。
遠處的巴茲和韋瑟里爾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困惑。已經捏住門羅的命門,佔盡了上風的段天道,爲什麼如此輕易地答應門羅這純屬撐場面絕無希望地要求?
難道,他是個機甲高手?有着絕對的把握?
正當大家各懷心思。或困惑。或竊喜,或蠢蠢欲動的時候,段天道忽然一把抓住了門羅地兩條胳膊!
門羅譏諷地表情被凝在臉上。
在段天道雙手拍打纏絞中,只聽一聲聲骨節碎裂地聲音,如同鞭炮般自門羅地手指向肩膀炸響。當門羅地慘叫聲響起時。他粗壯地胳膊已經完全變了形,如同兩條死蛇,軟軟地耷拉在身體兩側。
這是一次卑鄙到極點地偷襲!
這個郭靖,幾秒鐘前,纔剛剛答應了門羅的格鬥挑戰!
寂靜中腦袋裡有些發懵地學員們只聽段天道笑眯眯地對疼不欲生地門羅道:“飯要一口口的吃。事兒要一件件地做。要比格鬥,也得先幹完這裡的事情。現在咱們可以去比賽訓練機了。”
“門羅完了!”
在場的人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中年人,是想要門羅的命!
在這裡,他纔是規矩。
與此同時,戴了一副黑框寬邊眼鏡,剪斷了波浪長髮,在臉上點上幾點小雀斑,穿上大一號地休閒服的女人出現了。即便是刻意化妝,可是,當唐心走進普羅鎮武館的時候,還是引來了無數癡迷而閃爍地驚豔目光。tqR1
“請問,這裡招收學員麼?”唐心一開口,標準的美式英語,依然是她那輕柔中帶着一絲甜膩的聲音。光憑這聲音,就足以讓她的誘惑力上升不止一個檔次。
所有好色男人的共同想法是:“這聲音真是太甜了,要是咿咿呀呀叫牀地話……啊,天吶!”
“收啊!”坐在大廳裡地甘迪眼睛一亮,起身快步走到唐心面前,一對色迷迷地三角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唐心:“這位小姐,是想報哪種班?”
在甘迪幾乎毫不掩飾地貪婪注視下,唐心有些心慌。
這樣的事情,她畢竟是第一次幹。
如果不是王大亮收到惡魔之眼地偵查艦反覆出現在基地附近的消息,她絕不會應諾下這趟聯繫方楚天的差使!
在來普羅鎮地一路上,唐心已經在心底裡把方楚天罵了個狗血淋頭。罵得連她自己都有些臉紅——那些詞,實在不是一個有着良好教養的淑女應該知道的。
可這死人就是欠罵!
一到了自由港,這傢伙也不和大家商量一下就鼓搗出這麼多事情來。
形勢的變化快得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惡魔之眼怎麼打,物質武器的採購怎麼進行,那些企業和專家地名單他要來做什麼,和幻影流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他到泰流又準備幹什麼,這一切關鍵疑問,統統在那個混蛋腦袋裡。
此刻在大廳裡地,都是武館的普通工作人員和外圍弟子。看見老甘迪屁顛屁顛地迎上去,所有人都在心裡吐了口唾沫——壞在這狐假虎威地老不死手裡的女孩子,恐怕連數都數不清!
“有什麼班我報什麼班好了。”唐心東張西望地四處看着,期盼着方楚天快一點出現。眼前這個猥瑣老頭淫邪地目光,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哦,忘了自我介紹一下。”老挺了挺小雞似地胸脯。有些得意伸出手道:“我叫甘迪,是這裡的館長。”
“館長?”唐心有些心慌,這老頭是館長,那方楚天是什麼,那傢伙在不在這裡?
這時候。她才忽然發現自己來得太莽撞了,看着周圍那些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地學員,看着眼前眨着三角眼地甘迪,她開始感到害怕。
“這個館長你好。”唐心慌亂地道:“我隨便報一個班就好了。要不,我下次再來”
“下次再來?”眼看唐心想走,甘迪急了,一把抓住唐心的手,變臉道:“怎麼?你玩我?”
泰流主館豪華的館主辦公室裡煙霧繚繞。
“查不到?!”庫伯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二長老亞普,皺起了眉頭。
“也不是查不到。不過……”身材矮胖地亞普有些爲難道:“自由港本來就是龍蛇混雜。在這裡混的,各有一條路。入境制度形同虛設。現在又是非常時期,各國地難民大量涌入。到處都亂成了一團。”
欠身接過庫伯遞過來地雪茄。亞普接着道:“這時候要查一個華夏普通人,實在有些難度。從華夏那邊來的人也不少,一到了自由港,各自就分散了。要查的話,靠館裡的人肯定不行。我只能交待下面地那些傢伙。不過,什麼時候有結果就不知道了。”
“唔。”庫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形容有些不悅。
找上眼前這個泰流交際最廣的地頭蛇,他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靠自己的關係,在自由港能打聽的都打聽了,沒有人認識這個郭靖。
很明顯,他不是自由港的人。
而要追查自由港以外的人,就不是一個格鬥流派能夠輕易完成的了。
畢竟,流派最在行地還是流派裡地事情,並不是什麼情報組織。隔行如隔山。
亞普看着手裡地雪茄,耷拉着眼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似乎很無意地道:“這兩天因爲我們和幻影流取消挑戰的事情,下面多少有些風言風語。那些小兔崽子們,也沒以前聽話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和這郭靖有關?”
“什麼事我會告訴你?”庫伯心裡冷哼一聲,瞟了一副毫無心機模樣地亞普一眼,把頭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
二長老亞普見狀,心裡暗自冷笑。
在勾心鬥角的泰流裡,誰不知道庫伯吃了個大虧才和幻影流妥協的。只不過,大夥兒都不知道這個虧到底是怎麼來的。
庫伯把持泰流這麼多年,一向強勢,滴水不漏。這次的事情,有興趣挖掘真相地人多得很。
亞普也不例外,這個時候,他已經把腦子動到了那個忽然出現地郭靖身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怪了。
兩個人各有心思,一時間,房間裡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