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人行道上有名女子在走,一頭長髮,拎着一個小包,上身一件體恤衫,下身鉛筆褲,雙腿修長,腳上穿着高跟鞋,身材很不錯。一輛無牌照的普桑在慢慢靠近她。正想着,卻見那車子稍稍加快了油門,往前面開了一小段,女子似乎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待要走到普桑車跟前時,突然從車子裡衝出兩個人把女子往車子里拉。女子掙扎着喊叫起來,嘴巴很快被堵住了。葉川迅速往前跑去,把手裡的礦泉水瓶扔了,看到地上有塊磚頭,迅速撿了起來,兩手一用力,一塊硬實的整磚,被他掰成了兩半,左右手各拿了一半。右手用力扔出,一個磚塊遠遠地徑直朝着車子後窗玻璃上砸去,啪地一聲,車子玻璃被砸花了,深深地凹了進去,兩名男子已經迅速把女子拖進車子裡了,聽到這響聲,半截身子還在車門外的一人扭頭一看,見一個人衝來,便急着上車把車門關上溜之大吉,但葉川已經衝到了面前,一把拽住車門,一把把男子拉出來。男子迅速掏出一把彈簧刀,亮閃閃地在葉川面前揮動,被劫上車的女子應該是已經被捂住了嘴,只聽到裡面掙扎的動靜,聽不到喊叫的聲音。“小子,沒你的事,別不識相。”男子臉上有塊疤,惡狠狠地威脅。車子沒有熄火,瞬間就能開走,顯然是三個人一起作案,一名開車,另兩名動手,分工明確,顯然裡面的同夥在等刀疤臉把葉川火速處理了就走。男子見葉川沒有閃開的跡象,揮舞這手裡的匕首朝葉川刺來,葉川一閃,一隻手已經迅速把男子手臂抓住,與此同時葉川另一隻手裡的磚塊朝着駕駛室裡砸去,只聽到哎呦一聲,可能這司機都沒想到怎麼會突然有磚塊從車窗飛進來砸中自己。葉川一抓一擰,沒想到男子手勁兒還挺大,他突然一個掃腿,男子倒在了地上,咔嚓一聲,手臂斷裂。車裡的同伴顯然在關注着外面的事態,顯然顧不上這個同夥了,猛踩油門就要跑,葉川拿着彈簧刀奮力朝着車胎扎去,顧不上關車門,車子轟鳴着朝前衝去,葉川朝着地上的男子腿上又踢了一腳,又聽到一聲嚎叫,葉川知道他暫時跑不掉了。他朝着普桑追去,普桑車胎已破,沿着S形路線在往前面跑,其他車輛紛紛躲避,葉川大約跑了一百米把車子追上,這車子右後車胎也已經完全沒了氣,完全癟了。車門打開,開車的男子想要逃跑,剛跑出幾步,葉川把手中的匕首扔出,正中男子小腿,男子喊了一聲跌倒在地上。這時後排車門被迅速打開,車裡又出來一名男子,一柄匕首架在女子脖子上把她拉了出來,葉川看到這女子竟然有些眼熟。那晚被下了藥的女子!與自己共度一夜的女子!這美麗女子的臉色似乎也變了變,像是認出了他。男子在叫囂,“你閃開!不然我要把她殺了!”剛纔葉川怎麼對付那兩個同伴的,他可都看到了,知道遇到強人了,但他此時看葉川手裡什麼都沒有了,赤手空拳,不管怎麼
強,現在自己的刀架在這女人脖子上呢,你能怎麼樣,一邊喊着讓葉川離遠點,一邊在尋找逃跑的方式。女人顯然很害怕,不過還算鎮定。葉川突然一隻手向上一拋。就在男子仰頭朝上一看的功夫,葉川已經躍到男子身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一把把女人拉向一邊,男子發愣的瞬間,手臂已經被葉川扭住,匕首當啷掉地,手臂脫臼,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手臂在叫。葉川又是一腳,這傢伙也倒在了地上。他掏出手機,打通了夏雲冰的電話,“雲和西路發生搶劫案……”女人望着葉川,“謝謝,沒想到是你……”剛纔她被嚇得不輕,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如果差那麼一點被劫持走,自己就全完了,沒想到救了自己的是他?他竟然這麼厲害,她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他那八塊腹肌。葉川拉開車門,從車子裡拿出她的包,女人接了過去。遠遠地看到警車來了,“想不到又救了你一次,我走了。”葉川看了看女人,走開了。女人怔了怔,嘴巴張了兩下,上回那也是救自己,可是……他的身上一股酒氣,看來喝了不少酒,喝酒了還這麼厲害?葉川剛走出不到一百米,夏雲冰的電話打來了,“你在哪兒?剛纔是你救了他?你要做筆錄的啊,快過來!”“警官,不是有人可以做筆錄嗎,幹嘛要找我,警察可沒有強迫一個見義勇爲的好市民做筆錄的道理,我要回去睡覺了。”葉川掛了電話。一邊走一邊想着剛纔的那個女人,想起來那纏綿的一夜,這女人那晚或許沒多少知覺和意識,自己倒是清醒的,的確是銷魂的一夜,被一個女人不停索取的一夜,主動的索取,完全失去了女性所有的矜持,只剩下赤裸裸的難以忍受的欲求的一夜。而被葉川掛斷了電話的夏雲冰卻懵了,前面這個頭部被磚頭砸破,腿上被紮了一刀的傢伙,沒跑出多遠被兩名警察找到了,循着地上的血跡太容易找到了。而後面的一百米遠的那個,仍躺在地上呢,站都站不起來,別說跑了,還有好點的這個,手臂被扭斷的,也沒能跑掉。這三名搶劫犯,最近幾天接連在臨縣案,今天剛收到通緝令,沒想到流竄到了這裡,更沒想到的是被葉川給逮到了。她實在無法相信,但這個被救的女人說,就是剛纔打電話報警的男子救了她,而且只有他一個,沒有其他任何一個路人幫助。夏雲冰把驚魂未定的女人帶回了警局,安撫了一下她,讓人做了個筆錄,而她卻調來了監控錄像,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根本不像是露面監控,這就像是實實在在的電影場景,這是他嗎?真的是他?她的腦子懵了老半天。她只感覺這個葉川,更陌生了。葉川回到小區,上樓,按了會兒門鈴卻沒有人開門,他掏出鑰匙開了門。陳思瑤穿着睡衣正在客廳沙發上坐着看電視,葉川也過來坐下。一股酒氣撲鼻而來,陳思瑤皺了皺眉頭,“你喝酒了?”葉川點了點頭,“老婆你怎麼不給我開門。”“我幹嘛
給你開門,這裡你來去自由,帶着鑰匙就成。”這人想進家就進家,不想進家就不進家,自己雖然偶爾會想想他,但總體還算清淨,還可以回爸媽家,有人照顧,倒也自在。“這兩天有沒有再做惡夢?”葉川倒了杯水,坐到陳思瑤身邊。“沒有,你坐遠點。”陳思瑤又往邊上挪了挪,葉川那滿身的酒味讓她不舒服。葉川卻繼續靠過來,“老……老婆,男人喝點酒有,有什麼要緊。”說着就摟住了陳思瑤的腰,一副喝醉的樣子,“老婆,你想不想我?”“想你個鬼。”陳思瑤站起身,心道這人要發酒瘋。葉川靠在沙發背上,兩隻手臂張開,“老婆,我心裡煩悶,我沒給這個家做什麼貢獻,我心裡真的很不舒服……”陳思瑤本來打算要去臥室了聽到這個,回頭看看葉川,發現他那張臉貌似還真有點小傷感,這人心裡煩悶去喝酒了?對了,讓他跟自己結婚,是不是他也感覺壓力山大?葉川把頭仰在沙發背上,也不看她,繼續說道:“老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這都是我們的父母一廂情願,還當我們是三歲孩子,想怎麼安排怎麼安排,可是我知道,老婆你心裡不願意,可那娃娃親協議又像枷鎖一樣把你我套住了,掙脫不了,老婆,如果沒有我,如果這世上沒有我就好了,你就不需要這樣了……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了……如果有一天找不到我了,就徹底恢復自由了,到那時候你再找一個,好好過幸福的日子,好好孝敬爸媽……爸爸把陳家所有東西都給我了,更包括你,可我實在是擔不起啊……老婆,我一直想拼出個名堂出來,讓你覺得跟我是門當戶對,覺得嫁給我是值得的,可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老婆……”看着他那樣子,陳思瑤的心似乎被擊打了一下,變得柔柔的,她慢慢坐了下來,“你……不要亂想。”她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從他的角度考慮過這些,他一無所有,跟自己結婚的確會有很大壓力。他不回來,看來真的在外面花天酒地了,這到底該怪誰呢,一個男人,娶了個老婆,卻不能親近,一個男人,自己的老婆是家大公司的總裁,而自己卻只是個地位卑微的花木工,在一家公司跟自己老婆的地位一個最高,一個最低,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差距,雖然岳父岳母對自己很好,但他也是要尊嚴的。“老婆,是我不好,沒有我了就好了……”陳思瑤看着還在喃喃地說着話的葉川,“不是你不好,是我的問題,喝酒了早點去休息吧好不好。”“我不想睡,睡不着,我喝得太少了,只想喝得爛醉,一覺就睡着了。”陳思瑤拿過他面前的杯子,起身又去給他倒了一杯水,“再喝點水吧,喝了去睡覺,別想那麼多了。”“老婆。”葉川拉住陳思瑤的手握在自己手裡,這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手裡真是讓人覺得舒服,“要是我們的父母從來都不認識不就好了,他們是害了下一代了,我倒是沒關係,只苦了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