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算子船上的人下來的最多,雖然暗衛都打扮成下人的模樣,還是引起了官兵們的注意,馬上就有人圍了上來。
“你是主子?”有個像頭領的打量着商算子。
商算子恭敬的垂着頭,“官爺,正是在下,不知道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副想看熱鬧的樣子,這小理小氣的樣子,讓原本還有心多問的領頭,馬上就失去了興趣,又盤問了幾句,才放行。
小鎮上的人也知道趙府出事了,也有人一眼就認出來是商算子及趙府的下人,看着官兵放行,心下也鬆了口氣。
等官兵一不注意了,就有人偷偷的到商算子的身前,“商夫郎,你還是快走吧,官兵都在你們府裡。”
商算子擰緊了眉頭,“可知我的家人都去了哪裡?”
最後一路商算子還是回了名下的酒樓,見裡面並沒有生人,掌櫃的也忙將人迎到了後院,之前留下來等人的暗衛把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
聽到衆人往赤峰山去了,商算子鬆了口氣,“收拾一下,咱們走吧。”
此處一天也不能多留,而且白梅也不是好打發的,商算子穩妥的豈會輕敵。
當天晚上,小鎮上安靜下來之後,趁人不注意,商算子帶着一行人往後山逃路的地方而去,岸口有人,在那裡大晚上走,一定會被發現,所以當初下船之後,那假扮成船員的暗衛就駕着船走了,走的方向卻是往逃跑的那處岸口而去。
商算子帶着一行人到了那裡時,船正等在那裡,不過四周太過安靜,商算子忙讓人停了下來,直覺告訴他出事了。
暗衛們也抽出腰間的刀,緊憋着氣。
時間一點點過去,商算還是暗下讓暗衛們不要動,直到那岸口傳出動靜,“真是的,今天真的有人會從這裡逃開嗎?”
“皇上吩咐咱們等在這裡,自然是有道理的,不然怎麼能抓到這隻船,一定是有人要逃走,只要抓到了人,看來咱們就可以走了。”
“希望如此吧,眼看着天都要亮了,也不見有人來。”那人又忍不住埋怨。
商算子聽了心驚,帶着衆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又按原路折回到酒樓,吩咐衆人好好休息,商算子獨自坐在房間裡沉思起來。
只是這樣一來,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認出那船就是他們的,若認出來了,那到時豈不是直接就會找到這裡來了?
沒有料到情況會這樣,商算子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桌面,對於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代表着他正是煩躁的時候,若是有人這時候來打擾他,不用想也知道後果是什麼樣了。
一直到天明,商算子都沒有眨過眼,看來只能從岸口離開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不過也要過了眼前才能走,引起對方的疑心可就完了。
天一亮,就見有打聽消息的暗衛回來,低頭在商算子耳邊嘀咕了幾句,商算子聽了微微一愣,一擺手讓暗衛下去。
冒充的?商算子冷笑,紅赤水也能想出這個理由啊,真是爲了活着什麼都做的出來啊。
從昨天上岸前看到官兵,商算子就已吩咐了暗衛尋機會當天做船走,生怕花遲和花苼兩個人也坐船回來,那樣豈不是羊入虎口了嗎?
裝扮了一翻,商算子才起身往岸口走,那裡除了官兵,就是一些要去江南的平民百姓,突然見一人衝到了商算子面前。
“商夫郎,許是好久不見了”正是胖嬸周氏。
商算子神情微變,談笑道,“可不是巧呢,胖嬸這是要去哪裡啊?”
“自然是去江南,商夫郎也是要出門嗎?”胖嬸一臉的壞笑,暗商算子暗暗緊繃起了身子。
胖嬸在聽到趙府出事後,是最開心的一個,想當初受的那些侮辱,終算是解了氣,這不正要去江南進豬肉,就發現了商算子,心下就有了計較。
也不等商算子開口,只壓低聲音道,“商夫郎若沒有船,到可以坐我的,只是、、、”
“不知要多少銀子?”商算子想拒絕此時也不能拒絕。
他也看的出來,眼下拒絕,這女人一定會撕破臉,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了,轉念又想等到了船上,一離岸,自己豈會怕她。
“錢我不缺,到是缺人。”她好色的目光貪戀的在商算子臉上掃過。
商算子看着她,並沒有因爲她的靠近也退一步,胖嬸就越發的膽子肥了起來,甚至用手去攬商算子的腰,那樣子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如此不如就到船上在說吧,這麼多人看着呢。”商算子笑着掃了四周一眼。
果然兩人在岸口這樣親密的舉動引來了很多人的側目,多數人是認得兩人的,一些心思剔透馬上就猜出是胖嬸借眼下的情況而威脅人。
“商夫郎,還是做我的船吧。”有些人看不下去。
胖嬸直接攔了下去,“這可不行,商夫郎可是決定做我的船了,是不是啊,商夫郎?”
“是啊,謝謝大家了”見官兵已注意這邊的動靜,商算子也不想多惹事端。
衆人分析利弊之後,只能咬咬牙,恨恨的瞪了胖嬸一眼,才轉身離開,胖嬸什麼時候在小鎮裡這樣得意過,此時似飛到了天上。
整個人高興的攬着商算子上了船,見他家的下人要跟着上來,胖嬸臉色一沉,“我這船小,也裝不下人,我看就不用跟上來了。”
商算子對暗衛使了個眼色,暗衛們才退了下去。
待船一離了岸,胖嬸就忍不住摟着商算子進到了船的裡面,只留了一個划船的下人在外面,正當她笑的不可樂支時,身子輕輕一動,就被人帶到了地上,突來的變故,胖嬸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黑,人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商算子也算有些功夫在身,對付胖嬸那是在容易不過,冷掃了一眼地上暈迷的胖嬸,商算子找了椅子坐下,沒有想到就這麼輕鬆離開了,至於暗上的那些暗衛,自然也就會沒有事了。
船搖晃着,直到天黑了,外面的下人也等不來胖嬸的聲音,纔在簾子外面問,“主子,是不是該用晚飯了?”
等了好久,商算子才淡聲道,“不必了,好好駛船吧,你家主子睡了。”
想到主子的秉性,下人也沒有多想,以前每次到船上主子都會睡的像豬一樣,她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聽了商算子的話,又回去開船了。
在船上的三天裡,商算子都讓下人把飯菜放在外面,然後他在拿進來,至於胖嬸,整個人被綁了起來,嘴裡塞着東西,醒來後就用力的瞪着商算子,恨不得吃了他。
下人也不多疑,只以爲主子是一刻值千金,哪裡知道正在裡面受罪,三天來沒進一粒米,更是沒有喝一口水,又被綁着,整個人只剩下一口氣了。
等船靠了岸口後,商算子一挑袍子大步揚揚的下了船,下人不也攔着,不過等了半響也見主子出來,疑惑了一會兒,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被五花大綁的主子,嚇的腿一軟顛坐在地上,反應過來後,爬過去將人身上的繩子鬆開,“呀喲,我的主子啊,這是怎麼了?”
心下卻怕的不行,這到時主子豈不是怪起自己來?不等主子有醒過來,下人嚇的連忙爬出船,跌跌撞撞的逃開。
留下來會丟了半條命,還不如換家打工,而且主子已把小島上的人都得罪了,以後的日子也沒有好過的,左右想過之後,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後一個。
商算子一路買了匹馬,就直奔江南城外的一處小鎮而去,那裡正是花苼養傷的地方,眼下衆人都走開了,雖已派了暗衛通信,也不知道人走了沒有?若是沒有就更好了,自然可以一起上路。
此時商算子卻心急火瞭,沒有見到人總覺得放不下心來。
連着趕夜到天黑,纔到了小鎮裡,下馬後步行到了那最落魄的客棧,小二一見他,笑着迎過來,商算子的心就鬆了下來,看來他們還沒有走。
到了後院的房間後,正看見花遲和花苼兩個人在用飯,見到他進來,花遲也是一愣,忙站了起來,“可是家裡出事了?”
聽了這話,商算子擰起眉頭,“我讓人帶信的暗衛沒有來?”
接着又道,“算了,也沒有什麼大事,白梅到了小島,不過家裡的人都走了,往赤峰山去了。”
花苼聽了笑道,“你不會是強逃出來吧?”
這些日子裡以來的休養,花苼的身子養的也差不多了,要不是花遲說在休息幾天,兩個人早就往小島趕路了。
商算子拿過花遲吃了一半的飯,大口小口的嚥了起來,一邊把胖嬸的事說了,花遲和花苼兩人就一個勁的擠眼睛,在一旁幸災樂禍。
“你們兩個少在那裡擠眼睛,我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抓緊上路吧,白梅傳出消息說花遲不是本人,而是紅赤水的同鄉,哼,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商算子說的無心,花遲的心咯噔一下。
面上笑道,“我看腦子有病的還有紅赤水,不過她怎麼在小島上?白梅沒有殺她?”
商算子搖搖頭,“這些事我不知道,誰知道呢,行了,我是累的不行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抓緊上路。”
聽他這麼說,兩人也沒有多說,這一晚花苼趕花遲去陪商算子,弄的花遲紅了臉,還是像小媳婦是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