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好了路上用品,休息了兩天,縱人又一次上路。
離京城有六天的路程了,一路上到也不似之前那樣慌亂,不過誰也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攔住她們去路的竟然是白梅。
宜和令臉色微變,攔住羅剎,“事情因我而起,還是我去吧。”
羅剎看了他半響,終不情願的退到一旁,宜少令下車時,羅剎才瞪向坐在車裡的花遲,“你這個女人心也夠狠的了,如今亡命天涯少令都陪着你,你看看你又都做了什麼?遇到這種事情,竟然像只縮頭烏龜。”
“我哪縮頭烏龜了?”花遲瞪過去。
朱華也在一旁幫啌,“可不是,每天只會說這個不好,那個不行,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只會天天埋怨旁人,到忘記這一切還不是自己弄的,若當初你不強迫花花去搶親,何必會有今日之事,你到怪起旁人來了。”
“你又能耐我何?”羅剎寒意的看過去。
朱華嗤之以鼻,“滾開,此時讓你看看爺的能耐”
一腳踢開羅剎擋在車中間的腿,朱華邊扯下半邊的衣袍,白皙的肩膀也暴露在空氣裡,不出所料又扭着他的水蛇腰出了馬車。
花遲原本也沒有想過不過問,只是兩個男人都攔在了她前面,她也只能先旁觀,挑起車簾,只見白梅與宜少令不知在說什麼,到是朱華這樣的姿態一下車,從遠處還能看到白梅那微微一愣的神情來。
“喲,這不是白將軍嗎?久仰大名,今日終有機會見到了本人。”朱華說完自己先忍不住一陣嬌笑。
白梅的目光在朱華露在外面的肩膀停滯一下,才尷尬的輕咳收回視線,低聲對面前的宜少令道,“你雖說不用,可是長公主勢力範圍那麼大,連皇上都有些顧及,不管怎麼樣,還是我護你們先到了江南在說吧。”
走近了的朱華挑挑眉,到沒有插話。
宜少令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我要問一下妻主的意見才行。”
白梅眼裡閃過譏諷,“那到不必了,我本就是爲你的安全着想,與她無關。”
說完,還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朱華,觸到朱華的媚眼時,快速的收回目光。
宜少令似沒注意到這些一般,低頭沉思,朱華轉了轉眼睛,走到白梅身邊,身子更是往上一貼,“不錯嘛,我看就這樣吧,只是到時要麻煩白將軍了。”
不待白梅再說話,朱華已扯着宜少令往回來,待上馬車時,朱華還不忘記回頭對站在那裡看過來的白梅拋個媚眼才上車。
一落下車簾,宜少令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花遲想了一下並沒有多說,到是龍華有些疑惑,“只是大婚那日讓她失了面子,她不但不怪,如今竟然還這般大方,總覺得有些不對。”
“這也正是我想不透的地方”宜少令點點頭,“以前雖然求着她暗下保護妻主,接觸過幾次,卻一直也沒有摸透她那人的性子,可見是個心思重的。”
“這到不然”朱華抿嘴一笑,“只要好色,這便是她的弱點之一,從這裡下手,總會知道她這次是圖什麼?”
以朱華的直覺,他靠過去,竟沒有將他推開,可見是個好色之人,打量宜少令的外貌,這也是當初白梅答應幫其保護花遲的原因之一吧?
而且以他私下知道的消息,這白梅可不是一般的色呢。
“兵來將擋,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不是也說皇上如今也很忌憚長公主嗎?如此一來,我到想到了對付長公主的辦法,若行的通,到時長公主便沒有時間與咱們周旋了。”花遲眼前豁然開朗。
羅剎在外面駕車,不耐煩的出聲,卻也只能車裡的人聽到,“你們是想讓路人都聽到你們在合計的事情嗎?”
一句話,便讓車內靜了下來,難得大家這麼有默契,彼此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梅騎着馬遠遠的跟在馬車後面,一直持着着距離,不近也不遠,休息吃飯時,仍舊如此,到似一個很規矩的人。
朱華暗下拉着花遲,“你看她,一看就知道悶騷,我幾個眼神就能讓她原形畢露。”
每次他一開口,花遲便忍不住中回咬他,“你行你不用眼神,只脫光了往她面前一站便行。”
噎的朱華臉色乍青乍紅,旁邊的幾個人雖不說話,可看眼裡的笑意也是在那強忍着呢。
最後朱華狠狠的挖了一眼花遲,拿着水袋,扭着身子往白梅那邊走去,遠遠的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可到是知道只朱華在說,白梅一直客氣的以禮相待。
花遲看了直搖頭,果然誰遇到像朱華這樣的妖孽都沒有好事。
衆人又重新上路,直到一近江南時,下了大雨,路上沒有人家,還好有一處破廟,衆人才能躲進去避雨,不過最慘的一個卻是白梅,畢竟是騎着馬,渾身都淋溼了。
朱華看着在牆角邊落湯雞的白梅,暗下抿嘴偷笑,不過還是不故羅剎殺人的眼神,從羅剎的包裹裡面翻出一身乾爽的衣袍拿了過去。
“我們這裡全是男人,將軍就將就着先換上吧,待明天上路時,衣服也幹了。”
“好,謝謝了。”白梅接過衣袍。
朱華拋了個媚眼,“將軍要不要奴家幫你換啊?”
白梅被一媚眼給弄的呆了好一會兒,見花遲那邊所有人都往這邊看,才紅着臉忙拒絕,一邊到破廟裡面尋了角落把衣服換了。
等回到前面時,已點起了火堆,看到點了兩個,她明白其中一個是給她備的,走過去,一邊烤起了衣服,除了帶着的乾糧到也沒有旁的吃的。
“要是能烤雞吃便好了。”朱華無趣的靠在草堆裡。
他眼睛卻瞥向一旁在和花遲悄悄說話的龍華,眼裡閃過嫉妒,最後不屑的撇嘴,扭開頭,那彆扭的樣子,宜少令在一旁看了之後搖搖頭。
羅剎坐在宜少令身旁,不時的往火堆裡填一塊木頭,掃了幾個人一眼,“快沒有木頭了,天色不早了,都找地方歇了吧。”
沒有木頭就代表着下半夜要冷了?
花遲想過之後,先把披在身上的外袍拿了下來,不顧龍華的拒絕,披到他的身上,“你身子弱。”
一句話化成千萬句柔情,這幾天來,龍華心裡的那一點點酸澀也驟然消失,甜甜一笑,垂頭不語,朱華看了就炸了。
“喲,花花,奴家身子也弱着呢”
花遲只當沒有聽到。
朱華這幾天來看到花遲只對龍華一人溫柔,心裡就一直不爽,今天是再也忍不下去了,“你這個女人,你也太欺負人了,平日裡不顧着我們的感受對他親親我我的,如今竟然明目張膽的打情罵竅,你到是要說說,我們哪個做的不如他付出的多,你竟然這樣低賤我們?”
“你又沒事發什麼瘋?走了這些日子,大家都累了,你要折騰便自己折騰去,別在這裡鬧人”花遲實在是累了,懶的與他吵,“華華的身子一直不好,在江南的時候,大夫就說過了,如今奔波到現在,身子定是吃不屑的,你看看你,一天天睜開眼睛嘴便沒有安靜過,誰要敢說你身子不好,我看那人才有病呢。”
朱華臉乍青乍紅,像只鬥雞的瞪着花遲,“你就是要維護他,替他說話是不是?”
另一邊白梅早在聽到爭吵後看過來,目光不時的在幾個人身上轉動。
花遲跟本不和他理論,這種態度越發的激怒了朱華,他豎起緊握的雙拳憤怒的瞪着眼前的花遲,滿臉的怒火,慢慢退去,最後被委屈和傷痛所取代。
也不說話,豆大的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花遲還真被他這種態度給弄愣住了,要是吵她還真不怕,偏這樣讓她不知所措,花遲慌亂開口,“我又沒有說什麼,偏是你自己沒事找事,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更年期呢,再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看你哭的那個委屈,算了,別哭了,全當錯的是我還不成?一個大男人哭哭裂裂的,真是的、、、”
朱華收住了哭聲,貪淚的看着花遲,“你真的知道錯了?真的認識清楚了?”
花遲只想着他不哭便行,連連認錯,“是,我錯了,真的錯了。”
正擔心還要怎麼哄對方纔會不再哭聲,哪知對方的臉色變的那麼快,梨花帶雨的笑了起來,更是在衆人的錯愕中,一個投懷送抱撲到了花遲的懷裡。
“就知道花花最捨不得讓人家傷心,嗚、、、、”
花遲抽動着嘴角,用力的推也推不開懷裡那張蹭來蹭去的臉,一邊對着龍華苦笑,還好龍華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才鬆了口氣。
羅剎看了冷哼,最後看向略有些失落的宜少令,抿嘴不語。
白梅那張不變的臉上,眼裡快速的閃過一抹精芒,不過她馬上低下頭,掩飾起來,讓人跟本沒有發現她的這一點舉動。
臉頰下,脣角邊的那抹冷笑更是快的讓人察覺不到,保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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