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樓裡受辱的事,花遲並沒有和人說,其實她也沒有人可說,家裡只有到了晚上,龍華和風忱然纔會回來,仍舊風忱然手裡會拿兩個溫饅頭。
索性最後風忱然的饅頭也只能放在花遲的門口,今天是怎麼放的,待風忱然次日再拿饅頭回來時,仍舊是那樣的擺放。
連着七八日,幾個人也同有碰過面。
花遲開始確實有些失落,慢慢的調整過來之後,自己白天裡買了匹馬,沒事的時候找人教她騎馬,騎一整天的馬,晚上回去倒牀上就睡,日子過的到也快。
黃依在花遲那裡吃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傳進幾個男人的耳朵裡。
商算子手拿着酒杯,靠在窗口也不知在想什麼,不時的抿一口,赤水峰的天氣寒,此時屋裡得升起炭盆來取暖。
“我這邊挺好的,你們還是不要過來了”朱華一聽到花遲被欺負了,有些坐不住了,“那個姓黃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了,也不知道花苼怎麼信得過她了,不行,我要找她算帳去。”
“算了”龍華按住他,“總不過幾日花公子也會到了,到時想來會說個明白的,你現在有身孕,要好好養着纔是,我們回不回去都一樣,反正她白天也不在家,晚上大黑了纔回去,比我們回去的還晚,看起來她過的到是挺開心的。”
“那女人不會又找了旁的男人了吧?”朱華又驚呼出聲。
龍華笑道,“這個我到是相信她的,即使送到她懷裡,她也不敢碰一下,你就不必擔心了,而且咱們這麼些人,看還不住她一個人就完了。”
龍華的話音剛落,只見風忱然急衝衝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不好了,妻……、妻主的東西不見了。”
見衆人疑惑的看他,他急的在原地真跺腳,“就是之前不是置辦家嗎?每個人買了一件披風,才我回去,見妻主的房門場着,發現屋裡有零亂,披風不見了,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妻主的身影,一定是妻主走了。”
“什麼?”這下龍華都跳了起來。
商算子也放下手裡的酒壺,“這事怕有什麼誤會,我去看看,你們先不用急。”
朱華手摸着肚子,眼圈都紅了,那個女人就這麼不待見這個孩子嗎?如今都扔下他們獨自走了?發現了他的異常,龍華暗下心裡的焦急,勸着他。
“你不必多想,想來定是她有什麼事出去辦了,她不是那種人,而且那日她也不是有意那樣問的,相觸這麼久了,這一點你還不相信嗎?”
其實朱華自己心裡也明白,知道那女人最是心軟的,而他鬧這麼久,無非也是氣她那日說出那樣的話,哪怕是無心也讓他很氣憤。
“對了,忱然,你快去看看,我記得她這幾日有學騎馬,你去打聽一下是誰教的,”見風忱然要出去,龍華又叫住他,“算了,大半夜的,還是明白再問吧。”
等了一會兒,商算子回來了,手裡拿着張紙條,遞到龍華跟前,龍華看了之後,才鬆了口氣,遞到朱華手裡,“你看看,我就說沒事別多想,她是出去打獵了,想來是忱然當時太過焦急,沒有注意到紙條纔是。”
風忱然臉一紅,“是我讓大家着急了。”
他也是見冷落妻主這麼些日子,誤以爲妻主脾氣上來了,一怒之下走了呢。
“算了,誰也沒有錯,都是她說一出是一出,大冷天的打什麼獵,一點功夫也沒有,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從開始的埋怨已到了擔心。
不單是龍華的心思,在場的每個男人也如此吧。
商算子臉色不悅,卻沒有多說一句話,不過見他這樣生氣,還是第二次,風忱然扯了扯龍華的胳膊,龍華搖搖頭。
再說花遲,跟着教自己騎馬的師傅一起出了鎮子,往赤水峰而去,正是入秋打獵,只見馬上騎着的清一色都是女子,各個一身黑色衣袍,背後揹着弓箭,就連最次的花遲這樣一身裝搶下來,也格色的灑脫。
這樣在馬上馳騁,花遲也是第一次,激動的也放開了身子,沒有以前那樣緊張。
衆人進了山裡,便慢了下來,細的的注意着四周的動靜,花遲剛剛學會騎馬,弓箭哪裡行,不過是做做樣子,說是打獵,不過是跟着大家一起出來玩。
經過黃依那件事情,讓鎮裡的人覺得花遲到和她們一樣是個大咧咧的性子,慢慢的結交起來,到也合得來,有什麼好玩的事也都叫着花遲。
這也正好解了花遲一個人無聊的日子,她也不拘謹,並沒有因爲打不到獵物而尷尬,反而樂在自得的當起了跟本,幫衆人撿獵物。
幾天接觸下來,大家越發的喜歡起花遲的性子來,說話也沒有了關門的,而花遲這才瞭解到,小鎮子裡住的人可真不是普通人。
有的曾是江洋大盜,有的是出了名的採花賊,有的是怪醫,有的是神廚,自然這些封號都是從她們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至於真假花遲這個外行跟本不懂。
“我說趙當家的,這爺們就不能寵着,寵着就寵出毛病來了,你這麼好脾氣,難怪他們都站到你頭上去了。”自稱神廚的拍了拍花遲的肩膀。
花遲估量那身材得有二百公斤,這一巴掌巴下來,肩膀都麻了,“廚子姐,你就別笑我了,你也看我這小身板了,也就知道膽多大了。”
這話聽得圍在火堆旁的衆女子轟笑起來,那廚子姐慷慨道,“這怕什麼,等回去了,我交你做幾道菜,保你一個月就長的壯壯的。”
“別,到時像你這樣的身材,那豈不和豬沒有什麼兩樣”
“什麼是豬,我這好身子壯,你們懂不懂”
衆人又轟笑起來。
花遲也忍不住笑的酒嗆到了自己,這些人的性子豪爽,而且看的出來各個懷有真本事,與她們在一起也不拘泥,花遲也喜歡了起來。
這樣在山裡一邊打獵,一邊吃烤野味,這七八天花遲玩的開心,卻不知道在鎮裡幾個男人擔心的日夜睡不着。
而後面趕路的福伯帶着衆暗衛也到了,聽到花遲出去打獵**日未歸,當時就愣住了。
“這幾天我們在鎮內也打聽了,一起出去的人都沒有回來,想來並沒有出什麼事。”龍華怕福伯擔心,忙着解釋。
福伯哪敢說一句埋怨的話,商算子看這些人一身衣服全是髒污,讓風忱然帶着人下去休息,龍華也去備飯食,他這纔有時間和福伯說這陣子發生的事情。
待聽到朱華有了身孕,福伯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連連打量着的朱華的肚子,朱華造了個大紅臉,用過了飯之後,福伯才提出去要進山尋人。
商算子也跟着騎着馬出了鎮,一直路山裡進,不過待到了山下才停了下來,只見樹林茂密,他們這些外行人進去就會迷路,跟本走不出來。
最後只能又返回了鎮裡,這樣折騰了一天就過去了,次日天黑這前,暗衛終於興奮的跑進來稟報,對面有人了。
福伯高興的迎出去,只見開門的不正是用毛皮裹着身子的花遲,灰頭土臉的,要不是走的近,遠遠的跟本看不出來是誰。
龍華欲出去,被商算子給攔住,“那女人膽子越發的大起來了,進山也不和咱們當面說,不要過去,不然以後她指不定膽子更肥了。”
“人既然回來了,定是沒有什麼事,你們就放心吧”最後商算子又補了一句。
直等到深夜,也沒有見對面的人過來,不說帝人,就連龍華的臉色都不怎麼好了,“她是真的生咱們的氣了。”
最後悠悠的吐出了一句。
朱華見他失落,拉着他的手,“都怪我,讓她連你也怨了起來。”
“不怪你”是他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一時之間,換成了這邊氣氛沉了起來。
對面,花遲和福伯講着這幾天在山裡的事情,別提有多開心了,卻一直避着對面的幾個男人不提,福伯何等精明,馬上就看出來主子是在質氣了,到也不往上面提了。
在山上那些天也沒有好好睡,回到家裡後,一躺到牀上,花遲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次日醒來的時候,還是被院子裡叫喊聲吵醒的。
“我說妹子,這都什麼時辰了,還睡着呢”進來的可不正是廚子姐。
福伯在後面追了進來,看來是硬闖進來的,“福伯,你上茶去吧。”
福伯這才退了下去。
廚子姐撇撇嘴,“看不出來,你這小院到是挺重注規矩的,果然是大地方來的人,和我們就是這一樣。”
“姐姐怎麼能看出我們是大地方來的?難不成我們就不能是小地方來的?”花遲好笑的起來穿衣服。
廚子姐自行找了地方坐下,“你看看你管家的舉指就知道了,俗話說的好,丞相府看門的都是七品的官,那氣勢就是不一樣。”
花遲笑了,這人眼神到挺好好使的。
“姐姐過來可是有事?”
“還是教你做菜的事,你可別當笑話聽了,我可是認真的。”
花遲見她一臉的認真樣,知道她是真的當真了,心到是一暖,這樣好性子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好遇啊。
“好,那等吃了早飯,咱們就動手”
廚子姐笑着站起來,“還等什麼早飯啊,咱們就從早飯做起吧”
拉着花遲就往屋外走,福伯端着茶正好到了門口,見兩人又往廚房去,只能又快步跟了上去,待看到是什麼事情之後,錯愕的張大嘴愣是半響沒有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