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依消失了,鎮子上的人沒有人再看到過她,她也沒有去找過花遲,王廚子的事情慢慢過去,也被人淡忘了,不過顯然花遲又成了被衆人遠望的對像,沒有人再接近。
雖然如此,花遲到也不在意,反正家裡人口衆多,她不差那點朋友。
朱華和龍華張羅着婚事,商算子則忙着選材蓋房子,一邊也把房子的圖紙也畫了起來,花遲到哪裡想幫把手,都被幾個人推開,最後就她閒了下來,還有羅剎。
這天用過晚飯後,福伯到了花遲的房間,“少主,房子已經找好了,正是鎮東邊王廚子家的宅子,他家人今要搬走,所以正急着賣掉宅子,我花錢買了下來,裡面的東西也讓人都換了新的。”
算算從上次吩咐福伯買房子到現在,已有半個月時間了,花遲點點頭,“好,知道了。”
福伯把房契掏出來放到桌上,才退了出去。
花遲靜坐了一會兒,纔拿着房契出了屋,只見羅剎並沒有睡,一個人站在屋外望着遠處,花苼站在他身旁,也不說話。
“這是房契,裡面也都佈置妥當了。”花遲將東西遞到羅剎眼前,“錢不用給了,這些算是我彌補你的吧。”
花苼目光在兩個人之間掃來掃去,還沒等說什麼,就見羅剎已將房契接了過去,還一邊道了謝,另一邊不知何時出現的商算子卻問出聲。
“這是怎麼回事?誰要搬出去?”
人也從暗影裡走了出來。
羅剎也不說話,拿着房契轉身進了屋。
商算子最後看向花遲,花遲還沒想好怎麼說,商算子已發脾氣了,“你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大老遠爲你逃命而來,你竟然將人趕了出去自己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男人自己在外面的日子有多難?你這又是發什麼瘋?”
“你一個人過的不也挺好的嗎?有那麼多的錢。”被誤會了花遲也懶的解釋。
不過她這麼一句,卻又變向的落實了她趕走羅剎的事實,氣的商算子直直的瞪着她,最後轉身大步離開,花苼一直在旁邊,“你不解釋解釋?”
“解釋什麼?”花遲擡頭看他。
花苼抿嘴一笑,一把將花遲拉進懷裡,對着她粉紅的脣就吻了下去,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一個吻,讓花遲措手不及,先前還掙扎,最後也淪陷在這個吻裡。
感受到她不在反抗,花苼勾起一抹笑,細細的品起她的味道人,兩個人混然忘我的在羅剎的門口相擁而吻,跟本沒有發現已有幾雙眸子正盯着他們兩個。
長吻結束,花遲趴在花苼懷裡大口的呼着氣,錯過花苼的肩膀,一擡眼皮纔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的朱華、龍華和風忱然三人。
花遲像做賊心虛一般,猛的推開化苼,“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跟本沒有注意到這一推,讓花苼的臉冷了下來。
“就在你們混然忘我拼命親熱的時候。”朱華語氣不善。
花遲一聽,就知道這是吃醋了。
“喲,那怎麼不出聲啊。”花苼到似怕事小一樣,挑釁出聲。
“我們只是想看看,一個要把千里迢迢撲奔她而來要將人趕出去的女子,有多狠心,能在這男人房門前和旁的男子還有心情親熱。”
“朱華,你別亂說”花遲覺得被他那麼一說,自己就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了。
朱華冷着臉,“我有說錯嗎?你是要將羅剎趕出去吧?連房子都給買好了,你是與旁人在他門前親熱呢吧?我們三個人可都看的清清楚楚,難不成哪裡有說錯嗎?”
“是,你沒有說錯,你說的都對,你有理行了吧?”總在一起嗆嗆,花遲也懶的和他吵了。
這種態度卻還不如和朱華吵,而反讓他心裡的火更大,“行啊,既然這樣還成什麼親?你就好好和某些人親熱去吧,原來是我們這些人用熱臉貼你的冷屁股,這回你總滿意了吧?”
不看花遲,拉着龍華就走,“咱們走,就不信離開女人還活不了呢。”
龍華那雙眼睛裡似有千萬句話,花遲也看着他,難不成連他也不相信自己了嗎?也要和朱華一樣無理取鬧嗎?
是,她承認在羅剎門前與花苼親熱不對,可這也不能怪她啊,開始可是花苼強着她的,而且爲何每次都要是自己向朱華認錯?
看着龍華最後悄無聲息的跟着朱華走了,風忱然不用說,自是跟着龍華的,院裡又恢復了安靜,花苼嗤笑出聲。
“怎麼了?心裡難受了?”一副不以爲意的口氣。
花遲擡起頭瞪他一眼,“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轉身大步離開,卻沒有發現花苼眼裡受傷的神情。
只一晚,院裡的天就變了。
次日一大早,羅剎就走了,福伯給他派去幾人暗衛被羅剎也拒絕了,朱華和龍華還有風忱然那天晚上就回了街道面對的院子,至於商算子,聽福伯後來說起,正是他怒氣的離開,才惹的朱華三個人想細問問花遲是怎麼回事,最後才撞到那樣親熱的場面。
熱鬧的院子一下靜了起來,花苼那晚被花遲罵了之後也走了,這下了,只剩下花遲和福伯兩個人了。
福伯搖了搖頭,幾個夫侍都是要面子的人,這次若是少主不放下身段去認錯,也是不行,可看少主的臉色,這次怕不會去認錯。
福伯哪裡知道,上一次已大鬧過一次,就是花遲低的頭,如今花遲也火了,怪朱華說那樣的話,怪龍華不相信她,最後來下了狠心,這次是一定不能再低頭。
婚事準備了一半停了下來,而房子的事情更不要說了,商算子每日在房裡喝酒,怎麼可能有時間去理會蓋房子。
花遲這次也不和旁人搭夥,而是帶着福伯和暗衛自行的去了赤水峰下打獵,一去就是半個月,每次回來休息幾天然後又走,眼見着這樣過了二個月,對面朱華的肚子也大了起來。
“那個沒良心的女人,我不過是氣憤她那樣對羅剎說了她一句,她就不滿了,都怪我太癡心,怎麼一次次原諒這個女人呢。”朱華嚶嚶的哭着。
此時他的肚子也顯懷,看着比旁人近五個月的肚子還大兩個月。
“你有了身子,要放開些心緒才行”龍華寬慰他,自己心裡又何嘗不苦呢。
商算子抿了口酒,只靜靜的坐在一旁,到是風忱然換着話題,“眼看着要過年了,也該備年了才行,而且孩子的衣服也該做了一些,我到時去選些布料吧。”
朱華聽了眼淚越發的多了起來,“我可憐的孩子,跟本就沒有心疼他,那女人如今快活了,咱們不在她身邊,她到是整天的跑出去玩。”
風忱然不知道在說什麼好了,最後乾脆也不開口了。
龍華不是不勸,整日的勸,偏朱華也不知是不是有身孕的原因,動不動就哭一場,弄的大家說什麼都不是,不管說什麼都能惹起他的傷心來。
兩個月來,日子過的也異常壓抑,至於羅剎那邊,只知道他自己買了幾個下人,卻是在進府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整個人過起了苦行僧的生活。
晚上,安撫了朱華睡下,龍華找到商算子,搶下他手裡的酒,“你喝了兩個月了,也該適可而止了。”
“我決定回京城了”商算子突然拋出一句話。
震的龍華良久纔出聲,“你回去了,白梅怎麼會放過你,不要意氣用事,其實這次的事情,我也問過福伯,是羅剎自己要離開的,她不是沒有勸說過,而且羅剎的脾氣你也知道,想來也是因爲宜公子的事情一直也沒有原諒她吧。”
“是非怎麼樣,我都不想過問了,這兩年來似過了半輩子一樣,如今回頭看看,何苦爲難自己,她自己不主動,咱們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最後也是不開心。”商算子說的話,讓龍華沉默下來。
“其實她只是不不懂罷了”龍華坐下來,“生活就是這樣吧,過了激情的那些日子,就會慢慢的恢復平靜,只是這樣的平靜日子,咱們還不習慣吧。”
商算子看着他,然後嗤笑出聲,“許是這樣吧。”
最後,商算子也沒有再提離開的事情。
不過龍華知道這次事情與往次不一樣,若在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糾結了幾天,他才偷偷跑到對面去,見花遲並不在,闇然傷神才離開。
當天晚上,龍華在朱華的屋裡,“聽說進山半個月了,還沒有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朱華眨了眨眼睛,急切的拉着龍華,“怎麼辦?我這身子也動不了,要不讓商算子帶人去看看吧。”
龍華搖搖頭,“再等幾日吧,而且咱們這樣去尋人,見到了她怎麼說?”
兩人沉默不語,卻聽到門外月女子恥笑出聲,龍華神情一緊,大聲喝道,“誰?”
吱的一聲,門就被推開,黃依一身黑衣的走了進來,譏笑的看着一身警惕的龍華和朱華,“那樣的女人,你們竟然也放在心上,想來也都是沒有腦子的。”
“我以爲是誰,原來是偷雞不成啄把米的黃鼠狼啊。”朱華先冷靜下來,他畢竟在人蛇混足的地方呆的久,什麼人都見過。
一邊把龍華扯到身後,這樣的保護動作,完全沒有顧及到自己,讓龍華心裡一暖,這是個任性的男子,卻也是個真性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