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最後有沒有把慕容簡裕追到手傾城也不想探究, 不過如果是真心喜歡一個人怕是難以接受其他人的吧。其實傾城倒是希望慕容簡裕能將視線放在其他好男人身上,至少現在看下來,這個世界還是有幾塊璞玉的。林嵐後來到王府的頻率小了不少, 倒不是因爲介意傾城和慕容簡裕的關係, 而是被夏太女禁止在府中或者是在五皇女府蹲點。
這幾天最讓傾城和若離關心的還是皇宮裡傳出來的緊急大事——太女不行了。
從幾個月前太女的身體健康便直線下降, 沒有一絲好轉。宮中太醫院日日探究診治還是沒有任何成效, 在一個多月前已經不能再上朝, 而現在更是臥病在牀。不得已之下,女皇陛下昭告天下,懇請在外醫術高明的隱士醫者來京都爲太女診治。誰能將太女得病治好, 那麼便是太醫院的首席醫師,得一品大員俸祿, 可以不爲皇室效命, 天地之大任爾逍遙, 最重要的是可以得到三種天地難得的奇珍藥材。這件事情以佈告的方式,口口相傳的途徑快速地散播至全國, 可是雖然有許多成名的醫者前來,可最終還是失望而歸。
眼看着太女一天不如一天,怕是要撐不過這個月了,然而這是號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醫卻出現在京城,這給愁雲慘淡的皇宮帶去了希望, 女皇連忙下旨恭迎神醫。可是本以爲太女能逃過此劫, 然而神醫平靜的搖頭卻讓剛剛有了絲希望的人瞬間跌入谷底, 皇后更是當場便昏了過去。最後在皇太君的哀求, 女皇陛下的請求下她才答應儘自己的全力, 但是最多也只能在拖上兩個月。
其實這還不能讓傾城和若離太過於關注,可是當初神醫見到太女的第一反應便說出太女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便在京城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神醫的話沒有任何人懷疑的,於是人們便開始紛紛猜測起來,若離就成爲人們懷疑的重點照顧對象。誰都知道七皇女一派與太女殿下一派根本就不對盤,太女殿下身體不適的時間與七皇女回京的時間又剛巧吻合,雖然己派官員紛紛辯解,然而也停止不了其餘各派的攻訐,甚至越演越甚,謠言也好,猜測也罷一時間輿論的力量達到了空前。女皇陛下無奈之下只好讓若離暫時在府邸待命,其餘幾派那會放過這種機會,紛紛上奏要求收回若離的都察院院長一職還有戶部,然而在女皇陛下冷冽的目光下最終閉上了嘴巴。
朝堂之上的若離彷彿就是一旁觀者,對於這裡像菜市場一樣爭吵不休甚至用離職相逼的手段冷漠地看在眼裡。沒有一個人提到證據,只有漫天飛舞的猜測和刻意的事實歪曲。不去關心太女的病情,反而卻將此事一直掛在嘴邊,彷彿處置了她太女就會奇蹟般的好轉。若離只有一張嘴,再好的口才也說不多這些引經據典,甚至連國家危亡的話都能順口而出的官員。那麼就沉默吧,她並不相信什麼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話,可是若離爲自己辯解後果怕是更甚。
她不想怪罪振國夫人,於事無補的事情她懶得去做。現在她在風浪之間,回到王府裡怕是一件不錯的選擇,怎麼說自己也是皇女,她們還能把她怎麼樣?
當女皇宣佈之後,若離冷冷地掃過這一羣從來就沒讓她順眼過的官員,冷漠地轉身,揚起高傲的下巴,從大殿之上優雅淡然地離開。
低氣壓環繞之下,林嵐也不好冒着風尖上再來七王府,不管如何現在夏國使者也不易隨便外出。
然而外界再怎麼樣,裡面的兩頭豬依舊過着平靜的滋潤小日子。若離回府之前先去她的都察院將一疊情報帶回來扔給傾城,既然不出門了,那麼窩在臥房看看這些在裡面找找八卦也是挺有意思的,要知道這些視財如命的傢伙爲了體現自身價值,不遺餘力地將若離所需情報從起因到經過,最後是結果仔仔細細什麼都不放過地打聽出來,看那滿腔的熱情勁讓若離對自家老公的人才駕馭能力的欽佩又提升了一個高度。
而他們最大的希望還是能找出那戒指或是項鍊的下落,可是沒什麼影子。
“是不是應該將目標放在其他國家?”
傾城在那些詳細到極致的報告上劃出重點,寫出評論,然後交給若離。不管怎麼樣,既然女皇陛下沒有收回若離的權利,那麼相應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而這些則是最爲重要的。
若離將它們分類後,開始將評論策劃方案寫進奏章,傾城的字不能看,她的字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不過相比於懶惰的傾城,若離當初還是對着七皇女的筆跡苦練過一陣子,雖然不敢說完全相像,但是有個七八分神似就夠了,醜一點不算什麼。
“明天在各國的諜報員會將情報交過來,到時候再看看。”
若離無奈地對傾城說,其實她也知道找到項鍊和戒指的希望也不是很大。
“老婆,你去看過太女麼?”
“還沒有,明天去,不管怎麼樣,若是連基本的探望都沒有,恐怕我頭上的罪名恐怕會更牢固了。”
若離帶着諷刺地挑起嘴角,用這麼低的段數她怎麼會做,無奈名義上的祖母火候不到家,也對,一個武人出身的能有什麼政治頭腦,雖然不知道她是失誤又或者另有深意。
“我跟你一起去,既然是毒,我們不妨去問問那個神醫具體情況,你不覺得既然可以用在太女身上,難道就不會對其他人下手麼?阿離,最好去問問振國夫人。”
傾城看着若離鄭重地說。
“好。”
若離點了點頭。
這時門口響起
“殿下,公子,光明樓有消息了。”
清湖推來房門,對若離和傾城行了個禮,然後將手中剛從鴿子院裡拿過來的紙條交給他們。
傾城打開紙條,突然間從心裡升起一股熱量,冷靜的頭腦像是突然間空白失去所有的思考,周圍的一切被瞬間屏蔽,只聽到自己心跳的速度從來沒有這麼快過。
“清湖,你先下去,有什麼事情倒時喚你。”
傾城只是看似冷靜地坐在那裡,但是作爲他的妻子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情況一點也不對,那張紙條……
“是。”
清湖立刻像若離行禮後便出去帶上門,對於自家主子們的秘密,她已經見怪不怪了,要知道這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就是傾城他本身。
“阿離,你看看。”
傾城微微一笑,但是逐漸地笑容被擴大然後佔據整張臉,上面充滿了興奮和激動,一旦掩飾都沒有。傾城將紙條交給若離的那隻手微微的發着抖,能讓心理素質不是一般強的傾城激動到這種地步,若離的心裡突然間升起一種被她幻想過多次的可能,會是麼?受到感染,若離也不能再平靜下去了。
“老公,你認爲是真的麼?”
若離仔仔細細地觀察着這張字數並不多的小紙條,擡起頭滿懷希望地看着傾城。
傾城抿了抿嘴,伸手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水,將熱切翻騰的心慢慢冷卻下來,他纔開口說:
“說實話,老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我很開心,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至少已經有了消息不是麼?”
“我知道,但是我怕只是空歡喜一場。”
若離又看了看紙條,喃喃地說。
“不管怎麼樣,必須先確認下來,然後纔能有行動。我們再等等,讓他們把消息打聽得準確些。”
傾城收起笑容,堅定地說,越是這樣越要沉穩。”
“怎麼會在夏國呢,七皇女失蹤是在祈國,難道這兩者又有什麼聯繫?”
若離看了看傾城,只是對方也同樣帶着疑惑,不禁輕笑出來。
“看我們,都多大的人了還失措成這樣。”
小紙條暫時告一段落,但是兩個人都已經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整裝準備去太女府,不管怎麼樣,作爲妹妹去看望姐姐這是應該的。
早已通知太女府,若離帶着傾城很順利地進入太女的臥房,只是太女妃和其他各妃的臉色一直並不好,連下人都稍顯冷淡。平日裡太女的口碑不錯,這些大概也聽到了不少傳言,已經或多或少將若離視爲兇手了。
當內侍掀起簾子看到太女的時候,若離還是忍不住心裡一驚,太女很瘦而且非常蒼白甚至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泛着淡淡的詭異紫青,要不是還有那麼點呼吸,差不多就認爲是一具屍體了,而且還是僵硬許久的屍體。哪怕是看慣生死的若離見這樣地場面也不禁有了一份怒氣,下毒雖然下三濫些,但是也未嘗不可,畢竟權力的道路上總是充滿着血腥的。鬥爭需要流血是不錯,但是用這樣殘忍地□□就太過火了,現在的太女不要說當初的容光,連一點活人的跡象都沒有了,畫面非常恐怖,每個人都閃爍着眼睛不敢看裡面躺着的人,哪怕是太女妃都不敢太過於靠前,對於足不出戶的公子哥來說,能強忍着嘔吐就已經不錯了。
“這已經多久了?”
若離對着一直坐在一邊看着她的神醫輕聲問道。她退開牀邊,身子微微向側邊移了一步,讓傾城能夠看得真切。
“七殿下還有這位公子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神醫是個看起來安詳的老婦人,花白的頭髮,臉上佈滿了細密但不深的皺紋,看上去很舒服。對若離和傾城面對這樣詭異的畫面還能保持鎮定帶着些許欣賞,畢竟皇女之間的鬥爭她並不感興趣,醫者只治病。
“多久了?”
若離還是重複地問着,她只想確認一件事。
“已經有十天了。”
神醫看着這兩個外貌俊秀的年輕人,輕聲嘆道。想她年輕的時候醫術就已經享譽天下了,五十多年浸淫醫道,就算不是全部,但是天下的毒物也知曉不少,可是從未看過如此詭異的症狀。一天天瘦弱,全身慢慢僵硬,人還沒死就出現屍斑樣的紫青,不像蠱毒,她的體內沒有蠱蟲,可是身體卻像被吸乾一樣。這讓神醫束手無策。
傾城和若離點了點頭,兩個人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像太女殿下微微鞠躬後,兩個人便離開了太女府。
“不知你跟我想的是否一樣。”
傾城拉住若離的手,像是在自嘲一樣,說,
“是……”
“是第三代ASKL變異病毒。”
若離接過話,在這個時候吐出讓他們熟悉又陌生的發音,心裡的滋味像是舉着自己的槍打破自己的太陽穴一樣難受。
“我一定要查清楚,這究竟從什麼地方來的,究竟又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除了我們還有沒有穿越者,又或者他就在一旁。”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女尊世界皇女間的王位之爭了,而是牽扯進他們的心中故土,25世紀人之間的較量。
第三代ASKL變異病毒雖稱爲變異病毒,但是它的穩定性極高,在太空射線的刺激下誘發出來的強行變異的第二代穩定性實在太差,又通過化學激素餵養纔再次變異引發出來的穩定第三代。因爲穩定第三代ASKL變異病毒被譽爲生物武器的變革里程碑,大量應用於軍事,醫學研究中,被三大聯盟掌控在手裡。然而到後來才發現,因爲太過於穩定,當人體機能機能停住,這種病毒也不會因爲宿主細胞的死亡而死亡,而是以睡眠的姿態存在於軀殼中,直到通過血液,□□等方式再次進入活體細胞內,因此大量污染土地和空氣甚至是水源。不得已之下,三大聯盟才因此宣佈停止這種病毒的軍事化應用。然而終究會有一些被非法流通出去。
而就因爲如此,兩個人心裡的陰霾漸漸隴上心頭,彷彿山雨欲來,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