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關係麼……殿下她……殿下她若是震怒……該怎麼辦?”
這個聲音明顯帶着遲疑, 但是顯然已經心動了,只差一把火。
“主子,您想想一直讓那個狐媚子霸佔這殿下一點行動都沒有, 若是等小殿下都出來了您還有什麼機會, 怕是連這王妃的頭銜也……”
下面的話, 他聰明得不再說下去, 會怎麼樣, 這個恐怕面前這位已經處在瘋狂邊緣的男人已經設想多遍了。
“我明白了,對,我等了這麼久……這麼久……怎麼可以讓一個山村野夫搶走呢?”
眼中的瞳孔收縮, 他緩緩地擡手從男婢的手中拿過那小小的瓶子。他要賭,若是幸運的話那麼他今後的日子裡就有了寄託, 不管如何, 他都要賭。
“呵呵, 主子,您放心, 您好歹也是皇家的女婿,殿下若是真怒了,貴妃也不會讓您有任何事的,畢竟……貴妃可是一直都討厭着他呀。”
男婢捂着嘴笑着說着,給這位已經明顯下定決心的主子再打入一記強心劑。
過了明晚, 大概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不打擾主子休息了。”
男婢向他欠了欠身, 轉身帶上房門, 然後那眼中的笑意漸漸地被輕蔑取代, 微微側目看了看身後, 嘴角帶起一份嘲弄接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咦,慕容若飛?”
傾城看着五王府的家丁, 很詫異地說。
“是,嬴公子,我家殿下邀請您去穿越飯店坐坐,那裡推出了一種新的菜色還請您品嚐。”
那家丁很恭敬地鄭重說道。
“能不去麼?我怕我家女人衝過來。”
見慕容若飛有什麼意思,那種菜色還不是因爲懷念家鄉才逼……咳咳,才讓他們研究出來的。不過這麼鄭重邀請,不去好像很不給面子。
“殿下說,地點已經定下了,您要是怕七皇女,沒膽量儘可以不來。”
“那就不去了。”
很欠抽,他會怕若離一個女人?那是疼愛老婆的表現,這種低劣的激將法就免了吧。
“您要是真想當個賢夫良父,殿下她也沒辦法。”
“……”
別給他提這個狗屁不通的賢夫良父,他傾城和這玩意兒搭不上邊。不過就靠這樣就想請他少爺出去,做夢。
“不……”
還沒等傾城將拒絕說完,只見那家丁將一張紙條塞進傾城的手裡,說。
“請公子見諒。”
“搞什麼飛機?”
傾城嘀咕着,也沒怪那個家丁,攤開紙條,古怪地看了那家丁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下午很快就過去了,然而晚霞已經下了天邊若離也沒有回來。傾城再等了一會兒還是寫了張英語字條放在書桌上,然後還是留下世紀獨自出了門,畢竟穿越飯店還是秘密基地之一,不會有什麼事。
來到穿越飯店,門口那個家丁就已經等在了那裡,見了傾城,立刻將他接到樓上。
那間本來就留給自己的天字一號包間,現在已經成了慕容若飛的專屬地方,傾城踏進這裡的時候不禁跺了跺腳表達一下怨氣。
“我就說嘛,傾城你一定會來的。”
裡面欠扁的聲音傳了出來,傾城撇了撇嘴,往裡面走去。
歐喲,還真是會享受人生,美人在懷,美酒在手,美景在外,怎是一個愜意了得。不過……
“慕容若飛,你不是說簡……慕容簡裕意志很消沉麼,她人呢?”
傾城看到這樣的情形差不多就明白,上當了,他就說嘛,行走江湖那麼多年的一劍容玉就爲了個男人能尋死逆活的還真是脆弱不堪那。
“我道是你有多無情呢,看樣子你也對她不是沒有感覺的,對吧?說不定她如果真的這麼一鬧,倒還是有希望的,不如你跟她走了算了。”
慕容若飛推開趴在她身上的美麗男子,笑着說道,只是那眼神中卻沒什麼笑意。那男子朝她欠了欠身,便婀娜着出了這裡。
“我只喜歡若離,也只會和她在一起。”
傾城嘆了口氣,在慕容若飛面前坐下。
“我今天來不是安慰她的,說實話我之前還是挺欣賞她的。不過現在爲了一個男人,每天精神虐待自己我還真看不起她。若是今天她在這裡,我就會明明白白地讓她知道,如果真的要爲我死的話那麼我就痛快地給她一槍,了卻她的心願。我沒開玩笑。”
“你還真夠狠心的。”
慕容若飛收起漫不經心地笑容,感嘆道。隨後用那深沉的目光看着傾城,幽幽地說。
“幸好我還沒有到非得到你不可的地步。”
“哼,既然她不在,你到底叫我來做什麼?”
傾城皺了皺眉,不知怎麼感覺很是煩躁,都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這倒不像平時的自己了。
“難道我就沒有那個面子請你來敘敘舊麼?”
慕容若飛看了看他,有些受傷地說,
“似乎你從來沒給我過好臉色看吧。”
“敘舊也不必來這種地方,你去七王府也沒什麼關係吧。”
傾城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七妹不在,貿然而去,怕是你要被說閒話了。”
他被說的閒話還少麼?難道單獨在這裡相處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傾城的嘴角不禁有節奏的抽了抽。
“行了,我已經派人去請七妹了,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我還沒那麼無趣,你應該知道現在朝政的局勢,每一派系都在準備着,而我們自然也不能閒着。”
慕容若飛正色道,她可不會相信現在若離能這麼順利掌握戶部和都察院,她的背後沒有傾城這個男人。
“女皇陛下還健在,我還真的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究竟怎麼想的,現在搞得那麼緊張做什麼?”
既然慕容若飛去找的若離,那麼他也稍稍放心了些,不過不知爲什麼還是有些疙瘩在心上。不過對於慕容若飛這種聰明人,他也沒必要掩藏自己。
“太女是走得這麼突然,誰都在擔心若是連母皇都……”
慕容若飛淡淡地說。
“你們……”
傾城銳利的眼神回望到慕容若飛的心底,那上面凝結起來的寒意彷彿刺透慕容若飛的心底。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沒有感受到過,那一瞬間全身的皮膚立刻收縮起來,彷彿感受到危險地逼近一般,腦中突然間留出了空白。強壓下那不適的感覺,慕容若飛掩藏起眼底的慌張,平靜的說:
“沒有,萬一,只是萬一真是如此,那麼早做準備也是應該的。”
“別用那讓人噁心的東西。”
傾城甚至那病毒的厲害,就連他也不願意碰那玩意兒,更不想看到那種東西。
“你知道你是什麼,傾城?神醫說毒,可是她說過除了毒沒有更好的解釋。”
那種東西慕容若飛也看到過症狀,有的時候想起來就是一場噩夢,可是誰都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只知道現在他的手上有過……
“我不知道,但是我隨若離去看過太女一次,記憶猶新罷了。”
傾城沒什麼好說的,就算說出來也沒什麼意義,沒有專門的細胞破壞劑根本就不能殺死它們。
這個時候,一盤盤精緻可口的飯菜陸陸續續地端了上來,兩個人也將話題放下,各自喝着酒想着心事。
今天戶部的事情特別多,又是一季度末,按照25世紀準則就得開季末總結大會,當然若離也不會放這些官員回去。所以回到王府的時候就已經非常晚了,只是回去找不到傾城的她最終在書桌上找到那張留言條,頓時感到非常親切,想想好像自從進了這裡,傾城就沒有過自己的獨立生活,以前他也還會跟朋友出去打打牌,玩玩斯諾克,逛逛酒吧,開開賽車什麼的夜生活很豐富,雖然對象是慕容若飛,可是若離一點也不擔心,穿越飯店誰說了算還是個問題。
唯一的壞處就是……這一疊的東西難道要自己批了麼?
“我知道了,世紀,清湖,你們下去吧。”
“是。”
兩個差不多大的孩子互相看了看,見若離似乎沒什麼不高興的感到有些驚奇,畢竟這麼晚了傾城還在外面見五皇女是誰都會生氣。不過,這是主子的事,她們也不多話地出去了。
至於現在的時光,咳咳
“世紀,要不要去前面走走。”
夜色下,少女輕輕地碰了碰身邊的秀麗少年,一派正經地問,只是在月光下,那微紅的耳根子還是出賣了她的緊張。
世紀在傾城身邊已差不多快兩年了,被傾城潛移默化下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在今夜彷彿躲藏了起來,蚊子般大小的聲音鑽進清湖的耳朵:
“不早了,就我們兩個被看到了不好。”
“沒事,今晚莫教官去給殿下辦事了,這周圍沒有人的。殿下不喜打擾,我們去遠點。”
見世紀害羞,清湖立馬就急了,今晚傾城不在,若離又從來不管她們,這麼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放過了就可惜了。
“哎呀,你這壞蛋,打得是這門心思。”
這裡的男孩子畢竟臉皮薄,世紀也沒學到傾城那子彈打不穿的厚臉皮,聽那清湖明確的意思,早就羞得不成樣子了。不過,清湖畢竟俊朗翩翩,年輕而且穩重,少年的芳心早就在那廟會中遺落了。況且清湖爲若離效命,世紀又是傾城最信任的侍婢,不管怎麼看,兩個人還是很般配的。想必傾城也不會不答應,世紀雖然害羞但還是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
“遙侍衛,這是殿下的晚膳,不知現在是否端進去。”
世紀差不多快要羞死了,如果有個地縫一定會鑽進去不出來的,可惜現在就在庭院內,看那些侍婢們捂嘴偷笑,他殺人的目光就瞪着清湖。
“端進去吧,輕聲不要驚擾殿下。”
見心上人惱火,清湖現在只想將這些看熱鬧的人統統都打發走,平時細心的清湖也不再一一檢查飯菜,畢竟這裡是七王府,想要進來這裡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
“是。”
不再打趣這對少年少女,他們非常識相地朝若離的寢樓走去,時不時地回過頭朝這兩個有些尷尬的有趣人兒笑笑。世紀哪裡還想再呆在這裡,立刻一跺腳轉身就走,只是這個方向……清湖開心地追了上去。
“殿下,請用晚膳。”
將飯菜輕輕地放在桌上後,侍婢們恭敬地對着若離說到。
“恩,清湖呢?”
若離放下手中的筆,繞了繞手腕,走到餐桌邊。
“剛剛看到遙侍衛和世紀在一起。”
一侍婢帶着笑意回話。若離一愣,纔回過頭意識到這兩個孩子也不小了,算算年紀也不是早戀,笑着搖了搖頭,感情去約會了。
“你們都出去吧。”
現在一個人吃飯自然不需要這麼多的男人盯着她看。
“是。”
若離的脾氣他們也是知道了,向她欠了欠身,立刻轉身離開,等過段時間再來將這裡收拾一下。
草草地吃了一些,若離接着坐在案桌上處理那剩下的公文,只是不知是自己太累還是怎麼的,總是有意無意得揉揉眼睛。看着面前彷彿變得模糊地字眼,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心裡慢慢滋生,一個激靈讓她精神片刻,那種突然而至的危機感讓若離頓時出了冷汗。
“殿下。”
門口響起侍婢的聲音,只是那熟悉的本讓若離忽視的語音現在在她的耳朵裡變得詭異。
“不許進來。”
話一出口,若離便被自己軟綿綿的調子嚇了一跳,握住筆桿的手怎麼用力也不能將那支該死的筆輕鬆折斷。
門開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接着月光的斜射下拉長一個黑影,若離看得清那張臉,只是未曾想到當初一時的心軟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人的慾望當真如此不可小視。
只是……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