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永遠

據創世論,很久很久以前,世界還處於一片黑暗之中。在那一片虛無的漆黑裡,沒有盡頭,沒有光明,甚至哪怕一點的空氣流動也沒有,這一片看似一無所有的虛空之地,就是我們經常所說的——混沌。

這混沌世界裡幾乎並不像她的名字表達的那樣,是混亂的,是毫無秩序的。相反,這混沌天地裡卻是什麼都不存在,更不要說秩序什麼的,因爲這裡就是空虛之境。

然而,就連時間都無法記錄下的是,不知過了多少時光,這片死寂的黑暗深處,彷彿聽到一絲絲微弱的氣息,聲音如此細小,令人難免都覺得是不是出現錯覺了,畢竟這可是什麼都沒有的混沌啊。

但是,細細聆聽之間,這聲音似乎真的存在着,甚至還能感受她呼吸間的心跳起伏。這突然出現心跳聲,使這片虛無之中迴盪着“噗通、噗通”的聲音。

這聲音如此的美妙,就如叮咚古鈴那樣輕輕搖擺着,蕩然令這死寂的混沌空間裡面,增添幾分生氣。也不知道這聲音在這裡迴響了多少個世紀,然而卻有一天,一束微弱光明在深淵的盡頭裡亮起,縱使它很弱小,很遙遠,甚至幾次將要奄奄一息,被周邊的黑暗吞噬掉。可是,那道點滴的光斑就是繼續亮着、照着,好像整個混沌之中,是以它爲中心的。

那亮光慢慢衝破了四周的黑暗,緩緩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然而就在此時此刻,一個優美的迷人輪廓漸漸出現了。只見這全身**的女子曲捲起身子,漂浮在半空之中。她手託着胸前那宛如日月星辰那般璀璨的光明,把她冰清玉潔的肌膚照得通透無比,竟是像火鑽那樣閃爍。此時的她雙眼閉上,更像是睡覺了那般,輕輕地,靜靜地存乎於這暗黑之間。

沒有知道她這一睡是過了多久,可這一天,她終於漸漸地把雙眼睜開,一雙清泉碧波般的眼睛看着她手上的光明,彷彿只見她嘴脣上下合攏着,隱隱約約間聽到她說,“去吧,光明之火,去創造新的國度吧。”

徐徐一聲,就在那光明女子說完那刻,她手中的光點緩緩攀升,耀眼的光芒不斷散射開來,把這漆黑虛空照得通明,千古萬年之後,終於在這光明的照射下,能看清混沌是什麼的一個樣子了。

直到最後,那光點終於爆發開來,把四處的黑暗都驅趕開去。這過程沒有一點驚天轟鳴,沒有一絲滔天變化,只是看見那光點散發出的亮光,瞬間覆蓋在這片空間之中。

待這白茫茫的耀光漸漸暗淡下去時,這混沌空間之中,竟是伴有日月相互輪迴,璀璨羣星當空,一條湛藍銀河懸掛在深淵之上,其中急星馳逝,彩光閃爍。

而在這星河之中,一顆白熾火星,不知飛越了多少光年,來到這片陌生的星際,與一個巨大的星體擦肩而過,在天空擦出一道火亮的白光。

“皓軒你看,是流星!”一個嬌小身影倒映在碧綠湖面上,這位可愛的女孩穿着粉紅的小綿衣再加上精巧的小圍巾,給人一種想緊抱的感覺。此時她呼呼地向前面的男孩喊着,她粉撲撲的臉上那雙俏麗的眼睛看着暗藍的天空,不時還用手指划着。

“哪裡?在哪裡?”前面那位名叫皓軒的男孩舉頭張望,滿臉疑惑問道。

可是,皓軒身邊的女孩並沒有回答他,只見她兩手放在胸前,閉眼許起願來。

“怎麼樣,紫萱,許了什麼願望。”過了一會兒,看見那女孩睜開眼睛,皓軒不禁心生好奇,湊過頭去問答。

哪想那名叫紫萱的少女輕輕用手往皓軒的頭上打了一下,鼓起兩個小臉蛋,把身子也側過去,賭氣道:“不告訴你。”

皓軒先是無奈,然後眼珠一轉,笑道:“不告訴我就算嚕,那我的也不告訴你。”

聽皓軒這麼一說,紫萱悄悄往他一看,然後撲向皓軒,像個小女孩那樣撒嬌道說:“說嘛,說嘛~”然後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皓軒。

看見紫萱這個樣子,皓軒不由得一笑,然後用手指戳戳她的小嘴,說道:“讓你剛纔這樣對我。”

“(*^__^*)嘻嘻。”紫萱剛纔也是想刷點小脾氣,聽皓軒這麼一說,不禁向吐出小舌頭。

“好吧,我就告訴你我剛纔許了什麼願吧。”葉皓軒先是裝作正經起來,清清嗓子,然後眼睛眯起來,神秘地看着紫萱。

“嗯嗯,是什麼呢?”這引得紫萱不禁一陣好笑,她臥在皓軒的懷裡,認真地看着皓軒。其實紫萱多少也能猜到點,大多應該就是什麼能跟自己永遠在一起呀,會好好保護自己呀那些什麼的。雖然這都很老土,但使如果是皓軒對自己說的話,紫萱還是很樂意的。

皓軒靠在紫萱的耳邊,然後說道:“我的願望是,以後要跟紫萱生七八個孩子。”

“啊!?”幾乎是皓軒這麼一說,紫萱的臉變得紅彤彤的,她根本想不到對方會跟她說這樣令人害羞的事情。

在皓軒的嬉笑下,紫萱捂着自己熱烘烘的臉龐,她惡惡地看着皓軒,因爲從皓軒的笑容中,她意識到皓軒是故意這麼說的。這可惡的葉皓軒,就是想戳破我薄薄的臉皮。

“葉皓軒,這個壞蛋!”

皓軒當然也不是笨蛋,早已經跑了開去,而後面的紫萱卻是追着他不放。

“好了,好了,我錯了女王大人。”跑了沒幾步,皓軒就舉手投降了。那女孩奔了過去,然後在他身前就是幾個小粉拳,面上盡是埋怨。

看着紫萱有點小生氣,皓軒微微一笑,牽着她的手漫步到湖邊的亭子裡,然後兩人相互畏依舒適地坐下。在柔和的月光照射下,湖面更顯得清透、平靜,在那輕如紗的細風柔撫下,結這對兩人帶來些睡意,風裡溶入淡淡的花香又更是一番享受…

看着湖畔前的那座風格優雅的教堂,皓軒懷裡的紫萱問道:“小軒,你相信這世上有永遠嗎?”

摸摸紫萱頭上宛如絲綢柔順的秀髮,當時皓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幽幽道:“在我眼中,你就是永遠。”

紫萱真的很開心,不知道爲什麼,身邊的這位男子給他無比的幸福感覺,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試過。他哪怕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可以使自己心裡甜滋滋的,甚至令自己整晚都睡不着。但是,我相信他的話,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可以了,其他的,管他的呢。

越是這麼一想,紫萱的頭就在皓軒的懷裡埋得更深。

“紫萱,你說我們以後的婚禮在那間教堂裡舉行,怎麼樣?”皓軒靜靜看着遠處的寬大教堂。

“好哇,到時候我要穿上一件潔白漂亮的婚紗,要弄一個好大好大的結婚蛋糕,要很多人見證我們的婚禮…”紫萱伸出手來,不斷比劃着。

皓軒感受着懷裡那軟綿綿的嬌身,伸了個懶腰,緊抱着紫萱,輕輕地在她粉潤如水的臉上親了一下,說:“一切都會有的。”

紫萱幸福的埋下頭睡在皓軒懷裡,點點手指細細說:“開玩笑啦,其實什麼都不重要…”

這兩人在着涼快的平草庭院裡,竊竊細語地相互細說着,時而歡笑,時而打鬧,不知不覺就是睡着了。“嘩啦嘩啦”的流水繼續流動着,似乎在祝福着這睡熟的兩人。

第二天早晨,一座靠水臨山,名叫福爾斯的高中校園的教學大樓裡,傳來陣陣朗朗的書聲,對於每一個學生來說,這樣的晨讀已經在他們的學業生涯上經過了九年有多了,但現在還是一樣要繼續做着這無趣乏味的事情。儘管真的很想在這大清早好好睡多半刻,但看見窗口邊上的巡班主任,還是乖乖地讀起書來。

“同學們,請你們再堅持多一年,高考之後,你們就自由了。”看見臺下的學生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老邁的班主任不禁拍拍手,鼓勵道。

不過,即便是這些話聽過很多遍,甚至已經聽膩了。但是,在這個苦悶煩躁的日子裡,能聽到這樣鼓舞的話語,確實是起到很大的作用。起碼自己的心裡也是得到安慰,深深呼吸一口,夢想放寬一點,再稍微用力一下子,一切就可以結束了,不是嗎?

其實,他們都很明白,高考之後並不是意味着真的結束了,而恰恰是開始,迎來的將是自己更進一步地邁向社會,自己所承擔的責任就越大。

想試問,在這段匆匆人生之中,時光向左,青春向右,每一件事情結束後,馬上就有新的難題和目標,又怎麼可能會存在結束了呢?我想呀,茫茫的人生路途,恐怕只有起點,沒有終點吧。哪怕是自己垂死的那刻,自己也會帶着未能完成的志願,一直沉睡下去吧。

“紫萱殿下,下課去能去樂器室找我嗎?我有東西給殿下您看。”坐在前面的皓軒趁着講師不注意,往身後的一名女生扔去一張小紙條。

後面的紫萱先是瞄一下臺上的講師,然後捂着嘴微笑着,她戳戳前面的皓軒,小聲說:“好的,本宮就破例一次答應你吧,沒有你事了,你退下吧,小軒子。”

“喳~!”

“哈哈”

誰知道皓軒十分配合,好像扮演宮廷裡面的太監那樣回道,就差沒有下跪下來。這弄得他身後紫萱忍不住笑了起來。

“咳咳,紫萱同學,你有什麼疑問嗎?”被突然出現的笑聲打斷了自己的解題思路,班主任提一下金框眼鏡,然後看了過來。

“沒…沒什麼。”被講師這麼一問,紫萱有點慌張起來,連連搖頭說道。

班主任也沒有再這事情上停留下去,畢竟一節課裡,講臺下沒有小打小鬧是不可能的,只要不超過他的底線就說說算了。可是紫萱可不這麼算了,她猛用筆戳皓軒的背脊,心想:要不死你這傢伙,我就不會笑出來。

一天早上五節課,對於這羣即將畢業的學生們來說,也是挺難吃得消的,認識聽課的還好,那些懶散的同學就痛苦了,每過一段時間就看看手錶,明明感覺過了至少半個小時,怎麼一看纔是十分鐘不到,真的想死的心情都有。

不過,經過漫長的等待,早上的課程還是如期待的那般結束了,同學們都紛紛走出課室,不是衝去飯堂就是懶懶返回宿舍準備大覺一場。

沿着綠色校道,兩人往着另一個相反的方向漫步上。溫暖的陽光照着這對陽光男女的身上,走在前面的皓軒正牽着紫萱的小手,當他們走到藝術大樓門前的時候,皓軒轉身對她說:“公主殿下,請閉上您的眼睛。”

看着皓軒一臉神秘,紫萱甜甜一笑,然後打趣說道:“古靈精怪。小軒子,如果一會兒你給我看的東西不合本宮心意,小心將你拖出去砍了。”

“喳,公主殿下。”皓軒也忍不住了先是微微一笑,然後屈身行禮,伸出右手挽着紫萱。

“什麼嘛。”閉上眼睛的紫萱什麼都看不見,只能依賴着皓軒在前面帶路。

“就快了,好的,你就在這裡站着。”皓軒留下了紫萱一個人,也就離開了。

失去了皓軒的支撐,兩眼緊閉的紫萱頓時有點害怕起來,但是想到皓軒應該就在身邊,出於對他的信任,也就堅強起來。

隨着一段優美的鋼琴聲響起,在皓軒的提示下,紫萱終於睜開了她雙眼。然而眼前的一切,似乎已經超出了她之前的預料。幽黑的樂器廳內,點滿了許多大大小大數不同的蠟燭,它們猶如天上密集的繁星那樣,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發出點點之火,並圍成一個愛心。

在其正中間,一張古圓木桌上,擺放在一個細小的深藍盒子,在星點燭光下,隱約看到它精緻的輪廓。皓軒也停下了樂曲的彈奏,他放下琴蓋,向着紫萱走過去。

紫萱捂着自己的小嘴,眼中不爭氣地涌出大顆大顆的淚滴,看着向自己走來的皓軒,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他似乎已經猜到皓軒下一步要做什麼了。

“紫萱,畢業之後,嫁給我,好嗎?”皓軒把桌面上的盒子緩緩打開,一隻閃亮的銀色戒指顯露在紫萱的眼前。只見現在的皓軒單膝下跪,臉上沒有之前的一絲笑臉,而是誠懇很真誠,當然,或許還有點期待。

“你說什麼呀,現在高中都沒有畢業,你就說這個…”聽皓軒這麼一說,紫萱心內很是感動,不過她卻有點含羞答答,畢竟現在還沒有到達談婚論嫁的時候。

“紫萱,我只是想證明,你是我的永遠。”皓軒並沒有感到尷尬,而是更加在乎說道。

紫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真的怎麼也想不到皓軒會對她說這個。她點點頭,把右手伸出來。

就在這一刻,房間裡的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這種氣氛竟是那樣神聖,那些燃燒着星火之光的小蠟燭們,就像是婚禮的見證人,火光隱現間默默祝福着這一對青年的新人。皓軒輕輕將銀亮的戒指取下,緩緩地幫紫萱帶上,看着食指上那隻星火閃爍的銀戒,紫萱嘴角上揚,直接跳上皓軒的懷抱,死死抱緊他。

“這是不是夢吧,小軒。”死死纏繞在皓軒身上的紫萱,不斷用手扭着皓軒,又道:“可是,這感覺很真實啊。”

誰知皓軒翻手一抓,向她來了個公主抱,笑道:“是不是夢,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啦。”說完,抱着紫萱原地猛自轉着。

“小軒你這個壞蛋,快停下來。”紫萱把頭緊緊靠在皓軒的胸前,大聲叫到。

“哈哈哈~”看見紫萱這麼抓緊的樣子,皓軒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來,我來給你彈奏一曲。”放下了紫萱,皓軒拉着她的芊芊小手,向鋼琴走去。

“哼,不要以爲這樣我就原諒你,剛纔竟然這樣對我。”紫萱嘟起小嘴巴,責怪道,不過她還悄悄偷看皓軒,心中滿是期待。

隨着皓軒按下第一個雪白的琴鍵,它就好像被付有了生命力般,在皓軒的十指靈動下,響起了一陣陣優美的琴音。聽着這悅耳動人的一曲,似乎自己身在百花草叢裡面,看着飄飄飛蝶,聞着清爽花香。

但曲風一轉,彷彿自己又在巴黎浪漫街頭,拿着一杯緋紅帕圖斯,觀摩着古典優雅的聖母殿堂。

陶醉在這美曲之中,紫萱不知不覺間靠在皓軒的肩旁上,像個乖巧的小孩那樣,睡去、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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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這作品在起點中文網又叫《聖龍騎》南方的雪兒著,喜歡的也可以去那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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