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來了!準備開飯。”老伯伯端着大大的專用盛魚的盤子走了進來,蕭開顏緊跟其後,端來一大盆的米飯。
“竇大哥,我和你說,這個伯伯做的魚甚至比城裡的大廚做的還要好吃,特別是魚頭,吃起來,有滋有味,喝起魚腦,香滑可口。”楚楚邊說着邊站了起來,接下老伯伯的盤子,然後放在魚的中央,魚頭對準一個空位子,大家都知道那是老伯伯坐的位置,老伯伯最年長,魚頭就要對準他,這是一種禮俗。
“楚楚姑娘高擡我了。”老伯伯衣着得體乾淨,慈眉善目,笑容非常和氣溫暖,“幸虧這個桌子比較大,否則六個人還坐不下。”
“怎麼能說是高擡的,宮裡的御膳房也不過如此。”楚楚繼續說道。
“楚楚姐姐,你吃過宮裡的魚嗎?”蕭開顏疑惑的問道。
“這倒沒有。”楚楚接不上話了。
蕭開顏驕傲的說道:“我吃過,我有一位遠房的表舅,就是宮裡御膳房的廚師,我吃過他做的甲魚。”
“原來開顏妹妹在宮裡有貴人啊,那你今天可要公平公正地做一回裁判。”楚楚道。
司徒蘭蘭站起來,給在座的每一個人盛了一碗香噴噴的米飯,米飯是用木桶蒸的,而且又用短柱狀木盆盛的,散發着一種木香,漁夫雖是一介粗人,但是對做米飯也甚有研究,淘米的時候此書要把握得當次數少,米淘得不乾淨,次數多,營養流失。將水米放在一起蒸的時候,也要把握住水量,水放多了,米飯會比較粘稠,水少了,大米吸水不足,顆粒不會晶瑩剔透,飽滿十足。老伯伯,之所以這麼注意對米飯的研究。那也是有原因的,因爲吃魚配米飯,千古一絕,想要對得起美味的魚,就要把米飯做好。
竇景鵬和蕭開顏一路縱馬,停下的次數很少,要比其餘人更加飢餓,蕭開顏端起米飯,就大口吃了起來,“哇,好香啊,是我太餓的原因嗎?”
“當然不是,義父不僅魚做得好吃,連米飯也有研究。”司徒蘭蘭解釋道。
“那我可要好好品嚐一下伯伯的魚肉了。”竇景鵬說完,用筷子掀開魚背上的一塊肉,夾了起來,送到嘴裡,“伯伯做魚真是一絕啊!”
“你用魚湯泡米飯,會更加好吃。”李詩鶴建議道。
六個人興高采烈地吃完了這頓飯。
……
自從龐秋水當上武林盟主以來,歸一派愈加興旺,人數已經從原來的四千人漲到了六千人,龐秋水決定整改歸一派。
首先將歸一派設置三門,三門直接歸龐秋水管轄,三門分別以方位定名,首先是實力最強的南陽門,由於左尊右卑,所以分爲左幻門,右寒門,其所處的位置也是按照相應的方位而定,被分在南院、東院和西院,南院目前還在建設中,不過已經可以住人。
每三年一度的收徒大會,收的徒弟都要先到右寒門,直到突破三宗的寒宗之後,才能進入左幻門,因此右寒門的人數最多,但是實力最弱,幻宗通過之後,就可以去南陽門報到。
三宗均學會,就可以有兩種出路,一是進階到劍宗堂,成爲議事員,另一條路是進入三門成爲新學員的訓練輔事員,也就是一種老師,但學員不可以叫他們師父,只能稱呼訓練輔事員,也可簡稱訓練師,因爲歸一派只有一個師父,那就是龐秋水。
除了三門,龐秋水還設置了許多房,原來的馭劍房已經改爲右寒門,煉丹房與廚房不變,只是廚房不再兼任多職,就是做飯、洗衣和打掃等,因爲增添了洗衣房、清掃雜役房等。如今上山下山也不再像以前那麼輕鬆隨便,各門各崗均有門衛把守,弟子即學員必須經過三門的相應門主的同意,取得出入證,方可出入,但是議事員和訓練師可以自由進出山門。
龐秋水不僅設置了這麼多部門,而且對歸一山的環境實行強力整治之風,植樹種花鋪草坪,龐秋水認爲武林盟主所在地就要有盟主的樣子。
除此之外,龐秋水每天都在參演絕徑祖師爺留下來的那幅畫,也正是由於這幅畫,龐秋水才改造環境,以保證一年四季都有對應開放的植物,想給自己一個修煉的好環境。龐秋水每天都在鑽研八卦圖,明白了許多,八卦圖不過是三線的連斷問題,而且任何相對的兩方位一定是相反的圖案,並且八個方位不重複也不遺漏地畫完了所有情況。
這個八卦圖無非說明歸一劍法需要觸類旁通,相輔相成,舉一反三,以前練劍,只會按部就班,心中並無謀略,如果心中永存八卦陣圖,是否就可以聞一知八了呢?
這是龐秋水的疑問,否則絕徑祖師爺就不會把八卦陣畫在這張大圖上,但是這四季的美景又代表什麼,龐秋水認爲是萬物生,萬物生長靠太陽,而自己的赤血劍又是見光變強的一種劍,於是龐秋水從內房取出赤血劍,關上劍宗堂的門,叮囑好門衛弟子把守,就在裡面練起來了,時刻牢記八卦陣圖。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龐秋水打開了劍宗堂的大門,龐秋水滿面紅光,昂首挺胸,步伐更加健碩,因爲他靠着赤血劍練成了一生二。還有二生三,三生萬物這兩層,他就徹底練成了歸一劍法,劍宗堂內桌椅大有損壞,他命令弟子整理房間,並換上新的傢俱。
龐秋水漫步在秋明坡。想象着自己失去最愛的恥辱,他握緊了拳頭,他想讓所有人看到,他纔是最輝煌最有能力的人,只有他纔可以一統江湖,掌控整個武林霸業。
……
馮刀疤很想去李家莊,找一個姓唐的老刀客,因爲只有這樣,纔可以找到李詩鶴,找到他們的門主,但是被西門無痕制止了,西門無痕認爲目前幫派剛成立,實力微弱,也沒有固定的門派所在地,等一切就緒,實力漸大的時候,給李詩鶴一個驚喜,讓他做一個名副其實的掌門人。
馮刀疤、趙有金和陳淺及其餘六人都同意了西門無痕的建議,於是大家經過仔細思量和推敲,決定把幫派建立在目前還無派建樹的北倉山,那裡物華天寶,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沒有幫派在此成立,這不正便宜了詩刀門嗎。
於是十個人以最佳速度趕往北倉山,貪黑起早,終於在第二天中午趕到了北倉山的山頂,山不是很高,雲霧離山頂還有十幾丈高,顯得仙氣不足,不過其餘弟子都說此山的山腰處橫斜着長出一棵千年老鬆,旁邊又有一座很矮的小山,使得此山很像一個“武功”的“武”下面的“止”字,有止戰止戈的意思,正是正道人士畢生的追求,因此一再懇請馮刀疤將幫派建立在此山。
馮刀疤聽到他們的解說之後,微笑着說:“正有此意。”
“北倉山詩刀門正式成立,今晚定要把酒言歡,不醉不睡。”趙有金說道。
“我們不能聽從龐秋水的意思,三年收徒一次,我們要時時刻刻都在收徒,只要每次的人數很少就行了,這也沒有違背龐秋水的意思。”西門無痕道。
“同意!”仇東雷說道。
半個月後。
“伯伯,叨擾了這麼久,我們也該離開了。”李詩鶴道。
“你們都是蘭蘭的朋友,這兒是蘭蘭的家,你們就把這裡也當成是自己的家,什麼時候想起了我老頭子的魚肉就回來,我很是歡迎。”老伯伯說道。
於是五個人離開了鄉下,他們都清楚,沒有人能夠退出江湖,“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所有人都有利益,利益形成矛盾,矛盾就是恩怨,恩怨就是江湖,他們幾個人最大的恩怨就是和龐秋水之間的衝突,不是龐秋水死,就是鵬鶴亡。這不僅僅是私人恩怨,更是整個武林大勢形成的恩怨,他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不一樣,就註定是敵人。
竇景鵬和李詩鶴的馬跑在最前面,而其餘三個女孩子的馬幾乎同步,跑在後面。
“景鵬,龐秋水無論是個人的武功還是手中的勢力都遠大於我們,我們該怎麼和他鬥。”李詩鶴道。
“詩鶴不要擔心,只要我們勤加練武,我們不會比龐秋水的武功差多少的,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夜玹子’及‘求道追仙四人組’結義了,這五個人智勇雙全,是難得的人才,這也是我們勢力突起的一個好的開頭。”竇景鵬笑着說。
“景鵬你說得對,我們就要和江湖上志同道合的人多多結交,共謀大事。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我們的武功也不低,甚至是高手,何不我們自建幫派,然後壯大勢力,與龐秋水一決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