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很“順利”的攻佔了範吉利,之後的交易就沒有什麼阻礙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人“運”到範吉利。
這在古克看來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爲如果讓小子們去做,那麼到那還剩多少可是個未知數,所以他選擇把這件事的具體實施交給鷹身女妖去,而他自己則帶着近衛作爲押運者。
一場浩大的遷徙開始了,新加州共和國也開始關注到這一點,大量的偵查小隊開始深入到歐克的佔領區。
“暫時沒有出現敵情。”
儘管很擔心周圍會出現敵情,但是這一天還是平安無事的過去了。
新兵布蘭迪經常認爲老兵圖科這方面的擔憂是毫無依據的,因爲任何看不見的潛行者可不會發出明確的警告——迴盪在平原間的狂風呼嘯聲也讓他們根本聽不清任何其它的聲響。
途中的景色並非千篇一律,偶爾可以看見沙土中露出紅棕色的岩石,就像是海中的珊瑚礁,上面的枯樹盤根錯節。
岩石表面的地衣色彩斑斕,不過這只是因爲眼睛更容易在環境的反襯下發現它們,雖然沒有明確的看見動物活動的跡象,但圖科確信它們就在那裡,生命有着令人難以置信的堅韌與頑強,即使身處最不利的環境,也會努力找尋生存的辦法。
就像那些該死的綠皮。
夜幕降臨,天空變成了紫色,兩人決定停下來安營紮寨。
他們把馬停在了一塊裸露岩石後的背風處,布蘭迪興高采烈的跳下馬時,卻差點被腳下的沙土絆倒,只好坐下來舒展麻痹的四肢。
“我們走了多遠?”
圖科問道,伸手搬起馬鞍上裝滿了口糧的布袋子,把它扔在布蘭迪身邊的地上。
“大概30公里吧。”
布蘭迪聳了聳肩,開始架設火爐。
“才走了這麼遠?”
圖科揚起了眉毛,很是驚訝。
“這種條件下我們行進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安全第一。”
他這麼說道,圖科並不想再繼續爭論這個問題,所以他搭起帳篷後,自己在旁邊的岩石上徘徊,一邊觀察着遠方,一邊看着手中的地圖,現在涼爽的天氣正是動物繁衍的時間,可以看到很多矮小的陰影在地平線上奔走。
這是他們深入敵後的第二天,雖然還沒有遇到敵人,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情況,但光是這種平靜就已經代表了一些什麼。
帶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營地,圖科發現由於他的缺席使得布蘭迪一直在忙碌。
黑暗如約而至,送來了夜間的寒冷,晚餐後布蘭迪就先退到他架好的求生帳篷裡,鑽進睡袋。
上半夜是他守,到了下半夜布蘭迪就準時從帳篷裡爬出來,替換了他,儘管他的睡意不是那麼強烈。
在圖科醒來時發現布蘭迪已經在帳篷外面忙碌了,他正在攪拌爐子上面的鍋裡一些灰色多塊狀物的東西,儘管它們外觀不怎麼樣,聞起來卻是相當美味可口。
當他小心翼翼的邁過布蘭迪放在帳篷外面的睡袋時,對方擡起了頭,遞給他一杯熱飲。
“飯馬上就好。”
他隨口說了一句,回身繼續照顧他的粥。
吃過早飯後,圖科拿着望遠鏡回到昨晚攀登岩石頂上,掃視地平線,希望能發現一些有助於旅行的線索。
居高臨下,透過早晨清澈的空氣,他能看見很多出乎意料的東西。
最終,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地平線上一個模糊的斑點,這引起了他的興趣,圖科扭動望遠鏡焦距,放大了眼中圖像想要發現更多的細節。
“我看到前面有一座小鎮!”
確認信息後他大聲通知布蘭迪,通過身後傳來微弱喘氣聲和扳動重物發出的響聲,圖科知道他正和往常一樣忙着把東西搬上馬背。
圖科想讓視線變得更清晰一些,但是距離太遠了,除了模糊的牆壁和建築的輪廓,他很難看清別的什麼東西,也許他應該親自去了解到那裡居民的情況,假使他們還活着的話。
“那可能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是個好方向。”
新兵同意道,他已經麻利的把東西都裝好了。
“綠皮會把所有路過的城鎮都毀滅。”
他頓了頓,然後有些擔憂的說。
“長官,如果那只有平民,我覺得……”
“我知道了。”
深思熟慮後圖科放下了望遠鏡,他是不會冒冒失失的闖進有綠皮出沒,而又沒什麼吸引力的廢墟之中。
不過事到如今,他似乎也別無選擇,只能去那裡冒一冒險,他們不能漫無目的的在埃塞克斯的平原裡閒逛直到把補給耗個一乾二淨,他們有責任把這個地方的情況搞清楚。
“隱蔽行動,不要引起敵人的注意。”
有鑑於此,他倆接近小鎮的速度比在之前慢了不少,一路上隨時做好撤退的準備,因爲現在大家都知道,歐克有一種速度很快的兩輪機械,也被稱之爲摩托,被那東西纏上結果往往都很糟。
最終,他們走上了一條公路,平滑的路面筆直的指向那個聖父才知道是哪裡的小鎮,並且繞城而過。
想從這裡秘密的進入小鎮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是癡心妄想,圖科覺得對最可取的選擇就是抓緊時間進入郊區的建築在那裡隱匿身形。
圖科快速的掃一眼路面,馬上就明白遇到伏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從路面上覆蓋的那一層薄薄的沙土判斷,灰色的地面上很長時間內都沒有任何東西被移動過,綠皮不太可能在這設伏。
“我對這地方有種不祥的預感。”
圖科對布蘭迪說,用望遠鏡掃視了一遍小鎮邊緣的牆壁,戰鬥的痕跡隨處可見,沒發現一座沒有遭到破壞的建築,部分建築已經完全倒塌了,前方的街道上堵滿了散落在地上的殘骸,不過他沒有在其間發現任何路障或是火力點。
“真是一片狼藉。”
布蘭迪放慢了速度,繞開一些被燒燬的車輛殘骸,它們看起來都是些四輪馬車,上面的薄金屬板就像是口糧外包裝袋一樣被撕裂開來,兩人儘量不去仔細查看車內的慘狀。
無論是誰待在這些車裡,他們死後燒焦的骨頭落了下來徹底糾纏在了一起,估計要請來高級驗屍官才能辨別出它們最初來自哪一具屍體,但在這個地方恐怕只有聖父才知道他們是誰,而且可能也只有他老人家纔會關心這樣的事。
“我猜,那是些難民。”
“你猜的沒錯。”
圖科表示同意,心裡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誰無從得知,他們的其他同伴或者親人是否安然無恙,是否團結在一起共度這場劫難,又或只是在荒野中倉皇逃命。
唯一能肯定的是,綠皮確實來過這裡,但圖科不知道它們是否還在附近進行着玷污和破壞的勾當,唯一謹慎的做法就是假設它們還盤踞在這裡,所以他告訴布蘭迪要小心行事。
“找個隱蔽的地方停馬,我們步行前進,我想知道我們到達了什麼地方。”
此時他的手心開始痛了起來,他一種相信自己潛意識能夠預知危險的存在,現在似乎情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