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術是一種全新的知識體系,最早的奧術師是一個名爲科`索的巫師,作爲丹特人的他出生於狄凡亞公國貧瘠的山區,並在之後的成長中逐漸展現出一些不同尋常的能力,當他在一名鹿派大師的引導下沉浸於哈南時起,他成爲了一位巫師。
沒有具體的資料解釋科`索是如何發掘出奧術的力量,唯一的記載是在他60歲的那年,在生日宴會上,他當着衆多弟子的面,脫下了身上的巫師袍,換上了靛青色的奧法衫。
與專注於精神世界的巫師不一樣,奧術更注重於物質實體,其核心理念是“塑能”——以奧法改變物質的結構。
奧法是一種來源於遊移於物質世界的不穩定能量,奧術師們通過自身的精神力量牽引它們,並利用它們。由於不需要涉入哈南領域,所以奧術師們不需要擔心精神領域的污染和突變,人們起初都非常看好這神奇的力量,在科`索去世後,他的弟子們建立了第一個奧術師組織“奧法塔”。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一個著名的突發事件——【隕落之月】。
持續一個月,科`索的弟子紛紛去世,只有少部分學藝不精的活了下來,最可怕的是他們並非意外死亡,而是正常的老死,假如他們衰老的速度算是正常的話……
人們驚恐的發現,越是熟練的掌握奧法能量,衰老得也就越快,而且是沒有任何病變,十分自然的衰老。
這是一種被詛咒的力量,許多人這麼說。
早已監視許多的西凱蒙教會如同嗅到腐肉的食屍鷲一樣撲了上來,他們對奧術追根溯源卻不得其解,沒有預料中的惡魔祭獻和鮮血儀式,審判官們幾乎空手而歸,所幸他們發現了另一個驚人的事實。
奧術並非與哈南完全無關,他們在進行精神引導的過程中,依然不可避免的要涉入哈南,只是不需要從中汲取力量。
類巫術教派,這是西凱蒙教會對奧術師們下達的殘酷判決,也是極爲嚴重的侮辱,因爲奧術師們一直宣稱巫師是沉溺於迷信和妄想的薩滿,是人類黑暗時代遺留下來的小尾巴。
西凱蒙教會的這一宣判激起了奧術師們強烈反抗,但他們人數稀少且缺乏武裝,很快就被擊潰,或被殺,或逃跑,原本欣欣向榮的奧術學也迅速沉寂了下去。
但正如那句古老的諺語所說——西邊不亮東邊亮,奧術強大的力量從來就沒有被遺忘。在西方世界全面禁止奧術學習的時候,東凱尼亞帝國,也就是本篤帝國,奧術得到了新生。
得益於澤拉克大師和瓦伊納七世那古典戲劇般的相遇,奧術在東方的土地上生根發芽,儘管這種力量是以壽命爲代價,但依然吸引了很多優秀的巫師獻身其中,並發展出了屬於奧術師的哲學思想——文明奉獻論。
奧術師們視自身蠟燭,雖然微弱、黯淡,卻是足以照亮人類在黑暗森林中前行的道路,他們以自身爲燃料,讓人類不再墮入迷信與盲從的深坑。
白晝朗朗,黑夜茫茫
吾爲長燭,洞炬四方
這是澤拉克大師在庫斯科皇家奧術高等學院落成時鐫刻在校門上的話,也是所有奧術新生入學的誓詞,當他們邁入這個大門後,他們的人生將縮短得只剩下不足二十年。
這就是奧術師,在外人看來短命而陰刻的羣體,但他們內心的火焰卻鮮爲人知。
“庫林老師好。”
林蔭大道下,身着靛藍色長衫的中年男人快步前行着,周圍那些身穿淡青色長衫的學生紛紛向他致敬,但他卻只是冷淡的點頭示意。
順帶一提,這四周的樹都呈現出扭曲的不自然形態,四周的居民常常宣稱這是一種污染,但奧術師們知道這只不過是某些學生在用樹木練手罷了,雖然學校一直禁止這樣做。
塑能不光可以改變非生命物質,也可以改變生命物質,但奧術師一般不這麼做,因爲血肉太過於“精密”,稍有不慎就會導致嚴重後果。
一路穿過化學系和物理系的院區,這個男人來到了“藍塔”,一座藍色的九層塔樓前,這裡也是校長的辦公場所。
“我約了格林納斯先生。”
雖然是冷漠的語氣,但門口接待處的那位年輕女士似乎已經見怪不怪,她微笑着按了下桌上的電鈴,擡手指向旁邊的門。
“請,庫林先生。”
中年奧術師沿着螺旋的階梯一路向上,來到一個厚實的紅木門前,輕輕敲了幾下。
“進來吧,庫林同志。”
推門而入,眼前是一個寬敞的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讓陽光充分的灑滿整個房間,兩側是擺的滿滿當當的書架,櫥櫃裡還擺放着一些精緻的工藝品,正中是巨大的書桌。
書桌之後一位滿臉笑容,微微發胖的老人,他花白的頭髮十分整齊的梳到後面,穿着一件靛青色的長衫,左右是紫色的長護肩,這是皇家奧術師的專屬榮譽。
格林納斯·勒比尊,庫斯科皇家奧術學院現任院長,來自本篤帝國著名的巫師家族——勒比尊家族,現年三十五歲的他,看起來已近六十歲。
“格林納斯同志,雪崖觀測所發來新訊息,七號隊伍徹底失去聯絡,大概率已覆滅。”
中年男人的話讓格林納斯皺起了眉,這讓他看起來更蒼老了。
“七個實驗體的位置確定了嗎。”
“確定了,但和之前一樣,它們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同類,除非用相當數量的正規軍,不然我個人不看好任何行動。”
格林納斯揹着手走到窗前,從這裡可以俯視整個學院。
“那雪崖觀測所小組表決的意見是什麼。”
“暫停行動。”
沉默了許久,蒼老的奧術大師回過身,惋惜的說:
“那就先這樣吧,讓他們寫一份總結報告,一週之後委員會上就此進行討論,以決定下一步的工作方案和計劃。”
“是。”
中年人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又想起什麼,停下了腳步,格林納斯隨機疑惑的看着他。
“還有什麼嗎?”
“格林納斯同志,近期首都似乎潛入了一些拜血教的狂信徒,保安部那邊是不是要增派人手?”
“我也聽說了,那些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爲了師生的安全,我已經和皇帝申請,調撥一隊秘衛來協助保護校園。”
“那就沒事了,告辭。”
待大門重新合上,格林納斯坐回到椅子上,拿出心愛的菸斗,伴隨着一陣煙霧,房間裡頓時多了一絲奇異的香味。
“真是可惜了,爲什麼它們是如此特殊。”
正當他眼神迷茫的注視着空氣時,巨大的書桌忽然顫了下,緊接着桌面打開了一個口子,一枚縈繞着神秘光芒的淡青色晶體從裡面飄了出來。
“因爲它們很有可能不是這個世界的生命。”
那晶體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格林納斯點了點頭,思緒漸漸飄到那遙遠的地方,荒涼可怖,充滿砂礫與岩石的惡地……
當古克伸手和齙牙要鋼的時候,這貨還挺不樂意,託推說他手上沒有鋼。直到古克親自到他的窩裡,從他睡的地方下面翻出幾塊沉甸甸的鋼錠後,他纔不情不願的交出大部分,連帶把點子佬也給拱了出來。
古克把收集到的這些稀有金屬交給了阿格姆,要他至少再造十五架投石機,這不算過分的要求。
過了三十多天後,地下終於傳來了消息,蝸殼史古格停止了向前移動,當然並不是因爲它死了,而是它開始往上挪,索克他們找到了目標!
“就是這!”
順着索克手指的方向擡頭,古克看到了灰褐相間的岩石,他認得出來,這是一種堅硬的巖體。
“好像很厚。”
同行的阿魯霸歪着腦袋低聲低估了一句。
“俺知道。”
瞪了他一眼讓他乖乖把嘴閉上,古克難以抑制的煩躁起來,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困難。
“頭!俺有辦法。”
索克跳了起來。
“說。”
“俺們以前碰到硬石頭,就先用火烤,烤熱之後用冷水潑,那石頭就會裂開!”
“這是真的!”
古克激動的把這傢伙從地上抓起來。
“是、是的老大!”
“那現在弄給俺看!”
“遵命!”
屁精們迅速的忙碌起來,它們有的去取燃料——史古格油蠟,有的拿石頭搭起一個圓堆。
火很快被點燃,索克從獨耳那騙來幾個鼓風機,屁精們輪流對着火堆吹火,爲了讓火焰一直貼着巖壁,它們還把石堆搭成了半弧形。
古克則坐在石頭上喝着酒,逗大跳跳玩。
這過程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岩石開始發出細微的爆裂聲,索克緊忙讓屁精們把準備好的冷水弄了上來。
隨着距離的“滋滋”聲,濃烈的白煙充斥周圍的空間,古克放下酒靠近一看,原本灰褐色的巖體被薰得烏黑,一道道裂痕佈滿表面。
“俺來。”
古克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搶過一柄鎬子,朝着巖體狠狠一鑿。
譁~~!
霎時間,看似堅硬的岩石如果朽木一樣崩解開來,飛濺的碎石把四周圍觀的屁精砸得一陣哀嚎。
“這法子不錯!”
藉由這特殊的辦法和恐怖的巨力,古克這一鑿幾乎刨掉了近半米厚的巖體,雖然那鎬子也基本全毀了,但效果確實是好的沒錯。
“你接着幹,俺讓白盔小子過來幫你!等你差不多能聽到上面的聲,就停手。”
事情有了轉機,古克的心情也變得愉快,他安排好人手之後,就拎着龍牙獨自往下層走去,進行他最近特別喜愛的某個娛樂項目。
屠殺那些該死的大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