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火箭彈擊中了機槍陣地的側面,巨大的衝擊力將沉重水冷機槍掀倒向一側,槍管砸在了地上並立即斷裂。
同時,陣地後方的迫擊炮有氣無力地向天空開了一炮,像在發射一枚信號彈一般。
連長瑪格納·伯儂可以看到機槍陣地上的士兵正跌跌撞撞地向外爬,他們在第二發火箭射向已經暴露的地堡前站起身跑開,但火箭的速度還要更快一些。
轟!
又是一聲巨響,一朵蘑菇雲直衝雲霄,工事的碎片像冰雹一般灑在防線上。
waaaaaaaaaaaaaaaaagh!!!
歐克們發出了一陣大聲而語無倫次的歡呼,同時高舉着槍在空中揮舞,然後向着缺口衝鋒。
數百坨巨大而又笨重的綠色肌肉蜂擁着衝向瑪格納連隊所在的陣地,他們沾滿鮮血的巨斧在陽光下閃爍着惡意,衝擊的重量使得地面隆隆作響,空氣中瀰漫着粗腔橫調、令人畏懼的戰吼。
獨一師緊急構築的新防線,誰也不敢保證能發揮出什麼效果,在指揮位置上,瑪格納·伯儂可以看得出戰士臉上流露出的恐懼,但正當上尉認爲他們要轉身逃跑時,他們卻開火了。
子彈在防線和狂怒的獸人之間紛飛,重機槍和75mm速射炮對着不斷挺進的綠皮齊射,縱然有不少小子和屁精被打倒在地,雷聲般隆隆作響的獠牙和肌肉構築的風暴仍在靠近,將所過之處全部碾成齏粉。
“手榴彈!!”
在他的命令下,士兵們投出一片手雷,呈拋物線狀飛入擁擠的綠皮之間。
轟轟轟~~~~~
爆炸聲中夾雜着屁精的哭號,血水和綠色的碎肉雨點般落入仍活着的綠皮之間,但他們的衝鋒絲毫沒被打斷。
進攻部隊的先鋒是由幾堆巨大的獸人組成的,每個人都穿着鉚接的金屬板構成的盔甲。
他們一隻手揮舞着造型邪惡的砍刀或戰斧,另一隻手舉着沉重的槍支,佝僂的背後聳立着由三個被釘住的頭骨構成的戰利品架。
即便在很遠的距離上,瑪格納·伯儂也認出其中一個頭骨是人類的,這些野蠻的生物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了畏懼,至於另外兩個頭骨,只能勉強算是人類的了。
waaaaaaaaaaaaaaaaagh!!!
衝鋒中的綠皮時不時地開幾槍,洗刷着瑪格納連隊的防線,被擊中的人紛紛被巨大的衝擊力帶離地面。
棍子炸彈旋轉着飛過天空,在人羣中爆炸,噴濺着致命的彈片。
防守部隊只很快就損失了十幾個人,並且活着的大部分都受到了穿刺和割裂傷,綠皮越來越近了,閃閃發光的利刃和貪婪的獠牙充斥着視線。
“太近了!”
“子彈沒用!機槍呢!?”
“手榴彈!再給我兩個!”
不等敵人逼近,防線已經開始動搖,瑪格納可以看到戰士們的恐懼與猶豫,他們已經無法動彈了。
上尉抽出了劍,直指向天空,又把手槍拿在另一隻手上,開始向他的士兵們衝去。
“爲了祖國!爲了人民!爲了自由!”
他高喊着,聲音在進犯的綠皮發出的叫聲中依稀可聞。
幾個士兵轉過頭看是誰發出了這一聲音,當他們看到長官與他們一同投入戰鬥時,不禁發出了一陣微弱的歡呼。
但是更多人只是呆滯地注視着前方,眼睜睜地看着綠皮衝過設置在陣地前的路障和鐵絲網。
衝在前列的幾個大塊頭開始檢查給它們的噴火裝置,並實驗射程。
呼~~~~~~~!
很快,一團火焰撲向了人類的防線,吞沒了一排戰士。
士兵們尖叫着撲倒在地,撲打着身上的烈焰,他們身邊的人也在想辦法滅火,但這根本無法實現,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被燒死。
“waaaagh!”
小子們在看到距離已經足夠近時發出了一片興奮的歡呼,部分槍手小子在離人類陣地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就扔掉了手中的搶,雙手握住砍刀和巨斧準備近身戰。
“聖父保佑,聖父保佑……”
當綠皮靠近時,列兵拉瑞可以看到口水從它們的獠牙之間滴下,小小的紅色眼睛中燃燒着深深的惡意和無盡的貪婪。
拉瑞甚至聞到了從這些不可阻擋的巨型野獸毛孔中散發出來的,令人窒息的汗臭和鮮血的味道,拉瑞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步槍,然後又看了看和他並肩戰鬥的戰友,每個人都端着槍將一發發的子彈射入瘋狂靠近的綠皮之中。
他又看到了對着自己滾雷般咆哮者的敵人。
“守住陣線!”
長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們將奮戰至死!”
又一陣輕微的歡呼從陣線間傳出,同時遠方的炮羣也向着敵羣一陣齊射,將一排正躍過與人類間最後幾十米距離的綠皮撕成碎片。
但這依舊無濟於事。
拉瑞掉頭開始逃跑,他以前從未做過,但此時被內心卻被卑微的恐懼所驅使。
早已將步槍丟棄的雙臂發狂地擺動,他一心只想着跑得更快一點。
“啊!”
一陣致眩的刺痛突然傳來,拉瑞一頭摔在了地面上,手在反射作用下自動捂住胸口。
他低下頭去觀察,血從指縫中滲出,順着藍黑色的制服滴落。
小心地擡起手,他看到了被從奇怪的角度擊中造成的傷口,隨着腿部失去知覺,他跪在了地上,並且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擦的鋥亮的皮靴立在面前。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擡起頭,連長瑪格納那堅毅而又悲痛的臉出現在視野裡,手裡的手槍仍冒着煙。
隨後,他吐出了拉瑞此生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懦夫。”
拉瑞的思維墮入無盡的黑暗。
“懦夫們!”
瑪格納對着從前線掉頭鼠竄的士兵們喊道,然後對着這些逃兵的後背精確地開了幾槍,他們徒勞地揮着手栽倒,像卑微的蟲子般跪在地上等待死亡的到來。
“你們可以奮戰至死,或者也可以直接去死,做出選擇吧!”
他對着面前一批剛轉身試圖逃離戰場的人喊道,這些人面帶着難以言表的恐慌艱難地做着抉擇。
他們顫抖地躊躇着,身後的敵人讓他們膽戰,而面前的這個人則讓他們深感羞恥。
“你們這幫沒卵蛋的龜男!還不轉身戰鬥!”
其中一個人,烏弗裡克,連隊的重機槍手,突然對着瑪格納行了一個簡潔有力的軍禮,然後轉過身扶起歪向一邊的機槍,怒吼着對着混亂的戰場瘋狂開火。
其他人在同伴的英勇舉動和長官鋼鐵般的注視下立刻效仿起來,但此時歐克已經離他們很近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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