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白聽明白了，於是在那裡點了點頭：“好，有時間，我幫你問問，你不急吧？”
“不急不急，你慢慢打聽就可以。”葉凝生怕耽擱他的事，於是趕緊在那裡說了一句。
林夜白聽到，也就點了點頭，繼續做飯去了。
菜不是很多，所以，做起來也很簡單，只是，兩人太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做過飯了，會有點享受這段時光，於是特意葉凝也特意在廚房裡待得時間長了一點。
“對了，林大哥，我這次回了一趟鄉下，你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
“什麼？”
“我看到了你那個養父的墳在那裡。”
“……”
正切着菜的手指，停在那裡了，這一刻，這個面容清俊的男人，在聽到這幾個字後，馬上，臉上和煦的笑容全都凝固。
養父？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
不對，是他已經從他的記憶裡刪除了，從他告訴他，他不是他的父親，從他親手對着他的胸口射出那一顆子彈，他就已經當作沒有這個人了。
而事實上，那個人，確實對他也談不上半點恩情的。
當初，他是爲了他那個養母，才把他抱養過來的，可抱過來之後，養母離開，他便像是將他當作一條狗樣，隨手就丟給了葉氏夫妻。
那個時候，他才八歲啊。
再等到後來，他再見到他，就是他成年後了，他爲了報復，做出那麼瘋狂的舉動，他親手把面前這個小丫頭送進狼窩，又親手把他設置成他棋盤裡的一顆子。
所以，他對於他，真的沒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有陌生人一樣的冰冷。
停頓了一秒，目光恢復平靜，他的手指，再次開始動了：“是嗎？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呀？”
葉凝卻沒有發現他此刻眉眼間的淡漠，聽到這個，還有些詫異：“我還以爲你知道呢？是歐其昌做的，當初你開槍殺了他後，警方把他帶走了，然後歐其昌就讓歐暮沉把他的屍骨領了出來，葬在了他們當初一起住過的那個小村莊。”
“……”
一起住過的小村莊？
那是以爲回到那裡就乾淨了麼？
林夜白聽到，脣邊，終於落出了一絲嘲諷的冷笑：“怎麼？他們以爲這樣就可以贖回自己的罪孽了麼？”
葉凝嘆了一聲：“無所謂了，事情現在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想了，你看我，現在在面對歐其昌的時候，還不是一樣，他已經時日無多了，我又還記着那些幹什麼？”
林夜白冷笑：“那是因爲你善良！”
葉凝：“……”
還想再說什麼，可看到這人已經不悅了起來的神色，也就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了，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把當初在那兩個墳塋上拍的照片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我把照片發給你了，兩座墳塋，一座是你養父的，一座，是那個什麼胡志明的，你自己考慮吧，看要不要去給他上束香？”
“……”
站在那裡又切了幾片菜，最後，他還是眸光瞥了一下，往自己放在旁邊的手機上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