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乎……你呀
“我知道!”她點頭,把臉頰埋在他懷裡。
他又是兩聲壓抑的咳嗽,他控制着自己沒咳出聲來,胸膛卻劇烈的震動。
她擡眸,他的臉頰都憋紅了。
她直起身子,給他拍打後背,“想咳嗽就咳嗽出來啊,這樣憋着多難受。”
“我沒事,”他輕柔一笑,揉揉她的發,“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不餓,”總覺得他臉色蒼白的厲害,臉頰上還抹着不正常的潮紅,她下意識擡手去試他額頭的溫度,居然燙的驚人,“你發燒了?”
“沒事,”他笑笑,把她的手從額頭上拉下來,握在掌心中,“我剛剛已經吃過藥了,很快就能退燒。”
她鼻子發酸,忍的很辛苦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用力捶打他的胸膛,“都說了讓你注意身體,你怎麼還能這麼不在意呢?”
他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我找醫生看過了,一點小感冒而已,真的沒事!”
“一點小感冒而已?”她淚眼朦朧的看他,“葉橙也是一點小感冒而已,現在還不是昏迷着躺在病房裡,你想看我和陸青絲一樣着急嗎?”
溫柔的攬她入懷,知道她現在像驚弓之鳥一樣脆弱,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讓她的心恐慌驚惶,他溫柔的拍撫她,輕聲安慰,“我保證我沒事,我問過醫生了,葉橙是因爲康復訓練做的太劇烈了,身體營養無法負荷高強度的劇烈運動,又恰逢這次流行感冒來的兇猛,他纔沒扛得過,不過,他不會有事,我更不會有事,相信我,嗯?”
她抱住他的腰身,臉頰埋在他懷裡,痛哭失聲。
葉橙,會是她這輩子心上永遠的傷痛。
給他穿外套的時候,她可以清晰的摸到他的骨頭。
那麼年輕健壯神采飛揚充滿活力的一個少年,時日不多,卻變的瘦骨嶙峋,露在衣服外的肌膚上,盡是累累青紫的淤痕。
他的康復訓練到底做的有多狠?
陸青絲根本就勸不動他吧?
她那麼愛他,肯定會一次又一次的向他妥協。
只要他想做的,她只能含淚忍痛,一次一次順遂了他的心意吧?
她不能苛責陸青絲。
也許這世上,最愛葉橙的人就是陸青絲。
可是,她太愛了,愛的沒了原則,一味心思的只聽葉橙的。
這樣,對目前的葉橙來說,並不好啊!
“好了,別哭了,”他捧住她的臉,給她拭去頰上的淚,“乖,聽話,別哭了,我去給大家買點吃的,你進去勸勸葉橙,欲速則不達,這樣高強度的復原訓練,對他來說有害無益,他會聽你的,你努力一下,好嗎?”
“嗯!”她點頭,在他頸上用力親了下。
他總是能急她所急,想她所想,她在想什麼、想做什麼,從來都瞞不過他。
“乖了,去吧。”又揉揉她的發,把她推向葉橙的病房。
葉橙已經醒了,聽到門響,他下意識看了一眼。
只那一眼,看的蕭幻幻心靈巨顫。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
想看,又不敢看。
想貪婪的狠狠的看,把她的樣子刻進心裡,又只能裝作冷漠,漠然掃視了一眼,就挪開了他的目光。
她看到他握住了陸青絲的手,那隻手,在發顫。
心裡疼的像是有無數把鋼刀在戳攪,故作輕鬆的走進去,“葉橙,你醒了?”
葉橙這纔回眸衝她笑笑,“剛剛青絲和我說了,這次辛苦你了!”
那笑容,客氣又疏離。
“沒有,應該的。”
她在葉橙病牀前站定,陸青絲起身,“幻幻,你幫我看着葉橙哥點兒,我去給他弄點吃的,他從早晨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
葉橙抓住她的手,溫柔看她,“讓葉羣去吧,你忙了半天也累了,留下來陪我。”
“我……”陸青絲漲紅了臉,“那我去下洗手間。”
葉橙沒有辦法,這才鬆開她的手。
蕭幻幻知道,陸青絲這是給她和葉橙創造獨處的機會。
這是個聰明善良的好女孩兒,唯願命運可以厚待她,將來會還她一個健康完整的葉橙。
陸青絲開門出去了,病房裡靜的可以聽到葉橙粗重的呼吸聲,寂寥的可怕。
“身體好點了嗎?”她在葉橙病牀前坐下。
“挺好的!我沒事了,你也辛苦了,你讓葉羣進來陪我,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他並不看她,歪了頭裝作去看頭頂的**是否流的順暢。
“葉橙,你是在怪我,怪我把你變成今天這樣,所以纔不肯見我嗎?”她看着葉橙,語音犀利,“你是不是後悔了?懊惱那天自己爲什麼會一時衝動衝出去,是不是你現在想起來,寧可那天被車撞的是我而不是你?”
“你胡說什麼?”他瞬間被激怒,狂吼着爆發,“我沒後悔過!我從沒後悔過!哪怕那一天再重來,再讓我重新選擇一千次一萬次,我仍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我葉橙做事,從不後悔,從不!”
“那你爲什麼躲着我,避着我,不是在恨我嗎?恨我把你變成了今天這幅樣子!”
“幻幻,”他看着她在眼眶中轉來轉去的眼淚,心驀地軟了,伸出手想去握她的手,又在半途中緊握成拳,“幻幻,我不是以前的葉橙了,再也給不了你幸福,既然這樣,不如放你自由的去飛,以後你有你的人生,我會有青絲陪我,你不用自責,也不用同情我,我們原本就該走兩條不同的路,這是我們的命。”
也許,從他的父母因鍾靈素意外死亡開始,就註定了他和蕭幻幻的相遇是一場悲劇。
這一生,雖然不能愛她寵她一輩子,能爲她做點什麼,已足夠!
“葉橙……”蕭幻幻偏過頭去流淚。
事已至此,說什麼已經晚了。
他賠上兩條腿,救了她一條命,原本她是想以身相許陪他一輩子。
她不會覺得辛苦,只會甘之如飴。
沒錯,她愛的是江逸帆,可是愛有很多種。
她的愛情是江逸帆,但是她也愛葉橙。
就像對自己的師長兄弟,很愛很愛。
如果她的一生守護可以換來葉橙的一世幸福,她願意!
可是,葉橙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太瞭解她,所以他用青梅竹馬的陸青絲,絕了她的念想。
以後,她還能做些什麼?
她還能爲這個可以爲她豁出性命,還永不言悔的少年做些什麼?
眼淚成串的滑落,怎麼也停不下來。
葉橙!
葉橙!
這輩子欠他的,如何也還不清了啊!
“幻幻,你別想太多,”他終於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你應該知道的,我很愛青絲,很愛很愛,有很多事情,我一直埋在心裡,沒有向你坦白,今天不如告訴你,其實,我爺爺臨終前忽然反悔了,他覺得你不適合我,極力反對我們在一起,我爺爺是最疼我的人,我不能讓他老人家在地下還不能安心,如今這結局,對我們來說,最好不過。”
蕭幻幻震驚的看着他,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葉爺爺一直很喜歡她,怎麼會突然不許葉橙娶她了?
“你在騙我,故意這樣說,寬我的心是不是?”
“不是,”他頹然闔眸,“幻幻,當年害我父母意外死亡的,不是蕭影柔的父母,而是你的媽媽,鍾靈素!”
“什麼?”蕭幻幻震驚到不能言語,退後了幾步,目光古怪的看他,“葉橙,你燒壞腦子了嗎?你在胡說什麼?”
葉橙搖頭,“我沒胡說,這是真的!”
“我媽她……害死你父母?不!我不信!”蕭幻幻搖着頭後退。
不!
她不信!
她一個字也不信!
她媽媽那麼溫柔、那麼善良,絕對不會做壞事的,絕對不會!
葉橙悽然一笑,“其實你媽媽不是故意的,當年我媽媽患了怪病,去你媽媽那兒求醫,據說你媽媽那時性格很古怪,非要我爸去幫她採懸崖上的草藥才肯救我媽媽,我爸爸隻身去了,結果不慎掉落山崖,去世了,我媽受不了打擊,也隨他而去……”
蕭幻幻身子劇烈晃了一下,頭腦一陣眩暈,倒退了幾步扶住窗臺,才穩住身形。
居然……是這樣啊!
難怪葉爺爺會那麼恐怖的毀了蕭影柔,其實……其實葉爺爺想毀掉的那個人是她吧?
她也知道,因爲她媽媽小時候受了太多太多的傷害,所以她媽媽沒認識她爸爸之前,性格很古怪很古怪,就連那時江逸帆的爸媽去她媽媽那裡去求醫,都吃了很大的苦頭。
後來,媽媽認識了爸爸之後,被爸爸感化,才變成了善良守家的小女人。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過,她媽媽居然曾經造成過這樣的慘劇,讓一對恩愛夫妻做了亡命鴛鴦,讓一個剛出世的嬰兒沒了父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搖頭,哭的上來氣,除了這蒼白無力的這三個字,她不知道她還能說什麼。
“這世上只有願意不願意,沒有對得起對不起,所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願意做的!”葉橙輕忽一笑,“幻幻,看到了嗎?這就是上天給我們兩個的最好的結局!”
“即使我不殘廢又能怎樣呢?我能管你媽媽叫一聲媽媽嗎?與其讓我在患得患失,爭取與放手之間痛苦掙扎,倒不如像現在這樣揮刀斷水,斷個一乾二淨!”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用愛你,再也不用在娶你或者不娶你之間做那麼痛苦的抉擇,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所以……”他側眸一笑,溫柔看她,“幻幻,你走吧,去過你自己的人生,從今以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刀兩斷,我會好好愛青絲,好好過我剩下的人生,我會善待自己、善待青絲,你……放心!”
“我怎麼放的下心?”她猛然衝過去,撩開他的衣袖,露出他傷痕累累的手臂大吼:“你看你!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麼樣子?你讓我怎麼放心?”
葉橙不動聲色的把衣袖放下去,神色緩而淡,“要想得到,先要付出,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可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也許五年、也許十年,我終究會站起來,因爲我還要照顧青絲!”
“葉橙!”她死死握住他的手,“欲速則不達!你對自己太狠了!你要先保養好身子,纔有體力有能力去做復健,你纔有可能重新站起來照顧青絲!你太急了,太急了!”
葉橙偏過眸去,悽然一笑。
怎麼可能不急呢?
每天讓一個柔弱的女孩兒在身邊端水端飯照顧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怎麼可能不急呢!
蕭幻幻失魂落魄的鬆開他的手臂。
說到底,都是她害的!
她知道葉橙愛她、爲她付出了很多,卻從沒想過他的愛這麼沉、這麼重!
有心再勸他幾句,所有的話都哽在喉間,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知道,其實葉橙什麼都懂。
他是她見過最堅忍、最堅強、最不簡單的男人,只願上天眷顧他,有一天真的能夠出現奇蹟!
她能做的,只能是道一聲保重。
推開門出去,最後看了一眼他蒼白的面孔。
至此,他們真的咫尺天涯了。
陸青絲在門外站着,神情平靜了很多。
蕭幻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青絲笑笑,“幻幻,你什麼都不用說,更不用說對不起,我都懂!”
她嘆息一聲,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其實,這何嘗不是我的福氣呢?如果不是葉橙哥發生了這種事情,此刻我還在大洋彼岸爲他魂牽夢繞,想看他一眼都是奢求,可是現在,我可以靜靜的陪在他身邊,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留在他身邊照顧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這樣說起來,我應該感謝你纔對!”
蕭幻幻勉強笑笑,終是一句話也沒說,繞過陸青絲走了。
江逸帆在樓梯拐角處,將買來的東西交給葉羣,陪着蕭幻幻下樓。
剛上車,蕭幻幻就哭倒在江逸帆懷裡,將他與她之間的恩怨說了一遍,她緊緊抱着他,哭的泣不成聲。
他擁着她,輕拍她的後背,側眸看葉橙的病房,眸光悠遠。
葉橙這樣的男人他佩服!
他發誓!
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他絕對不會讓葉氏集團受一點傷害,絕不會讓葉橙受到任何的輕侮!
喉間又一陣劇烈的刺癢,他實在憋不住,以拳掩脣,悶咳起來。
蕭幻幻直起身子,給他拍打後背,“你坐副駕駛,休息一下,我來開車,我們回家。”
他想拒絕,她已經不容分說的把他推到了副駕駛座上。
她擦乾淚痕,穩穩的握住方向盤,目光堅定的朝星海學院的方向駛去。
以後,她會更加珍惜自己,珍惜身邊每個人。
有這樣兩個男人用這樣深沉厚重的愛,愛着她、呵護着她,她有什麼理由不幸福?
一進門,小湯圓兒就歡天喜地的迎了過來,先撒嬌讓她抱,在她懷裡蹭了一會兒,又衝江逸帆叫,要江逸帆抱它。
江逸帆從蕭幻幻懷中把湯圓兒接過去,蕭幻幻含笑看了他們一會兒,回房間換了衣服,就進了廚房。
按照鍾靈素教給她的辦法,又給江逸帆煮了藥膳,晾的溫度差不多了端出去,江逸帆已經洗了澡換好衣服了。
把藥膳放在牀頭桌上,蕭幻幻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還好,不那麼燙了。”
“我沒事了,”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吻了下,“折騰了這麼久,你也累了,歇一會兒。”
“我不累,”她端起藥膳,拿湯匙舀了一勺送到他脣邊,“趁熱喝,溫度剛剛好。”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含笑揶揄,“你越來越像個賢惠的小妻子了!”
她嗔他一眼,“吃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他低笑,接過藥膳,一口氣喝光,將碗放回她手中,“好喝,還有嗎?”
“有,我再去給你盛。”
進了廚房才發現,她忘記蓋蓋,砂鍋裡的藥膳有些涼了,她又重新開火給他熱了一下,再端出去,發現他竟然斜靠在牀頭上睡着了。
因爲感冒的關係,鼻息有點粗重,額頭上沁了一層薄汗,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
鼻子立刻就酸了,眼眶發熱,費了好大力氣她才把哽咽聲嚥了下去。
把藥膳輕輕放下,給他扯過毯子蓋上。
他輕輕動了動,細長的睫毛顫了顫,她屏住呼吸看他,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他睡沉了,她這纔在他牀邊坐下,輕而緩慢的握住他一隻手。
他的掌心有層溼冷的薄汗,指尖是涼的,她卻覺得很溫暖。
牽着他的手,心裡就是安寧的,什麼狂風暴雨都不怕,因爲有他在,他會無畏無悔守護着她。
就這麼握着他的手,不知不覺竟趴在牀邊睡着了。
等她醒來後,居然是舒舒服服的躺在毯子裡,窗外薄曦微現,居然已經又是新的一天了!
天!
她這是睡了多久啊?
再轉眸正對上他含笑的雙眼,他傾過身子,柔柔一吻烙在她眉心,“親愛的,早安!”
柔若無骨的雙臂纏繞上他的脖頸,微微仰首回他溫柔一吻,“早安!好點了嗎?”
“沒事了。”他的嗓音還是有幾分暗啞,不過精神看起來很好。
“我去給你做飯。”她又吻了他一下,伸了個懶腰想起,被他按回牀上。
“不是有鐘點工嗎?鐘點工一會兒就來了,再躺會兒。”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噬咬她白嫩的耳垂。
“別鬧,”她被他弄的癢癢的,忍不住笑,躲開他的脣,“鐘點工哪知道給你做藥膳?你再喝幾天藥膳,感冒就好了。”
“哪有那麼嬌氣?”他不肯放過她,牀上游戲是他最愛的解乏遊戲,看她又羞又氣又無奈的樣子,什麼煩惱不快都沒了。
可憐的小湯圓兒昨晚沒人給它洗澡,它昨晚在牀下睡的,現在見江逸帆和蕭幻幻在牀上嬉鬧,急的它“汪汪”直叫,圍着牀一圈一圈的轉。
蕭幻幻好容易才逃脫魔掌,把頭探出牀外叫它,“小湯圓兒,早上好!”
絲綢一般柔滑的秀髮順着牀沿飄落,飄飄灑灑蕩着誘人的光澤,小湯圓兒興奮的叫着,拿小爪子去撥弄她的頭髮。
“不許碰!這是我的!”一把箍着蕭幻幻的腰,將她拖回大牀中間,又把她壓在身下,上演一場你追我逃的激烈大戰。
“不行!別鬧了!我不行了!我快喘不上氣了!”蕭幻幻被他癢的不住咯咯直笑,笑的全身都沒力氣了。
“不行了就從了吧!”緊緊箍着她的纖腰,用牙咬開她胸口第一粒口子,一個熱吻映在她的胸口上,直到出現鮮豔的草莓印記。
豔麗的吻痕,彷彿白玉上鑲嵌一抹嫣紅,美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好漂亮!”望着自己的傑作,他得意洋洋,迷人的眸子裡光彩熠熠發光。
“別鬧了,再鬧我就遲到了!”她滿臉通紅的推開他下地,小湯圓兒在她身後嗚嗚叫着,屁顛屁顛的跟着她。
洗漱完了,將頭髮簡單的紮成馬尾,她一頭鑽進了廚房。
鐘點工已經做好飯菜走了,她看了看,那位善解人意的阿姨,居然按照她放在操作檯上的記錄和食材,做了一砂鍋的藥膳。
蕭幻幻總算明白,爲什麼江逸帆會讓她進星海別墅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了!
打開砂鍋嚐了嚐,藥膳溫度剛剛好,她盛了一盅出去,“江逸帆,吃飯了!”
“病剛好點,待遇就不一樣了!”他跨出房門慵懶的笑,“昨天還送進臥房親自喂呢,今天就大呼小叫了。”
她把藥膳放在桌上,朝他做個鬼臉,“要吃自己來吃,不吃拉倒!”
他含笑坐下,喝了半盅藥膳砸砸嘴巴,“味道好淡,還有其他吃的嗎?”
“有啊!”她衝進廚房,端了幾樣小菜出來,“看,還有麻辣蝦仁呢!”
他拿起筷子想夾,被她“啪”的一聲打下去,“你不許吃!”
“爲什麼?”
她得意洋洋的把麻辣蝦仁端到自己面前,夾了一個放在口中,“因爲你是病號,病號不能吃刺激性的東西,只能吃清淡的食物!”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熟悉呢?
蕭幻幻得意的看着他。
哼哼!
終於被她逮到報復的機會了!
上次趁她受傷,他把一盤麻辣蝦仁都吃光了,這回她要把他那份也吃光。
時候不大,一整盤的麻辣蝦仁就見了底,他又是寵溺又是好笑,“大清早的別吃這麼多油膩的東西,不好消化。”
“要你管!”她衝他做個鬼臉,“你就管好自己,感冒快點好起來就行了!不然以後的麻辣蝦仁,永遠都沒你的份兒!”
“呶!”她把腰果西芹推到他眼前,“你感冒了,要多吃芹菜,芹菜富含維生素,對感冒的人最好了!”
江逸帆寵溺搖頭。
這個小丫頭,最討厭吃芹菜了,這回總算被她找到藉口了。
吃完早飯,她湊到他跟前,“江逸帆,今天你要休假嗎?”
“休假?”印象中,從小到大,他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公司,除了年節放假陪家人的時間,從來都沒休過假。
“對啊!”她認真的點頭,“病號都是要休假的啊!這是做病號的特權!”
他笑笑,颳了她鼻尖一下,“不用了,我很好,不用休息。”
她嘟脣,“你又不是陀螺,幹嘛成天一圈一圈的轉?休息一下是爲了更好的出發,懂不懂?”
“知道啦!”他環住她的肩,把她推出門外,“你不用操心我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再不走,就真遲到了!”
蕭幻幻無奈,朝他揮揮手,一路小跑去了教室。
往日看了她就嘰嘰喳喳說了不停的莫璇,這回就是擡頭看了她一眼,懶洋洋趴在桌子上,就不再搭理她了。
“怎麼了,璇兒?”她關切的吻,探過身子去試她額頭的溫度,“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啦!”
額頭溫度不高,一切正常,蕭幻幻放心了,聳了聳肩膀。
其實她猜着也是。
要是小璇兒感冒了,十成十的請假,管保不會來上課了,還會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了,然後一天八通電話催她過去伺候她。
“幻幻寶貝!”莫璇回頭趴在她書桌上,用小湯圓兒那樣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她。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依稀記得莫璇上次出現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是被楚航劈腿時,這次肯定不是,自從和楚航分手,她一直處於空窗期,沒腿好劈。
“幻幻寶貝,我被我爺爺逼着今晚要去相親!”莫璇扁扁嘴,反手指指自己的鼻子,“你看看我!我還好好一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兒呢!哪兒就用得着他們着急忙慌的催着去相親了?我就這麼愁嫁嗎?還沒怎麼樣呢,就要跳樓大甩賣了?”
“你要去相親?”蕭幻幻差點笑噴了。
“蕭幻幻!”莫璇狠狠一指點在她的額頭上,“我拜託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沒見人家很傷心嗎?你不安慰人家一下,還笑人家!”
“咳咳!”蕭幻幻好容易才止住笑,一本正經的問:“這是哪家孩子這麼倒黴,被你爺爺看上了?”
“蕭幻幻——”莫璇危險的眯眸,“你說什麼?給你機會重說一遍!”
“好好好!”蕭幻幻投降,“是哪家的孩子這麼榮幸,被我們美麗可愛善良的莫璇大小姐看上了?”
莫璇一嘟脣,“這還差不多!不過不是被我看上了啦,是被我爺爺看上了!”
“不去不就行了?”蕭幻幻無所謂的說:“反正你爺爺在國外,天高皇帝遠,手伸不了這麼長,夠不到你!”
“不行啦!”莫璇沮喪的趴回書桌上,“我爺爺說,我要敢放那人鴿子,他就派我爸來把我抓回家,我不要啦!”
她淚眼朦朦的抱住蕭幻幻,“我不要回家啦,我捨不得星海學院,捨不得逸帆哥至炫哥少羽哥,捨不得幻幻寶貝,我就不要回家啦!”
“好好好!不回家不回家!”蕭幻幻拿她一百個沒辦法。
“可是我也不想去和那個男的相親。”莫璇小嘴撅的能掛二斤香油瓶。
“小璇兒,你要懂得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蕭幻幻語重心長,“相親怕什麼?見完回來就說你看不上他不就得了?”
“可他萬一看上我怎麼辦呢?”莫璇一臉惆悵,“而且這種可能性很大哦!”
“……”好吧,“那你不讓他看上不就完了嗎?”
“怎麼可能?”莫璇故作扭捏,“人家這麼天生麗質,長眼睛的都一定會看上人家啦!”
蕭幻幻這次真笑噴了。
真是被她逗死了!
“我有辦法讓那人看不上你!”
蕭幻幻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段話,莫璇聽完之後尖叫着湊到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幻幻寶貝,你就是個天才!”
蕭幻幻抿脣一笑,“想出這個辦法的纔是天才,我也是從書上學來的,所以說啊……”
她點了莫璇額頭一下,“告訴你讓你多看書,你就是不聽啊,成天琢磨着怎麼偷人家寶貝!”
莫璇捂住額頭叫痛,“我不看有什麼打緊?幻幻寶貝就是我的軍師!幻幻寶貝最好了,我最愛幻幻寶貝了……”
“那我嫁你好了!”蕭幻幻作勢去抱她。
“不要啊!”她尖叫着推開她,一臉頑皮的笑,“我搶逸帆哥的老婆,他會殺了我的!”
“去!誰說我一定會嫁他當老婆了?”某女臉泛桃花,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莫璇還要說什麼,講臺前面傳來“篤篤篤”敲桌子的聲音,莫璇回頭看,班導正站在講臺上很“溫柔”的注視着她,“莫璇同學,和蕭幻幻同學談什麼呢這麼出神?不如說出來,讓我們一起分享一下!”
“……”
和她的老師同學們分享晚上去相親的事情?
那還不如殺了她!
莫璇立刻坐直了身子,再也不敢回頭了。
下午放學,莫璇一秒鐘也不眨的盯着蕭幻幻,走路也要拽着她的胳膊,一副生怕她會跑了的樣子。
蕭幻幻總算看明白了,莫璇這丫頭,就是一個紙老虎,也就這點出息了!
晚上,華燈初上,霓虹璀璨。
莫璇在星海城最高貴優雅的西餐廳外停車,泊車小弟恭謹的迎過來,莫璇瀟灑的把車鑰匙仍給他,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她表面上看起來自信又瀟灑,實際上剛剛她已經緊張的在車上給蕭幻幻念了一千遍的緊箍咒,滿嘴都是如果蕭幻幻不及時出現,她會如何如何。
按照事先約定的,和她相親的那人,會坐在貴賓桌七號桌,她在侍者的指引下走過去,已有一白衣男子坐在那裡,隨意翻看着手中的雜誌,旁邊的細頸花瓶裡,插着一朵鮮豔的玫瑰花。
男子長的不錯,眉如遠山,面如芙蓉,標準的人間妖孽。
但是對莫璇來說,king五個人,包攬了人間各種各樣美男款式,她自小就是看着king的美色長大的,對美男早就免疫了。
要想打動她莫大小姐的芳心,光要靠美色是絕對絕對不夠的!
儘管心裡不耐煩,但是她要和爺爺、爸爸交代,只能耐着性子在那男子面前坐下,優雅一笑,“你好,我是莫璇。”
“你好,季錦辰!”那男子微微一笑,清雅絕塵。
“季錦辰?”莫璇眨眨眼,“這名字有點熟悉呢?”
“怎麼?”季錦辰微微蹙眉,“來之前,你都不知道你要和誰相親嗎?”
莫璇搖頭,“我爺爺沒和我說呢!”
季錦辰輕笑,“你是不是不想來和我相親?”
“你怎麼知道?”莫璇衝口而出,又自覺失言,吐了吐舌頭,“也不是啦!我是怕來了之後,一看對面坐一個禿頭黃牙啤酒肚的猥褻大叔,那我會吐的!”
“呵!”季錦辰被她逗笑,原本清淡的笑容頓時燦爛了。
莫璇實在沒什麼相親的經驗,說了兩句就每詞了,暗暗着急她的救星怎麼還沒到。
正在她着急間,蕭幻幻疾步走過來。
她急慌慌的在莫璇身邊坐下,剛想說準備好的臺詞,瞥眼間看清楚了季錦辰那張臉,頓時火了,臺詞也免了,擡手把莫璇眼前的果汁“唰”的一下潑過去。
季錦辰沒有防備,被她潑了一臉一身。
莫璇傻了,拽她的衣服,“幻幻,你怎麼了?”
蕭幻幻衝着季錦辰冷笑,“季清歡!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絕了,小璇兒都不會嫁給你!你趁早滾蛋!”
“幻幻……”莫璇這才明白蕭幻幻這是認錯人了,拽她的衣服,着急的想解釋。
蕭幻幻打斷她的話,“璇兒,我們走!這傢伙睡過的女人比你穿過的衣服還多,多看他一眼都髒了我們的眼!”
她起身拽着莫璇想走,季錦辰也站起身來,他沒擦臉上和身上的果汁,黏糊糊的果汁順着他的頭髮滴答答的滑落,格外的狼狽。
“這位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叫季清歡,我叫季錦辰。”
“……”蕭幻幻傻了,彷彿被孫悟空唸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呃……
潑……潑錯人了?
她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季錦辰,
果然……不太像呢!
雖然五官長的很像,但是氣質和季清歡根本不一樣。
季清歡邪魅風流,而對面這少年幽雅清貴。
那隻人渣叫季清歡。
這個少年叫季錦辰。
所以……
蕭幻幻用疑問的目光看他,“你是季清歡的……”
“弟弟!”季錦辰溫和笑笑,“我是季清歡的堂弟,我們堂兄弟兩個從小就長的很像,也難怪你會認錯。”
“那……那對不起啊。”蕭幻幻尷尬了。
擡手就潑了人家一身果汁,他身上那身阿瑪尼怎麼也值幾萬吧?
“沒關係,我那堂哥確實不靠譜,你吃過他的虧?”
“呸呸呸!你才吃過他的虧!”這話她怎麼這麼不愛聽呢?
貌似吃過季清歡的虧的女人,都是和他上過牀的!
這回換季錦辰尷尬了,“對不起,是我失言了,我堂哥……”
“打住!”蕭幻幻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別和我提那隻渣男,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好丟臉的烏龍啊!
一秒鐘也不想在這兒待了!
蕭幻幻扯着莫璇就風風火火的撤了。
季錦辰站在原地發怔,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從陰暗處走來,在季錦辰身邊站定。
他和季錦辰長的很像,只是風流邪魅的面容,此刻佈滿陰鷙的怒意。
“哥,你都看到了?”季錦辰回過神來,和那人打招呼。
那人,正是知道季錦辰要相親,笑鬧着一起過來湊熱鬧的季清歡!
季清歡滿眼怒意的望着蕭幻幻和莫璇消失的地方。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那個害他名聲掃地、身敗名裂的蕭幻幻!
“哥,你怎麼了?”季清歡的脣角的冷笑,讓季錦辰陣陣發寒。
季清歡轉眸看他,“辰,想幫哥報仇嗎?”
“哥……”季錦辰訝異看他,“和我相親的女孩兒,就是害你從娛樂圈退出的女孩兒嗎?”
“不是她,是陪她一起來的那個朋友!”季清歡眼中燃着陰鬱的怒火,“辰,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那麼丟臉過!你會幫我報仇的,對不對?”
季錦辰微微攥拳,輕輕吸了口氣,“是,哥,錦辰的命是哥的,哥說什麼,錦辰都會聽!”
“好!”季清歡幽冷一笑,風流邪氣的眸中,殺機迸現,“我要你去接近那個和你相親的小妮子,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愛上你!”
蕭幻幻和莫璇並不知道她們已經被季清歡盯上,並且起了那麼惡毒的心思,兩個人從西餐廳出來,互相看看,哭笑不得。
雖然沒損失什麼,但是就像被蒼蠅踹了一腳,心裡總有那麼點不舒服。
“幻幻寶貝,”兩個人沉默了走了一會兒,莫璇突然看着蕭幻幻眼睛發亮,“咱們去喝酒吧!”
“……”她只能說,她的娛樂項目太匱乏了啊!
蕭幻幻不肯去,莫璇不依的用力拽她,一個往前拽,一個往後縮,兩個人你前進一步,我再後退一步,像拔河一樣。
拽着拽着,莫璇起了調皮的心思,忽然一鬆手,蕭幻幻猝不及防,蹬蹬蹬倒退了幾步,一個屁股墩結結實實坐在了地上。
蕭幻幻疼的呲牙咧嘴,莫璇笑的前仰後合,蕭幻幻忍着疼爬起來,作勢要打她,她咯咯笑着跑遠了。
兩個人一個追一個逃,蕭幻幻怎麼可能跑的過從小就立志成爲絕世神偷的莫璇?
莫璇跑進夜市穿梭的人流中,幾個閃身就不見了。
蕭幻幻找了幾圈沒找到她,心裡着急,掏出手機調出莫璇的號碼撥過去,對方提示的竟是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蕭幻幻更加急了,順着原路往回跑,想看看莫璇是不是已經回到她們停車的地方。
她們來時,因爲西餐廳那邊堵車,她們把車停在了西餐廳遠處一個僻靜的公園外。
等蕭幻幻氣喘吁吁的跑到那裡,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後了。
車是莫璇開來的,蕭幻幻沒有鑰匙,扒着車窗望了望,車裡面沒人,很顯然莫璇還沒回來。
蕭幻幻愁了。
夜市裡人來人往,那麼多人到哪裡去找莫璇?
只好在這兒守株待兔了!
可憐她只帶着手機就出來了,一毛錢都沒帶,晚飯還沒吃,餓死她了!
烏鴉在她頭頂一圈一圈的飛。
這個小璇兒啊!
和她一起出來,準沒好事!
真是服了她了!
她在汽車附近找了個石凳坐下,單手支着下頜,無聊的玩兒手機遊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夜色越來越深,莫璇卻始終沒有回來。
她又是焦急又是擔心,心不在焉的四處望,忽然被花園角落裡的一男一女吸引住。
花園裡的光線很暗,男子背對着她,只能看到他修長筆直的背影,女子面容姣好,曲線窈窕,隱隱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從哪裡見過。
好奇心驅使她慢慢走過去,還沒走到近前,就看男子一記手刃劈在女子的頸後,女子哼都沒哼一聲,便軟倒在地上。
蕭幻幻怔住,半張着嘴巴差點驚呼出聲。
短暫的怔愣過後,她剛想衝過去查看,男子一揮手,兩個黑衣人從角落裡走出來,將女子扛在肩上,一轉身飛快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這時,男子側過身來,銀白的月光灑在他俊秀的臉上,半邊脣角邪邪的勾着,吊兒郎當的目光陰寒肅殺,清寒的月下,他如一朵盛放的罌粟花,極美卻極危險。
在看清楚他面容的那一刻,蕭幻幻輕吸了一口冷氣。
欒秋末!
將那女孩兒打昏的男子,是欒秋末!
雖然這世間還有一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樑冬已,但蕭幻幻很確定站在她眼前的是欒秋末!
那樣陰狠邪肆的目光,那樣風流不羈的氣質,是欒秋末所特有的,她絕不會認錯。
與此同時,她腦中靈光一現,也想起了剛剛被欒秋末打暈的那個女孩兒是誰。
暗夜雪凝!
暗夜組織的大小姐,暗夜雪凝!
所以——
蕭幻幻冷冷的勾了勾脣角。
狗咬狗的好戲已經開始了,是嗎?
她真是好期待啊!
她什麼都沒做,沒和欒秋末打招呼,也沒有報警。
上次和葉橙見面之後,她對樑冬已更恨了!
如果她是害葉橙變成今天這樣的罪人,那樑冬已就是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葉橙根本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她好想看一看啊!
看一看,樑冬已和暗夜雪凝怎樣鬥個你死我活!
欒秋末單手插兜,賞月般悠然閒灑的離開了花園,蕭幻幻站在原地,望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久久不動。
忽然,肩膀猛的被人拍了一下,莫璇驚喜的笑聲從她身後傳來,“幻幻寶貝,我終於找到你了,我腿都快跑折了!”
蕭幻幻木然回頭看她,蒼白的頰上兩行珠淚。
“幻幻寶貝,你怎麼哭了?”莫璇大驚,撲過來抱住她,“幻幻寶貝,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丟下你跑了,對不起對不起!”
莫璇急的手足無措,聲音裡也帶了哭腔,蕭幻幻這纔回過神來,回手抱住她,“沒事沒事,不關你的事,是剛剛遇到了討厭的壞人。”
“有人欺負你?”莫璇的眼中頓時燃起熊熊烈火,“是誰?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打扁他!”
蕭幻幻心頭一動,“璇兒,想去冒險嗎?”
“冒險?”莫璇眼中光芒大盛,“哪裡哪裡?我要去我要去!”
冒險什麼的是她的最愛啊!
“跟我來!”蕭幻幻牽住莫璇的手,把她帶到汽車旁,“你坐副駕駛,我來開車。”
莫璇乖乖的坐進副駕駛,眼睛亮的放光,看來今晚不會寂寞了啊,哈哈哈!
蕭幻幻把車開到了欒氏公司樓下,從樓下望去,雄偉高聳的大樓,只有一樓有燈亮着,樓上一片漆黑。
其實她也不能確定欒秋末把暗夜雪凝帶去了哪裡,是他公司的大樓、他的住處,亦或是另外隱蔽的地方。
她只是想撞撞運氣。
長夜漫漫,如果她不做點什麼,葉橙的事情堵在她的心裡,會把她逼瘋。
蕭幻幻望着黑漆漆的樓上,“璇兒,能帶我避開一樓的保衛人員,去樓上看看嗎?”
“當然沒問題!你忘了,我可是神偷!這是我的強項!”莫璇興奮的雙眸亮如繁星,握住她的手,“幻幻寶貝,跟我來!”
莫璇拉着蕭幻幻繞到樓後,她讓幻幻在樓下等,她幾個攀附就從二樓的窗戶鑽進去,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輕如狸貓無聲無息。
悄無聲息的從二樓走廊落地後,她從腰間解下一條特質的細細繩索,從窗戶下面垂下去,蕭幻幻握住繩索,也攀上二樓。
寂靜的夜裡,在一棟陌生的大樓裡,來來回回的遊逛,別有一番刺激又特別的滋味,她們兩個手牽手,誰也不說話,從二樓一直逛到頂樓。
調皮的莫璇,掏出一支熒光筆,在每一層樓的窗戶上,都畫上做着鬼臉的卡通人物,想象着明天來上班的人們,圍着她的傑作驚歎不已,她得意的幾乎笑出聲來。
她玩兒的興致盎然,蕭幻幻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頰邊無憂無慮的笑意,冷瑟的心一點一點回暖。
“璇兒,這裡沒有,我們出去吧。”
“嗯,好!”
莫璇也不問她到底在找什麼,牽着她的手下樓,這次她垂下繩索先讓蕭幻幻下樓,自己才拽着繩索從二樓一躍而下,悄無聲息的將繩索拉回手中纏回腰間,神不知鬼不覺。
“幻幻寶貝,我們還去幹嗎?”她興奮的雙頰發紅,兩眼熠熠發光,沒玩兒夠的樣子。
“跟我來!”
蕭幻幻又一路將車開到欒秋末別墅。
欒秋末的別墅在郊外,依山傍海,風景秀美。
這時已是凌晨,月半彎斜掛天際,繁星漫天,路邊的蟲兒唧唧啾啾叫個不停,一派靜謐和諧的景象。
莫璇沒正經的抱着蕭幻幻的手臂,一絲睡意也沒有。
和自己的閨蜜在夜半無人時像孤魂野鬼一樣四處遊逛,是她從小到大憧憬了很久的事情,只可惜,現在的女孩兒家大部分喜靜不喜動,有幾個敢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野外來亂晃?
蕭幻幻無意間圓了她多年的夢,她不興奮纔怪!
欒秋末的別墅與欒氏公司不同,有極強的安保措施,不時能看到英氣勃發的男子精神抖擻的在別墅中巡視。
此刻已是凌晨,他們卻仍雙目炯炯有神,臉上不見一絲懈怠。
蕭幻幻暗歎了聲,欒秋末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是手下人的素質卻不一般。
她將莫璇拉到一顆大樹後藏好蹤跡,附在她耳邊輕聲問:“璇兒,有把握嗎?沒把握別逞強。”
莫璇沒說話,只是燦爛笑着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瑩瑩月光下俏媚自信的小臉閃着比月光還迷人的光華。
她握住莫璇的手,莫璇盈盈一笑,用口型比了三個字,“跟我來!”
反手牽住蕭幻幻,她拉着蕭幻幻繞到別墅後,故技重施,自己先躍上牆頭,又用繩索將蕭幻幻拉上去。
躍下牆頭,她拉着蕭幻幻示意蕭幻幻學她的動作,她身影忽高忽低,小心的避開梭巡的紫外線。
蕭幻幻集中精神,緊跟其後。
一路上,有驚無險,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欒秋末的別墅。
“幻幻寶貝,”莫璇附在蕭幻幻耳邊,壓低聲音,“幻幻寶貝,你找東西,還是找人?”
“找人!”這兩個字出口,她微微有些怔愣。
找到了又如何呢?
欒秋末、樑冬已和暗夜雪凝他們誰死誰活,關她何事?
她何苦來趟這池渾水?
她重重閉下眼。
因爲葉橙,心太痛了啊!
痛的她失去了應有的判斷能力,居然在大半夜拉着小璇兒到這裡來冒險。
彷彿……
彷彿她不做些什麼,就會被心裡那股痛意凌遲的四分五裂。
莫璇被她臉上錯綜複雜的心痛、悲傷、絕望神情嚇到,緊緊握她的手,“幻幻寶貝,我乖,我不問了好不好?你想找什麼我都陪你,你別這樣!”
蕭幻幻心裡一暖,睜眸,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我們走!”
既然來了,不去看看怎麼甘心。
她相信,不管發生什麼,小璇兒都絕不會怪她。
因爲,她對她的心,亦是如此!
一樓是客廳,二樓是臥室,三樓是客房,四樓是放雜物的地方。
大概欒秋末不喜歡有人打擾他的私人生活,四樓以下一個人都沒有,欒秋末自己也不在。
再往五樓走,樓梯拐角處有造型奇特的壁燈,壁燈周圍竟是用寶石鑲嵌而成,靡麗而奢華。
拾階而上,隱隱有女孩兒驚恐的哭求聲傳來。
莫璇和蕭幻幻握在一起的手同時一緊,兩個人互看了一眼,腳下的步子更輕。
五樓的走廊裡高懸着異域風情的壁畫,穿着妖媚的女郎搔首弄姿,在暈黃曖昧的燈光下,眼波橫流,栩栩如生。
莫璇朝壁畫做了個鬼臉,無聲的啐了聲,側臉衝蕭幻幻比着口型,“不要臉!”
蕭幻幻無聲一笑,拉着她的手朝聲音傳來的房間走去。
越走近走廊盡頭的房間,女孩兒的哭求聲越清晰。
蕭幻幻和莫璇在門外緊貼牆壁立定,屏息聽着。
欒秋末冷肆邪氣的聲音清晰的從門內傳來,“暗夜雪凝!欺負我弟弟妹妹很好玩兒吧?欺負人的滋味是不是特好?那現在呢?被人欺負的滋味怎麼樣?”
“你……你不是樑冬已,你不是樑冬已!”暗夜雪凝彷彿如夢初醒,撕心裂肺的喊出來。
欒秋末譏誚的邪笑,“現在纔看出來?蠢禍!”
“你是誰?爲什麼騙我?放開我!放開我!”她真蠢!就爲了和樑冬已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她就甩開所有的護衛和他相約黃昏後!
她還以爲是樑冬已想通了,卻原來是請君入甕的美男計!
“我是誰?”欒秋末冷魅的笑,“我是樑冬已和樑冬沫的哥哥!呵!”
他一聲清寒的笑,連門外的蕭幻幻和莫璇都打了個冷戰,暗夜雪凝更是瞪大眼睛驚恐的望着他。
他伸出一指緩緩挑起暗夜雪凝的下頜,危險的眯眸,“暗夜雪凝!託你的福呢,我連自己的妹妹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她就被你害死了,你說……這仇我該怎麼報?”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欒秋末身上冷邪狂肆的氣息太過駭人,暗夜雪凝被他嚇的瘋狂搖頭,“我沒有!樑冬沫不是我害死的!不是!”
“不是?”欒秋末輕佻的一聲笑,笑意中卻殺意四濺,“呵!暗夜雪凝,當我是樑冬已那個白癡嗎?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經查的一清二楚,你還想瞞的過我?”
“不會的不會的,我什麼都沒做過,什麼都沒做過……”
“沒做過?”欒秋末冷哼一聲,殺意更濃,“暗夜雪凝!一年前,一個偶然的相遇,你看上了樑冬已,你想讓樑冬已做你的裙下拜臣,樑冬已卻死活不肯,於是,你命令你的手下,假裝打劫,打傷了我妹妹冬沫,你知道樑冬已一貧如洗,他要想給我妹妹治病,就必須向你低頭,你就可以趁機要挾他。可是,你沒想到的是,他骨頭硬,寧可一天打三份工賺錢給我妹妹治病,也不肯屈服你,於是你又起了歪邪的心思,讓你哥哥控制了沫沫,終於害的我妹妹死在醫院之中!”
他越說越怒,一把揪住暗夜雪凝的頭髮,強迫她擡頭與他對視,“暗夜雪凝!我說的沒錯吧?”
他陰冷邪佞如地獄之中的惡魔,暗夜雪凝被他嚇的渾身哆嗦。
她怎麼敢認?
如果她認了,不但會沒命,而且會死的無比悽慘啊!
“不!我沒有!我沒有!”她只能強撐着嘴硬,死活不認,奢望也許下一秒奇蹟就會發生,她的兩個哥哥就會踹門而入,衝進來救她!
“沒有?”欒秋末邪氣一笑,手下一個用力,呲啦一聲,她身上的衣衫碎裂,露出胸前的雪白渾圓。
“不要!”她慘叫一聲,想用雙手護住,可是雙手被緊縛在身後,怎麼動彈的了?
“不要!”她悲慘的哀嚎:“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我可以賠你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你去暗夜組織向我哥哥要,你要多少錢,他們都會給你!”
“錢?錢能買來我妹妹一條命嗎?”欒秋末狂怒的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賤人!不是想要男人嗎?今晚我讓你享受個夠!”
接下來的聲音,欒秋末在狂吼,暗夜雪凝在慘嚎,中間夾雜着狂烈**撞擊的聲音,蕭幻幻聽的面紅耳赤,莫璇聽的津津有味。
蕭幻幻覺得自己今晚有些莫名其妙。
她應該知道的,暗夜雪凝今晚落在欒秋末的手裡,下場肯定悽慘無比。
然後,暗夜寒冰和暗夜晨風遲早會知道真相,他們兩個怎會忍氣吞聲?
他們必定會爲暗夜雪凝報仇!
暗夜組織的實力大到無可想象,欒氏財團也不是省油的燈。
到時候,他們兩個會鬥個你死我活。
葉橙的仇,就算是報了。
可是,那又怎樣?
葉橙……再也不會是從前的葉橙了……
就算她將樑冬已千刀萬剮抽筋剝皮,葉橙……再也不會是和她初遇時,那個風姿昂揚飄逸灑脫的葉橙了……
身子驟然就軟了,渾身生不出一點力氣,閉上眼,靠着牆喘息,恨不得立刻從這個世上消失,那樣就再也不用煩惱。
再也不用想起葉橙,再也不用承受這種凌遲的痛……
心口疼的厲害,就像被鈍器持續重重的撞擊着,就在她意識模糊的時候,莫璇攥緊她的手,拉着她迅速跑過走廊,躲在四樓的陰暗處。
她們剛剛躲好,樓上就響起開門聲,緊接着是腳步聲。
欒秋末款款下樓,依舊的風流肆意,依舊的閒灑邪肆。
經過四樓走廊時,他若有意似無意的朝蕭幻幻和莫璇藏身的地方瞥了一眼,邪邪勾起脣角。
他悠然下樓,他腳步聲消失的第一刻,莫璇就牽着蕭幻幻的手飛快的下樓,想要離開。
直覺的,欒秋末那有意無意的一眼,讓她覺得危險,還是儘早離開這裡爲好!
她們跑到客廳的時候,原本漆黑的客廳忽然燈光大亮,突如其來的刺眼光線,讓莫璇和蕭幻幻都情不自禁擡臂去擋,等適應了屋子的光線把手臂落下來,眼中映入的是欒秋末邪魅帶笑的臉。
欒秋末雙手插兜,吊兒郎當的站在她們的對面,響亮的打了個呼哨,“歡迎兩位大美女深夜光臨!”
他眉梢一挑,目光落在蕭幻幻臉上,無比輕薄,“親愛的,想來看我怎麼不打個招呼,哪怕是深夜,我也會親自開車去接,何必這樣鬼鬼祟祟的,萬一讓我手下的兄弟傷了你,那多不好?”
蕭幻幻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心一路躥上心頭,她不後悔到這裡來,事實上,她現在胸膛裡堵着一口氣,那股氣讓她憋悶到發瘋,只想放縱,就算讓她扛着炸藥包和欒秋末同歸於盡,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她後悔的是,她不該讓莫璇和她一起來。
她已經害了一個葉橙,絕不能再讓莫璇有任何事!
定定心神,她勾了勾脣角,“我看到你綁架暗夜雪凝了!”
欒秋末邪肆一笑,“在那花園裡是嗎?我也看到你了!”
蕭幻幻雙手驟然在身側緊握成拳。
所以,他早已經在守株待兔了是嗎?
她嘲諷一笑,“你知道我會來?”
“猜個**不離十,”欒秋末眨眨眼,“幻幻小姐,你可是秋末此生唯一的紅粉知已呢,我瞭解你就像瞭解我自己!”
“哦?這樣啊,那我可真是榮幸!”蕭幻幻脣邊挑起的弧度更加譏諷,“那接下來呢?你想怎樣?”
欒秋末傾過身子,湊到蕭幻幻面前,邪魅的俊顏不斷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親愛的,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蕭幻幻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懶得看他那副狂妄的嘴臉。
“怎麼會?”欒秋末擠擠眼睛,伸手撩開蕭幻幻頰邊一縷散落的髮絲,“親愛的,我相信你十分願意和我談的,而且,是在……牀上!”
他一揮手臂,空氣中響起細微的聲響,十幾把手槍齊齊扣動扳機,莫璇驚呼了聲:“小心!”
整個人合身撲過來,擋住她的身子。
“璇兒!”眼見莫璇身子一震,雙眸緩緩闔上,身子癱軟下去,蕭幻幻嚇的心神俱碎,驚叫了一聲,抱住莫璇的身體。
“親愛的,別怕!”欒秋末邪笑,笑聲中是掩不住的得意,“只是麻醉槍而已,我會幫你好好照顧這位可愛的小姐!”
“來人!”
他揮揮手,過來兩個黑衣人想把莫璇從蕭幻幻懷中搶過去,蕭幻幻緊緊護住不撒手,雙眸死死的瞪着欒秋末,“欒秋末,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欒秋末邪邪一笑,“親愛的,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我絕對不會碰你朋友一根手指,前提是……”
他俯身,捏捏蕭幻幻的臉頰,擠擠眼睛,“你要乖乖合作哦,不然……我這些兄弟們可是寂寞好久了!”
“你!”蕭幻幻瞪着他,氣的幾乎把牙齒咬碎,“欒秋末!你給我聽着,你要敢動我朋友一根頭髮,我毀了你整個欒家,讓你整個欒家都給我朋友陪葬!”
“欒家嘛!”欒秋末無所謂的咂咂嘴,“我還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呀!”
他邪魅一笑,示意手下將莫璇帶走,他傾近蕭幻幻的身子,“親愛的,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你朋友毫髮無傷,而且……”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別打逃跑的主意哦!我壞事做太多,每天都怕有人來報仇,所以我這別墅裡的安保措施全世界一流,只要我不想放,一隻蒼蠅也別想飛進來,更別想飛出去了!”
“欒秋末!”蕭幻幻看着他,咬牙切齒,“你無恥!”
“沒錯!”他輕輕鬆鬆一聳肩,“我就是無恥的代言人,我什麼都能做的出來,所以,你乖乖聽話,別挑戰我的底線,嗯?”
他一揮手,他的手下帶着莫璇潮水般褪去,屋裡只剩下他與蕭幻幻兩人,寂靜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他給兩人分別倒了兩杯白酒,烈性的威士忌,將其中一杯遞給蕭幻幻。
蕭幻幻別過頭去不接,他邪邪勾脣一笑,“親愛的,接下來的事情你還是乖乖聽我的吩咐爲好,別讓你朋友受皮肉之苦,嗯?”
蕭幻幻如鯁在喉,恨恨瞪了他一眼,將威士忌接過,一飲而盡。
“爽快!”欒秋末也將威士忌一飲而盡,又替二人滿上。
一連三杯威士忌,蕭幻幻覺得胃裡燒灼的厲害,身上像被人放了一把火,雙頰通紅的像被人煮過。
欒秋末眯眸,挑起她的下頜凝望她,她醉眼朦朧,雙眼像罩了一層薄霧,水水潤潤,惹人憐愛。
“呵!”他揉搓了一下她的下巴低笑,“這下沒辦法瞪我了吧?”
蕭幻幻劈手將他手掌打落,卻因爲醉酒,腳下虛浮,狠狠趔趄了下,被他接進懷裡。
他居高臨下盯着她,邪佞的雙眸幽深如古潭,怎麼望也望不到最深處,輕輕摩挲她細嫩的臉頰,他低聲喃喃:“幻幻,一直在遺憾我們的相見爲什麼那麼難堪,但是……既然難堪了,不如將這份難堪進行到底吧……”
他箍住她的纖腰,穩住她的身子,邪魅一笑,“親愛的,跟我來,今晚我送你份大禮!”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坐下,一眨眼,“親愛的,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別亂動,不然我不能保證你朋友的安全哦!”
蕭幻幻頭暈目眩,整個世界都是旋轉的,她扶着沙發扶手,穩着幾欲癱軟的身體,心裡沒有傷、沒有怒、沒有怕、沒有任何任何的情緒,只有平靜,可怕的平靜!
她就用平靜到可怕的目光盯着欒秋末,一字一字認真的說:“欒秋末!你想做什麼,儘管對我來,大不了……同歸於盡!”
她的聲音一向綿軟嬌甜,喝了酒帶了醉意,更加甜糯迷人,但是那平靜決絕的語氣,卻讓欒秋末打了個哆嗦。
他不是沒起歹心思,他剛剛纔在暗夜雪凝身上縱慾過,可是眼前的蕭幻幻讓他小腹脹痛,渾身像着了把火,恨不得立時就把她壓在身下,狠狠要了她,把她從頭到腳全部全部都變成他的。
可是,見到此刻柔中帶鋼,冰冷決絕的她,他猶豫了。
他閱人無數,自認認人精準,他知道眼前這女孩兒,他若強要了她,不管拿什麼威脅她,她都會死,死的義無反顧!
沉思良久,他狂妄一笑,“蕭幻幻,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是隻會上牀的種豬!我會讓你看看,陰謀算計,不止你蕭幻幻會,今夜,我會送你一份好禮!”
他轉身走了,很快回來,將一套露肩及膝的小晚禮扔在蕭幻幻身上,“換上它。”
他負手出去,關好門,把幽靜的空間留給蕭幻幻。
蕭幻幻扶着沙發站起,展開那件小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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