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浴好嗎
最後還是蘇芒流着淚說:“昨晚你住的酒店發生了爆炸,凌晨的時候大使館給我們發來罹難者的名單,你在名單之中,我們都還以爲你……”
“還好,我兒子命大……”她破涕爲笑,又用力抱了抱心愛的兒子,“這都是幻幻的功勞,你要是少擔心她一點,你就沒命了……”
江逸帆立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直在飛機上,手機都是關機狀態,家人聯繫不上他,大使館說他在爆炸中死了,家人豈不是急死了。
“對不起媽,讓你擔心了!”他安慰的抱住蘇芒,又拍拍哭壞了的妞妞和囡囡,“好了好了,都別哭了,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幻幻呢,她怎樣?”
他走到牀邊握住蕭幻幻的手,叫了她幾聲,蕭幻幻一直沉沉的睡着,始終未醒。
“媽,幻幻怎麼了?”他有些急,回頭問蘇芒。
“流星說,幻幻知道了你出事之後,吐了口血,就一直昏睡不醒,你爸說這是她自我保護的方式,不想知道你出事的事情,躲在自己的世界裡,現在你回來了,她應該不會有事。”
江逸帆聽完蘇芒的解釋,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一個勁兒的在她耳邊輕喊:“幻幻,我回來了,我是江逸帆!我回來了!你別睡了,我沒事了!我回來了!”
江流雲攬住妻子的肩,“帆,我和你媽出去休息一下,順便幫你叫王醫生過來。”
江流雲帶着妻子兒女出去,把空間留給江逸帆和蕭幻幻。
江逸帆叫了蕭幻幻半個小時,她始終不醒,他急的不行,好在王醫生很快來了,給蕭幻幻做了檢查,說只是這幾天身體太虛弱,最近又沒吃東西,他給蕭幻幻打了點滴,告訴江逸帆不用擔心,細心照顧她,應該很快就能醒。
王醫生退出去之後,屋子裡只剩下江逸帆和蕭幻幻兩個,江逸帆在牀邊坐下,手指輕柔摩挲她的臉頰,低聲呢喃:“丫頭!是我啊!我回來了,不要睡了,我想你了,好想看見衝我笑,衝我撒嬌,快起來啊!雖然我沒來得及給你買好吃的,但是你起來之後,我可以帶你一起去買啊!你想吃什麼,想去哪裡玩兒,我都依你,都陪着你,好不好?”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蕭幻幻緩緩睜開眼睛,只是目光落在江逸帆臉上時空洞無神。
江逸帆心疼的厲害,用力握緊她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臉頰,“丫頭,你醒醒!是我,我回來了!我沒死,我回來看你了,丫頭……”
蕭幻幻身子劇烈顫了下,猛的從牀上坐起,大顆的眼淚爭先恐後的奪眶而出,她用力睜大眼睛看着江逸帆,卻不敢動,唯恐這只是她做的一場夢。
“丫頭,別動!”江逸帆連忙按住她打點滴的手,柔聲哄她,“別動,醫生說你身子太虛了,正給你輸液呢,你要好好躺着。”
這無微不至的照拂,這關切的柔聲細語……真的是他嗎?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顫抖着手掌撫上他憔悴的面頰。沒有消失……
他還在……
她又驚又喜,啜泣一聲撲進他懷裡,“江逸帆!你回來了!我剛剛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夢到流星說你死了,我好怕……”
“沒事了沒事了!”他的心又酸又疼,連連拍撫她,“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安心養病,我哪兒也不去,每天都陪着你。”
他們只不過分開三天而已,就差點陰陽兩隔,這麼一嚇,什麼錢財權勢都看的淡了。
人生苦短,每個人在這世上只有短短几十年,在有限的時間裡,當然要做最重要的事,而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陪着家人愛人更重要?
“江逸帆!江逸帆!真的是你嗎?”蕭幻幻的頭昏沉的厲害,已經分不清哪是夢裡哪是夢外了。
“是,是我,”江逸帆抓着她沒有輸液的手,細細描繪他的眉眼,微笑着看她,“你看,這是我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會吻你的嘴巴……”
他湊過去,柔柔的吻她,讓她真切的感受他。
她又哭又笑的抱着他抽泣,“流星說你死了,是我做夢是不是?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
“不是做夢,是他們搞錯了,”他輕輕拍她,柔聲解釋:“昨天晚上你給我打過電話之後,我不放心,一時衝動,誰也沒通知,一個人打車去了機場,坐一個小時後的航班飛了回來,我也是回來之後才知道,我離開之後兩個小時後,酒店發生爆炸,當地的駐華領事館很快介入,往國內發回了罹難者名單,因爲我離開時誰都不知道,所以他們都以爲我……”
“不要說了!”蕭幻幻恐懼的捂住他的嘴巴。
只要知道他活這就好,她不要那麼恐怖的字從他口中說出來。
她怕了,好怕好怕,她沒多麼堅強,真的承受不住!
“好,不說了,”他寵溺的吻她的手掌,撫她的發,“我沒事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毫髮無傷,走時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丫頭!”他的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蛋,溫柔凝望,“知道嗎?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在電話裡哭的那麼厲害,也許我現在真的……”
“都說不要說了!”她打斷他的話,眸子裡都是恐慌。
“好好好,不說不說!“他明白,她現在惶恐如驚弓之鳥。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照顧她、安慰她,撫平她心上的創傷。
門外一陣喧譁,是蕭然和鍾靈素到了,蘇芒和江流雲陪着二人進來,聽到江逸帆的經歷,也爲他捏了一把冷汗。
江流雲拍了拍蕭然的肩膀,笑道:“幻幻真是我們家的小福星,剛和帆結婚,就救了帆一條小命,如果不是幻幻這場病來的及時,後果真的……”
江流雲沒有說下去,一陣唏噓。
鍾靈素坐在牀邊心疼的看着脫了相的女兒,不住的掉眼淚,蘇芒笑着安慰她,“好了,別傷心了,逸帆沒事,幻幻很快就能好了,對吧,幻幻?”蕭幻幻蒼白的臉頰上浮起一抹暈紅,羞澀的垂下頭去。
江流雲笑着說:“難得大家聚在一起,逸帆大難不已必有後福,我們好好慶祝一下,我們去酒店,讓逸帆留在這裡陪幻幻。”
“我想一起去。”蕭幻幻不想因爲自己掃了大家的興。
“不行,你身子太弱了!”江逸帆第一個反對,“我們都是一家人,來日方長,今天我陪你,等你好了,我們再請客,好不好?”
“是啊,幻幻,別任性,好好養着!”鍾靈素也跟着附和。
其實她也想留在這裡陪女兒,只是她明白,女大不中留,她的寶貝女兒現在已經名花有主了,是江逸帆的人了,她這做母親的,要往後站了。
這個女兒她從小就沒疼多少,好容易盼着回家了,放在手掌心裡還沒捂熱,就被人家搶走了,心裡又是心酸又是失落。
蕭然明白她的心情,握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說:“逸帆小子又不是外人,以後疼他們的時候多着呢,不急在這一時。”
她黯然點點頭,扭過頭去擦淚。
蕭然連哄帶勸的把鍾靈素勸出去了,一大屋子人跟着出去,最後又剩下了江逸帆和蕭幻幻。
江逸帆看蕭幻幻嘴脣都乾裂了,倒了杯溫水,拿了湯匙,一湯匙一湯匙的喂她。
蕭幻幻這纔有些真實感了,沒輸液的手掌在江逸帆的臉上捏了又捏,“江逸帆!等我好了之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流星痛打一頓,我差點被他嚇死!”
“嗯,我知道,”江逸帆寵溺的笑,“我知道我家老婆最好最心疼我了,聽說我出事,差點吐血而死。”
“你胡說!”蕭幻幻紅着臉嘴硬,“我那是感冒太厲害了!從你走了就喝了一杯牛奶,餓了好幾頓,那是病的,纔不是心疼的!”
江逸帆哼了聲,“許洋那個笨蛋!囑咐他了讓他好好照顧你,他就是這麼照顧的?等你好了,我第一件事就是痛打他一頓,敢讓我老婆受這麼大罪!”
“什麼啊!”蕭幻幻嗔他,“是我執意要回來的,與他無關,孤男寡女的,他又不方便留在這裡照顧我,你氣他幹什麼?”
“那就氣你這個小笨蛋!”他用力捏她的鼻子,“生病了不會讓他們送你回家,讓媽媽照顧你嗎?一個人病死在這裡都沒人知道!”
“我不是答應了你要在這兒等你回來……”蕭幻幻衝口而出,話說了一半臉紅了,用力推了他一把,“我就喜歡待在這裡,你管的着嗎?”
江逸帆愣了一會兒,攬她入懷,用力吻她的發,“老婆,你真好!”
“嗯!”蕭幻幻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懷裡,“江逸帆,你真是因爲我從電話裡哭了,你就急慌慌的回來了?”
“真的!”他用力箍緊她,“你呀!聽到你在電話裡哭,既看不到也摸不着,我急的跳樓的心都有了,腦袋一熱,和誰都沒打招呼,訂了機票就回來了,簽約的人就被我晾在那兒,好幾千萬就這麼沒了,我從小到大都沒這麼衝動過……”“江逸帆,你真好!”蕭幻幻被感動的一塌糊塗,不大會兒功夫就把他胸前的衣服給哭溼了。
“丫頭,是你真好!”他捧着她的小臉癡迷望她,“親愛的,如果不是你這樣讓我眷戀,現在我們已經陰陽兩隔了……”
“不許說這種話!”蕭幻幻用力捂住他的嘴,“江逸帆,你娶了我,就得負責照顧我的一輩子,這輩子你絕對不可以比我先走,你要照顧我一輩子才行!”
“好!”他寵溺的吻她的手指,“我發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絕對不讓你再受一點委屈,我發誓!”
“江逸帆!”她投身入懷,緊緊抱着他,失去的愛人失而復得,她感覺自己從未如此幸福過。
“江逸帆!”她捧着他的臉頰認真看他,“我們結婚吧!不等明年五月了,新年之前就結婚,我想嫁給你了!”
江逸帆知道她被嚇到了,意識到兩個人形式不重要,兩個人相依相守才重要,可是他不願委屈她,握着她的手說:“即使不等到明年五月,也得等到明年三月,我們的婚禮只有一次,我不想委屈了你,最主要的是,我們現在已經領證了,婚禮只是個形式,不重要,只要你心裡願意,我們時刻都可以在一起。”
蕭幻幻偎在他懷中好久都不說話,江逸帆拍了拍她,“丫頭,不高興了?”
“沒有!”她嬌嗔,“說的像是我多麼着急嫁你似的,三月就三月好了。”
他說的對,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結婚儀式只是個形式而已,只要她心裡不抗拒,他們完全可以過其他夫妻過的日子,日日相偎,夜夜相守,永不分離。
這件事對江流雲和蕭然的衝擊也很大,所以當江逸帆向他們提出要把婚禮提前到明年三月時,他們立刻同意了。
他們幾十年的交情,原本就情同手足,親如一家人,只是走個儀式而已,沒什麼好計較的。
江家和蕭家都把兩個人的婚禮提上了日程,訂酒店、定禮服、定婚紗、定請柬、定賓客名單,種種種種,都吩咐了專人負責,江逸帆和蕭幻幻這準新郎和準新娘倒格外的悠閒,除了在春節前抽了一天時間照了一組美到不行的婚紗照,就一直窩在兩個人的小窩裡過二人世界。
偶爾江逸帆去公司處理公務,蕭幻幻就貼身隨行,兩個人如膠似漆的像兩個連體嬰兒一樣,如影隨形。
時光在愛人的一顰一笑中輕快滑過,轉眼到了陽春三月,據江逸帆和蕭幻幻結婚的日子還有六天。
在鍾靈素的堅持下,蕭幻幻請了一個月的事假,早在幾天前就從星海別墅搬回了月光城蕭家,這麼小就把女兒嫁人,鍾靈素各種不捨,好在要嫁的人是江逸帆,她又沒什麼好遺憾的。
蕭家給蕭幻幻準備了豐厚的嫁妝,雖然知道江家不會介意這些,但是這是他們做父母的心意,對女兒的愛太多了,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能在物質上儘量豐富一些。碧越事件後,王影柔莫名的失蹤了,她彷彿從這個世上消失了,蕭然揹着妻子女兒吩咐手下找了很多地方,都杳無音訊,慢慢的,他也就放棄了。
生死各有天命,對王影柔他仁至義盡,對王影柔的父親卻始終懷着深切的歉意,不管怎樣,他收養王影柔時,王影柔還只是個七歲的孩子,養不教,父之過,王影柔走到今天這一步,他要負有大部分的責任。
如今,他人到中年,事業有成,夫妻和美,兒女孝順,除了王影柔,他再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還是那句話,如果再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會盡他的最大努力幫助王影柔,卻絕不會收養她。
收養一個孩子,不只要給她衣食無憂的環境,還要盡心教養,他很遺憾,他是個失敗的養父,沒把王影柔教好。
江逸帆和蕭幻幻婚禮這天,天公作美,碧空如洗,萬里無雲,藍色的天空像純淨到透明的水晶,大朵的白雲像棉花糖一樣浮蕩,蟲鳴鳥唱,讓參加婚禮的人們的心情更加舒暢。
長長的紅毯一直綿延到莊重的教堂裡,教堂兩邊是鋪天蓋地的白色百合、紅色玫瑰,蕭然牽着女兒的手鄭重的把女兒交到江逸帆的手裡,兩個人在神壇下鄭重許諾:“我願意!”
晚上,婚宴進行到很晚,好在江逸帆兄弟們多,身爲伴娘的莫璇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圈俊男靚女護在兩個人身邊,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儘管想灌新郎新娘的人來勢洶洶,還是被他們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一整晚,江逸帆和蕭幻幻只喝了兩杯交杯酒,比平常日子裡喝的還少。
敬了一圈酒之後,兩邊長輩體諒他們累了一天,讓他們從酒店側門偷偷溜回家去,儘管這樣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
豪門闊少有豪門闊少的煩惱,賓客太多,這也是全仗着蕭然和駱司曜衆兄弟跑前跑後,不然他非得被灌趴下不可。
流星將他們送回江家別墅就退了出去,江逸帆牽着蕭幻幻的手上樓。
考慮到小兒女需要自己**的空間,江流雲和蘇芒沒把他們的臥室安放在主樓,而是重新裝修的右後側的小樓。
既清幽又幹淨,後面就是大片的花園,蕭幻幻很喜歡。
新房也是新裝修的,裝修前詢問過蕭幻幻的意見,是按她喜歡的風格裝修,主臥連着一間小臥室,是爲他們未來的寶寶準備的嬰兒房。
他們今晚都沒有喝太多的酒,寶寶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他們有時太縱情,往往就會忘了做避孕措施,蕭幻幻心裡想着他們反正登記了,就算萬一懷孕也不是非婚生子,也就沒有太計較。
所以,懷孕對她來說是隨時可能的事情,她不能喝太多酒,以免對身體有影響。
推開臥室門進去,江逸帆體貼的把蕭幻幻頭上的鑽石冠取下,幫她順了順頭髮,攬住她的纖腰,柔聲問:“先洗澡嗎?”
“嗯。”蕭幻幻點點頭,害羞的不敢看他。
他就喜歡她這樣嬌俏的樣子,忍不住逗她,“鴛鴦浴好嗎?”
【ps:咳咳,想着明天完結怎麼樣,番外要不要,等你們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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