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手段
凌寒止悻悻的摸摸鼻子,仰天長嘆,“可順眼的都名花有主了啊,你丫的下手真快!”
江逸帆摟着蕭幻幻腰和他笑鬧,“她是我的童養媳,生下來就是我的,我下手再慢也輪不上你。”
蕭幻幻白他一眼,又皺皺鼻尖,那意思,居然敢說她是他的童養媳,這裡人多不和你計較,晚上回家再和你算賬。
江逸帆含笑眨眨眼——算賬就算賬,正好找到藉口再把你吃掉!
蕭幻幻瞪他一眼,扭過臉去不看他。
凌寒止看看江逸帆又看看蕭幻幻,嘆息:“你們小夫妻感情真好,羨慕死我這個光棍漢了,不過嘛,大庭廣衆之下咱還是注意一點,你們在我這資深光棍漢眼前眉來眼去的,也忒刺激人了!”
蕭幻幻被他說的臉紅了,江逸帆白了他一眼,安慰她,“不用理他,他這人就這樣。”
蕭幻幻點頭。
她看出來了,江逸帆和凌寒初兄弟倆感情果然很好。
他和明少羽、凌至炫他們幾個在一起時,像一個運籌帷幄的老大,替他們幾個遮風擋雨,而和凌寒初、凌寒止在一起時,更像是朋友之間的相處模式。
凌家的老宅院子真大啊,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後院的小客廳,小客廳裡已經有人了,一男四女,男子很年輕,二十多歲的年紀,四個女人三個上年紀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女。
見凌寒止領着江逸帆和蕭幻幻進來,那兩個年輕人站了起來。
凌寒止給介紹,那三個年紀大些的女人都是凌家的親戚,二十多歲的那個男子叫衛航是凌寒初的參謀,女生叫衛棋兒,是衛航的妹妹。
更妙的是,江逸帆和衛航、衛棋兒是認識的,而且看起來很熟。
尤其是衛棋兒,看到江逸帆之後兩眼放光,興奮的不得了的樣子。
蕭幻幻撇撇嘴。
真討厭!
又一個江逸帆的愛慕者!
這隻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惡魔啊!
與衛棋兒的熱情相比,江逸帆只是淡然的打了個招呼,就攬着蕭幻幻的腰在沙發上坐下,一個女傭端着一個餐盤走了過來,放在他們身旁的茶几上,羞澀的說:“夫人說壽宴要很晚才能開始,讓大家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
蕭幻幻看了一眼,餐盤裡裝着各式各樣的點心,很漂亮,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
江逸帆知道她喜歡吃甜食,笑着將餐盤往她跟前推了推,“吃吧,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別客氣。”
蕭幻幻笑笑,拿起一塊蓮花酥咬了一口,清香可口,甜而不膩,很好吃。
“你也吃!”她自己覺得好吃,就想讓江逸帆也吃點,拿了另一塊放在江逸帆嘴邊。
江逸帆剛要張嘴咬,坐在另一邊的衛棋兒忽然說:“逸帆哥不喜歡吃甜食,他喜歡吃鹹的。”
蕭幻幻拿着梨花酥的手僵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江逸帆不喜歡吃甜的,不過她一向覺得,吃東西就像人生一樣,酸甜苦辣鹹都要嚐嚐才圓滿,這梨花酥雖然是甜點,但是別有一番清香可口的滋味,很好吃,所以她纔想讓江逸帆嚐嚐。而衛棋兒這話一出口,就像她多不瞭解江逸帆似的,衛棋兒那聲“逸帆哥”叫的又柔又甜,別提多親切了,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蕭幻幻臉上沒表現出來,心裡卻有些不舒服,她剛想把糕點拿回來,江逸帆已經抓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把那塊蓮花酥三口兩口都吃了,吃完之後還順勢舔了舔她手指上的糖粉,咂咂滋味一臉享受狀,“嗯,好吃。”
他的舌頭舔在蕭幻幻的手指上,酥酥癢癢的,想着這裡還這麼多人呢,蕭幻幻縮回手去,一張俏臉立刻紅了。
他笑着捏捏她的臉蛋,神情無限親暱。
衛棋兒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她說的話江逸帆像沒聽見一樣,完全無視掉。
她也是名門閨秀,養尊處優被人寵到大的千金大小姐,平常圍着她轉的男生多了去了,還從來沒人敢像江逸帆這樣輕視她。
她心裡氣的難受,只可惜找不到理由發泄,只能強忍着一腔氣怒,臉色陰沉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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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帆對周圍的一切都置若罔聞,除了和凌寒止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幾句話,一眼都不看衛棋兒。
因爲顧薇的事,他已經惹的蕭幻幻掉了眼淚,雖然蕭幻幻沒不依不饒的鬧他,他自己也心疼的夠嗆,他不想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眼見着蕭幻幻一塊梨花酥下肚,他把晾的溫度剛好的菊花茶送到蕭幻幻嘴邊,“喝點水,別噎了。”
蕭幻幻乖順的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水,他把茶杯放下,又從水果盤裡拿了一粒葡萄,細細的把皮剝了,塞進蕭幻幻嘴裡,“吃點水果。”
蕭幻幻一粒葡萄吃完,他把手掌放在蕭幻幻脣邊,讓她把葡萄籽吐在他掌心裡,蕭幻幻有些不好意思,他卻執着的笑望她。
蕭幻幻紅着臉把葡萄籽吐在他掌心,然後他把葡萄籽放入垃圾盤,又拿了一粒葡萄再給她剝。
蕭幻幻也伸手拿了一粒葡萄,給他剝開放到脣邊,“你也吃。”
江逸帆笑着張嘴含了,兩個人就這樣,你餵我一粒,我餵你一粒,一串葡萄很快就被兩個吃完了。
凌寒止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嘴裡嘖嘖出聲:“你們兩個真行,拉仇恨嘿!”
江逸帆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誰喜歡仇就仇,誰愛恨就恨,只要他家親親老婆開心就行了。
而坐在另一邊的衛棋兒,原本一張清秀漂亮的鵝蛋臉,此刻比鍋底灰還黑,看着蕭幻幻的目光裡滿滿的嫉妒和厭惡。
她用那麼討厭的目光一直盯着蕭幻幻看,蕭幻幻自然能感受的到,她心裡想着,這lz城一定和她八字反衝,這麼多情敵,今晚給凌老爺子拜完了壽,明天一定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
她和江逸帆把那串葡萄吃完了,兩個人一起去洗漱間洗手,洗完手回來,剛好女傭來叫他們去前面,說客人到齊了,宴會要開始了。
凌寒止帶着蕭幻幻和江逸帆往前面去,衛航和衛棋兒在後面跟着。凌家是lz城的第一家族,凌老爺子的壽宴辦的極場面,大客廳裡擠滿了人,蕭幻幻進去之後被身邊擺放的一摞高高的水晶杯吸引。
無數個水晶杯,下面粗、上面細,擺成寶塔樣,最上面的水晶杯裡安放着一根粗粗的蠟燭,晶瑩璀璨的水晶杯映着搖曳的燭光格外漂亮。
江逸帆見蕭幻幻對那個很感興趣,就湊在她耳邊爲她解釋,“這是lz城的傳統,老人過壽都會用,水晶杯裡的蠟燭是用特殊的材料特製的,可以燃上三天三夜也不熄滅,象徵着香火相傳生生不息的意思。”
“哦,”蕭幻幻又看了一會兒,回眸看他,“江逸帆,你懂的真多!”
又被親親老婆誇獎了!
他家親親老婆嘴巴最甜了!
他笑眯眯的揉了揉蕭幻幻的發,如果不是這裡人太多,他一定狠狠吻她一下。
他正意亂情迷的時候,凌老爺子已經講完話,準備吹生日蛋糕上的蠟燭了,站在客廳周圍的下人將客廳裡的燈全部關上,一時之間,客廳裡只剩下生日蛋糕上的燭光,還有水晶杯裡那根粗粗的蠟燭的燭光。
蕭幻幻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漂亮的生日蛋糕上,那個生日蛋糕十幾層,一人多高,凌老爺子要翹着腳才能夠得到上面的蠟燭。
蕭幻幻正瞧着好笑,忽然身子被人從後面重重推了一下,整個人朝那摞一人多高的水晶杯跌過去。
水晶杯都是一個一個疊加上去,沒有用東西固定,別說是人撞一下,就是風大一點說不定都能給吹倒了,蕭幻幻的身子剛蹭上水晶杯,水晶杯就稀里嘩啦的朝一邊倒下去。
蕭幻幻腦袋裡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闖禍了,剛剛江逸帆說了,水晶杯裡的蠟燭只能壽星佬自己吹滅,不然是很不吉利的兆頭。
她眼睜睜看着那個裝有蠟燭的水晶杯朝地上摔過去,下意識的伸手去接。
她心裡只想着,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水晶杯裡的蠟燭滅掉,不然凌老爺子心裡一定很彆扭,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比較迷信,如果這根象徵着香火代代相傳的蠟燭,在衆目睽睽之下滅掉,老爺子心裡不知道得彆扭成什麼樣。
她心心念唸的想的只有裝着蠟燭的水晶杯,卻沒想到水晶杯摔在地上都碎成了尖銳的碎片,她要是摔在那一地碎片上,不死也得要她半條命。
幸虧江逸帆反應快,在她身子快着地時,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起來,而她也險險的把那個裝着蠟燭的水晶杯接進了手裡。
水晶杯裡的蠟燭已經着了一會兒,水晶杯裡積了很多的蠟油,水晶杯傾斜的時候,蠟油大部分都澆在了她的手上,燙的她鑽心的疼。
她嚇傻了,捧着水晶杯看着一地碎片呆呆的站着,腦袋裡一片空白,連手上的燙傷都顧不得了。
那摞水晶杯足有好幾百個,一起落地的聲音格外清脆,賓客們齊齊都往這邊看,凌老爺子也顧不得吹蠟燭了,示意管家把客廳裡的燈重新打開。賓客都看到蕭幻幻捧着裝有蠟燭的水晶杯,蒼白的臉色站在原地,凌老爺子以爲是燈關了,屋子裡太暗,蕭幻幻纔會不小心撞上水晶杯,笑呵呵的走過去安慰她:“沒事沒事,幾個杯子而已,不值錢,蠟燭沒滅就好。”
凌寒初也快步走過來,把蕭幻幻手中的蠟燭接過去,低頭看了看她的手,眉頭一皺,“燙傷了?福伯,去拿燙傷膏!”
江逸帆抓住蕭幻幻的手腕,低頭細細看蕭幻幻的手。
蕭幻幻兩隻白嫩的小手有好多地方都被滾燙的蠟油燙的又紅又腫,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剛剛要不是他及時拽住了她,她就會摔倒在地上那一片碎玻璃片上。
到時候,摔傷加上玻璃刺進皮肉裡的外傷,要是再有個不巧,玻璃碴正好扎進眼睛裡、太陽穴裡什麼的……江逸帆只是想想就脊背冰涼,一身的冷汗……那樣的結果,他承受不起!
蕭幻幻見客廳裡所有的人都盯着她看,凌老爺子的壽宴被她搞砸了,她很難過,看着凌老爺子輕聲說:“不是我不小心碰到這些玻璃杯,是有人故意推了我一下,我纔會摔在那些水晶杯上。”
雖然她解釋了,也未必有人信,因爲當時屋子裡燈光很暗,所有的賓客都在等着看凌老爺子吹蠟燭,沒人注意她,她沒有目擊證人,她說有人推她,只是一面之詞,必然有人信,有人不信。
不過,不管別人信不信,她都要爲自己辯解一下,因爲那是事實,她沒有必要爲推她的人隱瞞。
她直視凌老爺子的眼睛,目光坦坦蕩蕩,凌老爺子看了她一會兒,哈哈一笑,“嗯,爺爺相信你!一定是屋子太暗,有人不小心絆了一腳,不小心撞到你身上,害你又撞倒了水晶杯,你沒事就好!”
“不是!”蕭幻幻看着凌老爺子很認真的說:“那個人不是不小心撞到我,她是故意推我的。”
“呃……”凌老爺子聽蕭幻幻這樣說,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心說今天凡是能參加他壽宴的人,都是凌家的親戚朋友,誰能和她一個小丫頭過不去。
而凌寒初和凌寒止聽了蕭幻幻的話,臉色都很難看。
畢竟這是凌家,江逸帆是他們可以生死相交的朋友,蕭幻幻這是沒出事,要是剛剛真摔在那堆碎玻璃上,出了事,他們怎麼和江逸帆交代?
屋子裡的賓客面面相覷,蕭幻幻四下掃視,目光落在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衛棋兒身上。
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蕭幻幻擡手指住她,“是她!剛剛就是她推我!”
衛棋兒的臉瞬間失去血色,煞白如紙,瞪着蕭幻幻說:“你胡說,我一直站在這裡,根本沒動!”
蕭幻幻冷冷的看着她,“我有沒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衛棋兒的臉青一陣紫一陣的,“剛剛客廳裡的燈熄了,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見,你憑什麼說是我?你有什麼證據?你明明就是因爲我是逸帆哥的朋友,看我不順眼,趁機污衊我!”“證據就是我聞到了你身上的香水味!”蕭幻幻冷冷看着她,“雖然我看不到身後的人,可以我聞的到你身上的香水味,感受的到你是用雙手推的我,而不是用身子撞的我!”
江逸帆看着衛棋兒,神色很冷淡。
衛棋兒看着凌老爺子委屈着臉孔跺腳,“凌爺爺,你別聽她胡說,是她污衊我!”
凌老爺子有些無奈,蕭幻幻和衛棋兒都是他的晚輩,他哪個也不想怪罪,於是他打圓場說:“好了好了,都沒受傷就行了。”
聽了他的話,江逸帆脣角沁出幾分冷笑。
都沒受傷就行了?
他家丫頭的手燙傷了,還差點丟了半條命,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他朝遠處淡淡掃了一眼,又淡淡收回目光,把目光落在衛棋兒身上。
安撫了衛棋兒和蕭幻幻幾句,凌老爺子回身剛想走,就聽到後面一陣異樣的風聲,他下意識回頭看,正見身後一個人好像喝醉了一樣,跌跌撞撞的朝這邊衝過來,“剛巧”又快又重的撞在衛棋兒身上。
衛棋兒踉蹌了幾步,站立不穩又“剛巧”摔倒在那堆碎玻璃邊上,隨即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屋子裡的人全部驚呆了,衛棋兒身上流出來的鮮血瞬間染紅地面,她又驚又嚇,再加上痛,慘叫着掙扎了幾下,昏死過去。
蕭幻幻看到目瞪口呆。
江逸帆神色依舊淡淡的,拍了拍她示意她安心。
凌寒止先是愣住,緊接着趕緊吩咐人送衛棋兒去醫院。
衛航衝到衛棋兒身邊,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他妹妹只是摔在那堆玻璃碴邊上,只是有數量不多的碎玻璃扎進身體裡,沒有致命的外傷,他這才怒衝衝的站起來,回身瞪住那個把衛棋兒撞倒的“醉漢”,“你是誰,居然敢跑到這裡來撒野,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
江逸帆淡淡瞥了衛航一眼,“他是我的人。”
衛航愣了一下,一皺眉,“江逸帆,你什麼意思?”
江逸帆脣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意思就是,他是我的人,誰敢動他!”
衛航氣的眼睛都紅了,“江逸帆,你別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有嗎?”江逸帆輕悠一笑,只是以往優雅貴氣的笑容裡,多了從未有過的冷肅和戾氣,“大家都看到了,我的手下只是喝醉了酒,不小心撞了你妹妹一下,你張嘴就要抓人,是誰欺人太甚?”
“你……”衛航氣的滿臉通紅。
沒錯!
那個江逸帆那個手下的確滿身的酒氣,只是他目光清明,臉上更是一絲醉態都沒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往身上潑的酒,根本就不是喝醉,江逸帆這是故意找茬呢!
他氣的牙癢,只是無奈江逸帆的身份在那兒擺着,他知道江家他惹不起,hk集團他更惹不起,還有凌寒初也不會讓他把江逸帆怎麼樣,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看着江逸帆咬牙切齒的說:“江逸帆,咱們走着瞧!”
江逸帆微一挑眉,“隨時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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