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怡容現在心中有種別樣的感覺。剛纔在敲門的時候,無意間和打開房門的陳若風四目相對。
除了有些羞澀和尷尬。還有一種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在心中油然而生。而自己那般恬靜悠然的心境竟然剎那間變得凌亂。
也不知該說什麼,做什麼。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要不是陳若風先開口。恐怕歐陽怡容會在這裡束手無措的站一輩子。
歐陽怡容只覺自己內心深處好像有一根心絃被觸碰了一下,緊跟着自己渾身一個激靈。竟有種興奮的莫名錯覺。
就好像是丟失千萬年的漂流終於找到了曾經出發的港口,在駛進的剎那,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這也是歐陽怡容頭一次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出現如此凌亂的思緒。而且還是獨自相處。
至於先前的劉恆,只是因爲一開始便被定下了太子妃的身份。雖然歐陽怡容有些不願但還是沒有違逆。這就造成了先入爲主的意識。導致後來歐陽怡容與劉恆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還有隱隱有些排斥和不甘。
而現在則是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與一個陌生的男子四目相對。又是救過自己性命的人,何況樣貌也算俊俏。
歐陽怡容也能察覺到陳若風有一股詩書禮儀君子之風。尤其是之前的那一番琴語,更是讓歐陽怡容對陳若風有了一定的瞭解。
一邊心中思緒漫天飛舞,一邊向着座椅那邊款款而行。陳若風則是在身後輕輕的將房門帶上,輕吐了口氣。跟着歐陽怡容的腳步走去。
兩人來到大廳中央,歐陽怡容一個輕盈的轉身,擡頭望着陳若風道:“你……”
與此同時,陳若風原本低着頭小步的走着,見歐陽怡容停步轉身。便擡起頭來,小聲的說道:“你……”
兩人竟然在同一時間用同樣的語氣發出同樣的話語。
歐陽怡容只覺有些不妥,又有些尷尬。怎麼會出現這麼湊巧的情況。臉上有些暈紅,吶吶的低下臻首。
陳若風也不想會出現這樣高同步的時候,自覺好像有些失言。扭頭不敢看向歐陽怡容。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沉默了小片刻,陳若風還是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怎麼說自己也是個男子漢。不能就這麼窩囊着啊。
鼓足些勇氣,轉過頭來看向歐陽怡容,說道:“歐陽小姐,還是先坐下來再說吧。”
歐陽怡容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依言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然後還是低着頭看着腳下,兩隻手也絞在一起,不知所措。
陳若風緩步走到歐陽怡容的對面,輕輕的坐了下來。看向歐陽怡容。發現歐陽怡容正有擡頭的趨勢,連忙偏轉過頭,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忽然又發現那道眼光好像一直在跟着自己,陳若風心裡有些遐想。臉上也紅暈的有些燙人。也不好意思在一直偏着頭。
重新看向歐陽怡容,還是眼光還是有些遊離不定。勉強的笑了笑,隨意的說道:“歐陽小姐現在感覺如何?”
歐陽怡容待坐下後,開始還是低頭沉默不語。但很快好像是下定了決心。倏地擡起頭來看着陳若風。
就這樣一直瞧着陳若風,只是陳若風則是將頭偏向一邊,根本不敢看自己的樣子。歐陽怡容也知道剛纔陳若風在看自己。只是現在又將視線移開打死都不轉過來。
歐陽怡容顧自的看着陳若風,搞得陳若風是在是經不住歐陽怡容的直視。只得會轉過頭來與歐陽怡容對視問道。
歐陽怡容柔聲道:“奴家已感覺好多了。還未多謝過夫子的救命之恩呢。”
說着,歐陽怡容便起了身,朝着陳若風盈盈下拜一禮。
陳若風原本聽着歐陽怡容那有如鸚歌燕啼般空靈之音,只感覺身心舒暢的不行。瞧見歐陽怡容如此,哪還敢耽擱。
立馬起身一步跨到歐陽怡容身邊,虛扶一禮道:“歐陽小姐不必多禮。若風也只是略盡些氣力。倒不敢當歐陽小姐如此大禮。至於歐陽小姐稱呼若風爲夫子,實在是讓若風惶恐不及。這只是村民隨意叫之。歐陽小姐無需在意。若歐陽小姐不嫌棄,可叫若風陳大夫即可。呵呵”
歐陽怡容在陳若風的虛扶下也就起了身,說道:“雖是如此。但救命之恩,不敢相忘。陳公子當得奴家一禮。”
歐陽怡容見陳若風對自己稱呼他爲夫子表示惶恐,也就隨他意。但也不好一直叫大夫大夫的。畢竟人家看上去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便直接開口叫道陳公子。
陳若風見歐陽怡容並沒有叫自己陳大夫,而是叫陳公子。心裡頓時心花怒放。但也不好表現出來。臉上僅僅微微一笑,道:“歐陽小姐不需如此,若風想即使別人看見小姐落難,也會毫不猶豫出手相救的。若風也只是恰逢其會而已。”
歐陽怡容見陳若風還是推脫,粲然一笑。道:“陳公子真乃菩薩心腸。施恩不圖報。奴家佩服之……”
陳若風聽到歐陽怡容誇讚自己,心裡則是美滋滋的。但美人在前,只能忍着。微微的縮了縮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赧然道:“呵呵,歐陽小姐言重了。若風豈敢當小姐的佩服……”
歐陽怡容經過短暫的交談,心境也平復了下來。見陳若風這樣說道,也只兩人這麼恭維下去也不好。只好欠身道:“但不管怎樣,救命之恩大過天地。陳公子之恩情。奴家還是要謝過一番的。陳公子務必接納之。不然奴家心甚不安。”
陳若風見歐陽怡容如此執着,且語氣有些堅定。也只好說道:“既然如此,若風若在推脫,倒顯得有些做作了。那若風就愧領了。”
歐陽怡容見狀,便再次彎腰下拜一禮。陳若風則是站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歐陽怡容。
待歐陽怡容起身後,兩人對視着看了一眼。皆是無奈一笑。卻還是弄得這個謝禮有些唐突。
兩人就這樣望了一會兒,忽然間大廳中氣氛變得有些曖昧和詭異。陳若風大驚,心中大呼道:“天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變化。反而微笑的看着歐陽怡容,只是嘴角卻有些抽搐。
歐陽怡容也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但想不到是哪裡出了問題,只好僵硬在那裡就這樣看着陳若風。也是一臉的笑容,不過嘴角貌似是葉有點抽搐。
陳若風知道不能在這麼下去了。只好硬着頭皮,率先打破僵局,說道:“歐陽小姐還是坐下吧。”
歐陽怡容見陳若風打開了局面,心中微微舒了口氣。欠了欠身子,便先坐了下去。
陳若風也退回了幾步坐在椅子上,說道:“歐陽小姐已無大礙。只需精心調養數日便可康復,小姐無需擔憂。”
“如此,奴家便謝過陳公子。”
只是陳若風在說完這句話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細想怎麼又扯到這上面來了。心中一陣頭暈目眩。
突然間就這麼說道:“若歐陽小姐不介意,可以稱呼若風爲陳大哥。想來若風癡長歐陽小姐幾歲。倒也適合。呵呵,這陳公子也頗有些生分了”
話一說完,陳若風就愣住了,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這未免太過唐突了冒失了吧。
陳若風心想這下肯定壞了,對面的佳人定會生氣,以爲自己是個登徒子之類的小人。
陳若風越想越覺得驚恐,真恨不得找個地洞直接鑽進去算了。趕緊低下頭來,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對面靜坐的佳人。
等待着那聲殘酷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