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鑰匙插入鑰匙插入鑰匙插入鑰匙插入鑰匙插入鑰匙插入鑰匙插入鑰匙插入鑰匙插入鑰匙殷槐宇被刑晏的尖叫聲吵醒, 皺着眉頭捏了捏鼻樑,才睜開了眼。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眉頭皺得更緊了。
只見他手指挑了落到肩前的一縷青絲勾到後頭, 渾身散發出霸王之氣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竟敢睡本幫主旁邊?”
刑晏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兩圈, 立刻扒到了衣櫃前的穿衣鏡上。一瞅, 果然!叉腰大笑三聲:“小爺我的殼子終於又回來啦!嘎嘎嘎嘎!”
殷槐宇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他, 又打量打量四周:“你是刑晏?這裡是……”
“這是小爺我的老巢!哈!”刑晏得意地左屈臂右屈臂,愣是沒擠出一塊肌肉,“怎麼樣, 小爺我原來殼子還不錯吧?”
殷槐宇鼻子發出“嗤”的一聲,很自然地從牀上拽下牀單, 像古代的衣服那樣一層壓一層地裹在了自己身上。
刑晏還陶醉在自己華麗麗的容顏裡, 就看到鏡子裡映出殷槐宇的身影經過進了臥室裡的衛生間, 過一會兒又出來轉出了臥室,心裡想着這傢伙還挺把這當家的, 就看見他又出現在自己身後:“打水給我洗漱,半天沒找到口井。”
刑晏:“#&#*&……”
最後,殷大幫主在刑大少爺的服侍下,渡過了在現代的第一個早晨。從洗漱時那個滑溜溜的小房間到早餐兩片饅頭非被叫成“吐司”的東西,都讓他積了滿腔的怒火。要不是看刑晏這小子渾身樂顛勁兒, 他早咆哮了!
刑晏剛“咕咚”一下吞進最後一口吐司, 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他這些放冰箱裡的東西, 真的沒過保質期嗎沒過保質期嗎保質期嗎?
風風火火地打開手機。嘿, 竟然還有電。日期是,2011年7月1日。
我勒個去, 這世界怎麼了!
刑晏不信邪,又去開電腦連上網,一次又一次地確認了電腦上的日期更網絡是同步的,再看:2011年7月1日。
坑爹啊!爲啥他穿越了這麼久才過了一天啊!今天他該死的還要去學校考微積分啊!
他緩緩轉過身,自動忽略殷槐宇對這一切高科技東西的明明好奇卻又死撐着一臉肅然的表情,問:“等下我要出去,中午大概來不及回來,你怎麼辦?我警告你啊,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要隨便出門啊!”
殷槐宇交抱着手臂,擡起一腳越過另一隻點在地上:“我跟着你。”
得,後面那句話白說了。
“我得看着你,不讓你去見情人。”殷槐宇又補充道。自從皇帝老兒給他們賜了婚,他就不再隱藏自己對刑晏的佔有慾。別人要置舌,找聖上去。
刑晏內心無比苦逼,他是想把高數當情人啊,但語言溝通有障礙,數般調情不成功。
最後兩人合計了一番,終於相互妥協:殷槐宇窩家裡,刑晏考完試就趕回來給這尊佛帶飯。
爲了避免殷槐宇在家太無聊,刑晏幫他開了電視,還簡單介紹了遙控器的使用方法,就風風火火地衝出門了。下樓的時候熟練地掏出手機:“喂,小豐啊!”話說啥時候他有了個叫“小豐”的同學,貌似兩人還挺熟,違背了拼音排列規律地出現在通訊錄“大學同學”分類裡第一個。
手機那頭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刑晏又立刻說:“到考場了嗎?你後頭那位置幫我留着啊,你懂的。”
那邊回“不懂”,就掛了。
在那個叫“小豐”長得也很“小豐”的同學團結合作的精神的幫助下,刑晏提早一分鐘交了卷,匆匆往家趕,一路上不忘跟那些看着挺眼熟的小弟們打了個招呼,維持他的大哥形象。
刑晏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常年國外跑,不怎麼顧得上他。似是爲了彌補,給兒子花錢從來不說二話的。因此,剛上了這麼個三流大學大一的刑晏就一人在學校邊上住上了那個九十多平米的公寓。別的不敢說,但至少比學校寢室好上不少。
從學校門口從來不少的飯店裡買了兩份快餐,拎回了自己的小公寓。一進門,就看見殷槐宇一手支着下巴目不轉睛地看這一部古裝戲。
聽見門口的動靜,他轉過頭無比淡定地問:“我們也是從這盒子裡鑽出來的?”
刑晏腳下一個不穩,差點牙嗑茶几上:“大哥啊,咱聰明也低調點哈!呃……低調的意思是,這麼重要的秘密,藏心裡就好。”
殷槐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扒了兩口飯,又擡起頭:“我們那房間裡,賴着不要臉的個女人,我趕不走。”
刑晏直接飯噎住了,放下筷子“咚咚咚”跑回房間扯掉了那裸女海報:“哈哈,我把她趕走了。看,沒了!”
他這會兒算是體會到他家美人時不時聽到他那些所謂“非人話”時的感覺了。
收拾了茶几,刑晏準備把快餐盒丟門口。剛開門,就看到了一隻小黃狗蜷縮在門邊上,大鼻子大眼睛的,一看就跟錢賠一個模子出來。
正覺得好笑,就見那狗把臉轉向了他,忽然站直了四肢:“王旺汪(邢大哥)——”
刑晏忽然覺得脊樑背上有一根冰冷的東西在往上爬。
他給自己壯膽般地咳了兩聲,看看樓道里沒人,就一把揪住小黃狗的後頸給拎進了屋。
殷槐宇還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古裝劇。刑晏把狗在他面前晃了晃,殷槐宇的眼神往這邊看了一下,皺起眉:“錢賠?”
小黃狗立刻熱淚盈眶:“汪往旺王(幫主大人)——”
於是,刑晏含着熱淚給這個忠心的小狗拿報紙堆了個窩,就不管事地溜書房裡開電腦上網了。
□□人人微博三個圖標六下連擊,開得那叫一個爽。剛顯示□□登陸成功,下方的小頭像就跳起來了。
刑晏打開,是小豐的。
【豐行天下:過兩天我家裡出去玩。我把我那鸚鵡放你家養兩天?】
【刑了個晏:OK啊!你今天下午送來?】
【豐行天下:恩。對了,今天你竟然還比我早交卷。最後那題怎麼做啊?我看你寫出來了都不顧兄弟!】
【刑了個晏:嗨,那題還不簡單,我都懷疑它怎麼成壓軸題的。sinx/n消掉n不就等於six啊,答案就六啊!】
【豐行天下:……】
【豐行天下:……】
【豐行天下:……】
【刑了個晏:……我好像做錯了。】
刑晏正全心全意懺悔自己的過錯,完全沒意識到殷槐宇已經在他身後偵查很久了。
“你在做什麼?”殷槐宇四周的氣壓有點低,刑晏給嚇了一大跳:“哎呦喂娘啊,你怎麼不出聲啊!”
殷槐宇沉默了片刻:“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吧。本幫主不喜歡這裡。”
刑晏一聽樂了:“哈哈,你要怎麼回去啊?不喜歡也得呆着,嘿,小爺我現在是老大!”
殷槐宇臉一沉,默不作聲轉身走了。
刑晏又得意洋洋地在電腦上捯飭,不忘去下一部肉肉的片片。看那海報,嘖嘖,夠味啊!
但捯着捯着,他貌似聽到了什麼不太和諧的聲音。嘎吱嘎吱的,讓人起一身一批疙瘩。腳比腦子快地跑到客廳,一看,神誒!殷大幫主一掌拍了電視機殼子給不說,還鍥而不捨地在廢墟中研究穿越的門路。
“停!”刑晏大喊一聲,“這個不能隨便動的啊……搞不好觸電了小命就玩完了……呃,觸電是一個比《蘭……蘭花寶典》還厲害的武功!真的,不騙你。”刑晏大囧,自己瞎掰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殷槐宇狐疑着轉過頭看向他。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刑晏崩潰:“大哥啊,咱能不做高科技活不?”
殷槐宇攤開兩掌,表示那不和諧的聲音不是出自自己。刑晏鬆了口氣,耳郭動了動,這回找對了聲源——大門。
刑晏扒在貓眼上一看,神秘兮兮地轉回頭看殷槐宇:“哈哈,外頭沒東西。”
嘎吱嘎吱……
聲音出賣了刑晏。
殷槐宇幾步走到刑晏身邊,也往門上的那個奇怪的洞洞湊過去。只見一隻小眼睛厚嘴脣花貓擡着支前爪在撓着什麼。
“它在哪兒?”殷槐宇問。
刑晏一臉便秘相,開了門。
“苗妙喵(邢大哥)——喵!喵秒妙苗(啊!幫主大人)——”
那邊的錢賠狗聽到了動靜,撲騰幾下也跑出來了。兩小動物一見,立刻抱成一團,內牛滿面,怪叫此起彼伏……
刑晏突然對自己腦海中存在了二十來年的某條生物鏈產生了懷疑。
夫夫兩人正計較着三笨蛋似乎還缺了一人,門口“叮”了一聲,從電梯裡走出一人。正是提着鳥籠子的小豐。
看那隻鸚鵡愣頭愣腦地環顧了一圈,突然瞳孔放大精光四射:“急記嘰——”
話說……鸚鵡不是會說人話嗎?呃……大概還沒學會吧。刑晏這麼安慰自己。這半天以來的各種超自然現象,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理解範疇了。
看着三動物雞同鴨講地湊在一起上演認親喜劇,刑晏脫力地坐到了殷槐宇邊上。
殷槐宇看看他:“現在做什麼?”
刑晏看看那殘敗的電視機,腦子抽筋地說:“要不,繼續拆它。說不定一電,咱們就又穿回去了。”
三個小動物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合力從廁所裡搬出了一塊備用瓷磚。
刑晏接過來,一下子拍在了自己腦門上,躺地上裝死了。
晚飯依舊是外賣解決了。讓刑晏燒飯,還不如叫他去廁所裡蹲着。殷大幫主堅持飯後練了兩小時的內功,刑晏自己跑去看電影去了。屋裡一貓一狗窩在一起話家常,陽臺上鳥籠子裡的鸚鵡吃着另一隻鸚鵡給他叼來的食物。這隻鸚鵡毛長得半棕半綠,很有特色。
殷槐宇將內力收回氣海的時候,刑晏正流着口水眼睛不眨地盯着電腦屏幕。殷槐宇剛走到臥室門口,刑晏就做賊心虛地關了視頻衝他傻笑:“嗨!好久不見!”
殷槐宇不動聲色地走到他邊上,坐在了牀上:“你繼續。”
刑晏凌亂了。兩人一起看片?還是有着點那啥關係的兩人。這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