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的調查非常快,大概十分鐘左右,他們就知道了馬福琴在什麼醫院做透析治療。
“走,孔令生,去第六人民醫院。”
當江浩他們趕到第六人民醫院,向泌尿科主任瞭解馬福琴情況的時候,沒想到主任卻說:“原來你們是來找她啊?他們的事蹟確實要好好關注一下,太不容易了,只是不應該是記者來嗎?”
記者?關記者什麼事?
沒等一頭霧水的江浩他們開口問,泌尿科主任就自顧自地說道:“他們太不容易了,患者患病已經有了十三年了,剛開始每週還能透析兩次,但是幾年後就減少到了一次,最近這五年由於患者病情惡化,才又恢復到每週兩次的透析,他們家比較貧困,但是夫妻感情很好,這麼多年都是丈夫對她不離不棄的照顧,這份感情是難能可貴的,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們見多了絕情的夫妻,像這樣重感情的人,真是世間少有。”
江浩和孔令生對視了一眼,都沒想到,醫生居然對孫方勝的評價這麼高。
“那他們最近有來醫院看病嗎?”
“有呀,今天他們還來透析的呢。”
聽到泌尿科主任這話,江浩和孔令生頓時一驚:
“什麼?他們今天來透析了?”
“是呀,有什麼問題嗎?一般他們都是星期四過來透析,今天不就是星期四嗎?”
江浩一看手機,今天還真是星期四。
看到江浩他們不信,主任準備帶他們去一下透析室,找到病人瞭解一下情況。
孔令生的腦子則有些轉不過彎來,他剛懷疑是孫方勝策劃的陰謀,割掉郝美麗的腎換給老婆,結果轉頭就被打臉了,但是他還抱着一絲希望,希望泌尿主任是根據經驗判斷的他們今天來透析,實際上,他們已經完成換腎了。
直到跟着泌尿主任走到透析室,孔令生徹底死心了。
“這位就是病人馬福琴,此時她正在進行血液透析,每次透析差不多需要四個小時。”
然後主任看了一下機器的進度說道:“她也快透析結束了。”
馬福琴看到泌尿主任帶着兩個警察過來後,微微有些緊張:“薛醫生,您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薛主任這纔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問警察他們來到底是什麼事了。
不等薛主任問,江浩就主動上前問道:“請問孫方勝是你的丈夫嗎?”
看着眼前的馬福琴被病魔折騰得瘦骨嶙峋,江浩大概也明白這件事的起因了,雖然覺得這樣對病人的打擊很大,但是出於職責,他也只能秉公辦理。
“你們是來找他的?是不是他犯事了?”
馬福琴看到警察的那一刻,其實心中的預感早就在瘋狂預警了,尤其是聽到警察是專門過來找她丈夫的時候,眼淚更是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江浩即使沒有使用識人術,也知道,馬福琴可能知道什麼。
“你怎麼會覺得他會犯事?”
“我就說不治了,不治了,他非不聽,透析一次要五百多,一週透析兩次,一個月就要五千,還要買其他的藥,這些都需要錢,他就是個開車的,他哪有這麼多錢啊?警察同志,他是不是偷錢了?我不治了,我們會想辦法把錢還回去的,你們能不能不要讓他坐牢啊?”
馬福琴那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臉上,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但是江浩又能怎麼說,他的案子哪有這麼簡單?如果僅僅只是偷盜,歸還了所有財物並得到受害者出具的諒解書,法院就能酌情判決,有很大的概率是判:緩刑。
但是,他參與的這是一起人體器官盜竊呀!
性質比盜竊財物重的太多了。
受害者絕對不可能出具諒解書的。
好在目前也只是懷疑他參與了,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就是他,看到他們這麼困難,江浩的同情心希望,孫方勝並沒有參與其中。
只是聽了馬福琴的話,江浩覺得,這孫方勝的資金絕對有問題,他們一家人每個月的消費這麼高,單靠他的工資根本不足以支撐馬福琴的高額醫療費。
此時江浩不能把真實情況告訴馬福琴,只能對她說:“有件事我們想要找一下孫方勝,做個筆錄,他去哪了?”
“他剛剛說有事出去一趟,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他應該馬上就回來了,求求你們了,就告訴我吧,他這事嚴重不嚴重?”
就在江浩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他突然聽到病房外面傳來了非常嘈雜的聲音,不明所以的人,紛紛嚷嚷地說去看看出什麼事了。
站在靠門口的薛醫生,疑惑地往門外看了一眼說道:“難道是醫鬧?”
孔令生一聽,有醫鬧?那還得了,當即跟着薛主任就出去了,江浩見當事人孫方勝也不在,於是也跟了上去,剛出走廊,就聽到外面的醫護人員與患者都驚恐萬分:“跳樓了,有人從住院樓樓頂往下跳樓了。”
“死的好慘,住院樓可是有29層的呀,慘不忍睹。”
“這是有什麼事這麼想不開呀,哎,都是苦命人。”
江浩聽到大家的議論後,頓時加快腳步,超過了薛主任和孔令生,前往事發地點。
還好這時候他們在醫院,可能是最早一批趕到現場的警察了,他們有義務將跳樓地點保護起來,不能讓閒雜人等破壞了現場。
“啊?是他,孫方勝!”
薛主任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第一眼就認了出來,江浩雖然看過孫方勝他的照片,但是此時孫方勝摔下來後面目全非,江浩都有點懷疑薛主任是怎麼一眼就看出他來的。
慘烈的現場嚇得衆人連聲尖叫,很多婦女與小孩驚恐萬分,見此情況,江浩迅速從一輛手術推車上扯下一塊白色牀單,連忙上前蓋在了死者的身上,防止場面太過血腥。
衆人看到現場有警察來了,也稍微緩和了一下情緒,駐足觀望起來情況,都想知道第一手資料,好出去傳播,以此證明自己的消息有多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