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剛過,牛年纔開始一個多月,就接連發生兩起人命案,上級問罪下來,市局的日子相當不好過。
但是又不能不報,不報的話後果更嚴重。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十年前的案子有了最新的進展,如果能破案,領導心情好看能不能功過相抵。
走了個空的顧律師帶着米麗回了家,此時的家已經被警方貼了封條,案子沒有結案之前,顯然不能住在這了。
ailsa這時候也已經不在這裡了,米麗掏出手機準備給她打電話問問她在哪裡,結果看到手機上ailsa的留言,說自己回月亮灣了。
在與顧律師約好明天見後,米麗也開上自己的車去了月亮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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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苗曉豐讓李巖打的申請,省裡通過了,他們把王義良的檔案調了出來,打印好後用機要郵件寄了過來,許丹瑩拿了文件送給了苗曉豐。
“苗隊,省裡的文件,您看一下。”
“什麼文件?”苗隊一聽有他的文件,於是問道。
“不知道,沒寫是什麼,可能是什麼重要文件。”許丹瑩看了一下,封面上什麼也沒寫,只寫了地址和聯繫人及電話。
“給我吧!”
苗隊接過快遞,打開文件袋,發現裡面是一份檔案,檔案上加蓋着絕密的印章。
苗隊心裡微微一驚,果然沒猜錯,這個王義良看來不簡單,之前的檔案果然是加密檔案,如今請示了上級,終於把他的秘密檔案調了出來。
苗隊看着手中的檔案,越看是越心驚,萬萬沒想到,王義良居然是臥底警察。
這怎麼可能,要不是手裡的這份檔案是從省裡調的,而且是走保密渠道發過來的,苗隊都懷疑是不是有人給掉包了。
這時候看到許丹瑩在一邊看着自己還沒走,於是擺擺手,示意她先去忙。
苗隊看的很仔細,生怕自己遺漏了什麼細節,檔案上的內容很詳細,從他在哪裡上的小學到在哪裡上的大學,之後的發展非常的詳細,而越看,苗隊的眉頭也越來越緊皺。
苗隊迅速喊上江浩一起,再次走進了審訊室,這一次,苗隊有信心讓他開口。
依然是那一間審訊室,被關了六、七個小時的王義良滴水未進,看到苗隊和江浩一起進來,淡淡的問道:“我的律師來了嗎?我要見我的律師。”
“王義良,你的身份警方已經知道了,你真不準備說些什麼嗎?你就真的忍心許昌犧牲十年也得不到昭雪嗎?你真的想把當初發生的事,帶下地獄嗎?你對的起許昌嗎?”
苗隊越說,情緒越高,當說道‘你對的起許昌嗎?’幾乎是吼出來的。
江浩有些不明白苗隊在說什麼,但是看到王義良突然僵硬的表情,隱隱猜到中間可能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隱情。
只見王義良突然像是鬆了勁一般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十年前我就該死了,苟活了十年,我是對不起許隊,可是這一切我又能怎麼辦?我也是一個新人啊!”
說着說着,王義良也流下了一行淚,似懊悔、似痛苦、似煎熬!
這是江浩第一次看到王義良哭,一個大哥級人物,無助的痛哭。
江浩聽的一頭霧水,許隊?新人?許昌不是他殺的嗎?怎麼感覺王義良是許昌的......
突然,江浩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突然說道:“十年前的那天晚上,是你給許昌打的電話?”
“那天晚上確實是我打的電話。”王義良像是想明白了,緩緩的說道。
“我收到消息,閆少江要在城北郊區廢棄的水泥廠見一個人,這個人一直很神秘,許隊也一直在找這個人,得到消息,我不敢怠慢,於是趕緊打電話給許隊,提醒他。”
“我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成這樣,我剛進系統就是許隊帶的我,由於我是新人,面孔生,於是,許隊安排我臥底到閆少江手下,從此,我只單線和許隊聯繫,可是閆少江這個人,心思縝密,詭計多端,我剛警校畢業,又怎麼玩的過他。”
“給我來支菸。”陷入回憶的王義良,在說到許隊的時候,神情低落。
苗隊丟了包煙給江浩,示意他送過去。
“沒火?”江浩自己不抽菸,也沒有火,看到苗隊給了盒煙卻沒有火,問道。
“煙盒裡。”
江浩打開香菸盒,從裡面抽了一支菸送過去給了王義良,然後在香菸盒裡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謝謝。”王義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提了提精神,繼續說道:
“爲了得到有用的線索,我利用米麗,來了解閆少江的一些秘密,可是...”
王義良突然不說話了,又抽了兩口煙。
“可是米麗對你產生了感情?”苗隊接着他的話繼續說道。
“是,閆少江的脾氣不好,有時候發起火來經常家暴她,而我也有意把她發展成下線,給我提供線索,一來二去,關係走的近了,難免被人察覺。”
“那時候我還洋洋得意,沒想到現實給了我當頭一棒。”王義良苦笑一聲。
“我和米麗的異常很快引起了閆少江的懷疑,加上我之前陸陸續續不斷的送一些小的線索給許隊,讓他產生了懷疑,於是他不動聲色通過米麗透露了那個消息,他其實想要引的人是我,沒想到我直接告訴了許隊,是我害了他。”
“所以你每年都會去祭祀許隊?”江浩想明白了,原來不是有人祭祀閆少江,而是王義良在祭祀許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王義良的內心其實也很受煎熬。
“你什麼時候知道許隊遇害的?”
“當天就知道,那天晚上十二點,米麗給我打電話,說閆少江剛剛給她打電話,讓她去城北郊區的廢棄水泥廠,她不敢拒接,但是又有些害怕,於是想讓我陪她去。”
“你去了?”
“對,我去了,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了要出事,但是也沒多想,畢竟許隊經驗豐富,應該沒問題,她先來接的我,我們一起去的城北郊區,到了地方她先把我放了下來,自己進去了。”
“我記得那天天色很暗,天上沒有星星,我快摸過去的時候,發現閆少江正在揪着米麗的頭髮,一陣拳打腳踢的,那個消息他只告訴了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