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包圍、解圍

以拉紀元一零五六年七月二十日,達烏德的大軍從七月初便展開了對拜爾溫的圍城,城中的士兵已經困守了十五天。爲了和大執政官的六星旗區分,在菲尼克斯的勸說下,埃德克揚起了自己的旗幟——一面上藍下白的條紋旗,中間是一個平衡的金色天秤。拜爾溫儘管處在龐提拉大陸的北方,但是季風性的氣候讓這裡的夏天也十分炎熱。達烏德的士兵大多是從靠近哈蒙尼湖的城邦與村鎮來的,他們受不了這種炎熱,所以軍紀十分懈怠,甚至還有士兵卸下盔甲在營中玩水。相比之下拜爾溫城的糧草水源充足,士氣高漲,士兵恪守紀律,再堅守二十天也不是問題。

“卡爾斯將軍,我們收到了從南邊來的飛鴿傳書。”一名傳令報告到。在這場戰役中,卡爾斯被任命爲了總指揮,但這只不過是名義上的罷了,真正掌控全局的是埃德克與菲尼克斯,不過卡爾斯可以在統率上做出指導。

“埃德克,你看看這封來信。”卡爾斯說。埃德克結果信條打開查看。

“哦,終於到了,我們真的已經等了很久了…原來是他們在經過加里斯國境時出了些問題。”

“援軍已經到了?”

“沒錯,我們全線反擊的時刻終於到來了。卡爾斯,準備率領我們的部隊出城戰鬥!終於不用在困守這裡了!”埃德克激動地說。

埃德克隨即向外發出了兩封信函。全軍盼望已久的反擊時刻終於到來。

第一封信函送往了拜爾溫的南部:

貴軍長途跋涉來到此地,鄙人感激涕零,請先歇息陣腳,我們準備與三日後夾擊敵人。目前敵人軍紀渙散,已有數日未組織有效攻城,眼下是反擊的好時機,屆時請以我方號角爲令,奇襲敵營。

第二封信函來到了阿亞爾的東南:

我軍已全部準備完畢,請兩位閣下立刻進行圍城準備!

就這樣,埃德克的全面反擊開始了,此時,克蘇託斯與達烏德完全被矇在鼓裡。

七月二十三日正午,從拜爾溫城中傳出一聲貫徹平原的響亮號角,守城的餘下三千將士從城中殺出。

“報!達烏德將軍,敵人發動了突圍!”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達烏德先是一驚,然後便露出了微笑,“就憑城中那點人,沒了城牆的保護,就是來送死啊,哈哈。”

“報告將軍!”此時又有一名傳令趕來,他渾身是血,達烏德看見他後嚇了一跳。

“怎…怎麼回事?”

“我方南部的圍城軍遭到了不明軍隊的襲擊,現在已經全線潰敗,南方的軍隊是和守城軍一夥的,他們已經完成了聯合。”

“什麼!難道是普拉德恩的援軍。”達烏德說,“全軍,隨我來!”

就在達烏德準備整合部隊時,拜爾溫的城牆上揚起了綠色的四葉草旗幟,這時他才知道這並不是什麼普拉德恩的援軍,而是尼迪亞的軍隊。此時,八千尼迪亞軍隊正聯合守城部隊對城東以及城北的圍城部隊進行掃蕩。

尼迪亞軍隊的突然出現讓本來因爲炎熱而士氣低落的達烏德軍隊變得潰散,許多士兵都是光着身子拿起武器戰鬥,然後比劃了不到兩下就舉手投降。

“全軍聽令,把投降者押進城中,反抗者一個不留!有中暑跡象的士兵不要硬撐,向隊長報告回城休息!身着深綠色鎧甲的是我們的友軍,大家互相照應!”埃德克大喊道。

“埃德克•索珀斯!”這時,一名身着亮甲披風的人執劍走了過來。

“馬拉可•澤拉第!哦,不,國王殿下。好久不見,您遠道來援,真是讓我感激不盡。”埃德克單膝跪下說。

“快起來,您這樣可讓我受之有愧。老友有難,我怎能不支援呢?放心吧,有我們在,你一定能打倒克蘇託斯。儘管那傢伙在龐提拉名聲不錯,但是我更加相信你的決定。瑞娜還好嗎?”澤拉第扶起埃德克說。

“她在城中治療傷員。”

“對了,聽說除了我軍以外,還有其他國家的援軍加入?”

就在拜爾溫解除圍城的同一時間,另一座城池反倒陷入了包圍,那便是克蘇託斯的據點阿亞爾。由於大部分兵力都給了達烏德,守城的兵力只有三千城鎮民兵。而城下則是一萬餘人的聯軍。根據計劃,城南與城東由阿泰爾的六千軍隊負責,城北由加里斯的四千軍隊負責。黃色黑鷹旗與紅色金獅旗將阿亞爾圍住,不知道的還以爲各國要瓜分奧爾比斯。

“達烏德將軍!從阿亞爾送來了加急信息!阿亞爾於兩日前陷入了圍困,城池被因塔曼與加里斯的聯軍包圍,大執政官命令您放棄圍城,火速回援。”一名快馬傳令說。

“什麼!”達烏德癱坐在地上,“我們真的是小覷了埃德克。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竟然能叫來三國的援軍。真是一個可怕的人,我和克蘇託斯大人都把目光鎖在了國內,卻忽略了埃德克有這樣的實力。”

“將軍,我們在城北的軍隊已經完全潰散了,不少投降的我軍都加入了敵方,請您下令做決斷!”

“這裡還有什麼圍城可言?我們完敗了!通告全軍,撤退至阿亞爾!”

“全軍撤退!”

克蘇託斯最終沒能如願憑自己的物量贏得這場看似一邊倒的戰爭,反倒被埃德克逼入了絕境。達烏德率領六千殘部回到了阿亞爾,但是爲時已晚,城門已經被聯軍攻破。士氣低落的達烏德軍紛紛逃散。達烏德這位忠誠的將軍領着五百親兵在阿亞爾城下血戰,直至戰死。在拜爾溫整頓好軍隊後,卡爾斯與埃德克率領八千士兵——當然其中大部分是歸附的戰俘——支援阿亞爾。七月二十六日,在哈塔諾的調略下,錫諾城邦領主歸附了埃德克;八月二日,阿亞爾的戰鬥完全結束,聯軍掃請了最後的殘敵,控制了這座城邦。

“報,我們沒有在城中搜索到克蘇託斯的身影。”在阿亞爾,一名傳令向卡爾斯報告到。這時,全部高級將領都在埃德克的邀請下來到了阿亞爾的議事大殿。

“看來和你報告的情況一樣,阿泰爾。克蘇託斯真的從水路逃出了城。”卡爾斯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很可能逃到安東寧去。”一名拜爾溫的將軍說。

“不,我覺得他會逃到馬卡薩去,因爲現在奧爾比斯都會與他爲敵,他不會傻到還留在國內。我覺得他回去尼希,大師,就讓我去解決他吧,以免留下禍患。”涅瓦斯特說。

“我認同阿泰爾的觀點,我也會去馬卡薩和加爾西陛下交涉,讓他們明白藏匿克蘇託斯是無益的。”哈塔諾說。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卡爾斯問道。

“我們必須這樣做,克蘇託斯的爲人我是知道的,他一定不會甘心,一定會伺機東山再起。不過,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埃德克知道比較好。好了,我們不談這事了,我們的主角來了。”哈塔諾說。

大殿的大門打開,埃德克一身金色的輕鎧甲走進了大廳,在他身後,瑞娜身着禮服跟着他。大廳中已經入座的人響起掌聲。埃德克從未如此風光過,第一次身臨這種場面讓埃德克多少有些靦腆,他微笑着向各位致意,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發表了講話:

“首先,我代表奧爾比斯感謝各位參加這次宴會,各位在最近的戰役中都表現出了令人讚歎的武勇。特別是友邦的援軍,沒有你們也就沒有這次偉大的勝利。對於這次的戰後處理工作,我先發表聲明,善待所有俘虜,尊重戰俘個人的意見對其進行處理;對待以達烏德將軍爲首的戰死者,要向對待我軍烈士一樣進行厚葬;克蘇託斯的親信,以及相關家屬,暫時軟禁在阿亞爾。在這裡,我要向大家介紹支援我們的友邦援軍,並對他們表示我衷心的感謝:來自尼迪亞的國王殿下澤拉第,來自因塔曼的國王殿下馭沙者,以及奉加里斯皇帝夏洛士四世來援的將軍。”

說道這裡,埃德克深深鞠了一躬,掌聲再次響起。

“那麼,請各位盡情享受這次勝利,宴會開始!”

“您確定要告訴埃德克這件事情嗎?您覺得他準備好了嗎?”涅瓦斯特小聲對身旁的哈塔諾說。

“嗯。”哈塔諾說,“請各位稍安勿躁,在這裡,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宣佈。”

衆人將目光轉向菲尼克斯。

“昨天我秘密的召開了所有城邦領主的會議,我們討論決定,由埃德克•索珀斯擔任奧爾比斯的下一任城邦領主!”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當然最吃驚地還是埃德克本人。

“菲尼克斯大師…這…我…”

掌聲十分熱烈,馭沙者和澤拉第向埃德克表示祝賀。

“這是奧爾比斯人民的意願,你就接受了吧。好,宴會開始!”菲尼克斯說,爲了讓埃德克不再不知所措,他立刻開始了宴會。

這是一個令埃德克難忘的季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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