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太極圖漸漸緩下,玄溟輕籲一口氣,縱身一躍,自寒池上岸,內視了一圈自己體內,只覺得渾身舒爽。靈力滿滿。便是在這寒室中,也只覺得清涼無比。
“這就是靈力飽滿,強大的感覺?”玄溟滿意的笑笑。池中的寒劍,像是感受到自己主人的心情一般一聲清越的劍吟聲起。只見一道黑影如龍捲起,帶起一片水浪。玄溟大樂,躍起接住寒劍,挽了一個劍花,只覺得寒劍越來越趁手了。
滿意的收起寒劍,他不禁想到:“不知現在的靈力怎麼樣?”這樣想着,他突然一掌劈向一旁結滿厚厚冰層的牆壁。只聽得一聲轟然大響至牆面上炸開,白色碎冰嘩啦啦大響,一瞬間堆滿一地,只在牆面留下一個黑色大坑,那是一片黑色的岩石。然而那黑色的岩石,只不過是一個露面,又被陰寒的勁風鍍上了一層白色的冰層。
“好!”聽着那差不多是與他掌風同時爆出的炸響,玄溟滿意的大喝了一聲。自己的速度和靈力的強度,果然強悍了不少。要知道這些冰層在這裡受寒池寒氣的冰凍也將近十萬年了,它們早已堅硬不可摧。難以輕易將它打落。
看着自己靈氣的玄溟不禁再次感慨世事的無常。若不是自己突然心軟想要幫助師父,若不是女媧對自己的迫害,若不是自己當年陰錯陽差在這裡修煉留下禍根,也不會有他今天靈力暴漲的機運。
想到這,玄溟不禁神色一動,倒是想起了一個人。蛇妖伶青。還有她前方百計要自己運氣上清決抵禦熱氣的怪異。
“哼,聖母沒說是她這人一向古板,又道行高深,自然不需這樣做,也就沒想到告訴你這個了。你姐姐我好心,提點你幾句,你倒是疑心重啊,還懷疑起我來了!你要是懷疑,大可進去試一試!”
當年單純,也沒覺得她那時候神色的怪異,現在想起來,倒是頗有些不對勁。不過,伶青來東海多年,倒是做事一向規矩,有分寸,並不曾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算了,這事到時還是和聖母提一提,讓她小心防着爲妙,若是出了什麼事,可不好受了。”玄溟打定主意,擡腳往外走去。這時候的他還是惦記着蕭湘的安危。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自己出了事,只怕她這時候自責的很吧?
心裡一急,他一個縱身,也不再有心思去走那個長長的走道,直接從上面躍出了冥府。
“溟兒?”感應到了玄溟的氣息,幾日來一直心下不安的玄清一喜,沖沖出了房間。然而,一見到玄溟,她又是習慣性的冷下了臉。打量了幾眼玄溟,她淡淡開口問道:“怎麼樣了?可能解了經脈中的寒氣?”
這麼問着,她打量着玄溟的眼睛,神色不禁一變,蒼白恐慌的問道:“爲何體內的寒氣更重了?”
發自內心的着急,讓玄溟心頭一暖,他對着玄清安撫的一笑,笑容帶着極大的溫和力,讓玄清不禁微微安心了下來,等着玄溟的解釋。玄溟溫聲道:“聖母放心,我把體內的寒氣融合在了靈力中,以後再也不會再犯了。”
聽到玄溟這話,玄清皺了皺眉,對着玄溟伸出了手。對於玄清的不信任,玄溟不意外的挑眉一笑,拉了拉右手袖袍,將手遞了出去。玄清蔥白嬌小的兩根手指輕搭在了玄溟手腕上,姣好的秀眉擰成了一團。
“真的融合在了一起呢?”她意外的輕呼了聲。對於玄溟現在飽含寒氣的靈力,大爲疑惑。這樣的靈力,她還真不曾見過。
“真的。”玄溟輕笑一聲,將手抽回,攤開手掌,一團藍色中帶着絲絲青光的靈氣瞬間凝聚在了玄溟手心,他對着玄清道:“不信你看。”
話音一落,玄溟又微一用力,只見那團靈氣霧氣氤氳,片刻後竟慢慢凝固成了一快白色的冰塊。
“這……”玄清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玄溟手中的冰塊,繼而欣喜,連一直蒼白的雙頰也鍍上了一層紅粉,她喜道:“好!好!這份靈力,已經不亞於上清決最高層了。”
雖說凝氣成冰,於他們這些天神,水仙來說,只是個簡單的小法術。可是玄清卻注意到了,當時空氣中,並無一絲的波動。就是靠近玄溟的她,也沒有發現一絲異樣,要凝冰容易,要凝冰還要保持除他手心那冰塊之外,其他四周一絲空氣波動也無的話,便是她,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而上清決一共十二層,玄溟至今也就修煉到了第十層,然而此刻這手,卻已經不是小小的第十層能夠辦到的。便是第十二層,要想如此乾脆的凝聚成這冰塊,只怕也難以辦到。也就是說,因爲此刻玄溟靈氣中,帶着大量的寒氣,才能如此輕易凝聚出這一絲雜質也無的冰塊。
難得見到玄清如此,便是已經心智成熟的玄溟,也不禁心中欣喜。知道玄清一直過的壓抑,玄溟心中也甚是不好受,能看到玄清此刻真心的笑容,他不禁覺得自己露這一手,算是對了。然而,討好她是一個,正事還是不能忘了的。他收回手,看了一眼院外,那裡,一抹影子真急急的隱去身形。玄溟神色一斂。對着院外一個挑眉,衝玄清笑道:“聖母,伶青來這裡有一段時日了吧?”
“嗯,快千年了吧?她怎麼了?”玄溟突然轉變的話鋒,讓玄清不適應的愣了一下,方回答。
千年了?玄溟劍眉一凝,而後突然嗤笑了一下,對着玄清好奇的問道:“嗯,那她怎麼知道入冥府要催動上清決的?”
“什麼?”玄清神色一冷,像是醒悟了什麼一般,對着玄溟道:“以後少聽她胡說。”
玄清雖說敏感程度比不上玄溟,當她也不是笨蛋。玄溟此刻的問話,她只稍一冥想,便也明白了話中的意思。
一直以來,她便憂心於玄溟身上寒氣。也一直弄不明那寒氣的由來。此刻想來便是在冥府中受的。而伶青也只帶玄溟去過一次冥府。此番玄溟回來,突然提起這個。她只要稍一想,也就能想出玄溟話中的意思了。然而伶青來府上時間也不短了,一直安安靜靜。若說她要是真存了什麼心思,她一時還真有點難以接受。
在玄清身旁長大的玄溟,早已將玄清的性格摸得個透徹了。此刻他自然也明白玄清的心情。也清楚玄清一向小心,知道她現在就算一時難以接受,也必定會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他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笑笑,又和玄清聊了一些別的,起身往東海趕去。
他是心急了。他昏倒前,蕭湘的兩聲痛呼,這些天,一直就不曾斷過。帝江和句芒的手段,在西山的那次,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儘管有通天在場,他能稍稍放心,可是若是通天外出了呢?他還是早日回去的好。
急急趕到金鰲島,剛一入島,他本來因爲可以見到蕭湘而欣喜的神色便不禁一變。瞬間蒼白起來。
他居然,沒有感到蕭湘的氣息,連紅袖的也沒有。
她們會去哪裡?玄溟腳下不停,現在通天的院子趕去。
“你回來了?”感應到玄溟的氣息,通天挑眉一笑,打量了玄溟一眼,也不理會玄溟氣急的神色,笑道:“不錯,靈力又漲了,倒是因禍得福了啊。”
“師父,她們人呢?”玄溟不理會通天的話,看了通天一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