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就等着這一天呢?”
韓過打破沉默,開玩笑一樣。
回來至今也不短了,當着面戴耳機看都不看一眼的程度,行李箱都要拽回來不用他搬,碰都不願意他碰一下。現在這算什麼?也說話了,也能平和地笑了,狗屁《再見》的力量,真的那麼管用他早就淋着大雨談着吉他在她宿舍下唱小芳了。
等到今天?
“你到底瞞着我什麼?!”
韓過看着沉默的臭短身,皺眉質問。沒錯就是質問。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能不能說句話了?!”
韓過情緒突然有點激動,拽着她小身子就晃着。
金泰妍輕叫一聲,皺眉掙脫開,站在那裡瞪着他。
“我玩膩了,玩累了,不想玩下去了,可以嗎?!”
金泰妍胸口起伏,看着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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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過驚訝,愣愣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說的玩……不是玩我吧?”
金泰妍忍着笑,揚頭看着他:“準確的說是玩你的感情。”
“我還玩你的肉體呢!!”
韓過擡手又要打過去,金泰妍負擔躲開瞪着韓過:“你怎麼捱打之後反而激發你自己的暴力情緒了。動手動腳的?”
韓過笑着:“你不也是嗎?我真該感謝你男朋友,打我一頓倒是打得你主動過來和我說話還說得那麼利索。”
金泰妍驚愕,看着韓過張口:“你……你知道是……”
韓過沉默,半響扯起嘴角看着她:“老好人宅男的我,從小到大就只得罪過一個可以打我打到骨裂程度的人。我自認爲。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我只知道一定就是他。”
笑着湊上前,韓過的臉快貼在金泰妍的面前:“奪妻之恨啊,呵呵。”
金泰妍皺着小眉頭將他臉推開:“話說的那麼噁心。”
韓過笑了笑,半響笑容慢慢轉淡直到消失。看着面前的短身,出神看着。直到金泰妍瞪着他,他纔回過神。
吸了口氣,韓過抿起嘴角,直視着她:“sunny見我沒有好臉色,我不在意。因爲我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一定想和我說什麼,但是礙於一些原因,沒法說。”
費力捧着受傷的手臂,韓過看着她:“整理關係,你說要整理。我什麼都沒說。可我回來遇到你之後你看你的臭模樣,我都沒想到那麼瞭解有事就封閉自己躲起來的你,有一天會因爲我變成這樣。”
金泰妍沉默,半響擡頭:“以後不會了。”
韓過一愣,訥訥看着她。
金泰妍平靜笑着,呼出一口氣,看着韓過:“或許你說的對。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看到你被打了一頓。好像打破了一些什麼似得。我想我以後,能做到見你說聲‘hello’,然後……”
“這次真的再見?”
韓過看着她接話。
金泰妍點頭:“你和krystal在一起了吧?恭喜。”
韓過驟然愣在那。再想說什麼,都無從說起。
金泰妍看着他,半響笑着:“了不起。外籍死胖子,交往兩個韓國idol。你人生大贏家了你。”
韓過沉默,扯起嘴角,看着她:“你肯承認了嗎?交往你?”
金泰妍點頭:“我從來沒不承認過但是。”
在韓過張口要說話之前。
金泰妍平靜笑着打斷:“但是。都過去了。”
呼出一口氣,金泰妍起身活動身子:“之前或許是我彆扭沒過自己心裡那一關。可在日本yuri生日那天之後。我想通了很多,也真的輕鬆了很多。”
韓過臉色有些發白。扯起嘴角比比自己手看着她:“我現在這樣的狀態,你卻特地過來和我說這些,真的好嗎?”
金泰妍看着韓過,點頭開口:“是你說的。如果我見你,可以很自然說聲‘hello’,雖然你會更難受,但你也會放心接受我們關係變回普通的事實。”
韓過張張口。
金泰妍小手指着他:“呀。時刻記得自己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韓過一頓,低頭沉默。
金泰妍停頓片刻,看着他開口:“徐賢和我大致講了幾句,你和韓代表因爲角色問題有矛盾。”
靠在一邊,金泰妍輕聲開口:“其實我都知道,你是很負責任的男人。你爲了krystal,堅持這麼久。那麼過去的就過去了,也別想太多。”
韓過笑了笑,擡頭看着金泰妍:“現在就算狗血的,做回朋友了?”
金泰妍呵呵笑着:“不是你希望的嗎?我也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想着用自己的方法,不理不聽不看。如今也算做到你想要的。見面打招呼,說幾句。天氣怎麼樣,吃了飯沒有。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韓過呵呵笑着,看着金泰妍,金泰妍也是笑。
然後笑着笑着,又不說話了。又沉默了。
“有點累,我想睡了抱歉。”
韓過躺在牀上,小心地挪動左手。金泰妍也下意識過去扶着,將他被子整理好。
韓過躺下,看着金泰妍:“我就不送你了。我這樣也開不了車,勉強生活能自理。”
金泰妍點頭:“不管怎麼說,都是因爲我,你才捱打。我去找過他,他當然不承認,我也沒太多辦法。那麼……”
“放心。”
韓過呵呵笑着,眨眨眼看着金泰妍:“瘦了,會開車了……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金泰妍一愣,點頭笑着:“內,我知道。能重新回到韓國和韓代表對峙到這種程度,一定是你真正成爲發光的金子。”
韓過看着她,疑惑開口:“那麼真的給他揪出來。你不會心疼吧?”
金泰妍皺眉笑着:“不和你就跟他?中韓兩國就剩你們兩個男人了?”
韓過點頭:“這可是你說的。”
金泰妍狐疑打量韓過:“你……你想怎麼樣?”
韓過笑着:“我想我回韓國還沒找他算賬,他先找我了。這你說我本來就在節骨眼上,他這麼浪我能不浪打浪嗎?”
金泰妍點頭笑着:“你是該休息了。說的話那麼拗口那麼土。”
韓過驚訝,擡手推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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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妍呵呵笑着躲開,揮着小手朝着門口走去。
“那我先走了。你保重吧。”
韓過不耐背身:“趕緊走!不想看見你!”
金泰妍笑着開門:“內~呵呵。”
門關上。
驟然安靜。
韓過背對門躺在牀上的身子沒動。眼神沒有聚焦睜着都不眨,看着牆角。就這麼看着。
門關上。
驟然安靜。
金泰妍笑容收起,靠在一邊牆上的身子沒動。眼睛望着對面,看着牆壁。就這麼看着。
其實有很多話還是想說,還是要說,還是可以說。但是隨着她再次做親故的提議。說再多,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在韓過這邊,曾經她提議做親故的時候,韓過沒有女朋友。所以韓過很委屈,她也很愧疚。最後兩人還是不知不覺糾纏在一起。
到如今。金泰妍再次說以後不再回避無視隔閡做親故的時候。韓過有了女朋友。韓過想怎樣,其實也都沒有辦法。
那麼最後,兩人還是就這樣,從此各自自己的生活。中韓兩國當然不是就這兩個男人,他已經有了他的選擇。
她會選誰選什麼,從此,就不再有關係了吧?
未關的窗子吹進的風,輕輕鋪在臉上。
韓過閉眼。金泰妍朝樓梯走。
隔着一道牆的兩人,同時做着不同的事,意義卻相同。
韓過閉眼。或許從此不用他再想她。
金泰妍朝樓梯走去離開,從此以後,也不用他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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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
戴好口罩走到停車場上車即將啓動的時候,電話響起。金泰妍接起,是sunny的聲音。
金泰妍一頓,隨意開口:“在外面……”
“在醫院?”
y打斷金泰妍。金泰妍沉默,沒有說話。
y趕忙道:“你今天去找邊伯賢了?你確定是他打的?”
金泰妍啓動汽車開出醫院。手機開擴音放到前面:“沒證據。”
y開口:“那韓過呢?他怎麼想?”
金泰妍沉默,半響失笑:“你到底想問什麼?”
y笑着:“呀這是個好機會。你可以擺脫公司約束的機會。沒和他提嗎?”
金泰妍出神。半響突然將手機掛斷,然後關機。
金泰妍開着車,本來要回宿舍的方向,驟然調頭朝着全州而去。她莫名的想回家,此時此刻。
你想要做親故,不想不理會無視隔閡,那我就答應你。
我做到了我所有能做到的一切。希望你也能好過。
誰欠誰的根本不用提,反正你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這些事。你只要幸福你的就好了。
算是曾經真的有個那麼懂我的人,我給他的回報。
至於我……
金泰妍開車朝着全州的路上,支着頭一手開車,朝着前方駛去。
或許我是一個一輩子抱着膝蓋躲在角落活在自己世界裡的臭短身。
就如同此時這樣,我依然可以一隻手開車,可是抓着我空閒的手握着的人……
已經不在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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