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陳瑤和張偉面前,於琴總是不時有一種自卑的心理,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是一類人,自己屬於品格上的低賤人羣,她常常在深夜裡,拿陳瑤和張偉同自己比較,拷問自己的良知和道德。
看看這會王英還沒來,於琴摸起電話打給陳瑤:“陳董,還在辦公室?”
“是啊,在辦公室呢。”陳瑤回答。
“這兩天沒事吧?”於琴明知故問地說:“王英有沒有再找你?”
“沒事啊,沒有,她憑什麼找我?真無恥!”陳瑤一說起來就很氣憤。
“無恥的人哪裡都有,呵呵……”於琴對陳瑤說:“她沒找你就好,你沒事就好,公司下面四禿子的人還在不在?”
“在!現在乾脆坐在我的營業室大廳裡呢,喝茶看報紙,抽菸聊天,要不是流裡流氣的樣子,還以爲是我客戶……”
“啊--這個樣子,那不是要影響客人了嗎?”於琴問到。
“是的,客人都被嚇跑了,”陳瑤無奈地說:“他們又不鬧事,就坐在那裡晃悠,痞兒吧唧的,我也不能攆他們,總不能因爲他們我關店門吧,我要關門停止營業,正中他們下懷……”
“嗯……可惡,卑鄙……”於琴說:“先不管他們,或許他們自己厭了,也就走了……”
“但願吧,”陳瑤說:“來的都是客,進門都是客,我這邊是彬彬有禮把他們當客戶接待的,好茶好水伺候着,看他們能呆多久……”
“嗯……那好吧,希望他們能走,”於琴說:“對了,晚上有沒有事,咱們一起吃飯,我請你……”
“晚上沒事啊,要不這樣吧,晚上你來我家,我請你吧,嚐嚐我的手藝。”陳瑤邀請道。
“行,那好,晚上去你家,嚐嚐陳大美人的手藝!”於琴調侃道。
剛和陳瑤打完電話,王英趾高氣揚地進來了,一進門就一屁股坐下,端起一杯水猛地喝光,然後抹了一下嘴脣:“*孃的,輸了,又輸了!”
於琴笑呵呵地邊給王英倒水邊說:“輸了多少?”
“3個,輸了3個,媽的,點子真背!”王英的語氣有些沮喪。
“嗯……是的,你點子是很背,你老是輸,幹什麼都是輸……”於琴笑嘻嘻地看着王英:“王姐,我覺得你就從來沒贏過任何東西。”
“你--什麼意思?”王英瞪着於琴。
“沒什麼意思,就是和你聊天啊,王姐,”於琴還是笑呵呵的樣子,口氣卻在逐漸收緊:“我覺得啊,你不光打牌輸,別的方面也是輸,你總是贏不了的,人家李燕就能把你一掃光。”
“你--”王英沒想到於琴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講話:“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幹嘛?李燕關你屁事,我還沒找李燕算賬呢,還有陳瑤那個婊子……”
“住嘴!”於琴帶着譏諷的口氣對王英說:“人家陳瑤是清白的,和李燕截然不同,你不問問你家老公是怎麼回事,就沖人家大耍淫威,你覺得你家男人是個板正人?”
“我家男人怎麼樣管你屁事?”王英勃然大怒:“怎麼?你今天約我喝茶就是爲了這事?你膽子突然大了,敢這麼和我說話,敢說老潘,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
“哼……膽子不大,還是那麼大,”於琴冷笑着看着王英:“我這膽子都是你們逼出來的,被你們家男人逼出來的,我今天約你來,當然不是爲了專門喝茶……”
“幹嘛,你想幹嘛?”王英看着於琴:“你還有理了,你早就答應給我們家30%股份的事情,一直沒兌現,我還沒找你呢,你倒對我牛逼起來了……”
“說得好,”於琴一拍桌子:“潘夫人,潘太太,說得好,我且來問你,爲什麼我要把我們辛辛苦苦組建的公司的30%的股份給你們,說說理由,我聽聽?你們注資一分錢了沒有?”
“這--你--”王英瞠目結舌,半天說:“就因爲你答應過要給的,你就得給,怎麼?你想耍賴?”
“廢話,老孃當然想耍賴,老孃當然在夜總會幹,什麼樣的鳥沒見過?就你們這樣的,依仗一點權勢,就想吃白食,步步緊逼,給你們送了那麼多錢,還不行,還不知足,還非得要股份,貪婪,逼得我們家老鄭沒有退路……”於琴口氣硬起來,斜眼看着王英:“不是你們這麼逼,我是不想翻臉的,你們胃口太大,就是喂不飽了,沒辦法,老孃不伺候,不餵了……”
“好啊,好你個於琴,我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好,好,你有種,不用你能,咱們走着瞧,你等着,老潘要是讓你的公司明天關門,你要是能開到後天,我給你磕頭……”王英發起狠來,等着於琴,眼睛似乎要噴火。
“牛逼!真牛逼!”於琴反倒不發火了,悠閒地靠在後背上,拍了拍手:“到底是副市長的老婆,講話就是牛逼,到底是狗仗人勢、夫貴妻榮啊,大人物就是牛逼啊!”
“你--”王英氣得滿臉通紅:“臭娘們,你真是不想好了,我看你是想從興州滾蛋了,我一個電話,就能把你掃出興州!”
“哈哈……更牛逼了!”於琴呵呵笑着,伸手從包裡摸出一個光盤,放到桌面上,推到王英面前:“真是我複製的一個碟片,要是發佈到網上,或者送給潘副市長,潘太太就更牛逼了……”
王英愣了:“這是什麼?”
“浪漫而瘋狂的南苑之夜啊,籃球員動員和副市長夫人的精湛做那事表演啊,堪稱是姓愛經典教材啊……真好看……”於琴陰陽怪氣地對王英說。
“啊--什麼!你--”王英臉色一下子發白,抓起碟片折成幾半:“臭婊子,你真不要臉,敢對老孃下黑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也敢稱老孃!”於琴笑容收起來,口氣很冷:“對付你這等腌臢貨色,就得以毒攻毒……不錯,我是臭婊子,可在我眼裡,你連婊子都不如,你頂多算只母狗,別看你平時像個人,可我從來就沒把你看做一個人,老孃再卑鄙骯髒,都比你們乾淨……靠--老孃給你專門錄製了視頻,不舒服?折了有什麼鳥用,我複製了3張,還有1張……操--老孃一高興,直接給你發佈到網上去,讓大家看看尊貴的副市長夫人是怎麼像只母狗一樣……總之,就是看你怎麼給高貴的副市長戴綠帽子的。”
王英臉色刷白,眼睛發直,渾身發抖,氣焰頓消,一下子被於琴嚇住了,半天哆哆嗦嗦地說:“你--你想怎麼辦?你想幹什麼?”
“我本不想這麼做,是你們逼的,我說話告訴你,我不單單掌握着你的這個事情,我還掌握着你男人的證據,這證據足以叫你男人進去蹲個十年八年的,只是,我不想這麼做,我不想把事情做的這麼絕,畢竟,你男人幫過我們,雖然我們也付出了很多……”於琴語氣硬邦邦的:“只要你們別逼我,我不會做的那麼絕,就是這個光盤,如果不是你們做事太狠,我也不會拿出來爲難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回去就給老潘說,那30%的股份不要了,不要了……”王英沮喪地說。
“你有什麼理由給老潘說?說我手裡有你們的證據?”於琴說。
“我不用你教我,我知道該怎麼說,”王英一翻白眼:“我就說這幾天打*輸了,借了你100萬,欠了你人情,這錢不用還你了,這股份也不用要你的了……”
“聰明,到底是官太太,首長夫人,確實是聰明!”於琴讚賞地點點頭:“行,這事就這麼辦!以後咱們還是好朋友,相安無事最好!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那--那光盤--”王英說。
“那光盤我給你,你會相信我手裡就沒有了嗎?”於琴說:“我可以把那張給你,但是,我擔心我手裡可能還會有,或者我電腦裡有儲存的視頻……”
“你--”王英臉色發紫:“你還要怎麼樣?”
“放心,這光盤我會好好替你保存好的,只要大家相安無事,這視頻絕對不會流傳出去,絕對的,”於琴拍着胸部:“你要這光盤沒意義的,誰能保證我手裡就沒有了呢?所以,你必須要信任我,我呢,絕對會講信用!”
王英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又無可奈何,半晌恨恨的說:“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
“等等,還有,”於琴說:“我告訴你,潘唔能一直想對人家陳瑤圖謀不軌,陳瑤是無辜的,清白的,根本不搭理潘唔能,你無禮糾纏人家陳瑤,打砸人家的店鋪,純屬無賴,我想,你以後最好不要再借這事找麻煩的好。”
“這事與你何干?”王英反問於琴:“我承認我是去她店裡找她講理了,但是,別的事情,和我無關……”
“當然有關係,因爲陳瑤是我介紹你認識的,如果我不介紹你們認識,你就不會知道那照片是陳瑤,就不會出這麼多事。”於琴說:“傻瓜都知道四禿子是你指使去的,你敢再說這事和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