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是關鍵,在於琴看到客廳中的一幕後,內心本能的咯噔一下,感覺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再來時她想到了各種可能,心中也不斷祈禱不要發生什麼不可開交的事情,但是當真正來到事發地,看清狀況的時候還是讓她倍感無力和恐懼。
整個人的臉都變得煞白煞白,似乎預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儘管不願面對,可是根據客廳裡所顯現的一切也能斷定在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
想到這裡心中只剩下陣陣的悔意。怨念也似乎隨之昇華。
隨後邁開步子,順着那些痕跡又朝着自己和老鄭的房間看去,卻見這時,在看到那臥室門口散落的衣服時,於琴再也忍不住,慢慢走過去。
此時,她走得很慢,慢到走路沒有一絲聲息。
她現在很怕,怕自己走進後看到了那最不願看到的一幕。
可是,從客廳到臥室就那麼短的距離,她就是走的再慢也終究到了頭。
見她走到臥室,站在門口,順着那些痕跡不由向上移動到牀上時,看到那一幕,彷彿一時間抽空了力氣一般,再也提不起力氣邁出步子了。
這時看去,在臥室中央的一張大的雙人牀上,原本於林的衣物散落各處,從衣服上看去有很多不規則的撕裂口,看上去是被人狠狠撕開的一樣,而一些衣服上的鈕釦也散的滿地都是,從外衣到內衣胸照,從褲子到內褲都被人用力撕開。
別說穿了,看都覺得嚇人,可見那人是如何的殘暴。
看到那一些時,於琴心中一痛,彷彿看到了昨夜的一幕,那一個粗暴的男人瘋狂的親吻撕扯着一個嬌柔女人和她的衣服,不顧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和扭打將她抱起扔在牀上,然後便撲了過去……
最後於琴再也不敢想象期間發生了什麼,其實不用她再多想,看眼前的狀況就知道了。
慢慢於琴將目光再次提高朝着牀上看去。
這時,只見牀上鋪着乳白色的牀單上蓋着一件乳白色的被子,在被子中靜靜淌着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而是於林。
此時見她頭髮凌亂目色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抿着嘴露出一副屈辱的表情,同時裸露在外羸弱的肩膀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仔細看去儘管看着她一動不動躺在那裡,但是卻可以看出來她是赤身果體身上一件衣物都沒有,儘管她也只是靜靜躺在那裡露着雙肩。
於琴看到於林那樣,在她那張原本俏麗的臉上早已定格的表情是那樣的無助恐懼和不甘。
兩行淚痕貼在臉上早已乾涸。
那無盡的恐懼和呼聲早已在昨晚就已經用盡。此時剩下的就只有靜默一動不動。
昨夜狂風暴雨一番只剩下此時的靜默,而老鄭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於林一人躺在牀上。
看到這一幕的於琴心中劇痛,一時氣悶,大喘一口氣,淚流。
悲痛莫名,絕望莫名……
望着於林的慘樣,於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呼叫一聲:“妹妹……”然後朝着於林撲了過去。
撲進於林身畔的於琴不由一怔,手掌似乎觸摸到了什麼,慢慢掀起蓋在於林身上的被子,隨後發現了果真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的於林的果體。
這時,於琴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了,以前的擔心都成爲現實,她的內心是無比的傷痛,只有追悔莫及,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認爲是自己導演了一切,如果不是自己把於林綁在家中就不會發生眼前的一幕,如果不是……
太多的如果,可惜,已經發生的事情再也不會重新來過。
於琴只有痛在心頭,痛在靈魂深處,此時見她雙目通紅,淚水早已乾涸,咬牙切齒似乎恨極了那個對待妹妹於林的老鄭,恨不能上去生吃了他一樣的猙獰。
老鄭似乎也猜想得到於琴看到這一幕的情形,所以早早的就跑了出去。
於琴再也說不出話來,內心的怨恨久久不能平復,不知過了多久,於琴慢慢恢復過來後,站起身來從衣櫥中拿出一套衣服想要替妹妹於林換上。
走到牀前看着仍然雙目空洞毫無表情的於林,微微嘆了口氣,現在她還能做什麼說什麼呢,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難辭其咎,那麼就只有用自己的一生來償還吧,讓自己頃其一生來照顧妹妹。希望能在將來她能從這陰影中走出來,最後找個好人嫁了吧。
想着,於琴走進慢慢掀起蓋在於林身上的被子,她不敢掀得太多生怕於林因此而受刺激。
等到給於林穿上褲子,然後又用衣服蓋在她身上的時候才慢慢掀開整個被子,將於林慢慢扶起來,想要替她穿上上衣,可是也就在這時,她不經意的一回頭看到了被子一角那觸目驚心的豔紅,不是處子之血,沒有那麼單薄,而是厚厚的一層,將被子浸溼了一大片,看上去是那樣的豔紅。
於琴不由怔了一下,隨後驚叫一聲:“妹妹你……”猛然想到一種可能。
見她猝然扭頭看去卻很快發現了於林另一隻手,此時目光定格在那出,看到早已變得血肉模糊的手腕,儘管看不清其中狀況,但卻隱約看出了在於林手腕上的一道深沉的傷口,在那上面還有一汪汪的血水流出殷紅了牀單。
於琴猛然愣住了,隨後手上一鬆,於林受不住力便又跌躺在牀上,此時看去於琴哆嗦着嘴愣愣的看着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
內心的恐懼到了極限,從未想過於林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難怪自己來了這麼長時間都不見於林有何動靜,原來是……她是自殺了!
想着,於琴反應過來,連忙爬上牀用手在於林鼻尖探了探,發現還能隱約感覺到呼吸,隨後又摸了摸於林的體溫,纔不由鬆了口氣,可是於林現在的情況依然危機。
看到於林那已經割腕的手腕還有不少血水流出,於琴下意識的做出了救助的舉動。眼下什麼也別說先救人要緊。
此時見於琴不知從哪裡找來一些碎布然後連忙跑到一邊將於林那已經割腕的手臂拿起來最後很快纏繞上,直到看不出血跡留出才罷手,而後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最後做完一切才慢慢平復下來,將衣物套在於林身上將她扶起來,她本想將於林從牀上扶起來,可是此時瀕死的於林也不是那麼好擺置的,於琴費了好大勁都不能把她拽下牀,最後只能等待醫護人員的到來。
很快一小隊醫護人員就來到,於琴慢慢放下於林去開門等到幾人進屋來到臥室看到眼前的一幕饒是他們‘身經百戰’也不由被眼前的一幕弄得一陣皺眉不已。
最後還是在於琴的招呼下才反應過來,而後手忙腳亂的將於林擡下牀送到救護車上才連忙朝醫院駛去。
於琴自然跟在車上,看着一旁的醫護人員對於林進行簡單的包紮和搶救工作。
於琴心中只有不斷地自責和悔恨。
這還是發現得早,如果她再來晚一些,或者說張偉沒有告訴他老鄭的事情,她也不會去打那個電話,也不會知道於林的事情,更不會連夜趕來。
如果沒有這些,那她將永遠失去一個妹妹,永遠失去了一個親人,因爲她的疏忽。
而她也除了靜靜坐在於林身旁,一隻手緊緊抓着於林的手,緊張的看着她,內心不斷地祈禱希望於林能安然無恙。
儘管很想詢問醫護人員自己妹妹的情況,但是看到他們忙碌的要死的樣子怕耽誤救治自己妹妹便不敢在說什麼。
很快幾乎車就開到醫院內,隨後在早已等候多時的救護人員幫助下,車上的那些救護人員連忙將生命垂危的於林送進了手術室。
隨着手術室的大門重重的關上,於琴愣愣的站在門外。
她只覺的一陣的恍惚,從回家到現在都覺得一切都好像夢境一般。
在手術室的大門關上後,心中只剩下無盡的祈禱,祈禱妹妹能脫離危險,希望那些大夫能夠盡職盡責將於林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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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於琴在手術室外等候了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
這時從裡面走出一個身穿綠色隔離衣的大夫出來,於琴連忙走過去問道:“大夫,我妹妹怎麼樣?”
那大夫看了眼於琴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病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聞言於琴愣了一下,心裡不斷下沉,連叫不好,似乎預示什麼可怕的事情將要發生一般,是不是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下句話就是你準備後事吧。
不,絕不!
想到這裡於琴不由大聲質問道:“爲什麼,我不是把她送過來了麼?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你們沒有治好她?”
那大夫顯然見慣了這種場面,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家屬在聽到家人噩耗的時候都會如此表現,情緒必然會異常許多。
那大夫也是見怪不怪,只是安慰道不要着急,說他們會盡力。隨後便走了。
其實於琴也知道她來得晚了,從昨夜到現在不知過了幾個小時,在這幾個小時中老鄭柔躪於林的時間除外,在一切平靜下來後,於林到底堅持了多久才決定自殺的,從她那流出的血量就可以看出時間過去很久了,自己這個時候把她送來也的確有些晚了,如果能早一些的話恐怕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危險。
而那大夫並沒有因此而怪罪自己已是很有涵養了。
想到這裡,從那大夫離去的身影上收回目光的於琴慢慢又朝手術室看去,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門依然緊閉,自己妹妹的情況依然沒有好轉,於琴越是擔心就越恨整件事的始做者——老鄭,如果不是他,自己妹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死未卜。不會依然無法脫離危險期。
想着就越恨。
可是再來的路上她不知道給老鄭打過幾個電話了,都沒有打通,現在自己妹妹什麼情況還不知道,自己幹擔心也無用,只有把矛頭對準了老鄭。
此時恨意萌生,恨不能拔了他的皮。
自己和妹妹拼了命的把他救出來,換回來的結果就是這個。如果在知道這樣就不去救他了,讓他死在牢中的好。
看了看還亮着紅燈的手術室,於琴無奈從荷包中掏出手機給原來假日旅遊的一個女導遊打了個電話說了說於林的情況,然後把所在地告訴了對方。請求對方過來盯一下,錢和手續自己都辦妥了她只要盯一下就好。
打完電話的於琴放下電話後義無反顧的跑去找尋老鄭了,自己妹妹一刻沒有好轉她就要懲治老鄭一刻,非要狠心讓他付出代價,夫妻之間的感情到了這份田地也算是快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