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惜想不通的是,爲什麼自己在心情不好的狀態下,還要陪齊默語這個傢伙來爬雲霧山。可是,坐在山頂的時候,盼惜覺得內心有什麼東西在疾速的流走——那些恐懼和自責,忽然變得輕了不少。
齊默語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用輕鬆的口氣對盼惜說:“要是難過,我的肩膀借給你。”
盼惜實在是累了,也不拒絕,輕輕的靠了上去,然後她聽到齊默語說:“只是借你,記得我心情不好要還我個擁抱。”
盼惜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看着遠處黑暗夜空中亮起的繁星,思緒飄的很遠,她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開心的或是不開心的,在此刻都變得渺小了起來。
直到齊默語在她耳邊輕聲說話,才拉回走神的自己,她聽到齊默語說:“每次不開心,我都會來這裡看日出。在星空下等待是一種解脫,你會覺得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無足輕重。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那纔是真正的美景,因爲你可以認識一個嶄新的自己。比如,你還能看到日出,該是多麼幸運。”
盼惜點點頭,用期待着的聲音說:“真想看到你說的美景呢。不過,你是齊氏的大少爺,有什麼心情不好的?”
齊默語微微的搖了搖頭:“我從出生開始,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不能去想去的地方,不能做想做的事。你知道麼,其實我在大學修雙學位,你一定想象不到,除了計算機我還在學的一個專業。”
得到盼惜好奇的眼神,齊默語接着說:“我還在學表演。”
“不會吧?!”盼惜大叫起來。
齊默語笑着點點頭:“我喜歡觀察每個人的生活,並去扮演他們。這樣會讓我覺得,我也可以掌控我自己的人生,而我的人生也是豐富多彩的。”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盼惜總結道。
齊默語苦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盼惜突然開口問:“我的能力只對異能人失效,所以,我很好奇你的能力是什麼呢?”
齊默語有點無奈道:“我也很好奇。”
過了很長時間,盼惜的聲音劃破黑夜的寂靜:“齊默語。”
“嗯?”
“謝謝你。”
一夜奔波,盼惜說完,就靠着齊默語睡着了。四周靜謐的彷彿時間停滯,只有山頂的風呼嘯而過。齊默語伸出手抱緊熟睡的盼惜,輕聲開口:“也謝謝你,謝謝你曾救了我。”
……
第二天,盼惜在齊默語的聲音中醒來,她迷迷糊糊中聽到齊默語說:“日出還有半個小時。”
現在盼惜對還有多少時間的字眼比較敏感,醒來就沒給齊默語好臉看。雖然是夏天,然而山頂清晨的風還是冰冷刺骨,盼惜抱着自己的雙腿,哆哆嗦嗦的等待日出。突然被擁進一個懷抱中,然後她聽到齊默語的聲音:“別動,我這麼做是怕你凍死。”
盼惜也懶得和他計較,就任由兩個人擁抱着取暖,不過心情卻有所緩和,連她都不知道,現在她臉上帶着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容。過了很長
時間,盼惜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忍不住問:“到底什麼時候日出啊?”
“在這裡能看到日出的時間是四點二十。”
得到答案後,盼惜看了看手錶,發現還有五分鐘,一掃等待的不耐,興沖沖的坐直,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像是過了無數個五分鐘,等盼惜再次看錶的時候,發現已經四點五十了,她轉過頭去怒視齊默語,正對上他看着自己的目光,爲了掩飾尷尬,她不得不用生硬的口氣說:“騙子!都這麼長時間了,還說日出呢,都日落了吧?!”
齊默語沒有移開視線,略帶心不在焉的口氣說:“這裡是雲霧山,雲大霧大的,如果四點二十看不到日出,那麼就只能等第二天了。”
盼惜撅起嘴來,不滿的說:“都怪你,你運氣差!害的我等了這麼久……”
盼惜還在埋怨齊默語,可是齊默語完全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他只是看着她嬌豔欲滴的嘴脣,和她純真的眼睛,終於忍不住吻了上去。
盼惜第一個反應就是說話被打斷,第二個反應就是,她的初吻沒了!她想推開齊默語,然而擡起的手失去力氣,停在了他的胸前,感覺到手中齊默語加快的心跳,盼惜終於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嘴脣間遊蕩的溫柔,盼惜想,他還是沒有騙她的。
那片日光在她的腦海中點亮,金色的光芒逐漸散開,灑滿了整片天空,像金色的湖泊般溫暖和溫柔。
於是,日光傾城,白晝未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