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唐僧豬玀孫悟空

一一八 唐僧豬玀孫悟空

在夢裡,我看到了以前的事情。

上輩子的我,就是個很不出彩的人。頭腦一般,長相一般,運動神經也不發達,總之,從小到大都與出風頭這種事無緣。

甚至連死法都很普通,車禍而已……一個城市裡哪天不發生個幾起車禍呢?報紙上提起來,大概只會說一句,某區某路一女子遭遇車禍當場身亡,就這麼一句話就說完了。

我只慶幸,自己上沒有高堂父母要奉養,下沒有什麼嗷嗷待哺的小孩兒牽腸掛肚。

變成蜘蛛,心理落差是大了點,可是既來之,則安之嘛。就算不樂意,難道自殺後還能再換一具皮囊麼?那如果再換成臭蟲蚊子蒼蠅怎麼辦?那還不如蜘蛛呢……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身邊的一切也不會是一成不變……會遇到新的人,新的事,學到新的本領,得到新的人生經驗,呃,好吧,是蛛生經驗。

我看到李柯了,他站在蜀山的山峰上,一枝獨秀,溫和的朝我一笑。

我覺得他就在我身前,可是伸出手去也觸不到他。

等到好不容易追近了,伸手可及了,可是他的身影就如烈日下飛速融化的冰雪,一瞬間,化成了泡影。

我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

然後,我就覺得,我的身後站着人。那個人地氣息讓人很放鬆。很放心。

我慢慢回過頭。

本來我覺得站在背後地應該是子恆。可是……不是地。我猜錯了。

站在我背後地是。鳳宜。

他輕袍緩帶。面貌俊美。姿態有如仙人。

我就那麼傻愣愣地看着他。大概人在夢裡總是很笨。我心裡對他還是有深深地敬畏。很想拔腳開溜。但是腳象是釘在了地上一樣。怎麼也挪不動。

嗯。不過夢裡地他。看起來更可親一點。

反正是夢裡嘛,我大着膽子問他:“你真喜歡我麼?我們可一點兒不相配,要是你將來突然發現我一無是處,再一腳把我踢開,怎麼辦?”

他微笑着,輕聲說了句話,我沒有聽清,耳邊似乎有風聲。把他的聲音都吹散了。

我想離地近些。好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他又說了一次,可我還是聽不清。心裡越急。越想聽到。

我又朝前邁步,結果真的一把將他給抓住了!

我抓地很緊……嗯。手感太真實了……

嗯?真實?

我猛然間驚醒,眼睛瞪的老大。

鳳鳳鳳鳳鳳……鳳宜什麼時候,躺到我旁邊來了?

而且我的手,現在正緊緊的抓着他的領子!

鳳宜目光平靜沉着的看着我,我愣了一下,居然沒想到先鬆開手,而是先質問他:“你不是在打坐麼?怎麼你……你你又躺過來了?”

他只說:“我躺在這半邊鋪上,是你突然撲過來揪住了我不放的。”

呃,他說的也沒錯……

可是,可是我怎麼說我是做了夢,並不是我有意想撲過去,那個,非禮他?

得,這事兒說起來,雖然我也有不對,可是,歸根到底還是他不對多些吧?他,他明明是在打坐的,卻突然跑來這裡躺下。這,這……我們又沒什麼關係,他怎麼就和我躺一起了?

要是朱英雄他們看到,那……

糟,我還是快爬起來的好,要是讓朱英雄他們看到,更加坐實了我和他是……男主人和女主人地關係了!

我這邊剛起鬆開鳳宜爬起來,可是……世上地事往往是這樣,你越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我纔剛爬起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

一擡頭,赫然對上朱英雄那麼又圓又大的一雙豬眼!

誰說牛眼如銅鈴大?豬眼瞪起來也一點兒不顯小!

他反應比我快,手腳一起上,四腳齊劃地躥了個老遠,還連聲說:“我什麼也沒看到!真的,我什麼也沒看到!”

他XXX地!我都想罵粗話了!這都叫什麼破事兒了。

鳳宜好整以暇的坐起來,說:“我剛纔試的一套新的行功方法,是需要平臥下來修煉的。我想既然你睡着了,那我還是不吵醒你的好。誰知道你卻會突然過來揪住我----你做了夢麼?什麼夢?”

我沒好聲氣的說:“誰說我做了夢?哼!”

我憤憤然爬起來。

鳳宜肯定有意的!別看他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可是從在梅山時他把鳳釵戴到我頭上起,他就一直在給別人靠成那種印象---就是我已經是他的所有物了,被他插上標籤了!現在,現在肯定也是如此!

一早上我都心情大壞,吃乾糧的時候把餅子嚼的咯吱咯吱的,聲音特別響亮。鳳宜處之泰然,可是朱英雄卻顫抖不止---敢情兒他以爲我是在記恨他?

嘿,他才幾斤幾兩重我用得着記恨他麼?他又打不過我,我要是生他的氣,直接揪過來揍他一頓得了,還得着現在這麼磨牙切齒的,憋得我自己難受?

吃完飯繼續上路,我光顧着生氣,倒沒象昨天似的坐到鳳宜前面就開始臉紅。反正我和他都有法術,我使了一層無形的障壁隔在我和他之間,權當這馬上就乘了自己,鳳宜倒也沒有拆穿我的這套把戲,相安無事的繼續朝前趕路。

不過再朝前走。朱英雄卻好幾次欲言又止,我沒好氣地問他:“你想說什麼?想說就說吧。別探頭探腦的。”

不過……我地手在袖子裡已經握成拳了,要是朱英雄敢拿早上那事兒出來說,我肯定給他一個滿臉開花!

“主人。再朝前走,就是食人魔頭八面妖的地盤了……這個,咱們是不是繞一下路?”

“八面妖?”這名字怪怪的。

“嗯。這位……這位可是威震一方地,在咱這兒可排得上號。那個……主人不是說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就繞了吧。”

我轉頭看鳳宜。

我們一行以他爲首,他要說繞那就是多走十萬八千里也得繞。他要說不繞,那前就是火海刀坑也得跳下去。

而且以我對鳳宜的瞭解,他這麼驕傲……

果然,鳳宜說:“不必繞,直走吧。”

這個傢伙的驕傲真是無可救藥!

一路走我一路腹誹他,正誹地起勁,我皺下眉頭……

這什麼人打埋伏?真是不專業,一股臭味兒老遠就能聞見……這還埋伏個鬼啊!

馬似乎也有所覺。躊躇着不肯向前走。我左右看看。忽然一張大網兜頭朝我們罩了下來!

我忍不住好笑。

好麼,這什麼笨蛋設的陷阱。不知道我是織網地祖宗麼?居然用網來捉我們。

我正想將網彈開,鳳宜卻按住了我的手。

我一愣。雖然不知道他用意爲何,但他肯定是另有打算。

這麼一遲疑,那張網已經把我們幾個全一兜成擒了。

“主人!啊啊!”這是朱英雄。

“大哥!”這是穿山甲。

“救命----”最有創意的還是刺蝟,他是想指望誰來救命啊?

朱英雄,穿山甲,刺蝟,我還有鳳宜,給一張大網捆的結結實實的。

嗯,這網繩上浸過藥……

朱英雄他們已經呼哈大睡起來了,連害怕都沒來得及。

我和鳳宜對看一眼,得,也跟着裝睡吧。

我們這麼一歪倒,當然,朱英雄他們是真歪,我們是假歪。

四下裡竄出好幾個傢伙來,五官長的……嗯,很有西遊記裡的妖類風格,臭烘烘的。我不露痕跡給自己施一個閉息,我可不想聞這種臭氣……

不是普通的臭,是……屍臭。

一想到這一點,我頓時覺得噁心起來!

我們被他們連拖帶拽的拖向樹叢深處,我眯着眼,一路上荒草叢生,聽着兀鷲在樹叢地上方盤旋尖叫。其中一個臭傢伙喃喃罵了幾聲,撿了塊石頭朝上砸,把那幾只兀鷲驚地飛遠了些,可是沒一會兒就又飛了下來。

我的肩膀碰到了什麼東西,我以爲是石頭,可是眼睛一溜,看到地卻是一個骷髏頭。

慘白慘白的,兩個黑洞洞地眼孔……

我沒來及覺得驚悚,剛纔那個撿石頭的一腳把那那個骷髏頭給踢開了……

一路磕磕碰碰的被拖進一個洞裡。

洞裡燒着火把,遠遠的,好象還聽到讓人毛骨悚然的,不知道怎麼發出來的奇怪的聲音。象是有人在用大石椿椿米搗面……

“喲!來了新的!好幾個……”粗嘎的聲音,說話不流暢,語調也怪:“哈哈,又能好好兒吃一頓了!我要吃那個女的!肉一定嫩!”

“滾滾滾!這得讓大王先挑!這裡面有個豬精,大王最不愛這種皮厚油多的,回來八成是賞我們。”

敢情兒,我們是被人捉來吃的。

這種對話讓我覺得……自己好象是在重溫西遊記,唐僧的西行路上這一幕幕的場景可沒少見,不過,目前似乎,我們就扮演了唐僧豬八戒的角色。呃,那孫悟空一角,肯定當之無愧是歸鳳宜了!

簡單的想象一下,鳳宜如此容貌風範,卻跟猴兒一樣上竄下跳抓耳撓腮,那是副啥樣子啊……

呃,可怕!我打個哆嗦,不讓自己的思緒再滑向詭異的方向。

鳳宜爲什麼讓我們故意被捉?

難道他想來一次食人魔妖洞觀光一日遊麼?惡……鳳宜的品味纔不會這麼低。

洞勢漸漸開闊起來,然後我們被扔成一堆,一個小妖進去稟報,過不多時又出來說:“把上面這兩個是人的帶進去大王挑揀挑揀,那三個不是人的拉到後面去宰剝了吧,中午烤了吃。”

皮膚還在不對頭啊不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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