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夫塔凝望海洋的目光,隨着海鳥翻飛,似乎也在不停的改變焦點,最終才落定,長長的嘆一口氣:“我老了……”
齊天林看看年近七旬的老國王,還是有拍老丈人馬屁的習慣:“還行吧,您不是昨天都騎過馬?”
古斯夫塔搖頭自嘲的笑笑:“我是說像個國王那樣征戰……我也不具備那樣的能力,雖然那應該是我的義務,可我好像真沒有這方面的基因,特別是看過你那些非同凡響的作戰經歷以後。”
齊天林謙虛:“我也只擅長作戰。”
古斯夫塔認真:“還擅長隱藏!”
齊天林不作聲了。
老國王歷數:“你隱藏自己的信仰、理想、目標,你一直都在僞裝你的一切,甚至安妮都是你僞裝的一部分,哦,我不是說你利用她或者不愛她,而是我發現她也興致勃勃的跟你一起在隱藏僞裝,我是她的父親,我瞭解她的一切,但是她現在顯然有很多秘密,當然我知道她肯定不是一個共產主義者,所以我也不擔心她會傾向於改造瑞典的國家性質,但你跟她究竟在搗鼓什麼,說不好奇那是騙人的。”
齊天林依舊無辜:“賺錢嘛……她還是很能花錢的,所以就得東搞搞西搞搞。”
古斯夫塔纔沒追問的興趣:“不說就不說……秘密知道多了不是好事情,這是我母親從小就給我說的竅門,那我就充滿期待地看你們最終的成果了,還別說,這天天坐在皇宮當禮儀架子的生活還真無聊。”擺擺手就起身:“我先返回瑞典了,你的家人我也會都帶到瑞典,保證他們的安全。”
齊天林聽出點味道:“你的意思是這一趟美國之行會不安穩?”
古斯夫塔點頭:“給你說,就是這個目的,你愈發明顯的伊斯蘭傾向,赫拉里的競選成績,這是羅斯柴德爾家族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經過這麼長時間跟他們打交道,和最近透露出來的接觸訊息,外加各種美國國內外的因素,都會讓這個總統競選過程格外的不安寧,但你不正是擅長亂中求勝,火中取栗麼,你的父母和孩子都呆在瑞典,纔是最安全的。”
齊天林恍然大悟,原來這纔是老丈人跟自己談的核心:“您爲什麼會選擇支持赫拉里?”
古斯夫塔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齊天林:“你又爲什麼?赫拉里跟中國的關係可也說不上軟弱,她當國務卿的時候也很強硬的,目前日華關係的釣魚島事件和重返亞太可都是她的得意之作。”
齊天林表情穩定:“不爲什麼,我跟她有點私交,特里雖然是她的民主黨對手,但是我看膩了大老爺們兒,就圖新鮮。”
古斯夫塔聳聳肩笑:“我們也不爲什麼,看膩了羅斯柴德爾支持的一個個總統都糾纏在猶太人身邊,所以只要是羅斯柴德爾家族反對的,我們這次就有興趣支持一下,沒準就有點新意思呢?”
齊天林也笑……
臨上飛機,古斯夫塔才最後一次教誨:“沒有誰的力量就是絕對強大,包括你自己,誰強大,那就必然導致有人不得不臣服於他,那也許就是你的同盟,學會用政治的觀點來處理身邊的關係,我期待你的成績……”
看着老丈人的灣流專機飛上天空,齊天林都還仰着脖子站在機場邊發愣。
跟柳成林一樣,這樣來自長輩的囑咐,可能會讓他這個缺乏父愛的傢伙格外珍惜……
安妮果然已經帶着婆婆還有劉曉梨、柳成林一家,帶着大大小小的小朋友和寵物們,一起前往瑞典,只是在電話裡安排:“到了美國不妨有點花邊新聞,那個傑奎琳是不錯的搭檔,這樣吸引一些美國民……”
已經坐在自己聖瑪麗號上前往美國的齊天林哭笑不得打住:“好了嘿!我有太太和女朋友在美國,我也有正當職業和工作,不是去獵豔的。”
安妮怒其不爭:“這就是你工作的一部分,你要展現你風流倜儻的公衆形象,難道你以爲你有四個老婆是很忠貞不一的立場麼?既然已經這樣,就要善於利用這種特殊形象,男人覺得羨慕,女人覺得神秘,這樣才能吸引人啊!”
齊天林忍不住就又呸:“不跟你這亂七八糟的說這些……要什麼禮物?”
安妮終究還是笑起來:“好吧好吧,隨便你,記得有空來斯德哥摩爾看我們,這些日子我也回去陪陪小愛,你多叮囑你那個小老婆注意安全。”
蒂雅需要叮囑麼?皺着小眉頭聽完齊天林對形勢的大概分析,略顯興奮:“想來暗殺我?還是海娜?我要不要調一個親衛團,都是給我們倆擔任過親衛的絕對忠誠,湊兩千人都沒問題,我倒要看看能抓住些什麼獵物!”
齊天林無奈於她的好戰,索性直接安排:“你帶上孩子去索馬里,那裡是最難滲透的!必須去!沒得商量!”
嘟嘟噥噥掛上電話的姑娘其實還是個小姑娘,哪裡有當媽的樣子了,一邊安排人手準備離開利比亞,一邊跟蘇海亞商量,忽然眼珠子一轉,不是還有點自己的小算盤麼?
也不算違抗命令吧。
齊天林不知道蒂雅自己的安排,從直布羅陀起飛經過聖瑪麗島的時候,十餘名親衛已經調集隨行,廓爾喀和小黑以及僧兵都有,絕對是作戰力悍勇的一個小隊,但在飛機抵達紐約通關的時候,就算是有名的保羅,整架商務機上所有的槍械都被收繳存檔,只有離開美國國境時候才能被歸還。
正是因爲選舉年和複雜的政治形勢,才導致所有最近入境的人員都必須接受這個剛頒佈的特別法令。
齊天林無所謂,他們都是具有合法持槍手續的專業人員,另行購買並不難,何況瑪若跟柳子越的安保團隊也有大量槍械吧。
但目前的形勢可見一斑。
瑪若習慣性的打算假公濟私:“今晚我們來個燭光晚餐?”
齊天林覺得局勢緊張:“先安排我跟赫拉里女士見個面?我認爲她的安保工作需要專業性的加強。”
瑪若小吐舌頭……
這個不難,赫拉里最近都在華盛頓和紐約兩地跑,前者是儘可能增加政治曝光度,後者是因爲赫拉里之前卸掉了所有職務,而民主黨候選人的前提就必須是個參議員,所以赫拉里之前剛剛競選紐約州參議員成功,現在必須要在自己的地盤多多露面。
而每個晚上,她幾乎都會出現在各種競選籌款晚宴上,這些名義上由她的支持者們舉行的晚宴,就好像一個個巨大的吸金石,用人頭數來化解一筆筆大額資金。
也就是說一千個人來參加過的話,一筆二十萬美金的資金就能以每人兩百元的個人捐款的上限名義合法劃到競選辦公室的賬上,這也許就是美式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吧,齊天林覺得很有中國味的狡黠,覺得一定是個華裔爲美國政客們想出來的招。
赫拉里看到他的時候,毫不避諱的給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在他耳邊輕聲:“感謝你在兩家大型組織上爲我的努力,收益頗豐!”那當然,有百萬級會員的協會助陣,過億的資金都能合法解釋收入來源了,多方便。
雖然口氣還是帶着政客嫺熟的套路腔調,但齊天林松開手的時候,還是低頭認真看了看這位其實跟自己的國王老丈人幾乎一樣大年紀的女士,不得不說,古斯夫塔對自己的自嘲是有道理的,他的鬥志和勇氣就絕不如赫拉里,所以齊天林稍微有點感慨的輕聲迴應:“您看上去還是有些疲勞了……”
赫拉里居然輕輕的停頓了一下,政治家也是人,女政治家更是一個女人,以近七十歲的高齡衝擊美國總統寶座,那種堅強毋庸置疑,或許別人的關懷都沒有齊天林這句話來得這麼自然,也許齊天林現在結識的高級人物也太多,不等赫拉里難得的停頓說什麼,他再把頭湊近點小聲:“我有對您不太有利的安全形勢消息,所以想爲您做一個全面的安保調整。”
任何總統候選人名義上是不得花美利堅合衆國政府一分錢的,在任總統尋求連任時候倒是可以佔點便宜,但是也不能過分,所以赫拉里這個時候的安保其實很一般,也就是說基本處於聊勝於無的地步,要真的獲得民主黨候選人地位以後,纔會由民主黨負責安保,不過那個檔次在齊天林看起來還是很稀鬆。
赫拉里擁抱齊天林的身體卻沒有任何顫抖,平穩的移開,老婦人臉上露出適當的驚訝和笑意:“這不是你開展商業推廣的小伎倆?”
齊天林也跟着笑:“您就當是個商業推廣?志願者服務,不收費的。”
赫拉里爽快地伸出右手跟齊天林握手,帶有政治首腦之間的那種握手,兩人背後,正好是本次籌款會的主席臺,一面美國國旗在後面展開,於是立刻引來不少的閃光燈轟炸,赫拉里看起來在笑着跟齊天林叮囑什麼的樣子,非常和睦。
其實是在輕描淡寫的迴應齊天林:“該不會是那些該死的共濟會垃圾吧!”
嚇!
這下輪到齊天林有些驚訝地看着老太太了。
他真得承認這位老太太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