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億萬富豪的大老闆,齊天林當然不用事必躬親,帶領自己的人手做了一遍就算是開場白,之後就是幾架阿帕奇直升機和分成四五隊的綠洲戰鬥機小組一起,分散在首都周邊開始驅散各種暴徒行徑!
只是沒人注意到這些暴徒似乎有點不約而同的都在這個時段開始朝着首都進發,那就是那些始作俑者們的功勞了。
駕駛法里斯號的齊天林直接前往沙特內政部,商談全面提供武裝承包商支援的合同單子,他當然不會騷包到會把阿帕奇直接降落在沙特親王們的帳篷旁邊,但是這樣一架俊秀得頗有些凌厲的武裝直升機就那麼降落於首都政府廣場的派頭,也夠囂張!
身上是連體作戰服,摘下的頭盔和通訊連接線遞給旁邊的親衛,親衛們早就開車呆在這邊候着了,不換衣服,直接給老闆紮上一條武裝帶,上面有三個手槍彈匣跟四個步槍彈匣,再把一支步槍給老闆掛在腋下,最後奉上墨鏡,齊天林才點燃雪茄,頗有些傲慢的登門!
作爲科巴斯保羅和伊斯蘭世界的主導者團體第一次正式接觸,就這樣展開了。
富有阿拉伯風情的內政部大樓並不是高樓大廈,而是佔地非常寬廣的斜頂造型建築,是在帳篷的外形特徵上藝術昇華設計的,齊天林都能揣測出設計費一定不菲,雖然簡約卻不簡單,帶着濃郁的伊斯蘭風情,又有一種隱隱的王者風範,從某個側面真的凸顯出沙特方面的野心。
齊天林長期跟有野心的人打交道了,不稀奇,稀奇的是對方來迎接他的人,多達四十餘人!
齊刷刷的一片白色袍子,中間混雜各種黑色金色的高檔頂圈,體型幾乎都是紡錘形的富人標準模板,蓄着精美的阿拉伯小鬍子,個別人還戴着單邊眼鏡,總之就是比較矚目的認真觀察着齊天林這個跟阿拉伯世界若即若離,似敵似友的奇特人物。
齊天林這麼隨意一掃,就能認出其中兩人就是那天在天房中出現在自己躲的橫樑下交談移交物品的人物,他特別關注了一下他們移交的那個手卷,是關於沙特境內一口價值七十億美金油田的地塊原始歸屬契約文書,古代就簽署的那種部落之間文書,這些不動產是不計在長官說的那一萬多億金融產品中的,具體數目還在覈算中,因爲畢竟有部分不動產是沒法轉移到自己手中,難不成真的來沙特宣佈那塊油田是自己的?
費薩爾親王不在其中,全副武裝的齊天林和幾名同樣攜帶手槍外掛的美軍軍官以及美國官員一同進入大樓內部,坐在一間堪稱開闊的議事廳以後,費薩爾纔跟另外兩名白袍姍姍來遲。
所有白袍起身表示恭敬,齊天林看美國官員和軍官也起身,自己纔跟着起來,只是掛着步槍,動靜未免就稍微大點,所以那三名遲到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也很自然。
挪了挪後腰的步槍彈匣,齊天林才重新坐下,聽少校給沙特方面傳達目前美軍委託綠洲防務承擔安保工作,以及外交官員給沙特方面表述美國政府的支持態度。
但齊天林很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對這些充滿官方語言的數據跟承諾都不太感興趣,依舊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幾乎是禮節性的聽美國人說完,費薩爾親王主動開口:“那麼既然這後面的援助工作主要是由綠洲防務來完成,能不能給我們一個和綠洲防務單獨溝通的時間機會。”
美國人爽快的同意了,只是一名美國官員在離開時候給身邊座位的保羅耳語:“經濟收入是你的目的,你自己掌控,美國的國家利益,保證能源穩定和中東局部政治穩定的外交利益,就是我們的目的,掌握好分寸,這是總統閣下要我轉告您的。”
齊天林沉穩地點點頭,用手把步槍撥開一點,槍口朝下的靠在沙發坐墊跟扶手的縫隙之間。
美國人一離開,費薩爾親王就當先開口:“對於美國人來說,他們無法區分真主和奧塔爾有什麼關聯,我們卻明白你跟奧塔爾教派有非常深的淵源,甚至現在阿聯酋都在倒向奧塔爾教派?”
齊天林有點悻悻的攤開雙手:“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好像兩個教派之爭吧?也許奧塔爾教派對傳統聖地的仰慕之心沒有那麼迫切,伊斯蘭教不是反對任何形式的崇拜麼,他們有點非洲拜物教的影子也很常見,不是那麼絕對的敵視吧?”
費薩爾親王一針見血:“那你究竟是美國人的走狗還是在謀劃什麼?根據我的理解,阿聯酋……他們不可能完全倒向美國人。”
齊天林一口否認,連做戲的興趣都沒有:“別老把我跟阿聯酋扯到一起,我和他們就是商業關係,假若你當年不是跟我提出要到美國本土搞恐怖襲擊,我也很樂意跟你們保持商業關係,就好像我現在跟美國人相當不錯的商業往來一樣。”
費薩爾追問:“當年?難道你現在就不願跟我們保持商業關係?”
齊天林大不敬:“現在?現在我不認爲你們的局勢跟卡爾塔有什麼區別,也許有人說卡爾塔的國土面積小,纔會在之前的內部鬥爭中一下就變得混亂不堪,直到現在還一蹶不振,但我反而覺得,沙特這麼大的面積,真的要肅清目前這樣的反對派以及暴亂者,難度更大。”
和費薩爾一起的一名白袍胖老頭皺眉開口:“這些作亂者不就是要錢麼?給他們甜頭,給他們好處就是了,這有什麼難的,以前不都是這麼做?”沙特近幾十年最有名的三次內部暴動或者政治勢力擡頭,都是被全國性的福利計劃給瓦解掉,有點屢試不爽的感覺。
齊天林不敢苟同這種典型的人傻錢多土豪思路:“我一貫奉行把反對者殺光的做法,所以在北非我才能比較穩定的幫助各國保持政局穩定,這樣的投資不一定有你們那種做法花費大,卻更一勞永逸。”雖然他閒逸的靠在沙發上,可這番話說出來卻跟他全身的裝扮一樣殺氣騰騰。
白袍們議論紛紛,費薩爾也跟兩位和自己一起的胖老頭交頭接耳,齊天林只拿自己腰帶上掛着的飲料袋裡面的礦泉水喝,高級貨,慢悠悠的看着現場,內圈最多十多張沙發,大多數白袍都圍坐在後面的沙發上,和阿聯酋方面跟他談話時候帶的都是年長長老不同,這裡的白袍年輕大小都有,個別相當年輕的估計二十都不到,坐在那裡聽得也是相當不耐煩,看來是什麼嫡系親屬,說明沙特方面在王公貴族任人唯親的問題,真比阿聯酋要嚴重得多。
但拋給他的問話還是具有很高的攻擊性:“你究竟跟阿聯酋方面現在關係深到什麼地步,你瞭解我們最近的跟阿聯酋方面的糾紛麼?”
“我們懷疑現在的暴亂也跟阿聯酋有關,難道你跟我們這樣實行安保工作的同時,還跟阿聯酋方面也保持同樣的關係?”
“假若我們跟阿聯酋發生戰爭呢?”
一連串咄咄逼人的問話相當不客氣的擲地有聲。
齊天林靜靜地看着並不作聲的費薩爾親王,好一陣等白袍們此起彼伏的提問結束以後纔開口:“是阿聯酋人介紹我跟費薩爾親王認識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作爲一個口碑相當不錯的生意人,我肯定不會放棄自己的老客戶幫一個現在還八字沒有一撇的新用戶……”這公然偏幫的口吻,還沒說說完,就讓白袍們勃然大怒的起鬨起來,連費薩爾旁邊一個胖老頭都想站起來罵人,費薩爾親王卻皺眉摸着自己的鬍鬚擺擺手示意齊天林說完。
經過在美國議會這樣被羣起而攻之的大場面鍛鍊,齊天林已經不忌憚這樣的小場合:“你們也許覺得你們是中東地區最大的國家,但在我看來幅員更遼闊的加拿大都不見得有南蘇丹巴掌大地方能給我帶來更豐富的業務,我們是追逐戰爭的鬣狗,不是房地產商,你們想保證國家政權或者領土完整,拿錢辦事是我們的職業道德,阿聯酋先給錢……如果你們的價碼給得足夠,或許我能保持一個不偏不倚的中立態度……”
這儼然又有點要挾的無賴嘴臉更加挑起喧譁,費薩爾親王身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胖老頭慢慢站起來,卻讓場面一下安靜,齊天林認得對方就是現任沙特國王,世界上現在唯一一個國歌《我們敬愛的國王萬歲》主角,連當年的卡菲扎或者薩姆達都沒有在自己的國歌中做到這樣的地步,他們卻被認定爲是獨裁者給推翻下臺,而這位國王卻能置身事外,美國保得了他的安全。
目前沙特的實際狀況可見一斑。
國王氣度還是非凡,完全安靜才慢悠悠開口:“假如美國跟阿聯酋之間發生戰爭呢?你幫哪一邊?”
齊天林笑了:“美國的軍事作戰能力,現在全球第一,我幫不幫,阿聯酋都會失敗,但作爲我最大的兩個客戶發生矛盾,我作爲現任美國白宮反恐事務委員會主任,肯定會敬我的一切可能,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相信阿聯酋也願意給我付出相應的豐厚酬勞!”
死不要臉只要錢的氣度更加襯托出國王的氣質那麼高貴典雅,可這卻顯得更現實和更讓人覺得可信。